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旺趕著牛車去了集市,把車停好後帶著沈予桉和紀風進去買米買菜。


    沈予桉買了半袋米和半袋麵,又切了一斤肉,另外還買了些油鹽調料蔬菜等,出來的時候看到有賣糖人的,給紀風買了倆糖人。


    小家夥把其中一個糖人伸給沈予桉,“嫂子你吃一個。”


    予桉忙擺手,“嫂子不愛吃甜的,阿風吃。”原主之前就是太愛吃甜食又不注意衛生,導致有顆牙爛了,時不時就疼。


    “真的?”紀風偏著腦袋不大相信地望著她。


    “當然是真的,嫂子有錢,要是愛吃能不買麽?”


    小家夥想了一下覺得的確是這樣,便一手拿一個糖人,樂嗬嗬的邊走邊舔。


    從集市出來接著去了鐵器鋪,買了鋤頭,隨後再去成衣店。


    沈予桉在成衣店給自己和紀風各買了兩身厚點的衣裳,鞋子也各買了一雙。


    本不想給紀尋買的,那家夥肯定不會要,說不定還會認為自己別有用心,但想了一下還是給他買了,她穿了人家一身衣裳,就當賠他了。


    看著中午了,沈興旺便在街邊買了幾個肉包子,給予桉和紀風一人分了兩個,予桉給他錢他硬是不收。


    予桉連連責備自己神經大條,人家陪你這麽久就該請人家吃個飯的,到頭來還要人家給她吃的。


    害~~這個恩情她沈予桉記下了。


    沈予桉告訴沈興旺她的東西買齊了,牽著紀風上了牛車。


    其實山洞裏什麽都沒有,天氣越來越冷被褥什麽的都很薄,過段日子還得再來鎮上一趟,這會兒要是買多了進村的時候讓人瞧見恐怕會招人眼紅。


    不過離開集市前,沈予桉想起一件事,狠狠道:“興旺哥,你知道哪兒有賣老鼠藥的麽?我要買幾包。”


    沈興旺把自己的事情辦完太陽差不多西落了,便趕著牛車回村。在鎮門口碰到沈昔等在那裏。


    “昔昔妹妹等很久了吧?”沈興旺衝沈昔抱歉道。


    “沒多久,半個時辰而已。”說著爬上牛車,她臉色難看得很,不知是等得太久有怨氣還是別的,反正沈予桉也沒搭理她。


    牛車晃晃予桉回了沈家村,一路上誰都沒說話。


    紀風晃著晃著又睡了,小家夥手上還緊緊攥著那個糖人,這是要留給哥哥紀尋的吧?好在深秋了天氣不熱,否則早化了。


    沈昔在自己家門口下了車,沉著麵孔進了屋,沈氏忙跟沈興旺道過謝,跟了進去。


    很快就聽到沈昔壓抑的哭聲,也不知今天興高采烈的去、垂頭喪氣的回來究竟遭受了什麽打擊。


    牛車經過沈興旺家門口時,周大娘迎了出來,見沈予桉和紀風都在頓時笑容滿麵。


    “予桉回來了?”見她背簍裏裝滿了東西,便交代沈興旺送她回山洞。


    沈興旺把牛車趕到井口那個位置就進不去了,路太窄,隻能把牛車停在槐樹下,幫沈予桉背著背簍送她。


    紀風迷迷糊糊的,一手攥著糖人一手由沈予桉牽著,一道往山洞走。


    這個時候井邊最熱鬧,大家見沈興旺幫沈予桉背著背簍,就都笑話他。


    “這麽閑呢興旺?幫別人婆娘幹活這麽得勁兒?”


    “唉喲,興旺你可真大膽,‘牛皮糖’你也敢惹,小心粘上了甩不掉。”


    “可不?說起來好笑,昨天王秀才匆匆忙忙回了一趟村,連夜回鎮上了,生怕被人纏上脫不開身。”


    “幸好晚上走的,若是白天的話恐怕還會有人追著馬車跑,非送人家荷包呢。”


    大家哈哈大笑。


    沈予桉無語極了,原主幹下的事,是真把這張臉皮子丟盡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臉皮算個啥?能吃還是能喝,掙錢才是王道。


    來到山洞門口時太陽已經落山了,遠遠的看到洞門口倚著個高大的身影,一見他們便有些跛地迎過來。


    “紀尋哥。”沈興旺叫了一聲,衝紀尋笑了笑,“喏,這是予桉在鎮上買的東西,挺重的,我給她送過來。”說著把背簍拿下來,瞧紀尋急吼吼的樣子好像跟予桉和好了,他真心替予桉開心。


    紀尋要是臉上沒有那道疤長得其實挺不錯,當初要不是紀尋娶了沈予桉,不知道沈予桉被她繼奶賣哪兒去了。


    可惜予桉腦子不大靈光,淨想些不切實際的,不曉得珍惜眼前人。


    “謝謝了,興旺。”紀尋向沈興旺道謝,在外人麵前他其實挺和氣,沈予桉發現他笑起來挺好看,牙齒又白又整齊。


    沈興旺走後,紀尋訓起了紀風:“跑哪去了?哥哥怎麽交待你的?”


    紀風委屈巴巴地望著紀尋:“和嫂子去鎮上了,哥哥吃,好甜。”說著把攥了一路的糖人伸到紀尋麵前。


    紀尋氣沒消,不接他的,哼了一聲,“不聽話。”轉身拎起背簍往山洞走。


    予桉替紀風委屈,在背後大聲道:“小家夥頂著讒、把糖人拿了一路,睡著了都沒撒手,拿回來給哥哥謝謝討不到一句,嗬~~這哥哥當得可真好。”


    紀尋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默了默,在紀風麵前蹲下,掰下一點糖人放進嘴裏,誇張地砸了砸嘴,“嗯嗯好甜,弟弟有心了,剩下的哥哥獎勵給你了。”


    紀風聽了哥哥的誇高興得眉飛色舞,蹦蹦跳跳搶前麵去了。


    紀尋拎著背簍緊隨其後,三人依次進了山洞。


    “你哪來的錢?”紀尋雙手抱胸,冷冷地望著沈予桉把背簍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沈予桉也沒抬頭,回答道:“昨天跟你進山人品爆發,挖了顆野山參,賣了點錢。”她沒說的是那顆野山參是百年野山參,若不是被該死的老鼠啃了,她已經發財了。


    兩人把錢一分,今晚就能吃散夥飯了,唉,可惜!


    紀尋嘴角扯出一抹譏誚,人品爆發?一個又懶又讒又刁又惡的女人,何來的人品?運氣罷了。


    沈予桉才懶得管紀尋如何看她,大家暫時搭夥過日子、隨他怎麽想。


    她先把鋤頭拿出來放角落,接著又把米麵放進米缸,最後才把衣裳和鞋子拿出來。


    她和紀風的新衣裳在店裏已經試過了,隻有紀尋的是她估摸著買的,買的時候跟老板娘說好了,要是不合身可以去換。


    “你試試,不合身我去換。”沈予桉把衣裳遞給紀尋。


    紀尋眼底卻浮起一抹厭惡,“不必了,我有衣裳。”


    “我穿了你一身衣裳,就當還給你了。”沈予桉把他那包衣裳丟到大床上,“不管合身不合身,總之不欠你的了。”


    紀尋不說話了,拎著鐵鍋去做飯。


    “今晚別喝粥了,吃頓飽飯。”沈予桉交待,穿越過來兩天了,還沒吃過一頓飽飯,今晚可得好好吃一頓。


    紀尋沒說話,往鐵鍋裏多添了兩勺米,淘洗幹淨架上灶。


    沈予桉把今天買的肉和蔬菜從背簍裏拿出來,豆芽,蒜,生薑,幹辣椒,還有一斤豬肉,她今晚準備做個水煮肉來吃。


    豬肉洗淨切片裝碗備用,蒜和生薑切未,豆芽洗淨燙熟放進大碗裏墊底,鐵鍋燒油放入薑蒜爆香,沒有豆瓣醬便加入兩勺辣椒粉,翻炒一下加入水大火燒開,之後把肉片放進去煮幾分鍾,倒入大碗中。


    之後再起鍋燒油,把爆香的幹辣椒段和花椒倒進大碗裏,‘滋~~’地一聲香氣四溢。


    “哇~~嫂子你太厲害了。”紀風望著那碗水煮肉口水直流,他還是頭一回看到烹飪得這麽特別的肉片,香噴噴的讒死人了!


    紀尋也被香氣吸引,看了過來,這菜做得的確有新意,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了。


    這樣一想紀尋戒備的目光不由移向沈予桉,她,到底又想耍什麽手段?是想用美食誘惑他麽?哼,費盡心機。


    開吃了,沈予桉給紀風夾了一筷子,“阿風今天在牛車上顛了一天累壞了吧?多吃點。”倒不是不肯給紀尋夾,怕人家嫌棄她,隻對紀尋招呼了一聲“你也吃。”


    紀尋根本不拿正眼瞧她,她嫁過來一個多月別的沒有,隻有刻薄和毒辣,他對她究竟有多厭惡難以用語言形容。


    “好好吃啊哥哥,我幫你夾。”


    見紀尋不動手紀風不由分說給紀尋夾了一筷子放進他碗裏。


    紀尋本想吃白飯的,這下菜進碗裏了總不能扔了吧?便嚐了一口。不得不說鹽味適中,辣味適中,肉質鮮嫩,的確不錯。


    就這樣,這頓飯紀尋也並沒有多排斥,後麵還主動夾了兩筷子。


    吃過飯收拾幹淨之後,紀風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乖乖地爬上床睡覺了。


    月亮漸漸升起,今日十五月朗星稀,照得洞外一片敞亮,沈予桉打著飽嗝來到洞外消消食。


    洞外是一大片荒地,要是有錢買下來倒能建一棟好房子,唉,該死的老鼠!


    沈予桉正鬱悶,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伸過來,掌上躺著一隻錢袋。


    “你那個套繩的打法不錯,今日獵到一頭麂子,這是賣麂子的錢。”紀尋的聲音依舊冰冷。


    沈予桉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錯不錯,人品爆發!不過還是你拿著吧,我身上有錢。”


    “你今天買了那麽多東西,我們兄弟總不能吃白食吧?”說完把錢袋往沈予桉手上一塞,進山洞了。


    予桉把錢袋拿在手上掂了掂,樂道:“也行,那今天花的銀子就都補回來了,好歹攢點錢修個房子,省得冬天凍死在山洞裏。”


    在外麵晃了會兒沈予桉回到山洞。


    灶上生了點火,有光,紀尋默默地坐在桌旁,脊背挺直麵貌清冷,竟讓人覺得有一種別樣的氣質。


    見沈予桉進了山洞,他便起身將‘門板’挪過來擋住洞口,應該是怕沈予桉挪不動,特意等著關‘門’的。


    等沈予桉脫下外裳上床之後,他才把灶火滅了,上床睡覺。


    沈予桉在鎮上晃了一天實在累了,一沾床板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予桉一早就醒了,和了麵烙了十幾個蔥油餅。


    酥脆的外皮,濃濃的蔥香味,紀風邊吃邊兩眼冒星星:“哇,嫂子,你是食神下凡嗎?為什麽做的食物都這麽好吃?”


    吃完早飯,紀尋帶上套子和夾子準備進山,不同的是這回他和沈予桉打了聲招呼:“我進山去了。”說話的語氣也沒以前那麽冰冷。


    沈予桉應了一聲,把一個布包交給紀風:“這裏麵有幾個蔥油餅,拿去給你哥哥做午飯。”


    紀風眼睛明亮極了,高興地嗯了一聲,蹬蹬蹬跑過去把布包塞在紀尋手裏:“嫂子給你帶的午飯,哥哥你太幸福了。”


    紀尋:……麵色不由冷了冷,這女人,還真是別有用心啊。她做這麽多,就是一心想得到他吧?


    這樣一想便掃了沈予桉一眼。


    沈予桉正埋頭收拾碗筷,穿的是頭天買的新衣裳,淡粉色的交領布衫,纖腰係著同色的帛帶,長長的頭發在頭頂綰了個髻,用一根木簪別住。


    幾縷發絲垂在鬢邊,側顏不失美貌,他恍惚了一下,連忙收回目光出了山洞。


    他把散發著蔥油香味的布包揣進懷裏,心裏頭竟有一絲暖暖的。


    以前進山中午都是餓肚子,碰上野果就吃點野果填肚皮,沒有就要餓到晚上回來,帶中飯還是頭一回。


    懷揣著午飯進山,紀尋覺得更有力氣了。


    紀尋走後,紀風也和小夥伴們玩去了,山洞裏安靜下來,沈予桉總算有時間進隨身空間瞧瞧了。


    她昨天在集市買了幾包種子,準備把隨身空間那點地挖挖,隨便種點什麽。


    她拿著鋤頭進了隨身空間,費了點力氣把那塊十平米大小的地給挖了,整平。


    沈予桉在現代是農村孩子,這種農活她門兒清。


    整出地後拿出幾包種子,準備啥都種幾顆,吃個新鮮也好啊!


    便拿出黃瓜種子種下去,種子剛埋進土裏空間內一個機械的聲音便揚了起來,沒完沒了的提醒。


    “您的空間尚未升級,不能播種反季節種子。”


    “您的空間尚未升級,不能播種反季節種子。”


    ……


    沈予桉被嚇了一跳,忙把黃瓜種子扒拉出來,扶著額頭也是煩惱極了。


    這啥空間啊?自帶係統?種什麽還得聽它的?愁人!


    想了想,又試著把一顆小麥種了下去,小麥就是秋天播種的,這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然而小麥種子一下地,那個機械的聲音又不厭其煩地響了起來。


    “您的土地尚未升級,不能播種高品級種子。”


    “您的土地尚未升級,不能播種高品級種子。”


    ……


    沈予桉鬱悶了,一屁股坐在鋤頭把上,撓著腦門不知是喜是憂,看來她的隨身空間是可以升極的,裏麵的土地也可以升級。


    反季節種子現在不能種,得升級空間後才能種。


    小麥也不能種,得升級土地後才能種,可空間和土地到底要怎麽才能升級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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