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平土財主的做派,海東青有些忍俊不禁,這小子倒也真是個妙人啊!


    眼看著店小二端上來一盤盤的美味珍饈,兩人終於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甩開膀子狂吃起來。


    “這兩位爺到底是啥來路啊?”一個店小二低聲嘟囔著“穿的倒是價格不菲,怎得吃起東西來就跟投胎的惡鬼似的……”


    “就你話多!”端著菜盤的老板狠狠地給了店小二一個暴栗“還不快去上菜!”


    十幾道菜很快便被周平和海東青消滅地幹幹淨淨,周圍的食客都看傻眼了,這倆貨是這輩子沒吃過飯?


    “老板,算賬!”


    老板看著周平桌子上的銀錠,雙眼放光地回答道“客官呈惠,二兩十文錢。”


    周平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將銀錠重新裝回了錢袋,丟給了老板三兩銀子。


    “找錢吧!”


    老板捧著三兩銀子有些哭笑不得,他還以為這兩位闊綽爺擺了一桌銀子能給不少賞錢呢!感情這位爺就是拿銀子出來顯擺顯擺啊!


    周平將找回來的銀兩再次放回了錢袋中,胡亂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抬起屁股便與海東青離開了飯館。


    “我還以為你要給老板賞錢呢!”海東青哈哈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懂得這些道道。”


    “咱不把錢擺出來他能給咱上菜這麽快嗎?”周平笑著說道。


    “咱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沒有那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更何況這銀子我還有用處呢!”


    “用處?”海東青不解地問道“你還需要銀子有什麽用處?”


    “報恩!”


    周平帶著海東青一路來到了黑娃家,可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兩人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隻見於伯渾身是血倒再地上,院中一片淩亂,就連草屋的房門都被人給卸下來了。


    “於伯!於伯你怎麽了!”周平趕忙扶起了於伯,開始小心翼翼地查探他的傷勢。


    “肋骨斷了兩根,右臂也被打斷,身上還有不少皮外傷,對一個這般年歲的老人下如此重的手,真夠狠的啊!”


    海東青眯著眼,從周平懷中接過了於伯,利用自己平和的水屬性真元一點點緩解著他的傷勢。


    在海東青的治療下,於伯漸漸蘇醒了過來,顫顫巍巍地朝周平伸出手。


    “快去救救黑娃,再晚點兒張家人就要把他打死了……”


    周平握住了於伯的手,沉聲說道“於伯你放心,我周平對天起誓,我一定會把黑娃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他轉過頭看了海東青一眼,海東青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去吧,這種貧瘠的島上不可能有人是你對手,出了任何事兒我給你頂著。”


    他的聲音很輕,可這話從一個玄境強者口中說出,比千軍萬馬都要有分量!


    周平拍了拍於伯的手,緩緩地站起了身。


    “於伯就拜托前輩了,我去去就回。”


    說罷,周平腳下浮現起駭人的八相陣紋,猛然騰空,瞬間便消失在了院子中。


    雲澤島張家庭院中,一個滿身傷痕的男子被幾個家仆當成死豬一樣扔在了地上,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黑娃。


    “你一個臭打漁的,也敢和少爺我搶女人?”


    雍容華貴的張家少爺奸笑著走到黑娃麵前,狠狠地朝他肚子踢了一腳。


    黑娃吐出一口鮮血,整個身體蜷縮在了一起痛苦地呻吟著。


    張家少爺獰笑著抓起黑娃的頭發,朝他臉上吐了口口水。


    “整個雲澤島中誰敢和少爺我作對?你居然還敢打少爺我?真是活膩歪了!”


    “不怕告訴你,今晚少爺我就要和小翠好好睡一覺,你就在外麵好好聽著,可千萬別落下什麽精彩的聲音啊!哈哈哈!”


    黑娃目呲欲裂地看著張家少爺,咬著牙低吼著想要撲上去,可他身旁的仆人卻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癱倒在地的黑娃痛苦地掙紮著,可麵對張家的眾多惡仆,他的再怎麽掙紮也都根本無濟於事。


    就在此時,一個滿臉驚慌地女孩被仆人綁著送到了張家少爺麵前。


    張家少爺滿臉淫笑地摸了一把女孩的臉蛋,嚇得女孩死命地向後退去。


    “小翠,別怕,一會兒少爺就好好疼你!”


    張家少爺揮了揮手“把人綁好了送到我屋裏,一會兒我再好好料理她。”


    兩個仆人強拉著小翠向內院走去,小翠劇烈地掙紮著,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逃出張家惡仆的控製呢?


    “小翠!”被仆人壓製的黑娃眼看著小翠被送走,轉過身朝張家少爺憤怒地大吼道“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張家少爺聞言哈哈大笑“報應?整個雲澤島誰敢對付我張家?在這雲澤島,我張家就是天!”


    雲澤島雖然是北海三十六島之一,但因為臨近禁忌海且地處偏僻,所以並不在北海兩大勢力瀚海國和藍幽國的管轄之下,整個島嶼由數個強大的家族掌控著,張家便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家。


    “天?那要是我今天非要翻了你這個天呢!”


    張家少爺循聲望去,竟然看到一個男子站在了張家的祖宅宅頂,頓時怒不可遏地喊道“你是哪來的野小子,還敢上我張家的祖宅!趕快給少爺我滾下來!否則腿給你打斷!”


    周平冷笑一聲,伸出右手遙遙朝張家少爺勾了勾手指。


    隻見張家少爺腳下的土地立刻顫抖起來,一個巨大的泥土手掌立刻將張家少爺狠狠地握住,一旁的家仆也被不同形狀的術法禁錮在了泥土之中。


    張家少爺掙紮了幾下,可周平的術法豈是他一個普通人能夠掙脫的?無論他在怎麽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罷了,周平微微一用力便將他捏暈了過去。


    沒有人壓製的黑娃緩緩站起了身,看著高處那個熟悉的身影,顫抖著問道“你……你是周平哥?”


    周平從祖宅頂一躍而下,走過去扶住了受傷的黑娃平靜地道“是我,我回來了。”


    黑娃一把抱住了周平,帶著哭腔道“周平哥,我爺爺被他們打傷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周平拍了拍黑娃的肩膀,安慰道“你爺爺沒事兒,我已經安排人照顧他了,你帶著小翠先回家,這兒有周平哥,我一定給你做主。”


    黑娃聽到自己爺爺沒事兒終於鬆了一口氣,早已經被周平解救下來的小翠也從遠處跑到了黑娃身旁。


    “黑娃,黑娃你沒事兒吧!”小翠立刻扶住了顫抖地黑娃,哭著說道“你怎麽那麽傻啊!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要跟過來!”


    黑娃輕輕捧住她的臉,笑了笑。一個爺們要是連自己的媳婦都保不住,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周平在張家院子中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張家的修仙者,十餘位修仙者聽到聲響後立刻趕到此地將周平圍了起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率先輕舉妄動。


    這些修仙者也都不是傻子,能夠使用這等操控大地的術法,這小子至少有著一重傷境的修為,這些力境的修仙者怎麽敢和他動手?


    周平知道他們在等強者降臨,那他就陪他們好好玩一玩兒,好好教育一下這個自稱在雲澤島一手遮天的張家!


    一個中年男子很快便來到了庭院之中,他冷冷地看了周平一眼,沉聲說道“放開我兒子,我饒你不死!”


    一聽這話,周平差點沒把鼻涕樂出來,現在的人都這麽不要臉的嗎?是非對錯都不問,上來就先饒他不死,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不過也合理,沒有這種不講理的老子也養出這種不講理的兒子,周平早先也沒有對張家人的整體素質抱太高的期望。


    “你兒子強搶民女,打傷無辜百姓,你不管?”周平撓了撓腦袋問道。


    中年男子敢這麽說話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他早就打量過這個小子,最多二十出頭的年紀,這等年紀能有多強的修為?最多也就是一重傷境罷了。自己可是二重傷境的修仙者,還會怕他一個毛頭小子?


    “我張家後人打傷兩個賤民算什麽,這等賤民就算殺了又能如何?”中年男子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平身後的黑娃和小翠兩人,沉聲說道“這種賤民家的女兒能被我兒子看上那是她的福氣,好好受著便是!”


    黑娃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說道“虧你還是張家的當家人,居然如此不分黑白,難怪教出的兒子是一個畜生!”


    “罵的好!”周平有些懊悔地拍了拍手,他現在很後悔沒有跟張小月多學一學那些罵人的渾話。要是張小月在這,恐怕張家八輩祖宗的墳頭都給他罵冒煙嘍!


    身為張家當家人的中年男子怎麽可能容得一個賤民對他如此謾罵,立刻出手扇向了黑娃。


    周平雖然罵人不行,可若是動起手來整個張家加起來也不夠他打的,這個隻有二重傷境的家夥此時在周平眼中就如同一個狺狺狂吠的野狗。


    他猛然出拳,一道巨大的波紋在半空中激蕩開來,瞬間便將中年男子震退了十餘步。


    這正是周平在晉入水之傷境時領悟的那一套驚世之拳,雖然現在仍然還在改進當中,但對付一個二重傷境的家夥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被波紋擊退的中年男子終於緊張了起來,他原本以為眼前的這個小子最多也就是一重傷境的修為,可現在看來這個小子遠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你是二重傷境?”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周平點了點頭,笑吟吟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張家還有一位三重傷境的強者撐門麵,直接叫出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中年男子聞言心頭一顫,他猶豫了一下,居然低頭朝周平施了一禮。


    “犬子如此驕橫跋扈的確是我教子無方,如今觸怒了閣下,還請閣下恕罪。”


    這一百八十度反轉的態度讓周平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還開口賤民閉口賤民的,知道自己是二重傷境的修仙者就突然變得這麽有禮貌了,可真是有夠諷刺的呢!


    “我若是不想恕罪怎麽辦?”周平拍了拍已經昏迷地張家少爺的臉蛋兒,搖了搖頭笑道“你想怎麽管教這頭牲口?”


    張家當家人臉色微微一邊,這個年輕人剛才的那一招顯然不是簡單的術法,極有可能是領悟了水勢才衍生出來的術法。


    這般年紀便能有二重傷境的修為,甚至有可能領悟了水勢,身份必然不簡單,說不定身後還有著實力恐怖的師傅給他撐腰,要不然單憑他二重傷境的修為又怎麽敢踏入張家撒野呢?


    “閣下有什麽要求提便是,隻要你肯息事寧人,我作為張家的當家人一定竭盡全力幫你辦到。”


    看著中年男子真誠的眼神,周平咧嘴一笑。


    沒有實力沒有後台就是任人宰割的賤民,有實力有後台就是尊貴的閣下,這副嘴臉簡直令周平惡心的要死。


    周平轉過頭看了一眼黑娃,黑娃舔了舔嘴唇,苦笑著朝擺了擺手。


    “算了吧周平哥,要是徹底惹怒了張家,恐怕我們以後……”


    聽到黑娃的話,周平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自然是不怕張家找他麻煩,但他走了以後張家真的會放過黑娃嗎?


    這個張口閉口賤民的張家當家者雖然現在對自己客客氣氣,可若是得知自己離開了雲澤島,黑娃爺孫兩人絕對會死的很難看!他絕對不是能咽下這口氣的人!


    想到這裏,周平轉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張家少爺,就算張家當家者日後不對付這爺孫二人,這頭畜生也絕對不會讓兩人好過的。這件事兒必須想個辦法徹底地解決才行。


    周平笑著朝黑娃擺了擺手,說道“黑娃,你和小翠先走,我好好和這位張家當家者聊一聊你和你爺爺的醫藥費問題。”


    “周平哥,這個張家當家者不是什麽好想與的角色,實在不行咱就算了……”黑娃在周平耳邊低聲說道。


    “放心,你們先走,哥有分寸。”


    周平朝黑娃笑了笑,示意兩人趕緊離去。


    張家當家者就這麽看著黑娃兩人離去,沒有絲毫的阻攔,隻是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閣下想怎麽談?”


    周平打了個哈欠,四處掃視了一圈,木管最終停留在了張家的祖宅上。


    “我看你們張家這個祖宅修的跟坨狗屎一樣,要不拆了我幫你重修一修?”


    張家的祖宅之中供奉著無數的先祖牌位,拆人祖宅和刨人家祖墳沒有什麽區別,中年男子聽聞此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抬起了頭。


    “既然沒得談,那你便永遠留在張家吧!”


    眼見中年男子發怒了,周平開心地笑了。剛才那句罵人的話他想了半天,要是罵不出來效果可真是虧大發了。


    就在周平得以之時,一道巨大的藤曼突然從周平的腳下破土而出,想要將他一舉轟殺。


    周平早就感應到了這位三重傷境強者的氣息,所以在他發動術法的一刹那立刻躲避開來,順手將張家少爺擒在了手中。


    “出來吧!早就知道你來了,一個三重傷境的強者還在這藏著掖著的搞偷襲,丟人也不是你這麽個丟法!”


    周平運轉真元,一道巨大的波紋海浪震蕩而出,之前偷襲周平的三重傷境的強者在波紋的震蕩下也終於無處藏匿,出現在了周平麵前。


    看到眼前的白胡子老頭,周平笑著打趣道“喲~上陣父子兵啊!你就是張家老太爺?”


    白胡老者眼神陰冷地看著周平,他沒想到自己一個三重傷境的強者在偷襲之下居然都沒能解決掉這小子,看來這小子確實有些不凡。


    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周平剛才出手之時他也摸透了周平的真實境界,雖然真元比一般人要雄厚不少,不過也就是一個二重傷境的小家夥罷了,再怎麽不凡還能翻了天不成!


    白胡老者沉聲說道“小娃娃,別太狂了,你總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行了行了。”周平擺了擺手“這些打架前的垃圾話我實在是不會說,咱直接動手成嗎?”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別提此人是三重傷境的白胡老者,被這等小輩輕看,怎能不怒。


    眼看著白胡老者施展了數道水屬性術法,周平有些興奮地活動了一下胳膊。


    上次他對戰三重傷境強者還是領悟浩然陽道的時候呢!當時周平借助天地棋局爆發的至陽玄氣才將那位三重傷境的強者活活煉死,這次說什麽也要真真正正地見識一下三重傷境修仙者的本事!


    無數的水屬性術法朝周平轟來,周平不慌不忙地製造了一道冰牆,將所有的水屬性術法全部抵擋了下來。


    開玩笑,要玩兒水玩兒冰,周平的北海冰靈可是他祖宗!


    白胡老者眼見自己的攻擊如此輕易便被擋下,不由得有些心驚。


    不過好在他很快便調整了過來,冷冷地朝周平說道“雖然你有些本事,但你也不過是二重傷境罷了,三重傷境修仙者的手段遠遠是你想象不到的!”


    隻見白胡老者身旁冰藍色的真元漸漸消散,一股恐怖的真元波動從他身上傳來,那條從地底生長而出的巨大藤曼此時突然開始劇烈地躁動起來。


    一道道藤曼相互纏繞,一個巨大的藤曼巨人赫然出現在了周平麵前。


    周平笑著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等你很久了,三重傷境的真元凝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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