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麽厲害?”秦橫不禁疑惑道,在他看來陳聖隻是在依次施展劍法,每一路完畢才切換為下一路,周而複始。


    “仔細看,對你們有好處。”盧素並未明言,而是將目光投向陳聖的對手。


    在金簡眼中,陳聖的十路劍法雖然已經反複施展多次,但每一次變招都能讓他的壓力倍增,同樣的招式也會變得更加滴水不漏,難以破解。


    “陳兄,別玩了。”顧尋南望著穩占上風的陳聖,忍不住苦笑道。


    雖然天煞門實力在各門派中隻算是中遊,但大羅宗隻有三人,且由於之前的戰鬥所受的傷勢,也還未痊愈,一時間有些難以招架。


    手指跳動將劍刃翻轉過來,陳聖扭頭輕笑道:“顧兄,你再藏拙,隻怕這場比試我們要輸了。”


    聞言,顧尋南臉色微變,他確實有手段擊敗天煞門,但那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小,在第一場戰鬥中就使出來,無異讓其他宗門有了防備。


    明白他心中所想,陳聖看向烈陽宗諸人,除了少數幾人能夠占據優勢之外,大部分弟子都處於劣勢之中,實力弱些的甚至還需要孫懷微、李衡偶爾幫手方才可以穩住局麵。


    “抱歉,沒空陪你玩了。”


    平靜的聲音落下,時刻關注著他的盧素第一時間察覺到變化,嘴角微微上揚,道:“你果然將十路劍法融會貫通了。”


    陳聖手中晶瑩靈劍跳動,眾人發覺他劍勢驟然轉變,雖然不如單獨一路劍法攻勢淩厲,但卻劍劍直擊金簡破綻。


    “這是什麽劍法?”秦橫看了一會,皺著眉頭問道。


    “你們不熟悉嗎?”盧素目光從每一位劍閣弟子臉上掃過,寒聲道:“他所使的每一招劍法,都是脫胎於你們的劍法,看不出來?”


    聞言,眾人眼神死死盯著陳聖所使劍招,果然能夠隱約察覺到絲絲縷縷熟悉的味道。


    “難得小師叔願意教導你們,仔細感悟。”輕飄飄丟下一句話,盧素身形閃到擂台另一側,手掌搭在同樣趴著看戲的韓千山肩上。


    “你們幾個,在這做賊?”


    正看得如癡如醉,韓千山竟然如同沒聽見一般,將盧素無視了。


    “你不用叫了,大師兄一發呆誰也叫不醒。”身側,一名半大少年百無聊賴的數著地上爬動的蟻蟲,聽見動靜抬頭喊道。


    此人自然就是劍廬年紀最小,最受疼愛的小師弟了。


    盧素盯著他,忽然笑了,道:“你師傅沒跟你說,遇到一個叫盧素的人躲遠些?”


    “你怎麽知......”少年聲音戛然而止,旋即大驚失色,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會就是.....”


    少年沒說完,盧素便眯著眼睛答道:“沒錯,我就是盧素。”


    話音未落,眼中劍光閃過,寶劍遙指少年,低喝道:“出劍!”


    淩厲的劍氣,終於將沉醉的韓千山驚醒,看清情勢後,閃身到小師弟麵前,對盧素恭聲道:“盧前輩,小師弟年幼,若有得罪還請前輩見諒。”


    “他倒是雞賊,懂得拿你這晚輩來擋我。”利落的歸劍入鞘,盧素盯著韓千山輕笑道:“方才你看得癡迷,可看出什麽門道?”


    “小師叔劍法高深,晚輩看不清。”韓千山誠實答道,他的確看不明白陳聖的手段。


    眼角微挑,盧素笑吟吟說道:“看不清就對了。”


    此時,陳聖劍勢再起變化,手持雙刀的金簡已經如同風中殘燭,一身刀法鑄就的防禦也在陳聖詭異變幻的攻勢下瓦解。


    瞅準時間,手中靈劍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破入其中,搭在金簡脖頸之上,陳聖輕聲喝道:“你們大師兄已敗,還要繼續負隅頑抗嗎?”


    金簡的落敗,顯然是金翅門弟子無法接受的,失神之際便有幾人被對手鑽了空子,輕易製服,刹那間,局勢倒轉。


    “陳兄,好精妙的劍法。”望著積分數減少,金簡搖頭苦笑,他一向認為自己雙刀配合天衣無縫,卻在見識過陳聖十路劍法相輔相成,才發覺遠不及他。


    “金兄的雙刀威力也不凡,隻是你過分執著於招式,囿於刀法而無法超脫出來。”陳聖收了靈劍,正色道。


    聞言,金簡若有所思,眼前閃過無數曾經如同刻在腦海一般的招式,又想起方才陳聖所用最後一劍,臉色微凝,沉聲道:“多謝。”


    陳聖輕笑著點頭,在心底默默說道:“就當作是之前騙了你的回報吧。”


    緩步下了擂台,劍閣眾人早已圍了過來,有些憋不住的弟子問道:“小師叔,方才你最後那一劍,是出自十路劍法中的哪一式?”


    陳聖晃了晃身子,故作神秘道:“每一式!”


    說完,扭身走向盧素,對這位突然冒出來自稱師兄的家夥,他可是有著一肚子的疑問。


    “你想問我為何會藏月山的功法?”沒等陳聖走近,盧素便率先開口。


    陳聖忍不住心底激動,問道:“你果然知道些什麽。”


    不料盧素卻搖了搖頭,破天荒歎了一口氣,道:“當日我趕到之時,那裏已是一片廢墟,至於我為何會藏月山功法,還不能告訴你。”


    深深看了陳聖一眼,盧素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升仙大會發生了何事,但其中必定有人動了手腳。”


    “何以斷定?”陳聖心中微微觸動,當初籌備升仙大會他花費了不少心思,若說被人動手腳,他實在想不到是何人。


    將背上劍器握在手中,盧素輕柔的撫摸一會後,將其遞給陳聖,道:“仔細看。”


    目光掃過劍身,陳聖視線落在劍身處一個若隱若現的圖騰上,“這是,那個地方的印記!”


    “不錯,仙門大會半月之前,東海之外發現上古洞府,此仙劍出世,有人故意將我引去海外以陣法困住,近期我發現劍中有古怪,方才察覺到這圖騰。”盧素麵色陰沉,眼中帶著滔天殺意望著某處,道:“不僅如此,在藏月山舊址,我也捕捉到那些人的氣息。”


    “那個地方的人神出鬼沒,幾乎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曆,卻突然出現在藏月山......”陳聖思索著,腦海中仔細翻找記憶,卻怎麽也想不到可疑之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盧素輕聲道:“不必有過重的負擔,萬事有師兄在。”


    陳聖抬頭,瞧著盧素那副肅穆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這做派,跟誰學的?”


    “怎麽?不偉岸嗎?”盧素皺了皺眉,問道。


    ......


    “可惡,金翅門那些廢物,竟然讓他們贏了!”遠處看著烈陽宗得勝,呂遺風氣得俊俏臉龐幾近扭曲,森然對東郭破下令道:“下一場你一定要給本聖子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


    一旁站著的顧涼挑了挑眉,獰笑道:“誰同意說下一場要上台了?”


    “桀桀桀......呂聖子,你可別弄混了主次。”黑骷陰笑著走向呂遺風,身上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氣,陰陽怪氣道:“沒了仙宗庇護的你,可沒有說話的資本。”


    “你!”呂遺風攥緊了拳頭,看著黑骷身側突然出現的幾具骷髏,大袖一擺將目光瞥開,卻是沒敢再提。


    喝退了死對頭,黑骷笑吟吟收了操縱的骷髏,走向顧涼,問道:“顧少主,接下來打算如何對付那烈陽宗?”


    骷髏墓的修士由於常年與屍體骨架為伴,大多心性陰暗,黑骷更是其中佼佼者,盡管與烈陽宗並無冤仇,但他很樂於看到雙方開戰的場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現在我們要保留實力,與他們的真正戰鬥,將會放在最終的角逐賽中。”


    冷冷瞥了黑骷一眼,顧涼沉聲道,幾次交手之後,他深知陳聖的實力,若在掠奪戰最開始便撞到一起,便有可能被人乘機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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