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請我們出手的代價,你可要想好了。”一位老人從幕後走出,眼神有些陰鷙的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為首的童天身上,獰笑著說道。


    “答應兩位族長的,我一樣都不會少給,但請千萬記住,對大長老一定要手下留情。”


    童天漠然轉過身,背對猿族眾人,嘴角瞬間變得十分陰狠毒辣。


    身著墨綠長袍的老人笑了,道:“既然這樣,我碧鱗蟒族就幫你猿族一會,誰讓老夫曾與你們那位老族長有交情呢。”


    “老族長?”


    有人認出這位老人身份,驚呼道:“你是昔年那條咬傷老族長的毒蟒?”


    老人目光微凝,緩緩邁動步伐上前,自語道:“當年我與那老家夥也算不打不相識,戰敗後兩族世代交好,到了今日還有人隻記得其中的仇怨嗎?”


    無形之間,一股莫大威勢自老人身上席卷而來。


    童天神色微變,擋在老人麵前,笑道:“我想這位長老隻是無心之語,畢竟與老族長同一個時代的人已然不多了。”


    “那倒也是。”綠袍老人深深的望了童天一眼,目光轉向帳外,道:“真正算得上同輩的,除去我兄弟二人,也就是那個老家夥了。”


    “隻是可惜,最終還是讓他搶先了一步。”


    老人的最後一句話細弱蚊蠅,除卻童天之外根本無人聽見。


    身形一晃在屋內消失,童天這才轉過身,麵對猿族的詢問目光。


    “童長老,此事說到底是我族內部的事情,牽扯到碧鱗蟒一族,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童天眉頭微皺,看向那位開口之人,是位老態龍鍾的前輩,修為處在中後期之間,不弱於突破前的自己。


    又有人站了出來,直言不諱道:“碧鱗蟒與我族所謂的交好,不過是心存忌憚罷了,此番出手難免不會動了別的心思。”


    “這位長老,是連我一起懷疑嗎?”童天臉色微沉,道:“碧鱗二老的確與老族長有宿怨不假,但昔年老族長都沒有進行清算,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什麽嗎?”


    此話一出,不少人變色。


    當年老族長步入元嬰之後,他們的長輩都曾建言,幹脆滅了碧鱗蟒一族,哪怕是害怕幾位大人生怒,也可以暗中下手,將其種族尖端力量抹去。


    可惜老族長直到離世之前,都沒有應下此事,才讓碧鱗蟒族留存到了今日。


    “諸位,如今我族出現前所未有的大難,兩位前輩願意出手相助,便是在償還昔年老族長的不殺之恩。”


    童天的語氣柔和了許多,道:“至於答應他們的東西,我這些年還算有些積蓄,不會動用到族中的寶庫。”


    所有人皆默然,就連幾位資曆最深的老人都不再說什麽,童天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若他們還提出質疑,隻怕這位年輕長老就要翻臉了。


    猿族如今的形勢已然很明確,要麽答應童天所說的一切,要麽便走到那位枯坐的老人身旁,靜靜等待最終的決戰到來。


    實際上,自此次集議的第二天開始,大長老身旁便多了不少的身影。


    每走過來一人,都會好奇的向帳內看去,可惜其中的情形被陣法保護著,難以窺清。


    令他們保有信心的是,那位盤坐的老人,偶爾會抬起頭,盡管說的話不多,但一位半步元嬰的存在,已經足夠鼓舞士氣了。


    這些時日並非沒有人去尋找猿石二人,相反有不少族人在暗中尋覓,想必童天,許多人更相信這兩位。


    可以猿斬將自己埋在地下,猿石則躲入了青銅巨鼎之中,都被陳聖施加了隱匿的陣法禁製,加上那處礦洞本就是廢棄了,根本無人想到。


    第七日的清晨,童天帶著超過半數的長老走來,目光凝視著那位閉著眼睛假寐的老人,嘴角掀起一絲微弱的弧度。


    童天身後一人走出,帶著幾分嘲諷意味說道:“大長老還真是清閑,竟有空在這曬太陽。”


    “老夫清閑與否,何時輪到你來多嘴了?”大長老身軀微顫,緩緩起身,目光一一掃過童天背後,眼神交匯後許多人低下了頭,也有不少人眼神堅毅,甚至帶著幾分凶狠。


    “我等是來請教陳長老一件事情,大長老若是願意讓道,童某會萬分感謝。”童天神色平靜,極為的自信。


    “他在閉關,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究竟是不是閉關,怕是很難說吧?”已然徹底淪為鷹犬的一位長老開口,言辭玩味道:“能否請大長老解釋一下,那兩位前族長的下落?”


    “我亦不知。”大長老沉吟了片刻,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您是不知,還是有意包庇他們?”那人步步緊逼,抬手拋落一塊巨石,道:“昨夜我去檢查收納神礦的寶庫,才發現竟然被人偷入其中,盜走了大半的礦石。”


    大長老似乎早就有所預料,淡然道:“那又如何?”


    童天眉頭微挑,上前笑道:“看來大長老還真是年紀大了,記性竟這般的差,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此次采礦所獲的九成,都需上交給那位大人?”


    “這個老夫知曉,你若隻想說這個,那便可以回去了。”大長老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目光平靜得令人害怕。


    所有被注視著的人們都心生寒意,宛如被一頭巨龍盯住,隨時有可能發動致命的一擊。


    童天深吸一口氣,悲歎道:“我原本以為此事與大長老絕對沒有關係,您隻是被那幾人蒙蔽了,如今看來您也是參與其中了。”


    “老夫活了這麽多年,什麽風浪都見過,你要動手便動手,不必使這些心機。”大長老有些佝僂的身子驟然挺拔,道:“至於被盜的那些礦石,打過之後它們自然會冒出來。”


    大長老扭頭,盯住人群中某處,輕喝道:“躲在暗處的兩個家夥,還不出來嗎?”


    “猿族也算是有些本事了,昔年你們那位老族長將我們二人壓得抬不起頭來,如今竟然又要出現這樣的人物。”綠袍老人現身,眼神中燃燒著戰意。


    相較之下,他身旁的紅袍老人就沉穩得多,眸子如一眼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一絲波瀾。


    “碧鱗蟒中的異種,你也算是一號人物,當年可與老族長爭鋒,如今卻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大長老盯住那紅袍老人,言語中頗多不解。


    “老夫隻是聽聞猿族又出位值得出手的人物,過來看看罷了。”紅袍老人的回答極為淡然,他當年敗給那位老族長是實,沒有什麽好辯駁的。


    “孫宿,你今日說什麽也沒有用,我兄長即將再度叩關,正要以你的血來踏出那一步。”綠袍老人獰笑。


    大長老孫宿這才轉過頭,看向他道:“當年你兄長與老族長交手,你於暗中偷襲才傷了我族之長,如今竟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即便是童天聽到這一番話都悚然,他隻知道老族長與碧鱗蟒族兩位族老有仇,卻沒想到其中有著這樣的內情。


    一時之間,許多人看向綠袍老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甚至是玩味。


    紅袍老人蹙眉,顯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此受辱,冷冷盯住大長老,道:“你我一戰。”


    “可以。”


    大長老身形一晃,兩人就這麽憑空消失。


    “老夫去觀戰,你們猿族的事情自己解決。”綠袍老人盯著空中某處,他如今亦將要跨入那個境界,能夠捕捉到一些身影。


    童天淡然點頭,“大長老畢竟是我猿族之人,還請前輩千萬要留情。”


    綠袍冷笑道:“放心,會留下一口氣。”


    他知道童天所圖的是什麽,不會因為一時的羞辱,便將真正的重寶推出門外。


    三人離去之後,童天帶著一眾長老,盯住對麵站著的七八人,宛若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敢在這種關頭站在大長老身後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一代的新晉長老,實力本就比不上童天這一邊,如今人數上亦不占優勢。


    童天露出笑容,道:“大長老勾結猿石三人,監守自盜的罪過已經坐實,你們都是族中的年輕俊傑,何必要為了幾個外人送死。”


    他十分豁達,表示這幫年輕人若是願意投靠自己,找到失竊礦石後可以分出一成,所有人平分。


    “童天,大長老說得不錯,你果然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個年輕人大怒,不顧身邊夥伴的阻攔站了出來。


    童天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手指著這位青年,漠然問道:“還有人跟他一樣嗎?”


    “童長老,能否放過他一次。”一位年邁的長老走了出來,他是那青年的祖父,卻與自己的孫兒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如今在苦苦哀求。


    “當日集會時他也在,路是自己選的,你能救下他這一次,難道還能救他一輩子?”童天厲聲嗬斥,他如今已經有了某種威壓,一怒許多人都要畏懼。


    青年十分硬氣,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吐沫,咬牙道:“你要殺便殺,兩位族長回來後不會放過你。”


    “既然這樣,你便去死吧。”童天冷笑,指尖出現萬化神光,凝聚為一枚尖刺,飛射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青年必死的時刻,營帳起了變化,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拉扯退後,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擊。


    童天露出詫異,抬頭看了眼,冷笑道:“不愧是跨出了一步的強者,身陷這樣的局麵都還能騰出手來。”


    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是大長老出手,保住了這個不知死活的青年。


    “聒噪,你若還在此打擾我閉關,必殺你!”


    帳中傳來的肅殺聲音令人錯愕,而後是良久的寂靜,幾乎落針可聞。


    童天率先緩過神來,瞬間想出了說辭,獰笑道:“偷了我族的神礦,你竟還敢留在這裏,真當我猿族無人嗎?”


    令人失望的是,帳中並沒有回應,平靜得似乎方才聲音不是從其中傳出來的。


    “你們幾個進來。”


    一道歎息聲在幾人心底響起,包括青年臉上都露出猶豫之色,他們雖然願意相信大長老,但不代表同樣相信帳中的陳聖。


    童天顯然捕捉到了這種情緒,冷笑道:“處在修行的關鍵當口還敢分心,我真不知該說你自信還是找死。”


    他身形陡然消失,而後出現在那青年麵前,掌中蘊積著強大的力道,想要將這個不過僥幸涉足金丹的青年一掌擊斃。


    “哼!還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麵這樣猖狂。”


    帳中,如童天所預料的一樣,陳聖的確處在一個關隘,此刻隻能分出一縷心神與他對戰。


    “這是,神識化身?”童天揉著有些發麻的手掌,不敢置信道:“你最多金丹境界,為何會有元嬰才能夠使出的神通。”


    陳聖冷笑,“那是你無知,今日有我站在此處,看你們誰敢傷人。”


    他接著看向青年幾人,蹙眉道:“還傻站著做什麽,當真想死?”


    幾人這才回過神來,盯著麵前金燦燦的陳長老,一溜煙鑽入法陣。


    看著他們的背影,陳聖歎了口氣,打出幾道符紋,在帳內隔絕出一片空間,他如今處在修行的關鍵時刻,受不得任何打擾。


    想到這,陳聖轉過身,目光冷冷掃過眾人,道:“我趕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童天宛如聽到天大的笑話,他自問如今的實力幾乎位於金丹境的頂端,區區一位同境修士的神識化身竟敢放這種狂言。


    陳聖滿臉淡然重複了一遍,讓這位野心不小的童長老臉色鐵青。


    “我一人就足以殺你!”童天大步上前,手中萬化神光璀璨奪目。


    “憑你也配。”


    陳聖的神識化身亦有著強大的實力,一拳擊破了傳聞能化去萬物的神光,直接招呼童天麵門。


    險些結結實實的挨上一拳,童天終於肅容,將麵前之人當做了可以正視的對手。


    “有些本領,不過你依舊要死。”


    童天冷笑,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嘲弄,下令道:“動手!”


    陳聖咧嘴:“你這樣的人,也就隻配玩弄所謂的權術,根本沒有一顆一往無前的心。”


    這句話顯然對童天的影響並不大,因為他很快帶領著十餘名長老攻來,其中一些人雖然並非全然認同童天,哪怕此刻產生了某種動搖,卻也是騎虎難下。


    神識化身的陳聖十分平靜,除去力量源泉之外,他幾乎擁有著本體所有的能力,此刻展開瞳術,遊走在眾人之間,每一次出手都會重創一人。


    “不要與他纏鬥,所有人集結力量破陣。”童天眼光極為狠辣,算準了營帳上的陣法為陳聖的命門所在,率先衝了上去。


    高空中的大長老亦不好受,紅袍老人是曾與老族長爭雄的人物,哪怕當年落敗墮了心氣,也在半步元嬰這道門檻上浸淫了許多年,實力穩穩壓製住他。


    “二位,真的要將事情做絕?”大長老吐血,凝聲道:“要知道我若豁出性命,或許能夠拉你們其中一位墊背。”


    綠袍老人譏笑:“有我在一旁策應,你沒有這個機會。”


    他的話如同一道重擊,打在孫宿心口。


    大長老不過剛剛涉足這個層次,麵對兩位老怪物的威脅,或許連尋死的機會都沒有。


    隨後,在大長老孫宿付出十載壽元的代價下,紅袍老人受到了一點傷害,而他本人似乎走上老族長昔年走過的道路,被綠袍老人擊傷,中毒自空中墜下。


    大長老的身體轟然落在地上,給戰鬥中的所有人都帶來了不小的震動,即便是陳聖都瞳孔微縮,不過他沒有失神太久,而是趁著這個機會,將發愣的諸多長老擊傷。


    “哈哈哈......”兩個老家夥落下,綠袍滿臉的春風得意,看清場中的局勢後皺眉,而後笑著揶揄道:“童天,你未免也太讓老夫失望了。”


    童天神色陰鬱,十餘人被一個少年弄成這樣,他的臉上實在無光。


    倒是紅袍老人發出驚咦聲,盯著陳聖,問道:“你的神識力量為何如此精純?老夫花費了數十年光景都不過如此。”


    陳聖瞥了他一眼,並不打算開口回答。


    “我兄長與你說話,你最好還是如實回答。”綠袍老人陰惻惻道。


    “我不回答,你能如何?”陳聖挑眉,盯著他,反問道:“大長老身上的傷是你出的手?”


    綠袍老人獰笑,“以老夫的身份,對他出手已是看得起他了。”


    “你承認就行。”陳聖微微頷首,手指掃過所有人,將那位紅袍老人都包括在內,道:“我趕時間,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吧。”


    童天愣了愣,而是露出殘酷的笑意,“兩位前輩都是接近元嬰的大妖,你未免太狂妄了。”


    陳聖目光一凝,幾乎刹那來到他麵前,漠然拍出一掌,嗬斥道:“我狂不狂妄,何時輪到你這種雜碎來插嘴。”


    令人震驚的是,這位已經步入金丹後期,傳承老族長寶術的童長老,竟被那少年的化身一掌拍飛,體內傳出清晰的骨裂聲。


    紅袍老人邁動腳步,道:“原本以我的身份不該與你動手,但閣下似乎手段非凡,能否指教一二。”


    在與大長老的交手中他的確有所收獲,大半個身子跨入了元嬰序列,如今有一個強勁的對手,自然不願意放過。


    陳聖充滿了不耐,道:“你想出手與他們一起就是。”


    老人搖頭,這樣的交手並非他所願,亦不能對修行帶來多少好處,唯有真正公平公正,雙方以切磋的態勢,才有可能互相印證。


    況且,對陳聖的神識化身,紅袍老人格外在意,這是某些元嬰存在都未必能有的神通。


    最終陳聖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笑道:“想與我真正交手可以,你將這些人都收拾了,我便出戰。”


    “你!”童天大怒,紅袍老人是他花大價錢請來的助力,如今卻被人三言兩語就想讓其調轉槍頭。


    要命的是,那位紅袍老人低著頭,眼神中似乎在思索,且有點頭答應的趨勢。


    童天衝綠袍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湊到自己兄長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紅袍老人皺眉,呢喃道:“你確定?”


    “但他看起來並非實力孱弱之輩。”紅袍老人指了指地上的人,道:“化身就有這樣的實力,我很期待他出關之後。”


    綠袍頭大不已,他這位兄長其餘都好,就是這一點性格令人頭疼,昔年麵對老族長時,幾乎是同樣的局麵,他卻還是選擇了獨戰,最終黯然落敗。


    童天走了過來,臉色無比的難看,道:“既然前輩想要與陳長老交手,晚輩不會阻攔,隻是若他落敗了,還請交還給我猿族來處置。”


    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失去了決定權,不得不做出讓步。


    “若他勝了呢?”紅袍老人的聲音無比苦澀,恍惚間他又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夜晚。


    陳聖朗笑道:“我若勝了,你覺得以他們的實力還能阻擋我嗎?”


    童天無言,事實的確如此,碧鱗蟒族的兩位老人,幾乎是此處邊界上所有種族的最強者,連他們都敗了,自己也就隻有逃走這一條路了。


    陳聖將大長老扶起,為其服下一枚療傷丹藥後,道:“我信不過這些家夥,你我就在這裏動手。”


    紅袍點頭,而後整個人氣勢劇變,裹挾著凜凜威壓而來,手上亦沒有兵刃,走的近身路數。


    陳聖笑了,飛掠迎了上去,二人在空中交手,快到童天都無法看清。


    “這小子,竟然有這樣的手段。”綠袍皺眉,扭過頭看了童天一眼,算是明白他為何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來請自己兄弟二人出手了。


    “與這樣的人生在一個時代,童長老的運氣還真是差。”


    聽著綠袍老人的揶揄,童天心中有些苦澀,當初他本是族長之位的有力人選,卻突然冒出了個猿石,好不容易猿石走了,又出來個魔血傳承的猿斬。


    大長老居然願意打破祖製,讓猿斬在族中繼續待下去,甚至要以其血脈,延續出一支新的強大分支。


    這一切種種,都令童天感覺自己的地位不穩,才有了今日的局麵。


    實際上他完全是多此一舉,陳聖三人都沒有打算在猿族久待,童天隻要願意老實一段時間,總有機會坐上族長的寶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人來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蝠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蝠禍並收藏仙人來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