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失容將自己身體強橫的原因,歸結於自己在背風峽采礦點時那段時間的鍛練,雖然有些勉強,卻也說得過去。


    那兒,確實有一條極好的河渠,可以利用湍急的流水進行煉體,隻是,已不適合目前的花失容了。


    果然,郝夢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知道那兒有一條河渠,卻不知道它是用來煉體的!”


    “現在知道也不晚。”


    花失容“嘿嘿”一笑,“待下一個千年機緣到來的時候,讓門派內的人,提前在那兒訓練,哪裏會有現在這麽狼狽。”


    “‘千年機緣’,豈是人人可以獲得的?”花失容不著痕跡的嘲笑,郝夢靈豈會聽不出來?


    她也不生氣,而是認真地道:“待這次任務之後,我會將全部過程稟告幫主,你知道嗎?數千年,這是首次有人連過兩道關卡。”


    花失容吃驚地望著郝夢靈,這也太意外了,堂堂超級門派雲夢門,居然被一個“千年機緣”困擾了數千年,說出來,誰會相信?


    郝夢靈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否則,我不會不做重力環境下的準備。”


    花失容想了想,確如郝夢靈所說,那柄鏡狀的靈器,就是為威壓下的環境準備的,可惜,還是失敗了。


    這會兒,郝夢靈臉色凝重地緊盯著花失容,“其實,你完全可以殺死我,奪取這個千年機緣。”


    花失容心頭一動,念頭輕閃,隨即明白這是郝夢靈的試探。


    像這種“千年機緣”,就憑隻有郝夢靈一個來獲取,就可見其它的不凡,否則,火狼穀也不會設為禁地了。


    雲夢門的所作所為,無不擺明,這個“千年機緣”,就是為“準聖女”準備的,其他人不可染指。


    “我的千年機緣是秦嬌。”


    花失容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郝師姐,你也別試探我,做人有自知之明,我有小雕在,便不做他想。


    師姐若真心感謝秦某,待完成千年機緣後,解除你跟秦嬌的‘伴修’關係就可以了。”


    花失容很自然將自己的心中所想,順勢傾吐出來。


    一提到秦嬌,郝夢靈的目光瞬時冷了下來,“你希望我跟她解除‘伴修’關係?”


    花失容神情肅色,“我希望他日迎娶秦嬌時,她是開開心心的,心無羈絆,無憂無慮。”


    “如你所願!”


    郝夢靈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再說話,她的目光已掠過河流,投向河對岸的黑夜之中,陷入沉思。


    在花失容熟練的操作下,一條“紅燒五道黑”燒烤完成,金黃焦脆,香氣四溢。


    這條“五道黑”足有十來斤重,當花失容割下一半遞給郝夢靈時,她隻要了三分之一,就這她還嫌多了。


    花失容償試了一下,味道不錯。


    兩人今天消耗過多的精神和體力,正是需要補充的時候,當即狼吞虎咽,將手中的烤魚吃盡。


    看著夜色漸深,郝夢靈掏出陣基來,在自己周身布置了個陣法,然後盤腿坐於其中閉目打座,就此歇息。


    畢竟暴露於草原,周圍又盡是焰火狼環伺,表麵上看它們柔順、溫和,人畜無害的樣子,誰知道下一秒會是什麽情況?


    小心無大錯。


    看到郝夢靈布置好了陣法,花失容也準備布置一個。


    花失容正準備掏出陣基,忽然感覺全身燥熱起來,全身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在體內奔騰不已,似有所裂體而出的感覺。


    這是……


    花失容忽然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不錯!


    就是這種久違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跟在赤炎穀中,塗抹了炎尖牙的藥液後的感覺一模一樣,全身血液似火般燃燒,火熱灼人,十分難受。


    難道這“五道黑”也是煉體的媒介?


    當初在赤炎穀中,那炎尖牙藥液就是煉體的媒介,通過它,才可以吸收更多的赤炎。


    那麽,“五道黑”又是吸什麽的媒介呢?


    花失容感受了一下周圍,空氣中毫無異動。


    當花失容的目光投向不遠的靜靜流尚的河渠時,心頭一動:“五道黑”生活在水中,難道是要吸收水中的水元素?


    這時,花失容渾身已被血液燃燒得通體菲紅,念頭一起,立即衝向河渠。


    花失容一邊向水渠奔跑,一邊快速脫衣,完全忘記了自己尚處在重力的威壓之下。


    當花失容一口氣跑到河渠邊,身上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了,也因為無所顧忌地強行在重力威壓下奔跑,身體上的皮膚表層都滲出了血跡。


    花失容哪顧得了這些,來到水渠邊後,奮力躍起,“撲通”一聲,一頭栽入水中。


    實在是渾身被灼熱得難已忍耐。


    一入水,花失容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這條並不起眼的河渠。


    這條隻有十數丈寬的河渠,居然有數丈之深,這讓花失容大感意外。


    而且,重力之下,河渠中的水竟然有種粘綢的感覺,置身其中,如同陷入沼澤,全身被束縛了一般。


    但是,河渠中的水又確確實實的存在著,而且清澈明透,水流的速度也很湍急。


    花失容明白了,並不是河水變綢,而是在重力的作用下,自己跟河水一樣,行動受到了極大限製而已。


    這種限製,既有重力的原因,也是身處水中的原因。


    更讓花失容意外的,就是河水的流速,竟然洶湧無比。


    河渠之中,水麵之上,波滔被重力完全壓製,看上去死水微瀾,而水底之下,實則暗滔洶湧。


    甫一入水,一股巨流急速襲來,猝不及防之下,花失容立即被衝出十數丈遠。


    吃驚之下,花失容趕緊運轉著“凡人訣”,減緩了一些水流的衝擊,才堪堪穩住身形。


    花失容本想向河渠的中心區域遊動一下,結果十分困難。


    花失容皺起了眉頭,如此詭異的河渠,如何跨過去?


    這時,花失容敏銳地感覺到,水中有諸多細小的物質,四麵八方向著自己的身體衝撞而來。


    這些細小物質肉眼難已發覺,非得浸泡在水中後,通過神識才能感覺到。


    難道這就是水中對煉體有用的元素?


    花失容暫時放棄對如何過河的思考,快速地運轉著“凡人訣”,漂浮在水中,迎接著這些細小物質的撞擊。


    果然,當這些細小的物質衝撞過來,觸碰到花失容的身體後,立即就沒入體內,迅速融入血液當中,然後隨著血液流淌,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果真如此!


    花失容驚喜異常,穩住心神,又一次償試到了赤炎穀內那種刻骨銘心的體驗。


    花失容運轉著“凡人訣”,在水中不停地移動。


    既要穩定身形,接受著湍急水流的衝涮,鍛煉體魄,還要挺著胸膛,防止自己被水流快速衝走。


    另外,他還得晃動著身形,追逐、捕捉著水中的那些細小的物質,使之被身體吸入,增強自己的練體效果。


    河渠不比赤炎穀。


    赤炎穀是以人為陣法控製的,赤炎不會消失,而河渠中的細小物質,卻會隨著水流而流逝。


    花失容感受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隻能影響周遭兩丈左右的水麵。


    也就是說,超出兩丈之外的細小物質,是感受不到花失容體內的“五道黑”這一媒介的。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精疲力竭的花失容,就再也感受不到細小物質的存在了。


    花失容知道,自己體內的“五道黑”已消耗怠盡,再待在水中,也無法吸收水中的細小物質。


    輕歎一聲,花失容意猶未盡地爬上岸來,那種灼心熱腦的感覺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


    再看自己所處之地,竟已離開原地足有百丈之遠。


    花失容陷入沉思,河渠的近岸邊,水流就如此急速了,中心區域豈不是更甚?


    “你在做什麽?”


    黑夜中,郝夢靈靜靜地站立在陣法外,好奇地望著從河渠下遊走回來的花失容。


    “洗澡!”


    花失容走近郝夢靈,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這一天走下來,臭汗淋漓的,你不覺得難受嗎?”


    “如此重力之下,你在水中,居然沒事?”郝夢靈十分驚奇。


    在“凡人訣”的運轉下,能有事才叫怪呢。


    花失容搖搖頭,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百寶袋,掏出陣基,布置了一個陣法,鑽進去換了身衣裳後走出來。


    “‘五道黑’好吃嗎?”花失容問。


    他心中很奇怪,為什麽自己吃了之後,有灼心燒腦的感覺,郝夢靈就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呢?


    郝夢靈望了花失容一眼,“你想說什麽?”


    “我又餓了!”


    花失容盤腿坐在地上,又拿出一條“五道黑”來,準備再次燒烤,“要不要再吃點?


    郝夢靈無語地望了花失容一眼,最後轉身進入陣法中。


    她心裏清楚,“秦旭”不會無緣無故地下河,可又說不出來原由。


    花失容準備再吃一條“五道黑”,再次嚐試一次煉體。


    就在剛才,那種突破武士境壁障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可是,總差那麽一丁點火候。


    花失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體魄,還達不到“修真”所提升境界的要求。


    一柱香的時間,一條十餘斤重的“五道黑”盡數進入花失容腹中,直撐得花失容肚腹如鼓。


    不久,那股灼熱燒心之感重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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