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洗諸塵,涼風不知夏。


    角鬥場內兩人肅然對立,天空中成雙成對的燕子迎風弄雨,盤旋翱翔。


    兩人相距百米,卻是猶如呼吸相聞般,兩人顯露出來的殺意,令得這涼雨中的鬥獸場更加寒意刺骨,角鬥場內凝重的氣氛,都快要將隨風飄落的細雨凍結在空中般,林夕眼中隻覺得這雨已經不再是下墜的雨,而是靜靜懸浮在空中的細小水滴般。


    忽然一一


    林夕腳下金光湧動,幾個閃掠間,身形便出現在了魁的身側,單手揮劍朝著魁的脖頸砍去,劍身拂過停留在空中的細雨水滴,激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魁的動作那也是不慢,具象的金色巨盾立即顯現在身側格擋。


    “嘭”。


    金鐵交鳴聲響起。


    在元君境高手麵前,林夕的攻勢自然不敢有絲毫停歇,身形也是虛若鬼魅,飄若天仙般,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唯恐一招不慎,給了對方反控的時機,那便是一招被控,招招受製於人,這木係控製能力林夕自然是記憶猶新,連綿不斷,如蛆附骨,如影相隨,甩之不掉,又去之費力,要想贏,那最好的戰鬥方式就是使對手沒有時間切換施展木係彌元。


    林夕的攻勢自起式開始,便猶如狂風驟雨那般,從不停歇,迅猛異常,一時竟打得魁隻有招架之力,毫無反擊之機,乍一看,林夕看似還處於上風態勢。


    經過輪番的對轟碰撞,角鬥場的戰鬥形勢漸漸入了林夕的節奏之中,林夕隻覺得雖然魁的氣息與白若骨相近,但是戰鬥起來並未如同與白若骨戰鬥時那般艱難,林夕心中權當是魁本身實力不足的緣故,卻是不曾想過,自身實力的精進與戰鬥經驗的積累,才是他有此番體會的力量源頭。


    經過一段時間的苦戰,魁接連敗退,屢次想要切換木係彌元控製林夕,都被林夕強猛的攻勢打斷,魁號稱是鬥獸之王,是這鬥獸場中至強的存在,怎能忍受得了在這鬥獸場主場內,被一個小小的元星境高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見氣急敗壞的魁突然大吼一聲,金係彌元迅速流轉至周身,身形突兀的拔高三尺,周身金光彌漫,猶如一尊縮小版的金剛佛影般出現角鬥場中,瞧這架勢,赫然是放棄了使用木係彌元控製能力,選擇與林夕硬碰硬的正麵硬剛。


    看到此情此景,觀眾席投注魁的一方突然響起了雷鳴般的呼叫鼓舞聲,而這些聲音中最多的便是在說:“我們的鬥獸王終於要出絕招了,這小子就等死吧”。


    “哦,終於是受不了了麽?”,林夕心中暗想,這便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結果,將魁逼上絕路,令其覺得到木係彌元在此戰中毫無用武之地可言,令其主動放棄控製住林夕的念頭,但魁選擇正麵硬剛時,那便是徹徹底底的掉入到了林夕的戰鬥節奏之中,林夕畏懼魁的,無非就是他的控製能力,若是一直這樣耗下去,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當魁產生此念開始,那便是他自行走向滅亡的開始。


    林夕心中不由得有種計謀得逞的快感,愧發動絕招後力量與速度皆提升了不少,但是仍舊不及林夕那邊迅疾有力,雖然這持久的迅猛戰鬥已經令得他稍感身心疲憊,但是林夕手中的劍,手中的拳,腳下的掠影步卻是一點也沒有變慢,反而是越來越快,越來越迅疾,越來越有力。


    勝利有望,怎能有所懈怠,這可是好不容易才出現的轉機,又怎能錯過!


    林夕再次施展開掠影步,猶如蟄伏已久的猛虎捕獵般撲了上去,隻要魁那猶如金剛般的技能不解除,便無法分身使出木係彌元技能,那林夕便再無後顧之憂,正麵與其硬剛便可。


    拳疾如風,劍快如電,腿硬如鋼,一輪又一輪的攻擊朝著魁鋪天蓋地的轟擊了上去,魁也是絲毫不甘落敗,一招又一招的見機拆招,漸漸,林夕對於魁的攻擊力與防禦能力心中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魁,決一勝負吧!”,林夕大吼一聲,聲響震天,同時也震撼了觀眾席的眾人,觀戰的諸多客主也聞聲站起身來,此刻,鬥獸場邊緣的黑衣男子那臉色好叫一個黑,如炭如潑墨,黑得如同他身上穿著的黑衣布料那般,快要分不出彼此來。


    林夕說話的間隙,手中的攻擊卻是絲毫未停,隻見林夕一拳正麵將魁轟退數米,非羽迅疾懸浮林夕身前,劍尖所指。正是魁的胸口,林夕大喝一聲:“起”,非羽便在林夕身前飛速的旋轉了起來,猶如那能破石裂地的金剛鑽般,隨著非羽螺紋劍身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角鬥場內也隨即被帶起了一陣旋渦風龍卷。


    風龍卷所過之處,細雨倒飛,浸濕的泥沙一瞬便被吹幹,雨天卻是塵土飛揚。


    看到此情此景的鬥獸王魁驚叫一聲:“不好”,迅疾掠退百米,身前凝聚金係彌元護盾防禦,以短攻長魁本就吃虧,這要怪便怪他那莫名的自信。


    “旋風錐刺”。


    劍快無影,“嗖”的一聲,朝著魁掠去。


    “呯”


    攻與防撞擊在一起,非羽劍勢未有停下之意,錐刺破防深入。


    一陣“哢嚓”的護盾破裂聲接連在角鬥場內響起,林夕隨劍而進,一拳轟擊在非羽末尾的劍柄之上,“呯”的一聲,魁的護盾碎成粉末,消散在這天地間回歸彌之本源。


    此刻,非羽凶猛的劍勢也終是被魁擋了下來,掠至魁身前已是乏力,魁單手揮掌一拍,便將非羽所指的劍鋒方向改變了一尺,劍身擦臂而過,破開魁少許皮肉。


    “還沒完”,林夕指尖金係彌元早已凝實完畢,隻見其指尖金珠般大小的金彌元凝聚體爆射而出,朝著魁胸口飛速掠來。


    魁聞言大駭失色,麵色蒼白如紙,縱身欲要逃出場地,可其速度縱然再快,又怎能快得過林夕這破犀指擊。


    破犀指偏差了半尺,擊中魁腹部位置,“嘭”的一聲巨響,魁應聲撞擊在身後角鬥場牆壁之上,牆壁受力龜裂,而魁腹前已是血肉模糊。


    “住手”,一道喝止聲憑空響起,林夕聞其聲調便知是那黑衣男子的聲音。


    鬥獸場虐殺獸人何時有過住手?歌麗窟殘害獸人何時有人喝止?這獸人坊所作所為凶殘至極,簡直是慘絕人寰,鬥獸場本就是不生既死之地,若是換了林夕落敗,可也會有人站出來喝止麽?到了此時,這些人倒是會幫襯著自家人來,林夕是越想越來氣,手中指擊連招絲毫未有收手之意。


    “重犀指”。


    扣指重擊並未落在魁腹前創口處,而是上移了半尺,正好落在魁的胸前木元胚位置上,林夕暗自也是收力幾分。


    “轟”的一聲悶響從魁體內傳出,這是魁體內元胚被毀的聲音,魁體內木元胚本就已經空虛了一半,而這一擊也正好是將其木元胚毀掉,並未導致元胚爆裂傷其性命。


    魁應聲倒下,氣若遊絲。


    林夕自然是知道不能意氣用事將其擊殺,總得給這黃金地鬥獸場留幾分薄麵,而後還得從這裏帶走賭約規定的三位獸人,做事太絕恐其有翻麵的可能,而這鬥獸王魁滿手沾滿獸人鮮血,死在其手下的獸人自是不計其數,若是讓其完好無缺的脫身,林夕又怎能咽下心中這口惡氣。


    黃金地鬥獸場內觀眾席上眾人一片嘩然,贏了賭局的客主自然是叫好聲一片,輸了賭局之人自然是罵罵咧咧,唯有黑衣男子在場邊呆呆的愣在那裏。


    “可以宣判結果了嗎?”少頃,林夕朝著場邊呆木的黑衣男子喊道。


    黑衣男子愣在原地並未有任何反應,由此可見,本場黃金地鬥獸場定是損失慘重,而這黑衣男子自然也是逃脫不了責罰,此時,他身後場地客主們已經是一陣叫囂。


    少頃,從黑衣男子身後的幽暗小道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衣著玉帶華袍,束發戴冠,一副富貴人模樣,男子鐵青著臉,與愣在原地的黑衣男子擦肩而過,望了一眼黑衣男子,其目不怒自威,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絕情的寒意,令得黑衣男子戰戰巍巍的伏首而立,不敢直視,猶如那做錯事的小孩子模樣。


    華袍男子並未理會他人,徑直走到看台邊緣,一躍跳入到角鬥場中,瞥眼看了一眼牆腳癱如爛泥的魁,眼中未有任何同情可憐之色,麵色冰冷如鐵,再冷眼瞟過林夕,卻是殺意騰騰,毫不收斂。


    林夕何曾懼怕過人,負手立身氣勢與之針鋒相對,苦於事後還有求於人,也不好與之撕破臉麵。


    “我宣布,本場角鬥比賽勝方,林夕”,華袍男子看向觀眾席,大聲的宣判道,臉色也由青轉紫。


    一一一一一與君共勉一一一一一


    【牡丹亭】


    在年輕人的頸項上,沒有什麽東西能比事業心這顆燦爛的寶珠更迷人的了。——哈菲茲


    小二有話吐槽:


    小二的書突破到二十萬字了,感謝各位長久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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