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好痛!有沒有人過來,我需要去看一下醫生,門口的兩位保鏢,有人聽見嗎?”裴慕跌落在地上,想要去拿床頭的手機,卻抵不住胃部一陣陣絞痛,抽泣喃喃,“我也想要人在乎,不想永遠一個人承受這些,可是為什麽就沒有人感受到……”


    眼淚順著流淌下來,也不知是因為胃痛還是難過,裴慕抽泣了兩下,眼前的視線便開始模糊不清,漸漸的疼痛也開始淡去。


    一切的發生,從來沒有人注意到。


    祁洋接到電話時,正是祁母將裴慕送到診療室,兩名保鏢成了救人的功臣,漲了工資。


    診療室的門關上,祁母才將挎包交給了莉達,一個人拿著電話走到了遠處說:“祁洋,你是怎麽想的,哪怕裴慕不是你喜歡的人,生病了也還不聞不問,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冷血了!”


    祁洋坐在辦公室內,看著桌上擺動的磁針,回想起昨天晚上去婚房送晚餐時,裴慕略帶慘白的臉色,原來她那時就已經不舒服了,可還是那麽倔強,不肯吃一口自己送過去的晚餐。


    問清楚了醫院位置,祁洋趕過去,正巧趕上醫生和護士從病房內走出來。裴慕的胃並不算很好,但普通量飲酒並不會導致這麽嚴重後果,而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酒醉後胃酸反流,導致形成了反流性食管炎,他微微皺了眉,想起那天晚上剛剛回家,發生的一幕閃現在眼前,或許沒有那些事情,她也不會有什麽反流性食管炎。


    祁母擔心裴慕安全,特意命莉達找了醫院院長,親自從家趕來治療,可以說是小題大做,卻也讓人明白這位兒媳的重要。祁洋沒有多說,隻是靜靜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沒有不在乎,”祁洋皺眉,“哪怕是不喜歡她,我也不會去那一個人的性命開玩笑,這件事是我不對。”


    “你知道就好,”祁母讓莉達去辦理住院手續,“裴慕在裴家不算是得寵的孩子,所以你不了解,多去關心下她吧。”


    祁洋緩緩轉過身看向祁母,神情淡淡的說:“我覺得最傷害裴慕的事情,就是我們這場商業聯姻,雖dg和裴氏都很好,可唯獨對她和我並不好,也失去了原本的自由,做什麽事情都會擔心媒體,連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是,都要按照設計好的做出來,母親!這難道就是你在乎裴慕的地方嗎?”


    祁母被這句話氣噎,抬了手又忌諱是在病房,無奈的轉身離開。


    裴慕醒過來的時候,祁洋正坐對麵的病床上回複郵件。


    “沒有想到會是你送我來醫院,真是讓我意外,但無論怎麽樣我都應該謝謝你,”裴慕看了看手腕上的針頭,“有醫生和護士,你就去忙你的吧!”


    “我不清楚,你做的這些事,真的是碰巧的意外,還是你故意演出來的,我們之間隻有商業聯姻關係,沒有任何情感方麵發展的可能,所以最近的這些事情,你是想……告訴我應該多去關心你,或者是心疼你的一些遭遇對嗎?”祁洋放下筆記本,“可是我想要告訴你,如果你心中一直在打這個算盤,可能要失望了,我從來都是一個不懂得怎麽去心疼人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我們這一場合約才會順利!”


    裴慕的頭很低,看著白色被單,注射液的冰涼傳到手臂,又好像傳到了心裏麵。


    “或許這是祁總你的想法,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誰會心疼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所為的那些心疼!”裴慕因生病麵容慘白,唇瓣微微幹涸。


    不需要他祁洋的在乎,而是因為有了羅明哲嗎?


    祁洋冷冷笑著,壓低聲音說:“在a市沒有人比dg更可靠,羅氏隻能算作紡織業的老品牌,在其他的領域裏麵羅氏沒有任何地位,不要做無畏的掙紮,而丟了屬於你手中原本的救生筏。”


    “謝謝提醒!”裴慕不得不對視上祁洋的眼睛,開始責備自己的疏忽。


    “我會在這裏陪你,”祁洋坐了回去。


    “不用祁總了,”裴慕將頭轉過去,“輸液結束我會去叫護士,祁總事情很多,我就不麻煩你留下,有什麽事情醫生會和我說的,更何況您留在這裏徐小姐也會不高興,我不想牽扯那麽多事,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像祁總說的……”


    隨著鍵盤上是手指停住,祁洋緩緩轉過頭,看著早已經僵住的裴慕,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隻是靜靜看著,卻足以將她將餘下的話吞回肚子中。病房內的氣氛,一瞬間變的很詭異,隻有胸腔內呼吸的聲音。


    忽然間手臂一陣刺痛,裴慕抬起頭時,發現輸液管回流了血液。


    “不要動!”祁洋走了過來,眉頭皺的很緊,“我按鈴叫了醫生你坐在這裏,不要胡亂走動!”


    “祁總現在的動作難道不合剛剛相違背了嗎?不過是輸液管回流,並不算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現在您可以說無所謂,若是被人看見,你的那位徐小姐吃醋,我的身上怕是又要扣上什麽不知名的帽子,我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女孩子,也不太懂的你們成功人士之間的情感糾葛,”正說著鼻頭開始微微發酸,裴慕忍住哽咽,聲音卻開始帶著委屈,“反正醫生也叫過來了,祁總一會還是離開吧!這樣對我們大家偶讀很好不是嗎?”


    祁洋站在病床旁,看著輸液管中不斷上升的鮮血,開始有些不理解麵前的裴慕,這樣一個處世不深的小女孩,一天到晚腦袋裏究竟想的是些什麽。


    護士急匆匆趕來。


    裴慕和祁洋因疏忽被訓斥幾句,接過護士的冰袋,敷在微微腫脹的手背上。


    病房內都是打字聲,裴慕在心中暗暗數著。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來,將有些瞌睡的裴慕吵醒,祁洋接起電話說:“你是已經到機場了嗎?我安排人去接你回別墅,今天公司有事沒辦法去接你。”


    “好吧,”徐嬌嬌撇了嘴,看見了司機,“我聽朋友說,在醫院見到你了。”


    “是,有些事,”祁洋正說著抬頭看了一眼裴慕,見她睜著眼睛沒有睡覺,神情有些詫異,才繼續對電話說,“有個朋友生病了,我去醫院探望一下,就回公司上班了!”


    徐嬌嬌翻開剛傳過來的照片,發現祁洋說謊,神情一瞬就變得極為氣憤,但又不能直接發作,隻能強忍著說:“好吧!那我就先回別墅了,你先忙工作,不要太晚。”


    切斷了電話後,裴慕將目光撤回,祁洋繼續看著筆記本,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卻忽然開口說:“今天我一直留在醫院陪你的事情,任何人問你都不要說,除非我母親。”


    裴慕一手扶著冰袋,一麵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畢竟徐嬌嬌那樣的人,她也並不打算再接觸第二次,有關於祁洋他們的事情,也希望知道的越少越好。


    淩晨一點莉達悄悄敲響了病房門,祁洋及時跟出了病房。


    莉達拿著紅外攝像照片說:“今天您過來的時候就有被人跟拍,但我們沒有看到人的容貌。”


    祁洋接過照片,看著上麵十分模糊不清的人影,心頭再次籠上了一層懷疑,一直跟拍的人究竟是誰。


    “繼續暗中跟著,”祁洋回頭看看病房,“這幾天我會留在醫院,需要手簽的文件,直接送到這裏吧!”


    “祁總,老夫人問您,”莉達看著祁洋的神色,猶豫說,“夫人說這次生病是個機會,您留在醫院照顧少夫人,可以作為一次話題,加深夫妻形象,您看需要安排嗎?”


    “這些事情你們隻需要聽我的話,”祁洋有些擔心徐嬌嬌,機會可以再找,誤會不好解釋,繼而說,“這一次,暫時先不要營銷,有關夫妻形象的事情,暫時擱淺,一直等到少夫人身體你恢複健康之後,我會告訴你從哪裏開始,先專心處理公司並購案的項目。”


    等祁洋再次回到病房時,裴慕早已睡著,身上的被子也因悶熱掉落在地上一般,他看著蜷縮在一起的身體,想起了母親說的話。


    裴氏在a市的地位不低,可以說的喪舉足輕重,裴慕身為二女兒怎麽樣也不至於會生活落魄和普通人一樣。


    修長的手指將被子從地上拾起,緩慢的蓋了上去,那睡夢中的人渾然不知,隻以為是暖陽曬在了身上。


    “夫人?”莉達輕聲喚醒裴慕一手將窗簾拉開,睡夢中的人睜了眼,“一會兒老夫人要過來了,您還不快些起床,祁總囑咐給您帶的早餐,都在桌子上,他回公司換洗衣服,一會也會回到病房。”


    裴慕一聽祁洋還會再回來,小臉上寫滿了不開心。隻是她並不明白,為什麽他昨晚要欺騙徐嬌嬌,還是留在醫院是祁母給他的另一個任務。


    正當她皺眉想這些事情時,病房的門已然被人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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