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府一年多了,從未見先夫人與男人接觸過,更別提什麽外地客商了。“


    “夫人失蹤那晚,快半夜了管家還把我叫起來煮燕窩粥,屋裏燈火通明的,若夫人那晚與人私奔老爺能不知道?''


    “再有~~~”孫廚娘眸子凝了凝,“夫人失蹤沒兩天,老爺就差人把灶房重新翻修了,灶台什麽的全部重新砌了,因此還放了我五六天的假~~”


    沈予桉聽了這番話後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似乎知道了些什麽。


    再次把目光深深地落向眼前這位婦人。


    “這麽說,你是故意把飯菜做得難吃,好讓夫人解雇你的?”難怪黃管家要解雇她時她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孫廚娘默默點了點頭。


    這個事算說得夠清楚了,沈予桉心裏也有了底,不過她又掏出二百兩銀票放到桌上。


    “說說“黃秀才“吧。“沈予桉直接了當地詢問,她既然是聰明人,一定早已看出“黃秀才“和黃秀才府裏頭的不對勁。


    孫廚娘望著桌上的銀子,再次動了心。


    總歸都已經說了那麽多了,再多說一些又如何?


    何況她覺得眼前這位女子不普通,氣質獨特眸光正直,絕不是雷縣令和黃秀才的同夥。


    跟之前一樣,既然打算說了,孫廚娘便條理清晰的直接開口。


    “黃秀才不識字,也不會寫字。”


    “他成親時來的那十幾桌的娘家客人,個個說話帶著外地口音,也不知道是哪兒的口音,但絕對不是靈州和通州的口音。”“


    “另外,雷縣令與黃秀才的關係不一般~~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


    “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了。“沈予桉起身,暗讚了一句孫廚娘還真是聰明人,簡單幾句話卻句句都是要害,“孫大嫂保重。”意味深長地說了這句話後,沈予桉便出了屋子。


    她也沒走遠,和影子躲在暗處觀察。


    不一會兒就看到孫廚娘挎著包袱急匆匆出了家門離開了村子,也沒走大路,而是上了一條阡陌小道,很快不見了身影。


    “主子,她已經走了,我們回城吧。”影子見山風寒冷,便說了一句。


    “不,再等等。”沈予桉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看有沒有人來追殺她,否則又要死一條無辜性命。”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沒人來,沈予桉才和影子離開這裏往城裏去。


    一路上也沒說話,進了城之後來到酒樓用飯時,兩人才小聲聊了起來。


    “主子,若孫廚娘若沒撒謊的話,高小姐的案子似乎明朗了。”影子道。


    “嗯。”沈予桉點頭,“她是聰明人,不會撒謊的。”說句話時沈予桉不由難過了一下,看來那晚高小姐被黃秀才謀害,並且把她的屍首埋在了灶房底下。


    這個禽獸!


    當然若想真相大白就得把灶房掘開,把高小姐的屍首找出來,否則一切都還隻是猜測。


    “另外黃秀才的身份,主子認為是什麽?”影子又問。


    “你覺得呢?”沈予桉笑著反問。


    “這個吧,就要看杜鵑到底有沒有娘家人了,若有,那還不能妄下結論,若沒有.那十之八-九就是劫匪。’


    “杜鵑一個窯姐兒,有家人的可能性極小。”沈予桉肯定道,“所以黃秀才和那十幾桌娘家人,極有可能是劫匪。


    “噝~~這也太猖狂了吧?被官府四處通輯的劫匪居然大刺刺進了城,還成了有頭有臉的秀才~~”影子直搖頭,說完又有些想不通的撓了撓腦門,“你說這些劫匪傾巢而出跑到城裏來,到底想要幹嘛?當真就是來吃喜酒的?”


    沈予桉聳了聳肩,她也想不明白。


    之前她還思索著是不是來運送財物的,但馬上又搖頭否定了。


    孫廚娘可是說來了幾十輛馬車,高家再有錢十萬兩也頂天了,一個匣子就能裝下的事用得著這樣勞師動眾?


    “若黃秀才“真是劫匪,雷縣令不知受了他多少賄賂~~”影子咕噥。


    “這個事情一定比我們想像的還複雜,慢慢查吧。“沈予桉若有所思地喝了口茶,“高小姐的事情先別和莫氏說,省得她聽了心時難受,一切等林毅回來再說。“


    “好。”影子點頭。


    即不敢驚動黃秀才,又不敢驚動雷縣令,沈予桉和影子調查到這裏也就沒敢再深入了。最多也就是在街上走走逛逛,聽聽大家說些什麽。


    一眨眼三四天過去,林毅回來了。


    “這個假黃秀才的身份實在不好查,不過我們敢肯定的是當初跟真黃秀才一道來靈州躲災荒的那些人,沒有一個回去的,就那樣不知所蹤了。”林毅道。


    沈予桉默默點頭,“這個結果就足以證明黃秀才一行來靈州討生活的人,大有可能在半道碰到劫匪遇難了,之後便有人冒名頂替了黃秀才的身份,真秀才變成了假秀才,在陽穀縣娶妻安家落戶。”


    沈予桉的話無一人反對,影子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另外還有雷縣令。”林毅再次開口,說著拿出一副畫像攤在桌上,“我親自去了趟雷縣令的家鄉,找到他的家人畫的這副像。’


    沈予桉一看再次被震驚得無以複加,這副畫像上的雷縣令,與她所見過的雷縣令長相完全不一樣。


    “連雷縣令都是劫匪假扮的?我的天~~”沈予桉下巴差點被驚掉,簡直顛覆她的想像了,這個陽穀縣若是她不來,誰知道都已經變成土匪窩了?


    在沈予桉的驚訝聲中,林毅繼續道,“另外聽說落州與西域的邊境處盤踞了一夥劫匪,不知與這些是不是一夥的。''


    沈予桉聽完林毅的稟報腦子裏十分的淩亂,迅速在腦子裏整理了一下。


    黃秀才和雷縣令都是劫匪,故而兩人勒索別人時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


    不過一個縣有錢人也不過就是那麽幾個,難道他們費盡心思隻是為了謀取這麽點利益?還是說他們認為這個事情能一直隱瞞下去、永遠不會被人揭穿?


    “主子,要不要收網?”影子問。


    沈予桉也挺糾結的,若收網,那他們的同夥恐怕就難抓了。


    若不收網,那要等什麽時候?難不成要任由幾個劫匪控製著整個縣城?


    除非沈予桉突然靈光一閃,腦海裏冒出一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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