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命案白掌櫃也覺得蹊蹺,光憑一條繩索和在此居住過就判定紀尋殺了人,實在太過牽強。


    再者死者“處子膜''陳舊性破裂,並非生前遭受侵犯而破的身,結合沈予桉提到死者二十多天前就失蹤了,可斷定她一早就有了相好。


    那麽這個相好是誰?即便不排除紀尋的嫌疑,死者這個相好也絕對是本案的一大嫌疑人。


    另外白掌櫃對沈予桉勘驗屍首的能力也是十分欣賞,瞧兩眼就能將死亡時間斷個大概,有點仵作天賦,他倒真動了收她為徒的念頭。


    想到這裏白掌櫃把沈予桉拉起來,低聲道:“你想跟著大叔勘驗屍首也不是不可以,但得換個身份才行。”


    沈予桉眼中閃過一抹機靈:“嗯,予桉知道,我一會就回家一趟,扮作小廝模樣再來找你。”


    白掌櫃默默點頭。


    看時辰,紀尋很快就會出山了,他一現身估計就會被李捕快拿下。一想到紀尋即將蒙受不白之冤沈予桉心裏就難受得要命,忙加快步伐往村裏趕。


    也不知道要離開多久,必須先安排好紀風。


    走到大槐樹下碰到了紀風,正跟小朋友們玩得開心,沈予桉忙把紀風叫過來。


    “阿風,哥哥和嫂子這幾天有事要忙,我會叫興旺哥來家裏陪你幾天,你要照顧好家,聽興旺哥的話,聽到沒?“


    沈予桉說這話時鼻子一酸,紀風才六歲多點,若紀尋不能洗清冤屈紀風該如何是好?紀尋可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紀風玩得滿頭大汗,對即將降臨在哥哥頭上的災難一無所知,聽話地點頭。


    “嫂子放心,你和哥哥在鎮上多住幾天,阿風會把家看好的。”


    ““嗯嗯,真能幹,那你現在就回家去,把兔寶寶照顧好。“她怕紀尋押著打這兒經過時被紀風瞧見,給孩子造成打擊。


    “嗯。”紀風重重點頭,回家去了。


    交待完紀風之後沈予桉又小跑著去了周大娘家。


    沈予桉一出現周大娘就迎了上來,急切地拉住沈予桉的手。


    ““聽說沈昔被人殺了?李捕頭下令逮捕阿尋,可是真的?”,她今天一直在瓦廠忙,剛得到消息跑回來。


    “嗯。“沈予桉點頭,心裏雖然著急,但麵上還算淡定。


    “那阿尋人呢?被抓了沒有?’


    “我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他進山打獵還沒出山。“


    “那就好,我這就叫興旺偷偷進山通知他,讓他趕緊逃。”周大娘說著就要去找沈興旺,急得雙手直打顫。


    沈予桉忙拉住她:“大娘,阿尋是冤枉的,不能逃,一逃就真變成殺人凶手了。”


    “大娘也知道阿尋絕對不可能殺人,是被冤枉的,可衙門裏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隻要進了那裏哪個不被屈打成招?還是趕緊逃吧,對了,你帶著紀風也趕緊逃。”


    周大娘邊說邊進了屋子,拿出一個錢袋塞進沈予桉手裏。


    “這是大娘積攢多年的體已錢,你拿著,趕緊帶著紀風打後山出村,前往靈州城。”邊說邊把沈予桉往外推,“大娘馬上打發興旺進山找紀尋,叫紀尋前往靈州城與你們會合,快,快走。’


    沈予桉被周大娘這樣一說也急了,若沈昔真是王秀才殺的,那王家一定會買通衙門定紀尋的罪,或許隻有逃,才能救紀尋的命。


    想到這裏沈予桉咬了咬牙。


    “那麻煩大娘讓興旺哥進山,告訴紀尋別回村了,讓他趕緊逃。我這就回家收拾,帶著紀風往後山離開,錢予桉手裏有,大娘不用擔心。”


    沈予桉說著把錢袋塞回給周大娘,便急匆匆往自家屋裏跑。


    沈予桉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正準備收拾東西帶著紀風跑路,沈興旺匆匆忙忙趕來了。


    “晚了,晚了,予桉.’


    沈予桉一聽心猛地揪作一堆。


    不用說,紀尋應該已經被抓住了。


    忙對沈興旺道:“我要跟著去縣裏,興旺哥,紀風托付給你幾天,麻煩你了。”


    說著隨便收拾了一下,哄了紀風幾句,背著包袱往大槐樹那邊急急過去。


    剛走到大槐樹下就看到紀尋被五花大綁的押過來,沈予桉望著他,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打穿越過來就和紀尋吃睡都在一起,雖然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相互間早已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一種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關係。


    這會兒看到紀尋蒙受冤屈五花大綁,沈予桉心裏針紮似的,比自己被綁被冤還要難受。


    “別擔心啊,予桉。“紀尋走到沈予桉麵前停住,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淡定和從容,他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予桉。


    “我沒殺人,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好好照顧阿風。”說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沈予桉死死咬住下唇,強忍著眼淚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心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一定會找出真凶替你洗清冤屈。


    但這些話她不能對他說,因為她懷疑真凶就是王秀才,她不能驚動王家人。


    ”把他押上車。”李捕頭推搡著,把紀尋帶上了馬車。


    紀尋上了馬車之後,幾名兵史抬著沈昔屍首過來了,因為是凶案,屍首還得運送到縣裏進一步做屍檢。


    白掌櫃跟在一旁,打沈予桉身邊經過時與沈予桉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後便上車跟著走了。


    沈予桉是嫌犯家屬,白掌櫃自然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帶著她一道進城,但他給了沈予桉暗示,沈予桉應該也會懂。


    沈予桉當然懂,她剛才一時著急忘了換衣裳,這會兒忙躲到無人之處,在空間裏更換了男裝,扮作一個小廝。


    隨後急匆匆朝馬車追去,她一路狂奔出了村,在距離村子不遠的地方看到等在那裏的馬車,是白掌櫃乘坐的馬車。


    白掌櫃借口方便,特意在這兒等她。


    沈予桉便上了這輛馬車。


    馬車上除了白掌櫃還有另外一個人,不,應該說還有另外一具屍體,沈昔的屍體。


    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慘白的臉布滿青色的屍斑,瞪著疹人的眼睛,乍一看還是有些視覺衝擊的,讓人脊背發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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