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後還沒緩過神來就被人給撞到地上,心中怒火一下上來,語兒還不等陳王後發作,就嗬斥身邊的其他宮人,“還不快把這沒長眼的狗奴才給拖下去!”


    急火攻心的陳王後指著那丫頭就說,“拖下去給我打!把嘴巴眼睛給我打爛了!讓她長著一雙眼睛不知道看路的!在這宮裏亂竄個什麽勁兒!去把韓美人給我找出來!”


    才說著要找韓美人,就見韓美人舉著一支簪子要來刺那宮女,發髻也散亂了,主子沒個主子樣,奴才沒個奴才樣,氣的陳王後高聲嗬道,“韓美人你這是做什麽是想刺殺本王後”


    見是陳王後,韓美人嚇得手中簪子一下掉了,“王後娘娘您怎麽來了”


    她以為這明蘭宮已經跟冷宮無二了,再沒人會踏進了,這會子又見陳王後進來,不知是驚還是嚇,又見幾個宮人已經把剛才冒犯她的宮女拖到旁邊,左右開弓的打了起來,沒幾下子臉都腫了得快認不出來了,那綠衣宮女才苦苦求饒,“王後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娘娘饒了奴婢吧!!韓美人,您替奴婢求求情說說話啊!!”


    韓美人突然冷戰了一下,不妨那丫頭竟然會拉扯上她,還讓她替他求情,見陳王後盛怒看著她,她跪在地上的腿已經發麻了。


    語兒扶著陳王後往裏麵進去,韓美人在後麵怯生生的跟著,陳王後落座主位她就跪在她麵前,“王後娘娘……”


    話還沒有說出口,尚且還在嘴中就被陳王後一個寒冷無比的眼神給盯了回去,韓美人不得不閉上了嘴,陳王後怒氣不減的看著韓美人,雲君膽怯的端著茶碗上去奉茶,誰承望陳王後就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直接給揚手揮開了。


    茶湯撒在低下韓美人的身上,韓美人憤憤的看著雲君,雲君也被陳王後嚇得跪地,陳王後冷眼看著兩個人,“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韓美人也算是倒黴,偏生是陳王後才去太妃宮中請安,太妃說陳王後處理宮中的事情太軟弱了些,陳王後尋思著一定是岑夫人和韓美人當初在太妃跟前說上了些什麽,而岑夫人如今在宮裏有頭有臉,她自然不會再去戳老虎的鼻子,思來想去隻有韓美人還能拿來撒氣,本就是抱著一顆心要來尋人的錯,拿捏她的不是,又碰上綠衣宮女這麽一個冤大頭,陳王後還有個不拿著雞毛當令箭的


    殿外還時不時傳來巴掌打在丫頭臉上的清脆聲音,還有綠衣宮女驚恐不已的哭聲,慘叫聲,一聲聲都像利刃一樣割在韓美人心裏,仿佛那些巴掌是打在自己臉上,此時此刻清楚的就能夠感覺得到疼痛在臉上蔓延開來。


    韓美人怕極了,一點謊話也不敢捏造,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王後,王後冷眼看著她,嗤之以鼻的不屑,“這宮裏的人豈是你能夠收拾的奴才再不好也沒有你打罵的份兒,不說先倆回稟了本王後,倒自己做了主,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成為六宮的主人那我可告訴你,你是錯了主意!”


    陳王後一時間聽得外麵的聲音心煩了,對著外麵嗬斥一聲,“把那丫頭的嘴給本王後賭起來!真難聽!”


    “王後娘娘,臣妾知罪,可那丫頭的眼裏也太沒有主子了,臣妾也是一時氣惱,才動手打了她,不想一時衝撞了王後娘娘,還請娘娘恕罪,請娘娘饒恕了臣妾。”


    外麵的人答應了一聲,“是。”隨後這殿裏便再也聽不見宮女的哭聲了,可打在臉上的清脆之聲還能夠清晰的聽見,陳王後沒有看韓美人,也沒有聽韓美人辯解,隻是冷冷的問,“打了多少了”


    語兒在一旁聽見,膽怯的說,“回王後娘娘,已經打了一百零三下了……”


    她可是在一旁清晰的聽著,清楚的數著,這每一下那幾個宮人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這一百零三下估計真把那丫頭的臉給打爛了,語兒歎氣,可憐了那丫頭,生的竟還有幾分姿色,這下子也不過是過往的美了。


    “停了吧!!”陳王後淡淡開口,讓人給帶了下去,這才看韓美人,麵容依舊不改冰冷,“你這會子衝撞了本宮事小,倘若是衝撞了什麽清美人珍夫人的,隻怕你這美人的位置也是保不住了……”


    韓美人暗下痛心,陳王後一心要提她的傷心事來刺激她,她也無法,隻是咬牙答應,“娘娘說的是。”


    陳王後不以為然,一口惡氣也已經出了,便想著回去歇著,也沒有多說就走了,留下韓美人一人在殿裏,雲君趕緊上前把自家主子扶起來,可韓美人見了雲君卻格外的生氣,還毫不領情的就把雲君給推到在了地上,還罵人家,“你這會子來扶我幹嘛早些時候兒上哪兒去了,也不知道多勸著我一些”


    雲君心裏委屈,卻不得說,她分明從一開始就勸著韓美人的,還活生生的被推倒,撞到了桌子角上,這會子又被推了一把不說,自家主子還埋怨起自己沒有勸解來的,她委屈急了,嘟囔著,“奴婢勸了您的,是您自個兒不聽,難道奴婢還能把您給生拉硬拽著不讓您去”


    她自個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雲君一臉無奈的看著人,韓美人本就心裏憋著氣,還被雲君說上這一些,又是愧疚又是窩囊,盯著人就罵道,“可是我沒有管教好你,這明蘭宮裏的人都成了一副德行了,這眼睛裏麵都沒有主子了……”


    雲君委屈,可見韓美人這般也不得說上些什麽,扶著韓美人早些歇著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兩天過後的事情最令人生氣。


    因炎熱盛夏,太妃的身子本就不好,劉恒孝順,所以令三日後啟程前往小行宮避暑,代宮裏的姬妾也要隨著跟去一些。代宮裏的姬妾本不算太多,可偏偏是因代王行事一向低調,所以此番出行也不宜太過張揚,陳王後身子不大好,所以出行一事就交給了岑夫人安排打算,岑夫人就抓住了這事兒不讓韓美人一同,韓美人也無話可說,隻是生悶氣。


    陳王後身為王後自然要一同前往,自不必說。其餘姬妾論理來說清美人現下懷著身孕最是怕熱,也應當一同前往,可是臨近產期,又怕路途之上出了什麽事兒,所以不能一同前往,珍夫人,岑夫人乃是高位,也必定一同前去,自不必說,而李才人位分頗低,所以不能隨往,生下的便是兩位良人之中要擇定一個。


    劉恒的意思自然是要帶竇漪房一同前去,隻是陳王後從中插手,在背地裏也說上許多竇漪房的壞話,為的是碧良人能夠一同前去。


    太妃礙著陳王後的家世也少不得讓劉恒多顧及著王後一些,隻是劉恒此次竟然不依王後,反而說,“本王以前一直依著她的性子,如今愈發驕縱了,況且本王已不是三歲孩童,自己也拿的定主意,這次再依了陳氏一族,隻怕他們愈發得意了……”


    原本以為劉恒也想著陳王後,太妃聽他這麽說了反倒歡心,也沒斥責他駁回自己的意思,劉恒本是喜歡陳王後,一寵就是多年,隻是陳氏一族太過可惡,與韓氏一族一並招人討厭,便是劉恒還存有真心,也該因此心生顧慮,太妃也懷疑過陳氏一族是呂太後派來代宮的細作,見劉恒能對他們有所疑心,自然欣喜劉恒能有這樣的想法,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件事兒雖說是小事,可在一定程度之上還是能夠打壓一下陳氏一族的氣焰,至少讓他們知道,劉恒是有血有肉的。


    讓陳王後沒有想到,碧良人竟然不得隨往,而是竇漪房一同,雖然心中早就知道劉恒喜歡竇漪房始終比碧宛要多些,可歸根結底碧宛是王後這邊的人,劉恒太過不給陳王後麵子,也讓她十分難堪,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了。


    語兒勸說,“娘娘您別灰心,這事兒本不是大王對您的意思,原是碧良人不爭氣,大王喜歡的是娘娘,所以才不帶她啊!”


    “大王喜歡的是本王後嗬,隻怕喜歡的是竇漪房那個小賤人吧!!”陳王後咬牙說道,“還真是養虎為患,這個竇漪房到現在已經學會反咬我一口了,都學會咬人了,還不好好整治整治,這還得了去把江雁香給我叫來!”


    這邊語兒匆匆的去喊來了江雁香,陳王後吩咐了一些事情,江雁香低著頭一言不發,抿著嘴唇瞧上去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聽從陳王後的話,這樣出賣朋友的事情他可沒有做過。


    陳王後的語氣尤其的堅定,“她不仁你不義。但凡你聽本王後的話,本王後以後疼你,讓你到雅蘭宮來當差,並且給你在那邊的親人每月十兩黃金,保證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你若是不聽我的話,也就別怪我不仁不義,到時候兒究竟是骨肉分離還是死在一處,你隻管瞧著。”


    江雁香眼底藏著淚,麵對陳王後的威逼利誘她隻得應下了,陳王後確定江雁香不敢輕舉妄動了,能夠乖乖順服自己後方才讓人打點著帶江雁香一並過去。


    她心底可藏著不止這一件事兒,這天陳王後特地擺了一桌子的好菜請劉恒過來用晚膳,劉恒從幽蘭宮出來便去了雅蘭宮,陳王後笑說,“今兒我想同大王商議著一件事兒。”


    劉恒問,“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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