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聖從藏礦石的山洞中走出的時候,麵容憔悴得不像話,一個十餘歲的少年,身上卻散發著沉鬱的暮氣,形容枯槁。


    “你確定他沒事,我怎麽覺得離死不遠了?”猿斬心驚膽戰,小聲問道。


    猿石聞言瞥了陳聖一眼,皺起眉頭,咕噥道:“那礦石乃是無上的寶物,從未聽聞對任何人造成傷害,況且陳兄並未吸收煉化......”


    二人狐疑之際,陳聖雙眸刺出精光,而後直挺挺倒了下去。


    “媽的,就知道這小子是個禍害。”


    猿石忿忿罵了句,上前扶住陳聖,發現他隻是心神虛耗過度,如今體內空虛。


    “這個好說,我再去搜刮些猴兒酒便是。”猿斬大袖一甩,急急離去,這禁地中論及補充靈力與神念,沒有多少東西能比得上猿族的這種美酒。


    將陳聖帶回帳中,猿石凝神思索,腦海中回溯之前陳聖對每一顆礦石的舉動,托起塊泛著微光的神礦在手中。


    “莫非真被他看出什麽端倪?”


    猿石生出一個極荒唐的念頭,這片禁地中妖族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且早就開始采掘這種神礦,若真有什麽秘密也該被先人察覺才對。


    學著陳聖的樣子將心神沉入礦石中,猿石眼前被金色充斥,入目之處皆是鎏金紋路在流淌,雜亂無章且尋不到根源,完全無法看出其運行的軌跡與規律。


    在神礦中隻堅持了一刻鍾,猿石便被逼了出來,他總算是明白陳聖為何會虛耗至此,更驚詫於他神魂力量的磅礴。


    “即將被趕出猿族,便偷入藏寶地竊走我族寶礦,你這位前族長,還真是念舊情啊。”帳中驀地出現一人,是那童地,正用揶揄的目光看向兩人。


    猿石手中托著神礦,方才聚精會神之際,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並非是你所想的那般,此物是我向猿斬借來的。”猿石皺眉解釋道。


    童地嗤笑:“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你身負外族血脈,竊據族長之位多年,不知貪墨了我猿族多少寶貝,如今被我等察覺便狗急跳牆,想要置我族於死地。”


    童地言語不可謂不陰狠,帳外守候的幾位長老走了進來,皆麵色不善,猿石掃了一圈,淡笑道:“你如此行事,童天可知曉?”


    “我兄長處在坐關之中,即將要破境。”童地無比桀驁,他的兄長資質出眾,是猿族罕見的人物,卻被兩個血脈不純之人壓製,久久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如今他要為兄長出氣。


    將神礦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蕩起一縷金色波紋,石皮破碎了少許,諸位長老皆心悸,雙眸微赤,這種東西對他們有著天然的吸引,曾經是一生都未必能夠見到的寶物。


    猿石神色平靜道:“我並未盜取猿族的東西,你們可以自行去洞中察看。”


    他悠然轉身,坐落在陳聖一旁,取了桌上一顆碩大的靈果,啃食起來。


    童地臉色陰沉,這猿石都要被逐出猿族了,還敢如此目空一切,不將他放在眼裏,踏步走出,厲聲喝道:“前代族長猿石,勾結外人謀奪我猿族至寶,諸位長老隨我擒殺了他。”


    到了這一步,童地不想再多說什麽,兄長在閉關破境,他亦有著自己的打算,希望為童天掃清障礙。


    今次來的都是親近他們兄弟之人,有些甚至是從小看著童地長大的祖輩,偏向猿石或者中立一係的,童地早已處理妥當,今天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一頭白發蒼蒼的老猿探出巨大的手掌,獰笑道:“老夫壽元無多,正好趁此機會向你討點神血續命。”


    “童長老隻怕要失望了,我這一脈的血液傳承多年,已經沒有那種神能。”猿石出掌迎擊,此刻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這些人分明是為他的頭顱而來。


    被逼退三步,老猿笑容十分恐怖,聲若地獄幽鬼,森然道:“那便可惜了,隻好先將你擒下,找猿斬那小子換魔血了。”


    “叔祖不要與他廢話,我等一同出手,先拿下再說。”童地開口,他亦出手,打出數道寶光。


    猿石麵色微沉,注意到其中一道攻擊是衝著陳聖而去。


    童地露出殘酷笑意,道:“這小子勾結外人,想要謀奪我族的至寶,我以長老之名將他格殺,諸位沒有意見吧?”


    眾長老漠然,陳聖不過一尋常族人,化形前都修為低微,都無法開口說話,何況此人分明與猿石關係匪淺,他們可不會在意。


    “死吧!”


    童地露出陰狠,驅動著那一道暗勁,想要擊殺陳聖,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個螻蟻,若非為了激怒猿石,都不值得他親自出手。


    結果十分出人意料,被諸長老纏住的猿石一閃而至,彈指擊碎了那縷暗勁,背上血流潺潺,付出了不輕的代價。


    “還真是令人好奇,你竟會為了這樣一個人,不惜受到重創。”童地咋舌,臉上的笑容燦爛,卻給人一種從心底發寒的感覺。


    猿石冷冷瞥了他一眼,輕喝道:“對同族晚輩下如此狠手,你根本就不配為猿族長老。”


    童地臉色驟然陰冷,“我配與不配,還輪不到你這個棄人來多嘴。”


    “不配便是不配,莫以為有個天賦過得去的哥哥,就可以為所欲為。”猿石冷哼,童天的確算是個人物,猿族數百年一出的天才,可與昔日的他比起來,還是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如今雖境界止步不前,猿石的實力卻並不是沒有絲毫增長,數十年的水磨工夫,足可以替他帶來長足的進展。


    “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今日都難逃一死。”童地冷笑,身後幾人瞬間尋上猿石,開始全力攻伐,力求將他給牽製住。


    猿石皺眉,道:“爾等都是猿族的中流砥柱,自行退去,我不願殺你們。”


    “狂妄!”老猿邁步上前,出手無忌,他如今壽元枯竭,眼中僅有猿斬體內黃金猿族的神血,那能為他延續生命。


    其餘幾人也各有考量,日後的猿族注定在童天的掌握下,形勢所迫,他們亦是沒有任何辦法,認清了形勢後出手狠辣。


    童地緩步逼近陳聖,見他還在昏迷,獰笑道:“不得不感歎,你真是運氣不濟,與這樣的人搭上關係,剛剛化形便要死了,隻是可惜了那許多美酒。”


    帳中滿是猴兒酒的香味,令童地嫉妒的麵目扭曲,此種仙釀就連他都不能時時飲用。


    掌中凝聚一柄晶瑩短劍,童地打算以此劍送陳聖上路,吞噬其神魂。


    “你可知他究竟是何身份?”猿石狀若瘋癲,在劍刃出現的一刻嘶吼道。


    童地轉過身,對猿石如今的暴怒十分滿意,淡笑道:“我處理一個猿族的叛逆,還用得著理會他的身份不成?”


    猿石臉色肅穆,語氣平淡道:“他是先族長存世的唯一血脈!”


    眾人皆是瞳孔微凝,為首的老猿忍不住問道:“先族長一生修行,為衝擊至高境界而死,何來的血脈?”


    猿石之前的先族長,是一頭突破了金丹的大妖,傳言曾去往禁地深處,向諸位大人問道,在族群中威望極高。


    這位先族長,再一次外出遊曆途中,撿到了重傷近死的猿石,將其帶回族中悉心照料,才算是保住了師徒兩人的性命。


    此刻陳聖受到生死危機,猿石不得已將老族長搬出,不希望事情走到不可調和的一步。


    “先族長未開靈智前,曾育有些後人,諸位難道不知?”猿石緩緩走向陳聖,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割破陳聖的手掌。


    殷紅血液淌在地麵上,散發著別樣的香氣,猿石心底閃過一絲詫異,旋即開口道:“勞煩童長老,將老族長遺骨請出。”


    昔年老族長抗劫而逝,屍骨近乎歸於虛無,獨獨留下一顆流光頭骨,蘊含了元嬰境大妖的奧秘,這是他給猿族最後的饋贈,一直在諸位長老手上流傳,如今恰好在童地手中。


    “童長老莫要告訴我,你沒有將老族長的遺骨帶在身上。”猿石再度開口,語氣中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在逼童地將他取出來。


    童地臉色微白,輕聲道:“頭骨在我兄長手中,或可助其突破境界。”


    猿石自然不會相信,似笑非笑道:“既然這樣,我施法將那頭骨拘出來,看究竟是不是在童天那裏。”


    他十分果斷,話音還未落就已然結印。


    老猿邁步走出,嗤笑道:“既然你說他是老族長的血脈,我等姑且饒他不死,將來等天兒出關,自可驗證,至於你,謀奪我族至寶的事已經坐實,今日非死不可。”


    “叔祖!”童地咬牙,有些不甘道:“我等何必相信他一個外人,老族長的血脈早已斷絕,不可能重現於世,這一點諸位心中都是明晰的。”


    “不必說了。”老猿心意果決,作為童天的叔祖,經曆過老族長春秋鼎盛時代的人,深知那種威望,哪怕是謠言都不可無視。


    猿石深吸一口氣,身體化為金色流光,幾乎刹那來到外麵,立於一處礦坑外,道:“各位長老既然想殺我,不妨入礦道一戰。”


    “老夫如你所願。”老猿第一個飛掠出去,他的境界不比猿石低,且在這個層次浸淫了數百年,實力無懼任何人。


    童地緊隨其後,猿石能夠主動進入礦坑,出乎他的意料,包裹神礦的石皮有著隔絕天地的奇效,除去礦石外最薄的一層,剩下的都被對方在礦道各處,在這裏戰鬥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餘下的眾長老亦不落後,僅吩咐人好生看守陳聖,便追了上去,猿石這樣的人,既然已經交惡,若不能夠徹底抹除他們會寢食難安。


    “停下吧,這裏便是一處上佳的風水寶地。”老猿開口,聲音在幽邃的礦道顯得格外瘮人。


    猿石果真依言停下,微笑道:“另外幾位長老也一樣嗎?”


    “你什麽意思?”童地沉著臉問道。


    “各位自己的葬地,還是由你們自己來選,省得死後去老族長麵前告我的狀。”


    猿石如閑庭信步般,隨意的撿起一塊石皮,隨手捏碎後又道:“除去兩位童長老,其他人可以離去,這是最後機會。”


    頃刻間,礦道中有寒風襲過,所有人肅容,明白這位前族長並非虛言,而是真正的動了殺心。


    金丹後期的猿石,即便無法勝過他們所有,想拉幾個人一起赴死還是能夠做到的。


    老猿餘光瞥見一些人生出退意,邁步走出,體內衝出一道神光,體態變得挺拔,似乎蘊有無盡力量。


    “老夫壽元將近,卻摸到了更高一境的門檻,你若真記著老族長與猿族的恩情,就該坦然赴死,想必以你屍身淬煉出來的神血,定能夠幫我更進一步。”


    這番話如同一顆定心丸,將諸長老安撫住,一些與他同樣境遇的人難免心中苦澀。


    昔年老族長光芒萬丈,卻並不是一路順風順水,每次破境都是壽元將近之時,可謂驚險萬分。


    如今又有人要走上這樣的道路,難免讓人心悸與豔羨。


    猿石不能坐視他這樣下去,選擇了出手,且嘲諷道:“如今不過是剛剛觸及,便透支了生命力強行使用那種力量,此戰你若不能有所收獲,隻怕不足一年便要坐化了吧?”


    老猿冷笑:“有你的神血在,老夫可添一甲子壽元,足可以徹底步入那一層次。”


    二人可謂言辭犀利,手中打出的力道更是駭人聽聞,未達到金丹中期的長老根本不敢輕易出手,怕被殃及池魚。


    童地眸中有異彩掠過,他的兄長天資超凡,自己亦是金丹級別的存在,如今叔祖又有望步入元嬰,幾乎可以看見,將來猿族會是三人的掌中之物。


    帳中,陳聖揉著腦袋醒來,帶著笑意道:“憑白多了一層這樣的身份,猿兄你何苦這樣護著他們。”


    陳聖其實早已醒來,時刻有一縷神念關注局勢,童地想要殺他的時候若非猿石開口阻攔,死得一定會是童地。


    至於杜撰的身份,其實並不重要,今日若猿石死了,那幾位長老即便願意相信,童氏兄弟也不會放過陳聖,即便不出手襲殺,也會被囚禁起來,甚至可能被其利用。


    一縷清風飄過,陳聖用秘法造出假身,循著氣息來到礦坑中。


    這礦道蜿蜒曲折,且有數百丈之深,好在堆積的石料極多,陳聖藏身與一堆神礦石皮中,都不需要潛行之法,這裏有天然的屏障。


    “神識到此竟然失去了作用。”陳聖喃喃自語,神念最多隻能探出去丈餘,且無法透過任何物體,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克製。


    陳聖仔細試探幾次後,覺得這種石皮亦是珍寶,可以煉製為隔絕天地的重器,索性收了些在乾坤袋中,結果令他傻眼,大山都裝得下的袋子,隻放了十餘斤的石皮便滿了,再也放不下。


    “或許是天地規則的不同。”陳聖這樣猜測,將身上所有的乾坤袋裝滿後才收手,靜心觀戰。


    老猿身子挺拔,滿頭白發都有轉烏的趨勢,猿石亦是不弱,發揮出了遠超自己境界的實力,令眾人都驚呼不已。


    “此獠居然藏得這般深?”童地皺眉,不禁毛骨悚然,還好今日帶著叔祖前來,否則很難誅殺猿石。


    想到兄長險些對上這樣的人物,童地不由打了個冷戰,即便是破入金丹後期,童天也未必能敵得過兩人中的任何一人。


    “不必擔心,童長老有秘寶在手,要殺猿石不難。”一位老人上前,若猿石的隻有尋常金丹後期實力也就罷了,但此刻他的表現簡直聳人聽聞,他們此刻沒有人希望猿石能夠活下去。


    二人互換了一拳後,老猿似乎沒了耐心,從體內緩緩抽出一柄長劍,劍身滴著血,“此劍飲過許多大妖鮮血,為我帶來無盡生機,不知你體內的神血會是什麽味道。”


    “你來試試便知。”猿石無比平靜,手中出現那柄被風蝕了無數孔眼的石刀。


    童地覺得大勝在望,忍不住嘲笑道:“這算什麽,離了我猿族,他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拿不出來了嗎?”


    所有人都在笑,唯有陳聖知道,猿石手中那口石刀擁有怎樣的威能,或許曾是半仙兵也不一定。


    滴血神劍急射而出,與石刀碰撞在一起,想象中的摧枯拉朽並沒有出現,猿石竟然堪堪抵住了,嘴角溢血,望向下方道:“猿某想問諸位一句話,你們當真覺得猿族交到他們手中會更好?”


    此話一出,幾位長老皆色變,童地臉色極為難看,怒喝道:“你一個將死之人,操心這些作甚。”


    老猿欺身上前,握著神劍,漠然道:“你可以安息了,猿族會在我手中壯大。”


    猿石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終自嘲道:“也罷,當年欠下的,今日也算還清了。”


    話音落下,他手中石刀衝出璀璨光芒,一揮而過。


    老猿心悸不已,從那刀光中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想要後退。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猿石步履奇快追了上去,將其梟首,提了滴血的神劍在手中,擊向童地。


    麵對超越金丹的威壓,童地根本來不及作出阻攔,便被穿胸而過,死於自己叔祖的兵刃下。


    猿石落在地上,臉色微白,卻有一種無形的威勢。


    “不要殺我!”一位年輕長老抵擋不住威壓,高喊求饒。


    “你們也算是猿族的根基,我受老族長恩惠,不會做這種事情。”猿石心緒飄忽,握刀的手微顫,他強行催動這件重寶,如今傷上加傷。


    陳聖驀然出現,擔心猿石會被某些人暗害,然而他的出現卻令人更為心悸。


    一位長老忍不住心悸,“你......”


    “我為你們老族長的血脈,莫非這點實力都不該有?”陳聖淡笑,打算借助這個身份掩藏下去,而麵前這些人便是極好的見證。


    從童地身上摸出頭骨,猿石割破陳聖手掌,隨意滴了滴血在上麵,瞬間此處礦坑被神輝籠罩,頭骨在展露威勢。


    “真是老族長的後人......”一位老人熱淚盈眶,他曾是老族長最為堅定的追隨者,如今壽元將盡,見到陳聖十分激動。


    猿石快速將頭骨收起,道:“陳兄想要留在猿族修行,不知諸位是否有異議?”


    所有人皆搖頭,老族長在他們心中便是神一般的存在,認為其血脈中蘊含著神秘的力量,為這一族的嫡係。


    有人上前勸慰,想讓猿石一同留下,繼續擔任族長。


    “我與猿斬尋個地方住下,守護猿族最後一程,沒有了這兩人,童天未必不能成為一個好的族長。”


    猿石態度堅決,之後不想聽任何言語,被陳聖帶著飛出礦坑。


    七八位老人看著地上的屍身,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他們埋了吧。”最終,不知是誰動手掘出兩個深坑,以神礦石皮覆上,再蓋上一層泥土。


    回到帳中,陳聖看著猿石,戲謔道:“這樣照顧猿族,你欠過很大的人情?”


    被人如此逼迫,即便是陳聖都生出了火氣,猿石卻能夠放過那些人,其中必定有著很深的羈絆。


    猿石瞟了他一眼,裂開背上衣物,道:“幫我上藥。”


    陳聖撿起地上粗製濫造的傷藥,鄙夷道:“好歹也曾是一族之長,就用這種低檔次的藥物,你不怕落下暗傷?”


    實際上他並不知曉,妖族天生不適合煉藥,大多受了傷便生吞靈藥,借助其中的靈氣療傷,猿石能夠擁有這一瓶傷藥,還是得益於他的老師。


    自乾坤袋中翻出兩個小瓷瓶,將其中一枚丹丸放入猿石口中,又塗了些藥膏在傷口處,陳聖笑道:“一壺猴兒酒。”


    猿石臉色一黑,“你將藥膏刮下來吧。”


    陳聖怔住,這家夥未免太過無賴了。


    “怎麽有股子藥味?”猿斬自帳外歸來,手中拎著好不容易磨來的猴兒酒,足有數十斤之多。


    進來看到猿石的慘狀,他變了臉色,瞬間想清楚了許多東西,冷聲道:“我說怎麽一個二個磨磨蹭蹭的,收了我的血還強拉著不放。”


    猿斬放下酒壇,便要轉身出去,猿石急忙起身去攔,結果後背傷口再度撕裂。


    陳聖滿臉堆笑上前,道:“這次可要兩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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