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前輩,您這未免也太無情了些。”艱難攀上擂台,陳聖苦笑著說道。


    薛長生挑眉,笑道:“你若怕了,可以認輸!”


    陳聖咧嘴,右手掐訣。


    “困!”


    眾人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薛長生周圍已經布滿了符文,此刻它們正迅速連接,一座小型的困陣轟然落成。


    薛長生有些意外,沒過多久麵上浮現笑意,陳聖表現出的實力越強,他這個做師傅越該開心才對。


    借著陣法創造出的一線機會,陳聖體內靈氣瘋狂灌入靈劍之中,劍身被金光所籠罩,唯有一顆紅色印記,閃著並不起眼的微光,似是在反抗。


    薛長生沒有出手打破困陣,而是靜靜等候,掌中凝出一柄青色寶劍。


    蓄勢完畢,陳聖高聲喝道:“大道劍華!”


    “破!”薛長生開合,手中寶劍飛射而出,與陳聖那道巨大的劍氣碰撞在一起。


    二者交鋒,劍氣寸寸崩裂,而那青色寶劍卻在陳聖麵前半寸停滯住,隨即薛長生一招手,寶劍回巢鑽入體內。


    薛長生淡笑著抬起頭,對著空中滿臉震撼的顧雍笑道:“此戰我認輸!”


    顧雍怔住,片刻後轉為狂喜,薛長生此言無異於放棄後麵的戰鬥,也算是給了外門一個絕佳的機會。


    方才薛長生的表現,已經展示了實力,那一柄青色寶劍乃是以純粹的真元凝聚出的,而他能夠將其控停,已經展現了自己對真元的掌控度到了極高的程度,如此天賦,正式步入金丹是遲早的事。


    顧雍悄然對著顧桓使了個眼色,如此人物一定要拉到外門之中。


    顧桓淡笑著點頭,滿臉堆笑迎上自台上走來的兩人。


    陳聖翻了個白眼,一腳將這宛如狗腿子般的外門少主踹飛,笑罵道:“滾一邊去!”


    顧桓不怒反笑,樂嗬嗬的跑到兩人身旁。


    薛長生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隻是此事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前輩,若有何條件但請提出,我外門必定盡力滿足。”顧桓語氣焦急,這麽一會工夫,他眼角餘光就已經瞥見好幾位宗門長老飛身過來。


    薛長生看破他心中憂慮,笑著說道:“你放心,論及實力又有幾個宗門能夠比得上你們。”


    顧桓心神這才安定了些,剛想繼續開口勸說,就被陳聖飛起一腳,踹飛數丈遠。


    “你大爺的!”揉著被踹的地方,顧桓大罵,這家夥下手可真不輕。


    薛長生淡笑著瞥了眼聚過來的幾宗長老,輕笑道:“各位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目前還未想進入宗門之中。”


    幾人微怔,旋即先後露出笑容,上前留下傳訊印記,便飛身離開。


    對薛長生的拒絕沒人感到奇怪,一來那幾個宗門皆不是什麽大門派,二來散修本就性子散漫,以往各屆大會表現突出而又不肯接受招攬的,大有人在。


    算是將各方勢力都打發了,薛長生望著陳聖,淡笑道:“你小子最好沒坑我!”


    陳聖呲牙咧嘴,笑而不語。


    無奈白了他一眼,薛長生將目光落在高台之上,那個最高處的座位,那裏坐著的便是大羅宗的代表。


    ————


    接下來幾場,不知是顧雍刻意安排,還是氣運使然,陳聖竟連稍強些的對手都沒有遇上。


    倒是顧桓,接連碰上幾個老怪物後,倒在一位虛丹境老者腳下。


    陳聖笑眯眯看著他垂頭喪氣,調侃道:“看來你我是沒有機會交手了。”


    顧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生不出與其鬥嘴的念頭。


    薛長生忽然開口,“那白玉山上台了。”


    兩人目光瞬間投注過去,看清白玉山的對手後,神色無比精彩。


    顧桓更是帶著幾分竊喜,“看這家夥還怎麽牛!”


    白玉山有些詫異的盯著對麵滿臉淡然的虛丹修士,不自覺的往天上瞥了眼,那眼神似乎在說:“您這針對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下一刻,顧雍便以行動回答了他的疑惑,隻見顧雍雙眸微眯,嘴角帶著笑意,盯著二人道:“兩位,還請務必竭盡全力!”


    此言一出,台下眾人議論紛紛。


    顧雍此言,無異於將那白玉山置於死地,有人不禁在心中腹誹,莫非這青年與顧門主有仇?


    白玉山搖了搖頭,好笑之餘又有幾分無奈。


    對麵的老者顯然是將顧雍的話聽進去了,獰笑著說道:“小輩,出手吧,否則老夫怕你沒有出手的機會。”


    白玉山怔了怔,這還真是頭一回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旋即也不客氣,身形猛竄而出,不見任何靈力波動,似乎走的是近身路數。


    陳聖眼眸微亮,隱約間感受到白玉山的手段,與顧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眨眼間,白玉山便來到老者身前,拳勁裹挾著巨力轟出。


    “嘭!”


    沉悶的巨響過後,老者淡然拍了拍手掌,帶著幾分遺憾道:“我當你有何了不起,原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


    白玉山沉默,旋即周身靈力湧動,隨即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爆出強橫氣息。


    顧雍眼神微眯,“原來如此,你竟已半步金丹。”


    此刻盤桓在白玉山體外的,不是其他,正是唯有結出虛丹之後方才能夠出現的真元,而且觀其濃厚程度,已經不弱於尋常金丹。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旋即定下心神,心中暗道:“此子即便虛丹,老夫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哦?是嗎?”白玉山猶如看破他心思,身形在空中浮動數次,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老者身前,手掌探出:“給我破!”


    老者應聲倒地,竟已是氣息全無。


    顧雍眯著眼望著白玉山,咬牙道:“好小子!”


    這老者原本是他打算招攬入門下的,雖說修為天賦不強,但加以培養,未必沒有一絲契機邁入金丹,眼下竟然被人幹脆利落的殺了。


    白玉山淡然一笑,對著陳聖笑道:“陳兄,我期待與你一戰。”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那麵色陰沉的陳聖。


    陳聖隱隱能夠看出,白玉山擊殺那老者用的,乃是一門藏月山術法,此術法即使是藏月山中,有資格修行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忽然,陳聖瞧見白玉山腰間懸著一枚玉符,心念微動,手掌悄然將傳訊玉符放至背後,隨後傳出一道訊息。


    腰間玉符閃動,白玉山臉色大變。


    死死盯著這一幕,陳聖心中幾乎能夠確定,白玉山所在的家族,必定與母親有著極大的關聯。


    “看來,此戰我是無法避免了。”陳聖似夢囈般的喃喃,讓身旁二人覺得如墜冰窟。


    顧雍在空中瞧見這一變化,神色微動,一揮手將擂台撤去。


    “第一輪比試結束,今日天色已晚,大會明日繼續舉行。”


    ————


    “陳聖,我勸你放棄,白玉山的實力遠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抵擋的。”顧雍語氣沉重,勸誡道。


    顧桓隨聲附和:“是啊,那家夥連虛丹修士都能打死,遑論是你。”


    陳聖低著頭,一言不發,眼中閃動著的決絕,表明著他心中的立場。


    薛長生見此,皺著眉頭說道:“你又不想進入宗門,與他一戰對你並無益處。”


    陳聖抬起頭,直勾勾盯著顧雍,開口問道:“顧門主,能否告訴我那白玉山屬於何方勢力?”


    顧雍表情凝滯,嘴唇開合了數次,心中天人交戰。


    片刻後,顧雍開口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便是該族實力非常強大,若你未成元嬰,與他們對上,唯有死路一條。”


    陳聖默然,獨自走出屋外,盤膝坐於劍院中央,閉上雙目。


    三人愕然,陳聖與白玉山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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