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盼盼看著寒孝現在的麵容又有些不確定,一個修真者想改變自己的容貌,非常的容易,但連自身的氣息都全部改變,那就太困難了。


    寒孝那滔天的陰戾之氣,隔著老遠就能感應到,而眼前這個白衣黑發的少年,身上不但沒有一絲陰戾之氣,反而有一股仙家靈韻之氣,這讓她對自己的猜測又產生了懷疑。


    “難道這世間不世出的天驕,真的如此之多?”關盼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批判之中。


    啊——!


    “我一定要你死!”


    楚雄全身青筋暴突,他無法接受被他鄙視之人的碾壓,周身的雲氣瘋狂湧動,每一股雲氣的衝擊力,都有將鋼鐵山石擊碎的力量。


    然而,在寒孝滔天的威壓下,他鼓動起來的雲氣,渺小的就如同螢火要以日月爭光一般,他不但沒有掙脫寒孝的威壓,反而被自身的反震之力,將地麵壓的塌陷下去,將青石地麵壓出一個人形坑洞,周圍的地麵更是龜裂延伸十丈遠。


    那密密麻麻的裂縫,就似幹裂的河床一般,眾人看的倒抽涼氣。


    “這家夥也太強了,怪不得他敢放話,能將沈琪的紫府打通。”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心中驚駭,目光複雜,看他們開始相信寒孝所說的話。


    沈梅捂住小嘴,目中全是崇拜之色,這是弱者對強者與生俱來的本能。


    “放開我,否則我雲海宗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楚雄當著這麽多人,丟了如此大的臉,他幾欲發狂,衝著寒孝大聲叫囂道,想以此來宣泄心中的羞怒之火。


    “哼……”


    寒孝身情漠然,沒有因為對方的威脅有絲毫的波瀾,想要追殺他的大能無數,怎麽也輪不什麽雲海宗。


    隻聽他冷哼一聲,那壓向楚雄的雲山頓時躁動翻滾起來,那上下起伏的衝擊力,如同一道道朝楚雄砸下來的山石,楚雄的肉身被砸的四肢斷裂,五髒也被震的破碎,渾身骨頭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不知斷了多少根,整個人又向地麵塌陷數尺深。


    “孫奎,快住手!”


    沈南風忽然踏前一步,他心中雖起了怯意,但依舊硬著頭皮上前喝斥,因為楚雄絕對不能死在他們沈家,他沈家可經受不住雲海宗的遷怒,那可是一個擁有元嬰境的大宗門,不是他這個築基世家能招惹得起的。


    “二位隻是些許口角之爭,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況且雲海宗是有元嬰老祖的存在,不是你一個築基三層的修士能夠招惹的,大家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過,你看如何?”


    沈南風目光淩厲的看向寒孝,出言恐嚇道。


    “孫道友我勸你還是聽沈家主的話,放了楚雄兄,你雖然厲害,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若你真的殺了楚雄,你今天是走不出沈家的!”


    楚雄是和他沐飛虎一起來的沈家,楚雄死了他同樣脫不了幹係,不光是他,在場其他宗門弟子,也逃不了被雲海宗問責。


    “放開楚雄,否則死!”


    “放開楚大哥,不然我抓住你,必定割掉你的小吉吉!”


    “小子,你是在找死,放開楚雄,跪下來道歉,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一眾宗門天驕見沐飛虎都站出來了,也都紛紛站了出來,各自釋放出強大威壓,朝著寒孝鋪天蓋地壓來。


    “這孫奎竟然是築基三層的修士,修為比我還高了兩個小等級,難怪我看不出他的深淺。”


    沈南風看著寒孝的目光有些複雜,想起第一次見寒孝的時候,對方一拳轟殺了侯明,他就曾懷疑對方是修真者,但用神識根本無法探查出對方有靈氣存在。


    “孫奎,聽到了嗎,快放了我,否則你就要死在這裏!”


    楚雄嘴中吐出一口血沫,血沫中帶著內髒裏破碎的肉塊,他已將寒孝恨到了極點,他發誓隻要離開這裏,一定要將寒孝剝皮抽筋,然後將他的元魂放在魂燈上灼燒百年千年。


    麵對如此多宗門天驕的威壓,關盼盼自忖換作是她,必然會無奈的妥協,沒有誰在麵對如此多高於自身修為的天驕威壓下,還能從容淡定,還能不顧一切的斬殺楚雄,除非是那個人……


    那個人啊!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那個人如此地步,不會真的是他吧?


    關盼盼目光定定看著寒孝,出於女人天生的敏感,眼前這個白衣黑發的少年,除了樣貌和身上氣息與那個寒黑魔有所不同,其他如同行事風格、說話時淡漠狂妄的口吻,與寒黑魔幾乎同出一轍。


    “唉,三妹,你這師尊雖然厲害,但他終究是一個人啊!”沈梅輕歎一聲。


    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好寒孝,所有的人都認寒孝會退讓。


    然而,寒孝沒有去理會那排山倒海而來的威壓,抬頭看著天空,目光中有狠厲之色,仿佛這天是他的仇人一般,他突然就衝著那天喃喃說道:“你總是看不慣我過好日子,好,那,我就如你所願!”


    說著,隻見他無視了所有人的威脅,一掌壓下。


    砰——!


    深坑中的楚雄,直接被滾滾而來的雲海壓成了一團血霧,肉身和元魂都化作的虛無。


    “他他,他真的敢殺楚雄,他怎麽敢!”


    所有的人都倒吸涼氣,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寒孝敢當著眾多宗門天驕,以及整個沈家嫡係子弟的麵,悍然轟殺了楚雄。


    沈南風氣得渾身發抖,明明他將話說的很明白,他會為對方向雲海宗向楚雄求情,化解這一段恩怨,甚至連他死去的兩個嫡係子孫也可以不追究,可是,眼前這個白衣黑發的少年,還是做到了他最不願看到的這一步。


    這對他沈家來說,可是潑天的禍事啊,雲海宗築基境的天驕死在沈家,即便雲海宗宗主脾氣再好,也不會善罷甘休,何況傳言雲海宗的宗主脾氣並不好。


    至於殺人者孫奎,若是沒有滔天的背景,那必然會生不如死。


    眾人朝寒孝看來的眼神,有仇恨、有幸災樂禍、也有疑惑不解。


    “小子,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殺了楚雄,真以為這裏的築基境天驕拿你沒有辦法,老夫也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朱諾踏前一步,他的頭發無風自動,袖袍鼓蕩而起,強大的金丹丹域瞬間擴張開來,朝著寒孝籠罩而來。


    站在一旁的沈家嫡係子弟,頓時感覺一股無形的洪流朝他們碾壓而來,將他能衝激的倒退了數十步,有些修為淺的,更是倒飛出十數丈遠,才從高空中摔落的一個四仰八叉。


    一位領悟了一絲天地之力的金丹真君有多強,沈南風終於知道,他雖然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大圓滿,但在金丹真君的麵前,還是如同仰望萬丈高峰般。


    他們這群人隔著老遠,都感受到了金丹真君恐怖的威壓,身處丹域籠罩範圍的寒孝呢?


    “人我已經殺了,你要怎樣?斬殺我,為他報仇嗎?”


    寒孝撣了撣身上的落葉,毫不在意那朝他籠罩而來的丹域。


    眼看那丹域就要將他籠罩其中,寒孝連手都沒有抬,眾人隻當他是認命的時候,那延伸到寒孝近前的丹域,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寒孝就站在那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動一下,就輕易的化解了朝他籠罩而來的丹域。


    朱諾臉色一變,他的丹域雖然還沒有大成,可是對付一名築基境的修士,綽綽有餘,他的丹域可是連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也絞殺過的,即便眼前這白衣黑發的少年修為達到了築基大圓滿,即便他能橫壓築基一境,即便他能破解丹域,但也不可能做到如此輕描淡寫。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對方也是一名金丹真君。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不由就是一縮。


    對方是一名金丹真君,那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說得通了。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寒孝,自然也不會將眼前這個白衣黑發的少年往寒孝身上想。


    他定定看著寒孝,對方那一派淡定從容的表情,讓他越發肯定對方是一名金丹真君,至於為什麽他看不出來對方的修為?隻能說明對方的修為在他之上。


    輕歎了一口氣,朱諾最終收斂了氣息,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目光陰鷙到了極點?


    “閣下明明有金丹境的實力,卻要隱藏自身的實力,還要躲在沈家背後,到底是何居心?”


    “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你若再敢多說一個字,那你就去死吧!”


    榆樹下,寒孝傲然而立,神情淡漠,目光如淵,身上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外露,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然而,庭院裏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敢將他當普通人來看。


    “她竟然是金丹境的強者,三妹,你竟然拜了一名金丹真君為師尊!”


    沈梅心中又激動又懊悔,早知道這姓孫的小子是一名金丹真君,她說的話還有誰不會信?大家敬著他供著他都來不及,誰還會招惹他?


    沈琪輕歎了一口氣,寒孝的實力,他是親眼見過的,然而他說了沒有一個人相信,現在已經證明了她的話,但是沈家已經站在了寒孝的對立麵,哪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正尋思著,她的父親沈法農突然站了出來,朝著朱諾拱手一禮說道:“朱前輩不要誤會了,孫真君並不是自己要來我沈家,而是小女請他來做他尊師的。孫真君在我沈家,並沒有惹事生非,反而是我沈家一些子弟不識好歹,四處傳播孫真君的壞話,以至於鬧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說著話,抬眼就像沈法學看去,眾人也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神法學。


    沈法學眼皮子直跳,他剛剛還讓自己的兒子,誣陷沈法農,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現在,沈法農竟然依法炮製,又拿這件事來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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