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後的是之前受傷的那人,如今再添新傷,被探進來的狼爪劃破大腿,狹小洞穴中瞬間衝斥些血腥味。


    “不好……爪上有毒!”那人驚呼,抱著逐漸發青的大腿,艱難向前爬行。


    “葉師兄,怎麽辦?”有人開口問道,他們已經算是同門,應當以師兄弟相稱。


    原本已經跑進洞穴深處的葉師兄停下腳步,轉過身,不經意間掃了眼開口之人,令他不禁膽寒。


    “先將他救下來,我們采摘了不少靈藥,試試能否幫他解毒。”葉師兄輕描淡寫,從懷中解下乾坤袋,道:“我學過些煉藥之法,你們把草藥都拿出來,我來配製解毒之物。”


    此話一出,剩下的人瞪了那多管閑事之人一眼,本來他隻要裝傻充楞就好,此刻卻要將豁出性命得來的靈藥交出。


    葉師兄笑容燦爛,第一個走向那人,伸出手,道:“我觀你所采摘的靈藥中,似乎有一株靈性極強的靈藥,或許能為馮師弟解毒。”


    “你......”看著眼眸中盡是寒意的葉師兄,林苦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就不該多這個嘴。


    他並非封魔台上的傑出人物,而是七靈島中的一個世家子弟,家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林苦送入這秘境之中。


    很顯然林苦尚沒有適應魔門的環境,居然真的將葉師兄幾人當成了可以托付的同門師兄弟。


    葉師兄收起了靈藥,瞥了臉色發青的林苦一眼,才獰笑著取出丹鼎。


    體內未凝聚出丹火的修士,想要煉製丹藥極為困難,需要借助上好藥鼎,還得輔以一些旁門手段,同樣一顆丹藥成本急劇增加,藥效卻要打上不小的折扣。


    然而在這個處境之中,一顆能夠解毒療傷的丹藥,對他們來說都是極為寶貴的,甚至代表著能否活著從這座秘境之中離開。


    沒有人去懷疑韓拓或者說是魔窟的用意,都認為這是一個寶地,因為他們切切實實看見,滿地的天才地寶,還有無數強大且不曾見過的妖獸,必定是一座自上古存在至今的秘境。


    那名受傷修士被林苦扶起,二人如今是難兄難弟,可能被葉師兄記恨與報複。


    “師兄,看你的樣子不像常年在海上奔走的人物。”


    “你臉色怎麽如此難看.........”


    兩人之間都是林苦在喋喋不休,受傷的人隨著毒素深入以及血液流失,如今臉色越發蒼白,看著火焰升騰的藥鼎,有些發不出聲音來。


    林苦見狀,扭過頭催促道:“丹藥煉好了沒有?”


    反正已經將人給得罪了,他沒必要再忍氣吞聲,並不會有什麽作用。


    葉師兄頭也不抬嗬斥道:“閉嘴!”


    “煉藥過程中最忌諱分神,你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一個黃衣青年走了過來,不悅道:“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希望馮師弟活下來,因此故意擾亂葉師兄的心神?”


    此話不可謂不陰毒,霎時間馮師弟抬起頭,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林苦正要反駁,忽然覺得胸膛一陣痛楚,低頭看去,才發現黃衣人手中拿著一柄匕首,自胸口刺入。


    “你!”林苦怒吼,震開匕首的他頃刻後退,幾息便逼近一灘血液,那裏是馮師弟被妖狼傷到的地方。


    “不要害怕......”黃衣青年步步逼近,臉上掛著殘酷的笑容,道:“我並不打算取你性命,那樣實在是太浪費了。”


    林苦瞳孔微縮,心神劇震,顫聲道:“你要讓我出......為你們引開那頭恐怖妖狼?”


    “你瘋了?”林苦的聲音變得尖銳,此時此刻離開洞穴,無異於讓他去死,而且會死得極為痛苦,屍骨葬身狼腹。


    “你放心,大家同屬一門,我們不會做這種絕滅之事,我這裏有一顆禦風丸跟一些療傷的丹藥,未必不能讓你活著離開。”葉師兄站起身,手裏托著兩個小瓷瓶。


    身後殷紅丹鼎之中爐火已然熄滅,林苦眼神變得冰冷,自嘲一笑,“如此說來,我是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


    “倒也不是沒有......”葉師兄眼中射出精光,無比的自信與決然,道:“我有一門傀儡術,可以等你死後煉製而成,效果是同樣的。”


    林苦惱怒不已,對方居然如此毒辣,顯然早就想好了破局之法,才會在電光火石間將一行人引到洞中。


    如今看來,哪怕是沒有人受傷,他也會暗中下手,人為創造出一場爭端。


    隨著二人的步步逼近,林苦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鼻子幾乎能夠聞到洞外妖狼身上的腥臭味。


    “我勸你還是去吧,葉師兄的丹藥效果極好,我已然試過,絕對可以幫你逃出生天。”黃衣青年邁步上前,手裏拿著兩種丹藥。


    “那你們為何不讓馮師弟去,他已經受傷,跟著你們也沒有用處。”林苦咬牙,在這種處境下他的心境開始發生變化。


    “誰說他會跟著我們了?”葉師兄反問,笑容無比滲人可怖。


    靠著石壁的馮師弟露出驚惶神色,他與黃衣青年是真正的同門,一起從偏遠孤島走出,依靠著師門僅存的資源走到了七靈島。


    他看著昔日的師兄,不敢置信道:“我視你如師如長,你居然這樣害我?”


    之前他所受的傷勢,其實便是為了替師兄斷後,不想此刻受傷中毒就要被拋棄,枯朽腐化在這洞穴之中。


    黃衣青年麵無表情,道:“這就是修行的殘酷之處,師兄早就與你說過,不要走上這一條路,你偏偏不聽,執意要跟著前來。”


    說到最後,黃衣青年開始控製不住情緒,呼吸變得急促,低吼道:“要不是因為有你在,我早就該是金丹修士了,你占據了本該屬於我的資源,如今送你上黃泉路,不算過分。”


    似乎是這個說法說服了自己,黃衣青年變得平靜如常,繼續看向林苦,道:“選丹藥或許能活,不選便是死路一條,你的實力絕無可能勝過我跟葉師兄。”


    林苦臉色泛白,已經退無可退,身後傳來妖狼的鼻息,腥臭且濃重,將他熏得眉頭皺起。


    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葉師兄手中出現一件流轉著神光的法寶,神韻外露將內裏的實體包裹住,流露出的意味十分強大與神秘。


    “我也有!”黃衣青年手中也出現一物,光芒盡管不如葉師兄的徇爛,卻同樣灼人目光,他低頭看著師弟,嗤笑道:“看見了嗎?這才是我該擁有的資源,老頭子當棺材本捂著的那點東西,根本就比不得。”


    馮師弟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到了此刻他才發覺,自己完全不了解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兄。


    黃衣青年獰笑不止:“快做選擇吧,否則我可能控製不住衝動,出手擊殺了你。”


    “我若不死,會有族老來找兩位討還公道。”林苦沒有廢話,取走被拋在地上的瓷瓶。


    腳下驟然發力,林苦趁著妖狼氣息消失的一刹那,飛遁出洞穴。


    寬不過半丈的洞穴中,瞬間有一團白芒炸開。


    葉師兄神色淡漠,隨手將光芒中蘊藏的攻勢擊落,是一支極為纖細的銀針,泛著幽光。


    “雕蟲小技......”葉師兄嗤笑一聲,而後轉向馮師弟,咧嘴道:“師弟放心,你是黃兄的同門師弟,便也如同我的師弟一般。”


    “呸!”馮止重重吐了口唾沫,對他如此惺惺作態頗為不齒。


    與葉師兄的姿態不同,黃衣青年直接大步走近,一巴掌扇在馮止臉上,冷笑道:“還當你是被師傅疼愛的小弟子,敢在此地擺臉色。”


    “師兄不怕告訴你,便是將你給殺了,葉兄也有法子把你的屍身徹底煉製成為人偶,一輩子跟在我身邊,看著師兄如何破境結丹,甚至迎娶那位與你關係非常親近的小師妹。”


    黃檀越說越覺得興奮,臉上泛起一抹潮紅。


    在他狂笑的時候,馮止發現那位葉師兄,手中的法寶並沒有收回,緩緩走了過來,在馮止無比驚駭的目光下。


    一隻手掌從黃檀胸前探出,將其生機徹底斬斷後,葉師兄才淡然擦了擦手,看向馮止,笑道:“相比之下,我覺得你的天賦更為出眾,有望結出金丹。”


    黃檀的屍身轟然倒下,看著兩人,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覺得我會聽你的掌控?”馮止並沒有覺得自己脫離險境,相反更有可能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泥潭。


    “我的本名叫做葉麟,是魔窟本脈的弟子。”葉師兄輕笑,說道:“我並不想要掌控你,在我們達到金丹境界之前,你我都會是盟友的關係,彼此沒有半點陰謀與詭計。”


    馮止目光閃爍,不解葉麟身為本脈的弟子,為何要不遠萬裏來到七靈島。


    顯然明白他的這份疑慮,葉麟淡笑道:“既然是盟友,不妨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並非是純正的人族。”


    “你說什麽?”馮止猛然站起,悚然道:“難道你是......”


    “不錯,我名字中的麟字,便是由此而來。”葉麟打斷馮止繼續說下去,轉而問道:“我將此等絕密都告訴了你,足見誠意了,你的決斷如何?”起點


    馮止有些動容,人類與海族結合被一些人所不容,他們生出的後代也大多會存在許多問題,難以磨合兩者血脈,因此極為罕見。


    不過很快,馮止就察覺到了自己狀況的不妙,知道了如此重大的秘密,若不答應的話,葉麟絕不會讓他活下去。


    “還有一個問題,我無法想通,葉師兄可否為我解惑......”馮止眉頭稍稍舒展一些,道:“魔窟為何能容忍你?”


    葉麟搖頭失笑,道:“若真的能夠容忍我,就不會將我派到這個絕地來了。”


    “絕地?”


    “自然是絕地,你該不會真以為此處是一個秘境吧?”葉麟瞥了他一眼,毫不顧忌的將秘密坦露,道:“這裏可是封魔台下,若真存在那種秘境,別說你們這些外人,就連韓拓都未必有資格插手。”


    葉麟不屑道:“我暴露身世後,原本是要被剝離修為處死,卻被人救下,你猜是誰?”


    “是誰......”馮止脫口而出,今日發生的一切實在過於離奇,師出同門的兄弟背叛,加上這可能聽到的大秘密,他腦子嗡嗡的,不敢確定是不是在做夢。


    葉麟隻是笑了笑,看著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他手中法寶並沒有收起,在等待馮止的最終抉擇。


    馮止被看得心中發毛,沒好氣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可沒有那許多偏見,你是什麽種族與我無關。”


    葉麟臉上露出笑容,從黃檀體內剝離那件法寶,與煉製好的解毒丹藥一起交到馮止手中,帶著屍身去往洞穴角落,開始祭煉傀儡。


    馮止看著丹爐中起伏的屍身,終究是他自小一同長大的師兄,心中有些不忍,轉身背向葉麟。


    將丹藥拋進嘴裏,吞咽下去之後,馮止瞳孔猛然擴張,木然轉過頭,看著那座丹爐,才想起自己吃的丹藥,正是從中煉製出來的。


    洞穴裏響起一陣幹嘔聲,然而沒有作用,丹丸入口即化,在悄然化去馮止體內的毒素。


    遁出洞外的林苦運氣不錯,借著丹藥的威力果真將妖狼引開,被追出數百裏,才艱難擺脫了追捕。


    看了眼身處的地方,林苦不禁皺起了眉頭,居然是在一片水澤之中,身後就是一片極為寬闊的泥潭。


    “那是......一頭接近金丹的毒蟒!”泥潭中央的一團黑影扯住了他的目光,看清之後毛骨悚然,下意識便要飛退出去。


    一隻手掌搭上林苦肩頭,沒好氣道:“仔細看清楚,那分明隻是毒蟒的屍身。”


    林苦扭頭,看見一個老人,正剔著牙,邊不悅道:“早知道肉質如此之差,就不該吃它的肉。”


    “您是在說那頭毒蟒?”林苦怔怔開口,已經有些麻木了。


    一頭即將結出內丹的毒蟒,被人擊殺,而後將其血肉給烹食,如今再看,他才發覺那毒蟒隻是浮在泥潭上,血液浸入泥水中,不容易發覺。


    隨意將一根蟒骨製成的尖刺丟開,陳聖看向林苦,笑道:“你體內氣息十分雜亂,似乎與妖獸交鋒過。”


    林苦眼中升起一絲警惕,經過了山洞中的事情,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陳聖灑然一笑,並沒有介懷,拋過去一塊烤熟的肉,道:“金丹妖獸的血肉,對你的傷勢會有好處。”


    他當日被那神秘凶獸追殺,一路逃到此處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方向感,而那頭凶獸也再沒有出現,似乎對這個地方頗為忌憚,不願輕易涉足。


    林苦本想開口拒絕,卻抵擋不住體內傳來的虛弱之感,葉麟所贈的丹藥,雖然有著極強的效用,消耗的靈力也是海量的,幾乎將林苦氣府抽幹。


    “你若是擔心有毒,可以施展術法探查。”陳聖臉色平靜,他還不至於因為林苦的遲疑就動怒。


    事實上這塊肉是他特意取來,要填補自己體內虛耗所用,為了逃脫凶獸的追捕,他身體迸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威能,如今非常虛浮。


    某種意義上來上同病相連的兩人,此刻大眼瞪小眼,沒有人輕易做出動作。


    許久之後,林苦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試探道:“陳昉前輩?”


    “嗯?”陳聖恍然,從出神中反應過來,將碩大的肉塊一分為二,這是一頭巨牛身上的大腿肉,足可以讓兩人享用。


    陳聖取下酒壺晃了晃,裏頭的美酒已經少了一半,他輕輕抿了一口,便將其放下,這種酒是珍貴的寶物,不能隨意動用。


    “你可還有見到其他人?”各自休養後,陳聖開口問道。


    他總覺得此地十分不凡,卻又不無法看出哪裏不同尋常,因此想從其餘人身上尋找突破口。


    林苦本想認真回答,話到嘴邊卻變了,道:“我是獨自前來,剛落地沒多久便被一頭妖狼追殺,一直逃遁到這裏。”


    “是嗎.......”陳聖喃喃,深深的看了林苦一眼,道:“此地妖獸都十分強大詭譎,接下來的日子你盡量不要離我太遠。”


    有句話他沒有告訴林苦,那便是這片水澤的妖獸,大多是金丹實力,加上環境的因素顯得格外難纏,深處更是可能存在元嬰實力的恐怖妖獸。


    無法呼喚出天機子,那張精心準備的陣圖也不見了蹤跡,陳聖心中有著深深的不安,因此沒到一處地方都小心翼翼,用神識掃過一遍又一遍才敢落腳。


    林苦點了點頭,封魔台上陳聖已經展露了自己的實力,不弱於金丹修士,隻是當日險些被剝離靈力本源,使得他無法對陳聖太過親近。


    兩人心思各異,開始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大澤這種水運濃鬱的地方,生長著許多親水的靈藥,盡管被妖獸吞咽與糟蹋過,依舊給陳聖帶來了不小的收獲。


    林苦看著連根莖都不放過的陳聖,猶豫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陳昉前輩,您是想要自己栽種靈藥?”


    “不然我采集這根莖作甚?”陳聖笑著打趣道。


    妖獸吞吃靈藥大多不會傷及根莖,不僅會將其留下,還會留下獨特的氣息標記,以便日後可以再找到。


    這個習性給陳聖帶來極大的便利,他隻需要掘下根莖放入乾坤袋中,日後悉心培植,就會有一大片的藥田,且都是稀世罕見的寶藥。


    暢想著能夠在掩日峰內栽植靈藥,陳聖手上動作不禁快了許多,最後甚至放棄了成株的低年份靈藥,專門采集根莖。


    林苦跟著屁股後麵‘撿漏’,結果發現前輩遺漏的藥物越來越多,也愈發的珍貴。


    “難道是在刻意照顧我?”林苦低聲嘀咕,他本就不指望自己能有多大收獲,隻要能活著出去,向葉麟與黃檀複仇就好,如今乾坤袋中卻塞滿了靈藥。


    林苦仔細觀察前方,發現陳聖竟然在專門收集靈藥根莖,不禁狐疑道:“難道他手中有上古靈壤?”


    靈藥培植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否則如今的東海與修行界不可能如此一藥難求,就連古時宗門練氣弟子都能領到的築基丹,都是一縮再縮,甚至有些小宗門都無法發放。


    其根源就在於,適合靈藥棲身的土壤越發的少,人力煉製而成往往代價極大,未必會比藥材本身小,若不是急切需要,沒有人會做這種事情。


    上古靈壤,是在一處秘境中發現的神秘土壤,能夠供給靈藥生長所需要的的養分,且隻需要以靈力供養即可。


    可惜這種神物很少見到,無數個秘境中才能生出一小塊。


    林苦搖了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拋棄,不可能有人存在如此數量的靈壤,因為陳聖收入乾坤袋中的靈藥根莖,已然達到了一個極為驚人的數目。


    陳聖猛地止步,眸子盯著麵前的水潭,咧嘴道:“如果隻是初入金丹的妖獸,你可敢上前試試?”


    “前輩再問我?”林苦悚然,他本身實力就不強,哪怕是被人強行拔高了境界,實力也虛浮的可怕,同境界修士都未必能勝,更何況是金丹妖獸。


    然而林苦還沒想好怎麽拒絕,身體已經飛騰在空中,被陳聖拎起,拋向那個不大的水潭。


    “不過是一條黑魚成精,你小心應付,對修行有益。”陳聖輕笑,他並沒有說假話,潭地深處縮著頭魚怪,若不是他察覺水運有異樣,還真發覺不了。


    “前輩你不要開玩笑了......”林苦高喊,腳下的水麵傳來一股巨力,想要將他擊退。


    陳聖找了塊石頭坐下,笑眯眯道:“你若真的陷入死地,我自會出手相救。”


    他不僅沒有插手,還用力量將水潭圈起來,令氣息無法外泄,以免驚擾了其它妖獸存在。


    林苦終於認清了現實,長歎了一口氣後,將佩劍握在手中,升騰起戰意。


    黑魚見無法撼動他,也真的動了怒氣,不過丈方的水潭水麵洶湧,十分之不平靜。


    道道水柱衝天,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水運與妖力。


    黑魚化出人身,頂著顆魚頭出現在林苦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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