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離開後,明芸看向薑稚月說道:“冒犯了。”


    身上這一身衣服濕漉漉的,現在已經十月了,穿著這樣的衣服凍得渾身發抖。


    薑稚月便也沒拒絕,任由明芸為她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歐陽明就像掐著點回來一樣,薑稚月的衣服剛換好,他就走了進來。


    明芸想的很周到,一同拿過來的還有兩條布巾讓他們擦拭頭發。


    歐陽明拿過一條溫柔的替薑稚月擦拭頭發。


    他開口問道:“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薑稚月坐在幹燥的地麵上,享受著歐陽明溫柔的擦發服務,有些昏沉沉的說道:“已經好多了。”


    兩人一問一答,看起來和諧極了,明芸就被晾在了一旁。


    她也不在意,獨自站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的觀察薑稚月。


    等薑稚月的頭發擦到半幹,歐陽明將另一條幹布巾包裹在薑稚月的頭發上。


    他這才抬頭看向一直站在一邊當隱形人的明芸。


    他語氣冰冷的開口問道:“還請明夫人給我一個說法,稚月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會這樣問也是因為明芸在給薑稚月把過脈之後,就讓他們來這裏。


    這泉水非同一般,也正說明稚月身體上出的問題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薑稚月聽著歐陽明理直氣壯的質問明芸的聲音,除了感動之外,竟然還有一丟丟的……小尷尬。


    雖然她知道自己身體裏忽然出現一個蠱蟲,肯定和這裏的人脫不了幹係。


    可是歐陽明什麽都不知道啊,竟然也能這樣理直氣壯。


    不過,在外人麵前,當然是站在阿明這邊了。


    這樣想著,她虛弱的躺倒在在她身後的歐陽明身上,也看向明芸。


    她也很想知道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那隻蠱蟲,也要搞明白到底是什麽蠱。


    明芸目光直視薑稚月和歐陽明二人,歉意的說道:“此事怪我教女無方,我代淵清向薑姑娘道歉,等薑姑娘身體好一些,我也會讓她親自跟薑姑娘道歉的。”


    看歐陽明還要開口質問,明芸連忙說道:“歐陽公子先將薑姑娘帶回去吧,到時我們定會將所有的事情告知二位。”


    “你們要找的同伴我們也已經找到了,一會就將他帶去和你們見麵。”


    見明芸態度誠懇,還願意將薑二郎帶過來,薑稚月打算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輕輕拽了拽歐陽明的衣服。


    歐陽明看薑稚月這樣,冷哼一聲將她抱了起來,說道:“走吧。”


    薑稚月一個轉眼就又被抱起來了,還是在其他人麵前。


    她麵色有些微微發紅,在歐陽明懷裏掙紮道:“阿明,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別鬧。”


    歐陽明抬起手在薑稚月身上輕拍了一下,薑稚月看到明芸正喊著笑意看著他們這邊,臉色張紅,幹脆也不鬧騰了。


    閉上眼睛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外麵的三人看到薑稚月他們終於出來了,心裏繃起來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


    明淵清後怕的跑過去,歐陽明實在是太高了,明淵清比薑稚月還要小上兩歲,隻能蹦起來掂著腳尖往他懷裏看。


    看到薑稚月竟然還閉著眼睛呢,明淵清著急了。


    她急的眼睛都紅了,“稚月還沒好嗎?”


    明芸跟在後麵走出來。“淵清,不要胡鬧。”


    明淵清不服氣的說道:“我哪有胡鬧,我在關心稚月姐姐啊。”


    薑稚月感受著現場的混亂情況,果斷的決定,裝死到底!


    歐陽明直接抱著裝死的薑稚月往前走了過去,明淵清連忙追在後麵。


    在後麵的明芸低聲說道:“一會將昨天那個小子帶回去交給他們。”


    明日有些震驚的說道:“確定那個姑娘就是……”


    明芸點點頭,麵色複雜的說道:“都對上了,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兩人說話時並沒有避開明一兮,他雖然不了解所有的事情,可也大概猜出薑稚月是一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人了。


    他們沒有直接跟上去,而是往明芸的蠱室去了一趟,將還昏迷不醒的薑二郎拎起來背在了背上。


    薑二郎摔到這裏的時候就被摔暈了,而三族老為了避免薑二郎在他做實驗的時候會醒來,又給他服用了大量的藥物,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轉醒的樣子。


    而另一邊歐陽明已經抱著薑稚月回到了明家,後麵還綴著一條小尾巴。


    等歐陽明將薑稚月放下來後,薑稚月就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明淵清一看她醒了,一直嘰嘰喳喳的關心,覺得薑稚月被吵得不舒服了,她的聲音才小了下來。


    歐陽明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明淵清站在薑稚月的另一邊有些害怕。


    她也知道這回是自己做錯了事,正當她要勇敢的承認錯誤的時候,明家的另外三人回來了。


    一同帶回來的還有昏迷的薑二郎。


    他們出現的時候,薑稚月一眼就看到了薑二郎,她高興地站起來喊道:“二哥。”


    歐陽明看著她為其他男人激動地樣子有些吃醋,不過想到那人是她的二哥,還是將那股醋勁按了下去,在她旁邊扶住了她。


    二郎的耳朵。


    “哎呦,我的耳朵。”


    正悠悠轉醒的薑二郎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的薑二郎就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眼前的薑稚月擰在手裏。


    他驚訝的大喊道:“妹妹?你擰我耳朵幹啥啊?”


    說完他又看著周圍出現的這些陌生人疑惑地問道:“這,咱們這是在哪啊?”


    他的眼睛逐漸睜大,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掉進那個洞裏了!”


    薑稚月像在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回去坐著了。


    薑二郎看看薑稚月和歐陽明,又看了看他身邊這幾個人,果斷的跟在了薑稚月身後。


    薑稚月轉過身,一臉平靜的看向明日和明芸說道:“明族長,聽阿明說你們知道我身體是怎麽回事?”


    說到這,明淵清慢慢的挪到了薑稚月身前。


    “對不起啊稚月,那隻蠱蟲我沒看好,就讓它跑出來了。”


    聽到這話,薑稚月心中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還真的是蠱蟲。


    她接著問道:“那這蠱蟲是什麽蠱,有沒有什麽辦法從我身體裏麵取出來?”


    “是同生蠱。”明淵清聲音都弱了下來,“應該是取不出來了。”


    薑稚月有些疑惑,“同生蠱?”


    昨日她和歐陽明被明淵清帶著參觀蠱室,聽她介紹了幾十種蠱種,也沒聽說有這種蠱啊。


    明芸站出來將同生蠱的含義解釋了一遍,最後又說道:“顧名思義,薑姑娘與這隻同生蠱,以後是同生共死的關聯。”


    在知道這隻蠱蟲確實取不出來後,薑稚月就開始想要把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了。


    她問道:“那是不是也說明,我以後也能和你們一樣煉製蠱蟲為自己所用?”


    明芸被問得一噎,不過還是說道:“按理說是可以的。”


    薑稚月輕咳一聲,又‘虛弱’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問道:“這件事情中我怎麽也算是一個受害者,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幾種煉蠱的方法?”


    “可……”


    “芸娘!”


    “娘!”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明日和明一兮不讚同的看向明芸。


    煉蠱之術乃是他們族中流傳至今的,怎麽能傳給一個外族人!


    明芸隻猶豫了一下就做下了決定,她說道:“可以,但我也有一事相求,還希望薑姑娘能同意。”


    不等薑稚月問她是什麽事,明芸就主動開口道:“相必薑姑娘也看出來了,我們一族人一直藏匿於這山林之間,我家一兮和淵清也沒有出去的機會,我想請求薑姑娘離開時,能帶上他們兩個。”


    明一兮排斥的開口說道:“娘,我不離開!”


    而明淵清則是開心的說道:“真的嗎?我可以和稚月一起出去嗎?”


    ......


    稚月受傷了?


    不明所以的薑二郎隻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


    而薑稚月和歐陽明對視一眼,都在想明芸說的這個請求。


    歐陽明眸色深沉,他才不在乎這些,不過看稚月的樣子好像對他們的蠱術十分感興趣。


    既然如此,就算不帶上這兩個拖油瓶,他也能讓他們把這些製蠱的方法告訴稚月。


    薑稚月自然也有方法,隻是她想到原書中這股勢力被四皇子給抓到手了,就十分的不爽。


    以前她不認識阿明也就算了,可現在阿明也算是她的夥伴了。


    阿明的父母還在京城那群人手裏,他想起來那些事情以後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早晚要和那些人對上。


    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他們把這些人給拉攏過來。


    想通了之後,薑稚月就說道:“可以,成交!”


    因為這個蠱蟲畢竟在自己的心髒處,薑稚月又問了很多關於同生蠱的事情。


    ……


    多了一個薑二郎,明家讓他住在了歐陽明隔壁的屋子。


    夜晚,等到薑稚月他們三人都睡下後,明家四口人聚集在了一間屋子裏。


    明芸看著明一兮不高興的樣子,開口說道:“一兮可是不想跟著薑姑娘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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