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袍男子話音未落,鬥獸場內已是一片沸騰聲海,看這情形便知曉,這場角鬥賽贏家甚多,黃金地這次包低,估計是要賠個地朝天了。


    隨後經過了好一陣賭籌賠付過程,鬥獸場內這才稍稍靜了下來,其間華袍男子並未理會林夕,林夕也自是不想搭理他,苦於賭約規定的三名獸人還未解救出來,安耐不住的林夕隻好上前詢問道:


    “請問管事大人,我下注約賭的三位獸人,何時可以交付給我?”


    華袍男子卻還是理也不理,撇了林夕一眼,自顧自的走向場地中央。


    林夕分明從他剛剛看自己的這一撇眼中,看到了死亡的氣息,那眼神淡漠非常,視人如同視空物一般,這種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死人一般。


    林夕心中一寒,一股莫名的寒意湧上心頭,令得他全身冷冷的打了個寒戰,莫非這黃金地鬥獸場當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毀約不成?


    “你們鬥獸場莫非要毀約不成?”林夕快步跟上,索性將心中疑惑詢問了出來。


    華袍男子卻還是理也不理,這次連看也懶得看林夕,走到場地中央,華袍男子朝四方見禮,而後開口說道:


    “各位客主,賭籌已經悉數賠付到位,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


    “這獸人坊黃金地當真是信譽第一,出手闊綽”


    ……


    場內領到賭籌的客主們紛紛回應著道謝,聲音此起彼伏。


    林夕聞言,不由得心中巨驚,頓時冷汗夾背,千算萬算,機關算盡,卻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黃金地鬥獸場本就是賭場,賭場內的人都是賭徒,有何信譽可言?贏家拿到了賭籌誰還管他人死活,輸家更是對林夕恨之入骨,恨不得他立刻暴斃場中,除之而後快。


    “那,今日黃金地鬥獸場安排的節目已經結束,各位若是興致未盡,請移步到獸人坊其他去處玩耍,我們定是歡迎之至”,華袍男子朝眾人說道,隨後指向林夕再次開口:“我們黃金地鬥獸場尚且還有些私事要料理,還請各位客主速速離場,逗留在此處難免會受到牽連”。


    果然!這黃金地當真是要出爾反爾,痛下殺手。


    而其間那些走出場的賭客們,卻是無一人站出來為林夕說話,因林夕而獲得收益的心中稍有不安的賭客便向林夕投來了感激的複雜眼神,而更多看向林夕的眼神中飽含的是咒罵、冷漠與無情。


    人走茶涼,人情本就淡漠,更何況這賭場之中,這賭徒之間,有何情意可言?


    林夕起初心中的依仗便就是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人生中有的錯能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有的錯便是不能犯的,犯一次便再無機會悔改。


    如今,獸人尚且還未救出囚籠,求人未成,自己反而身陷囹圄之中,被困這凶險之地,又當如何是好?


    林夕心如電閃,快速分析眼前形式,力求在這黑暗的食人沼澤之中,能伸手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對了,獸人!這便是稻草,林夕心中如是想。


    如今之際唯有殺出重圍這一條路可以走,這場內除了敵人以外,能夠聯絡依靠在一起的便隻有這鬥獸場的獸人,已經走到了絕路盡頭,已無其他路可走,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夕狠狠一咬牙,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既然這黃金地鬥獸場不仁,那就休怪我林夕不義,想要我的命,即便你是一隻窮凶極惡的猛虎,那也要打掉你幾顆虎牙下來,今日,縱是粉身碎骨,定也要將這八荒城攪得個天翻地覆。


    待得最後一名賭客走出場外,林夕抬手過肩緊緊握住背負的赤炎破天劍劍柄,突然,林夕身形一閃,在原地留下一道毫無生氣的幻影身形,再次出現時,已經持劍來到了獸人囚車旁邊,舉劍便要朝囚車鐵柵欄砍去。


    此時,那場中的華袍男子顯然已經察覺到林夕的意圖,一道縛身藤蔓纏繞在林夕高舉的赤炎破天劍劍身上,與此同時,林夕頓時感到腳底受到粘附,竟無法再向前移步,林夕心驚:“又是一個元君初境高手麽?”,卻是手中劍未有絲毫停頓,隻聞“嗤”的一聲悶響,劍身上所纏繞的具象藤蔓皆在一瞬焚為齏粉,赤炎破天劍落下,“呯”的一身將困著雷甘的囚籠柵欄劈成兩半,同時,一道逼音成線的暗語傳入到雷甘耳中:


    “是月由讓我來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雷甘抬眼看向林夕,那眼神中的絕望與無奈,隻怕令林夕此生都無法忘記,這是一道心死的眼神,是悔恨的眼神,是致死也無法原諒自己的眼神,林夕從這道眼神中看到的是雷甘此刻欲死不欲生的孤恨。


    忽然一一


    華袍男子跟身而至,揮掌便朝著林夕當頭劈下,林夕心念一動,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林夕身後,正是林夕一直將其藏在彌戒內的小泰妹,此刻小泰妹正手持螺紋劍非羽,舉劍便上前迎戰華袍男子。


    林夕對於身後襲來的華袍男子看也不看,揮劍掠過腳下粘附的牽藤,將其盡數斬斷焚化,再次舉劍劈開身旁困有那名受創的琅猿族獸人男子的囚籠,同樣是一道逼音成線的暗語傳入到這名獸人耳中:“月由讓我來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正當林夕準備前去解救第三名獸人的時候,自角鬥場邊緣區域躍下一眾刀斧手,很顯然他們早就伏斧埋伏在這場地四周,林夕放眼望去,這躍下場地的十幾人皆是元星境界的高手,最強的一位已經到達了元星後境後期的修為,離元君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這十幾人已將林夕幾人團團圍住,林夕喚回與華袍男子對峙的小泰妹,三人背靠著雷甘所處的囚籠嚴陣以待,林夕撇眼看了看小泰妹周身,未發現有任何殘破跡象,看來這小泰妹此時的身軀已經進化到元君初境也奈何不得的地步,而且怪力無窮,這元君初境木係控製,也隻能稍緩其身形攻勢。


    而此時,那心灰意冷的雷甘仍舊癱坐在囚車之內,神情恍惚。


    林夕與那琅猿族獸人卻是心急如焚,琅猿族獸人男子側臉朝著囚車內的雷甘喊道:“雷甘兄弟,你幹什麽呢?”他自是不知此前雷甘在角鬥場中發生的一幕,林夕也忍不住開口勸說道:“雷甘,你既然心有愧疚,那就更應當要助困在這獸人坊中的族人脫困,不然你怎麽對得起那位死去的碧龜族兄弟?”琅猿族獸人聞言,驚駭的大叫一聲:“什麽,果大哥他……,他死啦!”


    林夕聞言喝止:“此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突圍出去”,側目瞥了一眼癱坐在囚車中的雷甘,雷甘聞言麵色慘白麵露痛苦色狀,眼角不經意的滑落了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來,卻是緩緩站起身來,跳下了囚車,說道:“你說的對,我的命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四人背靠背貼背警惕四周,華袍男子從人群中踏步走上前來說道:


    “你們若是束手就擒,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即便你們能逃出鬥獸場那也是絕計逃不出獸人坊,不要做無畏的抵抗”。


    林夕聞言心中暗笑,這狗血的台詞從這華袍男子嘴中說出來,更是顯得滑稽無比,傻子才會投降,如果橫豎都是死,那與其窩囊的死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大鬧一場,攪他個地覆天翻,雞犬不寧,即便是橫屍沙場那也無妨,這樣的死法才不枉男兒來這世上走一遭。


    “嗬嗬,即便是死,我也會拉你做墊背的”,林夕劍眉一挑,狠狠的咬牙朝華袍男子說道。


    華袍男子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這林夕雖然看上去仍是停留在元星後境巔峰的修為,可是此前與鬥獸王一戰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是大大超出了其本身修為能力,華袍男子輕撇了林夕手中劍一眼,隱隱的感覺到此前那一戰,眼前的此人並未顯露出全部的實力來,若是果真如此,想要拉他當墊背不無可能,往往猛獸臨死前的反擊才是最致命的。


    林夕這一招誅心之計,果然起到了效果,在未將林夕逼入絕境前,華袍男子定然不敢輕舉妄動,隻見華袍男子微微後撤半步,揮手朝四周喊道:“上,殺了他們”,圍困林夕幾人的護衛便是一擁而上,朝林夕四人殺來。


    “琅猿真身”。


    “雷骨翼”。


    雷甘與琅猿族獸人幾近同時發動出獸人一族獨一無二的絕招來。


    “有勞獸人族兩位拖住這些護衛,小泰妹拖住他們首領,我來救其他獸人兄弟”,林夕急忙開口說道,這囚禁獸人的囚籠堅硬程度已達地器的程度,如今這也隻有林夕手中的赤炎破天劍可破其防。


    “嗯”,三人齊齊應聲,各司其位。


    陰雨天漸漸放晴,一場更加凶險的絕地廝殺拉開序幕。


    一一一一一與君共勉一一一一一


    【莫裏亞克】


    一個從不懷疑生活方向和目標的人,絕對不會絕望。


    小二有話吐槽:


    小二寫到二十萬字,後麵的劇情將會越來越緊湊,越來越精彩,各位看官,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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