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爬山嗎?爬到山頂。”簡安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今天是她的忌日。”張越幽幽開口,原本明亮的眸光漸漸暗淡下去。


    簡安然轉頭看張越,她不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但她清楚這一定是個有關悲傷的故事。


    察覺到簡安然的視線,張越簡單解釋了句,“我前女友,去年死了。”


    了解到事情原由,簡安然欲言又止,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張越,最後索性不說話,隻跟在張越身邊,靜靜陪著他走山路。


    或許是心中的母性發作,現在的她不但不怕張越,反倒對張越有些許同情與憐憫之心。


    夜裏山間寒風陣陣,迎著冷風,簡安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張越不耐煩地看了眼身側的簡安然,隨後脫下自己的寬大外套披在簡安然身上。


    不同於張越性格的冷冰,他的外套是溫熱的。


    山頂,一座小小的墓碑屹立在那裏,墓地似是有人經常來打掃,整潔得沒有一點雜草。


    墓碑前,放著插著嬌豔的鮮花花瓶,最近兩天應該剛有人祭奠過。


    目光注意到墓碑上的名字,簡安然的心微微一滯。


    醉酒那天,她分明聽見張越對著她喚了句,“曲曼”。


    她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曲曼,張越的曲曼。


    走到墓碑前,張越用手輕輕摩挲著石碑上的相片,就如同在撫摸最珍愛人的麵頰。


    透著月光,簡安然分明看到,張越漆黑的眸子裏充斥著無盡的落寞與深情。


    他應該是愛慘了,那個叫曲曼的女人吧。


    避免打擾到張越,簡安然準備走得遠些,目光卻無意間掃視到,白雪皚皚的雪地裏竟開出幾枚嬌顏如血的野花。


    簡安然蹲下來,伸手采摘下幾朵,隨後摘下自己頭上的發繩,係在花的根部,也給曲曼獻上一束鮮花。


    走近,她看清墓碑上女人的照片,那女人清新脫俗,氣質不凡,想必生前也定是個不可多見的美麗女人。


    腦子裏回想起,在書上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


    心中暗自感慨世事無常。


    張越想說什麽,嘴唇蠕動一下,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不要太傷心,我想曲曼她,一定希望你可以健康快樂的生活。”


    簡安然顧自說了句,隨後轉身走遠,不過她知道,她剛剛的話張越聽得見,也聽得懂。


    張越靜靜地坐在曲曼的墓碑邊,陪著她。


    簡安然則是,抬頭看著滿天星星的夜空。


    一顆閃亮的光點從空中劃過,再接著又是一顆,簡然開始感覺是眼花了,揉揉眼睛。


    真是流星!


    “張越,流星。”


    簡安然指著天空驚喜的叫道。


    張越朝她走過來,也抬頭望著顆顆流星劃過的夜空。


    簡安然驚喜的指著天空,對張越說:“張越,你如果有願望可以許願,據說對著流星許願很靈。”


    結果,他信了。


    張越雙手合十在胸前,認真對著流星訴說著他的願望。


    嘴角還有一抹猶如孩童般天真的笑意,這是簡安然在張越臉上,第一次看到的表情。


    她知道,他的願望,一定是,希望可以有一天,還能見到他的曲曼。


    而她則是,希望一輩子可以留在哥哥身邊。


    兩個有故事的人,此刻,誠心誠意,向著流星許著內心深處最真實的願望。


    閉上眼睛,仿佛是和哥哥在酒吧初見的場景。


    他神情冷漠,矜貴非常,周身寒意,看起來是個十分不好惹的男人。


    可相處下來,她發現他是予她新生的天使。


    忽而,想到某處心裏竟漫出幾分惆悵。


    現在哥哥身邊有了女人,將來有一天會不會拋棄她,她很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你相信人有轉世輪回嗎?”


    簡安然問。


    “不信。”


    張越淡淡說著,隨後在簡安然身邊坐下。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天漸漸亮了。


    太陽從天邊升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就這樣暖洋洋的照在兩個人身上。


    “這朝陽,真美。”


    簡安然由衷感慨,看著身側的張越會心一笑。


    據說男人落淚,是說明她真的愛了。


    她第一次看見男人落淚,是在張越臉上。


    她分明的看見,張越看著那抹天邊的照樣眼角流下一顆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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