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人為敵,總好過與千百人為敵。


    這是常人麵對抉擇時,本能的選擇。


    錢斌沒有考慮多久,便縱身而起,躍入空中,與葉塵等人站在了一起,此時,不需要多說,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他的選擇。


    陰宵的目光落在周同旺身上,他淡淡笑道:“周兄,我們做一筆交易,你幫我殺了寒孝,我不奪你參加卷沙天比試的名額令牌如何?”


    他並不知道,徐海手中同樣有一塊令牌,否則也會將徐海順帶上。


    周同旺身上的肥肉抖動的厲害,說實話他很不想與寒孝為敵,這並不是因為寒孝與他同屬北山一脈,而是到現在他還沒有真正看出寒孝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身上還有多少底牌。


    不過,他和錢斌一樣,沒得選擇,隻能怒喝一聲,一飛而起。


    身後,徐海也跟隨而來。


    “兄弟,其實你不用和我一起。”周同旺側頭看著並肩而來的徐海,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欣慰。


    徐海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會以為他們會放過其他人吧,別太天真了。我就不信,寒孝他再厲害,能幹掉我們所有人。”


    徐海的話很快就得了印證,繼他之後,葉出塵、陰宵等人從北山一脈之外帶來的修士,逼迫著在場所有北山一脈的修士,共同對付寒孝。


    有逼迫就有反動,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律。


    當先就有一名身穿紅色道袍的核心弟子跳了出來,拔劍喝道:“寒孝是我北山一脈的希望,我伍仁澤,憑什麽要和你們這群外域修士對付他。但凡有點血性的北山一脈的修士,希望你們和我、和寒孝並肩一戰,為我北山一脈,千萬年的榮耀並肩一戰!”


    他這一句話,就如同當年陳勝的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喊出了修士們的血性,頓時就有上百名北山一脈的修士熱血上腦,跳了出來。


    躲在一邊的何元美和王怡還沒什麽,他身後那一百多名修士,已經有數十名修士也衝了出來,何元美和王怡大驚,攔了這個,又跑了那個。


    一時間,所有的人分成兩派,一派是以葉出塵等人為首,要殺寒孝奪機緣,另一派是要與寒孝並肩一戰,力保寒孝。


    伍仁澤那一聲高呼太有震撼力,很多原本搖擺不定的人,都投向了他這邊,場上有一千五百人左右,那些外域修士,不可能帶很多人,這裏大多數還是北山一脈修士,隻是他們敬畏強者,起先也不知道,丹頂法宗這次招收的弟子當中,有這麽多外域修士,而且還這麽強橫,所以一直以為他們跟隨的也是北山一脈的修士。


    在得知事情真相後,又苦於無法與其抗衡,所以一直畏手畏腳不敢出手。


    這時見伍仁澤大勢已成,很多先前還害怕被外域修所殺的北山一脈的修士,都投了過來。


    一時間,支持寒孝的修士竟有一千多人,而要圍殺寒孝的外域修士隻剩下兩三百人。


    伍仁澤這邊的人數雖然占了優勢,但孫芒等外域修士實力卻遠在他們之上,一時間竟形成相互牽製的狀態。


    看到伍仁澤這邊大勢已成,何元美和王怡不再阻止他們這邊的人加入,反而暗暗後悔振臂一呼的不是他們自己。


    二人對望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的心思,二人異口同聲道:“寒孝師兄有難,我們不該坐視不管,我們這支隊伍是寒孝師兄一手帶出來的,現在他有難了,我們理應與他並肩一戰。”


    二人口號喊得震天響,生怕寒孝聽不見,還攏起手朝著寒孝所在之地喊了兩嗓子,這才走進了人群中。


    然而,二人口號喊地震天響,實際行動切是站在最後,二人默契的互望一眼,又望向前方。


    下麵所發生的情況,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葉出塵等人都沒有想到北山一脈的修士反應這麽激烈,都緊緊皺起了眉頭。


    最發愁的還是錢斌、周同旺、徐海三人,他們現在已經站在了寒孝的對立麵。軟弱了千萬年的北山一脈的修士,不知道今天是發了什麽瘋,竟然在這一刻雄起。你他麻雄起就雄起,能不能在我們被點名之前就暴起啊。


    周同旺與徐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退意,但現在已經退不得,他們現在隻要一退,就會遭到轟殺,隻能徐徐圖之。


    周同旺給徐海使了一個眼色,徐海明白他的意思,衝他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時,公羊驚玉忽然喝道:“不用那些人幫忙,憑借我們的實力,也能殺了這小子,隻是稍微麻煩一點罷了”


    她與其他人不同,她和寒孝的矛盾已經化解不開,二人當中非死一人不可。


    陰宵、葉出塵、楊誌、許道全、莫紅雪、錢斌、周同旺、徐海八人同時點頭。


    就在這時,寒孝抬腳用力一跺,將大地都跺的龜裂開,他側借著反震之力飛入高空,與葉出塵等人各據一方。


    “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我一個一個收拾,麻煩!”


    寒孝傲立虛空,一雙如淵的眼睛從九人身上一一掃過。


    葉出塵九人都是當代凝氣境絕頂的天驕人物,若是換成其他凝氣境修士,敢狂言讓他們以九人之力戰他一人,這九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發怒,不僅會殺了那口出狂言之人,還會虐殺對方全家。


    然而,寒孝並不是那個普通的凝氣境修士,若這天底下的凝氣境修士,誰有資格說這句話,非寒孝莫屬。


    “他們九個人,打寒師兄一個人嗎?真是不要臉。”夏巧望著天空中傲立的眾人,一邊罵著其他九人,一邊為寒孝擔心。


    狡奢則是一副懶散的模樣,這裏隻有它見識過寒孝演化神通的場景,連它這個仙界的星宿都被震驚到了,這些才凝氣境的小螻蟻算個屁。


    它幹脆趴在地上,打了一個嗬欠,像它看慣了大場麵的星宿,這種小場麵,不值得它的關注。


    場下似是達到一種不可言語的均勢,非常默契的沒有開戰,而是將視線轉移到寒孝和葉出塵等人身上,那裏才是這一戰的主場。


    “好大的口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絕世神功。”


    楊誌是九人當中脾氣最為暴烈的一個,最忍不得同輩修士在他麵前囂張,而眼前的寒孝不但囂張,而且還沒將他放在眼裏,當即冷哼一聲,右手一翻,手中憑空多了一柄七尺長刀,刀身刀氣縱橫,將周圍的空氣都攪動的掀起了一陣狂風,吹的眾人衣衫獵獵作響。


    他大喝一聲,手中長刀飛出,頓時幻出化七七四十九柄,筆直排開散發出霜白色的刀氣,如長虹匹練,朝著寒孝直射而來。


    那刀勢蘊藏的力量極其強大,就連地上觀戰的眾人都隱隱能感覺到刺骨的殺意。


    “雕蟲小技!”


    寒孝淡定如常,體內向死而生之力默然運轉,一股股黑氣憑空出現在寒孝的周圍,那飛來的七七四十九柄長刀,攻擊在黑氣之上,就如同撞擊在堅不可摧的城牆上一樣,猛地被彈飛開,一柄、二柄、接連四十九柄,都被彈飛出去。


    楊誌早有了心理準備,並不驚恐,右手一帶,那七七四十九柄長刀,化作一柄長刀回到了他手中。


    “很好,再來!”


    板誌暴喝一聲,將長刀再次擲出,雙手不停翻動,一道道印訣打出,那長刀陡然暴漲了數倍,氣勢也跟著增強了一倍,同時又幻化作七七四十九柄長刀,帶著壓倒千山萬海的氣勢,朝著寒孝壓來。


    這一刀所帶的威壓,饒是眾人離著數十丈遠,也如同有座大同壓在背上一樣,修為稍底的竟活生生被壓的骨骼盡裂,成為一個廢人。


    “外域修士一個個都這麽強嗎?幸好我們有寒孝寒師兄,寒師兄一掌就可打爆外域修士所有人的狗頭。。”


    一名北山一脈的修士,看著同伴因為修為不濟,被那威壓壓的吐了血,不由怒吼道。


    “楊誌師兄這一刀足可橫壓一切凝氣境修士了,即使那姓寒孝的小子不死,恐怕也得受重傷了吧!”


    北山一脈的修士在極力誇耀寒孝,而外域修士則一味貶低寒孝,要不是寒孝實力強絕,他們會直接叫囂寒孝在此刀之下,必死無疑。


    然而虛空中的其餘八人還是有些理智的,陰宵開口道:“楊誌這一刀有著崩山裂海的威力,那寒孝多少也要避其鋒芒吧。”


    許道全點了點頭,“這等威力,即使寒孝的肉身再強橫,在這一刀的威勢也要低頭。”


    其餘幾人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然外,結果卻出乎眾人意料,寒孝隻是平掌推出,掌心中憑空染上了一層黑色,那撞擊而來的長刀,打在那層黑色氣上,就如同打在了堅硬的鋼板上,再一次被彈。


    隻是這一次不同的是,那七七四九柄長刀的刀身上都被無數條,肉眼無法看到的細線纏繞,那些細線的盡頭就是那寒那手掌上的黑氣。


    那七七四十九柄長刀,在半空中淩亂飛舞,楊誌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就聽寒孝暴喝一聲,“碎!”


    說話的同時,寒孝那染上黑色的手用力一握,那七七四十九柄長刀,如同用細小的鋼絲繃西瓜一樣,硬生生繃的四分五裂,天空中頓時下起了一陣碎刀雨。


    與此同時,楊誌身形巨震,如同有人用重錘在他的胸口狠狠砸了一下,身體暴退十數丈之遠,一邊飛退,口中一邊狂吐鮮血,那鮮血中還夾雜肉塊,似是破了內髒。


    眾人齊齊變色。


    公羊驚玉更是駭然驚懼,但她還是沒忘了飛身過去將楊誌扶住,取出一顆療傷丹藥灌入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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