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這裏居然會這麽熱鬧,本來按道理來說,我是應該好好的代替master招呼你們的,不過不請自來的說到底也隻有惡客了吧。”


    紫色的魔術師緊隨其後就走出到了院子裏,不著痕跡的環顧了周圍一圈,輕笑出聲,隻不過她的眼神之中卻隻有冰冷冷酷的意味。


    代替……master?


    韋伯瞪大眼睛,看著下方院子裏的那個魔女,下意識的拉了拉身邊的征服王的手臂:“她這是什、什麽意思?她自己不就是master嗎……”


    “仔細看,這應該是很明顯的事情吧,她其實也是一個servant。”


    巨漢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了一臉淡定的在ncer對峙著的佐佐木小次郎,也是不禁感覺到頭疼不已。


    “話說回來,這到底是第幾個了,難道說這群人已經將違規召喚當作基本操作了?”


    這裏就有三個servant了,加上之前的那個caster就是四個,其他人加起來也就正好在數量上和柳洞寺這個陣營持平而已,這一屆的聖杯戰爭到底應該怎麽打下去?


    “誒誒誒?真的是servant——”


    韋伯驚叫起來,他發現自己身為master被大聖杯在這場聖杯戰爭之中賦予的看破能力,在這一刻再次發揮作用了,他看到了那個魔術師身上的參數。


    “筋力是d級,耐久是c級,敏捷是c+級,魔力是a+級……等等,這個也是caster?”


    雖然因為這一次被夏冉召喚的緣故,美狄亞的能力參數幾乎普遍上升了一級,不過作為最純正的魔術師,她的能力參數還是非常正常的那種。


    隻有魔力的參數是一枝獨秀的,其他的能力參數隻能夠說是因為作為servant的緣故,超乎普通人的想象,但是遠遠談不上優秀,甚至以近戰英雄的角度來進行比較的話,連良好的評價都很勉強。


    這種能力參數自然會被直接認為是caster,這是很正常的邏輯思維,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


    “caster嗎……”征服王的神色有些古怪的咕噥了一句,卻沒有立刻發表意見,他的心中隱約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


    就連直線距離十幾二十公裏之外的冬木市的其他地方,某些正在通過魔術或者使魔觀察柳洞寺這裏發生的事情的人,也是同時瞪大眼睛,感覺心底直冒寒氣。


    譬如說肯尼斯。


    譬如說遠阪時臣。


    “我是caster這件事難道很值得驚訝嗎?”


    美狄亞沒有否認,她隻是看了一眼韋伯,就不過多關注了,而是轉眸望向了不遠處跌跌撞撞的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兩個人,對方竟然能夠在自己寶具結束後的第一時間,掙脫她的束縛逃出來。


    而且展現出來的那個魔術,也的確是比較有意思。


    當然,美狄亞也就是覺得比較有意思的程度,本身並不是太在乎這樣的事情,驚訝不過隻是一時的而已。大概屬於那種突然看到了自己有些感興趣的事物一樣,但是也就僅僅局限於此。


    因為關於時間操作的魔術的確很罕見,也很珍貴,但是在她這位神代的大魔術師眼裏看來,也就那個樣子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雖然屬於高級魔術,能夠被劃分為大魔術的範圍,但絕對不屬於不可再現的魔法領域範疇。


    因為這隻是非常有局限的對時間幹涉魔術,隻不過是將過去的時間停滯,將未來的時間加速的“時間調整”的魔術,所以並不是什麽非常困難到無法實現的技術。


    所需要考慮的問題隻是結界的規模和所需要調整的時間的範圍。


    別的都不說,她在柳洞寺的這個陣地之中,不管是空間轉移抑或是固有時製禦之類的魔術,都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哪怕是做出近似魔法的事都是可能的。


    所以,她並不覺得衛宮切嗣所使用的大魔術有多麽值得研究的價值……況且就算是研究,也不一定就要研究活人啊,以她的眼裏自然不難看出對方能夠使出這種魔術,依靠的是魔術刻印。


    是一個魔道家族對時間操作這條道路的代代探索,積累下來的成果。


    直接殺了對方,奪取魔術刻印也是可以的,順便還能夠給自己的master一個額外的驚喜,何樂而不為呢。衛宮切嗣展現出來的價值,反而讓她堅定了殺心。


    “saber——殺了這兩個人。”


    美狄亞看向院子的另外一邊,淡淡的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什、什麽?”


    saber的聲音一瞬間響起,帶著極大的痛苦,還有滿滿的驚愕,但是她卻確實的慢慢的站了起來,提起被風王結界包裹起來的不可視之劍,轉身就向衛宮切嗣兩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身體無視了她自身的意願,契約的束縛隻要還在,從者就必須遵從禦主的命令。


    “……”


    “……”


    不管是就在現場的人,還是在遠處看著的人,此刻都同時有一種三觀碎裂的感覺,下巴都要摔碎一地了——他們看到了什麽?saber就這樣叛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這是柳洞寺一方的第五個servant了,剩下來的另外三方要怎麽和他們打?就算是也立刻組成同盟,也不可能打得過的吧!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舉報的話,能不能封號啊!


    “你……明明是servant,卻把servant……”


    聽到這個命令的衛宮切嗣,下意識回頭一看,險些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感到既悲憤又絕望的緊緊盯著美狄亞,並且這麽的嘶吼出聲。


    他強行通過「固有時製禦」的爆發,帶著舞彌從屋子裏殺出來,就已經讓他竭盡全力,甚至是元氣大傷了。


    這種爆發可不是腎上腺素爆發那麽溫和,是將血液的流動、血紅蛋白的燃燒、肌肉運動開始到結束所需的時間全部都加快,從而展現出常人不可能達成的體能,會對肉體造成極大的負擔。


    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他知道留在屋子裏必死無疑,而衝到了庭院之外至少還有一條生路——


    因為美狄亞沒有詳細說明她的寶具的效果,衛宮切嗣還以為就是單純的切斷了英靈契約而已。


    隻要saber還沒有完全的耗盡魔力,哪怕沒有「單獨顯現」的技能,也不會說立刻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而這個騎士王並不是那種隻認契約不認人的英靈,所以必然還是會援助掩護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脫離柳洞寺的。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甚至在saber消失之前,重新簽訂契約也是可以奢望一下的渺茫可能性……雖然概率非常渺茫,但是至少不是零,絕望的衛宮切嗣隻能夠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


    然而,這個魔術師殺手沒有想到的就是,saber的確沒有直接消失,但是也不再能夠掩護支援他們,反而成為了敵人手裏的一把劍,要被命令著親手處決他……


    短短時間內,局勢急轉直下到這種地步,就連他都接受不了這麽殘酷的現實。


    “沒錯,是把servant當成使魔,saber已經變成了我的東西……”


    美狄亞放聲大笑,她看向了這場聖杯戰爭之中,僅剩下的三個不屬於己方陣營的從者,理所當然的宣布了那幾乎就是已成必然事實的未來因果——


    “這一次的勝利已經是屬於我們的了,你們負隅頑抗並沒有任何的意義,識趣一些的話,現在就自覺退出遊戲怎麽樣?免得之後再灰溜溜的敗退,麵子上也不好看……”


    “狂妄!你們這些下三濫的家夥使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陰謀詭計,就想要染指本王的寶物,還想要讓本王不追究你們的罪行?!”吉爾伽美什勃然大怒,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寶具群密集的從山門之外向著柳洞寺發起轟炸!


    轟隆!轟隆隆!


    恐怖的衝擊波使得柳洞寺之外的樹林都被吹得沙沙作響,山頂上刮起了一陣陣的局部的暴風。


    但是這沒有什麽意義,陡然亮起的強大結界,好似是有波光流轉,輕易的擋住了寶具群的轟炸——已經不是工房,而是神殿級別的魔術陣地,並不是那麽容易摧毀的防線。


    之前讓人在院子裏隨便撒野,連地磚都給打壞了,是為了製造出一種caster不在的錯覺,現在美狄亞自然不可能不利用自己的陣地的各種強大效果。


    而且金閃閃的王之財寶裏麵即使有數量近乎無限的寶具,也不可能說全部都是b級、a級以上的高級寶具,必然是那種c級之下的低級寶具最多也最大量。


    用來湊成寶具群,當作子彈一般直接射殺敵人的寶具,全部都是這樣的等級,自然不可能有saber的聖劍解放或者是金閃閃的乖離劍一般的出力,可以一擊蕩平整個圓藏山的魔術陣地的程度。


    “不願意放下你那愚昧的高傲嗎?真是可悲,看不清現實的喪家之犬還總以為整條街道都是它的地盤……”


    美狄亞很是隨便的搖搖頭,沒有過多在意金閃閃的行為與言論,“不過也罷,你就這樣不甘的哀嚎吧,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你說什麽——!!”


    本來就因為寶具轟炸無功而返,而扯下了整張臉,聽到美狄亞的嘲諷之後,吉爾伽美什的臉更是在瞬間便扭曲到極致,眼神顯得猙獰而又癲狂。


    “嗯?等等,saber,你幹什麽?”


    美狄亞沒有在意門外的野狗,而是皺眉看向了身穿魔力構成的白銀鎧甲的騎士王,對方已經去到了無力反抗的兩人身前,但是緊接著就沒有動靜了。


    “走……快走……”


    顫抖著嘴唇說著用盡全身力量發出的細語,saber低著頭,咬著唇,手顫抖著要拚命的把劍移開,在對抗著什麽的樣子,像是要吐出血一樣地拚命。


    “嗯?以令咒之名,saber,殺了那兩個人……”單純的契約的束縛力不太行嗎?美狄亞眉頭輕蹙,幹脆直接上了令咒。


    黃金之劍高高舉起,但是忽然就在空中停止不動了。


    “不——”saber怒吼,那是她拚盡全力發出的慘叫,位於最優秀職階的servant,她擁有的特級對魔力甚至能抵抗令咒的束縛,此刻的她正在用全身的力氣阻止著自己揮下寶劍的動作。


    強權與抑製,兩股相對的力量在少女的體內激烈碰撞,使得她纖細的身體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這種劇痛與無法想像的痛苦令她一瞬間就想ncer經曆過的兩次這樣的事情,對於那位槍兵所品嚐到的苦悶與屈辱,有了切身的體會。


    下一個瞬間,紅色的魔槍呼嘯著撕裂空氣,畫出寬泛的攻擊範圍。


    轟隆隆——!!


    同一時間,發出轟鳴的還有征服王的神威車輪,雷電之氣炫目而且霸道的照徹夜空!這個征服王也在這一刻,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哼!時臣你這一次的諫言倒是還算不錯……也罷,這麽一群雜種,幹脆就都一次性死在這裏吧!”


    麵對一瞬間就混亂起來的柳洞寺,置身事外的金閃閃卻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收斂了那暴怒的表情,紅色的眼睛裏帶著令人不舒服的感情。


    “眼饞本王的財寶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就像是一群餓了好久的野狗一般,就讓本王以萬象之王的名義告訴你們這群小醜,這個世界終歸是屬於誰的……”


    臉上帶著暴虐表情的他快速的移動到了柳洞寺結界之外的那片綿延的樹林上方,一邊這麽說著,一邊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虛空中的寶物庫。沒有展開「王之財寶」,隻拿出了區區一把劍。


    就像是之前那樣,手臂高高揚過了頭頂,怪異形狀的劍開始徐徐加快了轉速。


    隻見磨盤般的三段圓筒呼應著天球的動作,各自以匹敵地殼變動的重量與力度互相摩擦著、旋轉著,滾滾而出的膨大魔力簡直無可估量。


    下一個瞬間——


    呼嘯而來的恐怖火球蠻不講理的劃過圓藏山的山道上方,狠狠的轟在柳洞寺之外的樹林上空,發生了巨大爆炸!


    “你在我家門前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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