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為何?”宿管家臉色突變,驚奇地問道,“難道老夫有失禮之處嗎?”


    “我說鐵牛哥,你真不識抬舉,能到族長府中做事是多大的榮光,你還不去!這是一步登天了,叫我我還不得高興死啊。”旁邊的夥計實在看不下去了,勸慰道。


    “哎……”張鐵牛拉長音調道:“不是不想去,我是還有件事正想跟您商量商量。”


    “哦?有什麽事?你盡管說出來。”


    “這個……”張鐵牛摸著大腦袋,極力地搜索理由。心說:“得想個完全之法給自己剛才的冒失拒絕解脫啊。”


    此時,耳邊響起了門口外的老頭兒的叫賣聲:“自己種的菜,便宜賣了啊,不摻假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但都是好吃的。”


    張鐵牛靈機一動,道:“這個,宿管家爺,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就是咱菜店裏的菜質量不好,最近很多人都反應菜的口味都不如門口幾位大爺大娘賣的菜好吃。除了這個,最近因為貨銷得快了,牛掌櫃家的菜價不斷地哄抬,弄得買主埋怨不已。”


    “哦?這倒是個問題。”宿掌櫃聞聽臉色突變,立刻嚴肅起來。


    “你有什麽想法呢?”宿掌櫃問張鐵牛。


    我抽空去四處轉了下,咱這周圍十裏八鄉的地兒的確隻有牛掌櫃家這一個獨份,其他的都是些散亂的農戶在家種了一些,感覺也沒怎麽難種的,隻要勤奮菜品就非常好,還超出牛掌櫃家的。所以,我想我們也弄塊兒地,把菜店所需菜品都種一下,這樣以來,咱們菜店的菜價便宜,實現物美價廉,還又多一個財源,以後可以給其他菜店或者飯館直接供應嗎。”


    “嗯,確實是好主意。”宿管家斜眼思量著,捋著胡須點頭稱是。


    “另外,我想把菜店門口那些經常賣菜的老人們召集到菜地去管理菜園子。這些天我觀察了,他們種菜的確是好把式,雖然量不大,但品相好,口感也好。前期的動工翻土可以讓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幹,後期菜園子的打理可以讓他們這些老人來,一方麵幫助他們解決了吃飯養老的問題,另一方麵也能節省些工錢。可謂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啊。”


    “好!”聽完張鐵牛的話,宿管家猛抬頭,雙眼裏閃現一點靈光。


    “你既然想到了這些,那麽就由你來幹這件事。正好,族長名下還有百畝土地剛剛開墾出來,就拿來種菜吧。另外,耕種的活兒老人們估計吃不消,我撥一些人手來供你調度。等播種完了你再尋找些人打理菜園子,你看如何?”


    “宿管家爺既然吩咐了,俺鐵牛定能辦好,您老就放心吧。”


    望著麵前爽朗的大漢子,宿管家越看越愛。他心裏盤算著:“等合適的機會一定把他領到府中,讓老伴兒和孩子都看一看,興許他們跟我一樣,越看越愛呢。”


    宿管家心裏自有盤算,張鐵牛卻為逃避了去到族長府中做事而慶幸。


    “種菜就種菜吧,反正隻要不去族長府中,見那個智無良就行。”


    此後的幾日,宿管家派人領著張鐵牛查看了剛剛開墾的荒地。宿管家一方則精挑了一些壯士的漢子前去種菜。


    其中,這隊伍裏麵有兩個比較瘦弱的夥計,一個叫智小甲,一個叫智小乙,起先宿管家本看不上他們,無奈他們再三央求,說是在家待得煩悶,出去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還能放放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宿管家也就勉強應允了。


    當天上午,陽光明媚,藍天白雲,暖風和煦,百十人來到菜地,分成幾波,分頭開始行動。


    張鐵牛並沒有將百餘畝地全部種為菜園子,而是拿出了40畝地進行試種。按照不同菜品劃定不同區域,這樣播種的好處是既好打理又便於集中采摘和運輸。


    張鐵牛領著幾個分派夥計們幹活的小頭頭,在田間地頭轉悠著,查看夥計們幹活的粗細程度,哪兒有不合適的,立馬指正出來。


    臨近晌午,太陽正中,酷熱難耐,人們都已經大汗淋漓。


    “鐵牛哥,你看這天,萬裏無雲啊,早上的風突然停了,太陽似火爐,恐怕這幾日的酷暑後,將來會迎來連續數日的降雨啊,應該及早地把菜種子種下,若降雨來了,田地泥濘,會耽擱數日無法進行播種。”


    “說得也是。先將種子播種下,讓炙熱的土兒烤一烤,不但提高了良種率,還能殺死病蟲害呢。”


    幾人邊聊著邊溜溜達達沿著田壟往前走。


    當走到挨著一個小鬆林的地方時,一個小頭目突然喊喝一聲:“你倆幹啥呢!出來是幹活的,不是躺在草叢上睡大覺的!快起來!”


    隻見兩個人懶洋洋地躺在草叢中,翹著二郎腿,嘴裏銜著狗尾草,眯著眼睛哼著曲子。


    任憑那人怎麽吆喝,兩人都無動於衷,閉著眼悠閑自在。


    小頭目氣得拿著短鞭子邁步上去,氣哼哼地揚起鞭子抽了起來,嘴裏還嘟囔著:“我叫你裝聾作啞,叫你裝大爺,叫你做孫子,不打不聽話!”


    “哎呀呀,哎呀呀,你什麽鬼東西,竟敢打我們,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我叫智小甲,他叫智小乙,都是……哎呀,你吃了豹子膽了,還敢打!”


    兩人被鞭子抽打地哎呀呀亂叫,連滾帶爬軲轆到一邊站了起來,掐腰怒指小頭目。


    “我管你們是什麽人,來了就老老實實幹活,想當大爺,回自個兒府去。”小頭目說著再次揚鞭朝兩人打去。


    興許是距離太遠了,兩人一閃閃開了,鞭子打了空,當鞭子落地後,智小甲伸腿出去,一腳踩住了鞭子梢兒,彎腰雙手抱住鞭子一把搶了過去。


    “你再敢打……打我們,你就死定了!”智小甲揚起了鞭子,跳起身子,劈頭蓋臉地朝小頭目打去。


    張鐵牛此時已經氣得牛眼圓蹬,嘴角歪斜,快步上去,一把將小頭目拉到身後,抬起粗大的胳膊,攤開巨大的手掌,“噗!”一把抓住了鞭子。


    “去你的!”


    張鐵牛順勢抬腳,一腳踹在了智小甲的小肚子上。


    “噔噔噔……”


    智小甲像是從山穀上滾落下來的石頭,骨碌碌滾出去了近百米。


    旁邊的智小乙突然大喊一聲:“是你!是你闖入智公子的府中,搶走了……”


    還沒等他說完,心裏有虧的張鐵牛一個鐵拳就到了跟前。


    “咣!”


    “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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