宇文風暗忖道,如此說來,禁令被解除,皆是皇甫大人意思。五毒教仗勢著這個大靠山,襲擊茶莊,便是要壟斷市場。若是置之不管,舒心茶大舉流入市集,又有多少無辜之人遭殃。然而,正如上官梅所述,這事牽扯太多,特別是朝廷,絕不能輕易行事,以免落了陷阱。


    正當他思考如何應對之際,明妍書卻推開門,慌張入內。她麵色慘白,道:“大事不好了,上官心不見了。”


    上官梅杏眼圓睜,不可置信,忙道:“怎麽可能,你是說心兒不見了?”


    宇文風踮步上前,握住上官梅顫抖肩膀,看向明妍書,問道:“她怎會不見,是什麽時候的事?”


    明妍書道:“根據ㄚ寰所述,她忽然去挑了匹馬,旋即跑出藥王穀。”


    上官梅大喊道:“為什麽沒人攔住她?”


    明妍書麵有難色,無奈道:“以她身份,真要撒野,下人又怎敢阻止。再說,當時事發突然,眾人還沒緩過來,她便跑出去了。”


    宇文風道:“難道是跑出去玩?”


    明妍書搖搖頭,道:“那些人說了,當時上官心神情慌張,好似驚恐,絕不像貪玩模樣。”


    宇文風思忖片刻,忽然想起墨江城時,那群五毒教賊人攔住上官心一事。他雙手一拍,暗叫不妙,匆匆道:“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找她。”


    關乎到上官心安危,上官梅豈能放心,登時忙道:“我也要去。”


    宇文風遏止了她,解釋道:“這萬萬使不得。或許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你若貿然出穀,五毒教乘虛而入,這可如何是好?你先去找上官老前輩,將此事一五一十告知給他。”


    上官梅忐忑不安,道:“你已負傷,我怎放心讓你去。我不想失去心兒,但也不想失去你。”上官梅沒想到自己拉下臉,做出告白,竟是在這般場合。然而,由於事態緊急,宇文風也沒興致捉弄她。


    宇文風自信道:“我敢向你擔保,我定會帶回上官心。”旋即,他轉過頭來,看向明妍書,道:“去找董小璿,讓她帶官服過來馬廄。”


    明妍書應諾道:“明白了。”


    眾人達成共識,便各自分頭行事。宇文風二話不說,前去馬廄挑馬。下人雖不解為何這般匆忙,但以他鬼大夫身份,也不敢多說什麽。宇文風揮去下人,董小璿也順勢來到。他在草堆旁迅速換上雁形服,便拉起韁繩,往穀外衝去。


    天空湛藍,徐風拂來,本是清爽好天氣,但宇文風麵色凝重,專心致誌,拚命追趕上官心。不出半日,他便追到了上官心。他從遠處一瞧,上官心一躍下馬,連馬都不栓好,便往一旁樹林前去。


    宇文風本想大聲叫她,但轉念一想,這不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索性沒有將上官梅帶來,否則以上官心誘敵,她肯定不願意。


    宇文風屏住氣息,一展輕功,竄入樹林,穿梭在樹梢之上。以他輕功本領,上官心自然沒察覺異狀,徑自向前跑去。


    不一會,她便穿過樹林,來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小山坡。她象是氣力放盡,拖著狼狽身子,往前一瞧。


    兩道人影掠下來,佇立在她麵前。來者是兩名男子,一高一矮,穿著五毒教弟子的褚色袍衫。上官心喘著氣,問道:“你們誰是司馬踏雪?”


    一道聲音傳來,道:“他們都不是,我才是。”隻見司馬踏雪倏地飛出,來到上官心麵前。他昂首闊步,雙眼一凝,打量著上官心。


    上官心冷冷道:“我人便在這,拿我去要挾我娘,他們會答允給你很多藥。”


    司馬踏雪哈哈一笑,道:“這般劃算生意,真是少見。”


    上官心見他語帶戲謔,有些不悅,道:“我們有言在先,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們在打藥王穀主意。”此話一出,後方宇文風瞠目結舌,愕然半晌。他沒想到在那次事件之後,上官心竟還與五毒教有所來往。


    司馬踏雪麵對上官心,露出邪笑,道:“約定之事,恐有變更了。”


    上官心既驚又慌,顫聲道:“你、你想反悔?”


    司馬踏雪不以為然道:“我們原先約定,若你早先就來,我便放過藥王穀。如今都過了這麽久,你才求和,我自不須遵守承諾。再說了,我為魔教中人,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就算反悔,這又如何?”


    上官心怒道:“你好卑鄙!”


    司馬踏雪陰惻惻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他轉過頭來,命令道:“把這小ㄚ頭綁起來,帶回總壇。”


    那兩人點了點頭,朝上官心走來。丄官心雖想掙紮,無奈火侯不到家,三兩下便被擒住了。正當那高個子要強行帶走她,宇文風終於出手了。他倏地掠下,冷不防朝那人使出血蝕刀法,對方瞬間倒地,胸口綻出一道血月痕。


    矮個子見狀,驚訝之餘,旋身而來,伸手便是一套毒蠍爪,毫不留情。宇文風一個閃身,一招藥王印,四掌相交,互拚高低。毒蠍爪雖狠辣,但無奈藥王印此招百毒不侵,他掌心的紫色毒素,瞬間被化解。


    矮個子尚未會過神來,宇文風一催內力,直灌其身,他當場血液逆流,滿臉通紅象是要炸開了一樣。矮個子把心一橫,欲掏出懷中毒器,豈料宇文風早先發覺,出手扼其手腕,使他動彈不得。


    矮個子左右扭動,試圖掙紮開來,但拚不過宇文風的剛勁之力。宇文風眼見時機成熟,從口中吐出玉蜂針,刺穿矮個字的天庭穴,送他歸西。


    上官心見著宇文風,心生雀躍,正想前來之際,宇文風握住她的肩,將她甩到後方三尺外。眼見上官心要撞到樹幹,董小璿驀地出現,接住了她。


    一旁的司馬踏雪雖見兩人慘死,卻仍麵色無懼,道:“好一個李總旗,想不到武功蓋世,竟能使用藥王印和血蝕刀法。我該稱呼你是李總旗比較好,還是叫你為血月門門主呢?”


    宇文風心中一凜,暗叫糟了。自己明明穿著官服,方才卻情急之下,施展出了兩招別派武學。他道:“反正,你今日將在這。”


    司馬踏雪狡黠一笑,道:“英雄出少年,談吐自是不凡。可惜了,我今日必定不會死在這。既然我知你是血月門之人,又何必親自出手?待我將這事說出來,自然有人會來收拾你。”


    宇文風雙目厲芒,沉聲道:“哼,你有這種機會嗎?”


    司馬踏雪不疾不徐,從容道:“為何沒有?”此言甫畢,他取出一隻竹筒,朝地麵扔去,一縷煙霧竄出,夾帶陣陣刺鼻味。司馬踏雪借助此煙,藏匿其中,隻聞一聲大笑,音聲漸遠。


    宇文風不動聲色,待在原地,看著漫天大煙。倏忽間,鏘啦一聲,煙霧內傳來金屬清脆的碰撞聲。旋即,司馬踏雪躍出霧中,回到宇文風麵前。不出片刻,又有兩道人影掠出,此二人正是獨孤月和明妍書。


    宇文風故作若無其事,道:“不知現在,你是否還能逃走?”


    司馬踏雪臉色驟變,厲聲道:“堂堂血月門門主,竟以多欺少,傳了出去,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宇文風盯著他,冷然道:“倘若你死在這了,有誰會傳出去?再說,對付你這種魔教之人,如此手段,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司馬踏雪道:“你以為我真沒準備?”


    宇文風微笑看著他,不以為然道:“方圓五百尺我都觀察過了,除了這兩人,你沒有其他援兵。”


    司馬踏雪目定口呆,眼神透出訝然之色。他想不到宇文風心細如發,竟早先掌握了這附近形勢,沒有中了這招疑心計。


    司馬踏雪強忍慌張,故作鎮定道:“不若這樣,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憑我之能,知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宇文風漫不經心道:“你方才不是說,你為魔教之人,出爾反爾,也是必然?”


    司馬踏雪垮下臉來,怒道:“你真以為我怕了你嗎?”


    宇文風本就打算決一死戰,雙手一擺,做出架勢。肅然之氣,散發而來。司馬踏雪眼見對方不願和談,也不打算糾結,向後一踏,做好應戰之姿。


    宇文風俯身向前,滑步前行,身法如煙似霧,令人捉摸不清。司馬踏雪見狀,擲出毒匕首佯攻,欺身而上,打得地上劈啪作響。


    宇文風旋身閃過,退開數尺。兵器之爭,一寸短一寸險,對方九尺長鞭,定是占了上風。司馬踏雪見他退縮,有機而乘,遊目四顧,想找出脫身之法。


    宇文風早已看破,使過眼色,明妍書和獨孤月靠攏過來,擋在左右兩側。司馬踏雪若不能瞬間製敵,斷不可能拂袖離去。


    司馬踏雪麵色慘淡,把目光移向上官心,試圖挾人質脫身。無奈董小璿抽出腰間鐵鐧,護在上官心麵前,看似早有防備。


    司馬踏雪不禁心中生怯,原來一切盡在宇文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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