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燕白了他一眼,不滿地道:“這既是秦旭師兄的真情流露,也是欣悅姑娘苦守二十餘載的心路苦旅,這番癡情,天地可謂動容,誠難珍貴。”


    秦選笑道:“我更喜歡那句‘沒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單,我的心好慌亂,被恐懼填滿’,直白清晰,一目明了。”


    卓翠婉渾身一激淩,羞紅著臉龐,拍打了秦選一下,“好肉麻!以後可別在我麵前念,太……羞人了。”


    這一輕微的動作,把她對秦選的態度表露無遺。


    方艾卻輕笑道:“這些詩句,放在兩位情意綿綿的男女麵前,倒是更顯得情真意摯。”


    花失容輕歎一聲,“欣悅本就很可憐了,為了一個不辭而別的男人,苦守了二十年,現在被執法堂抓住,不知會怎麽判罰?”


    方艾望了秦選等三人一眼,安慰道:“找個人而已,應當不是什麽大事。”


    “但願!”花失容喃喃自語。


    喬燕在一旁輕聲念道:“望穿秋水盼親人,花開花落二十春。苦苦守候二十載,欣悅姐當真是一腔癡情!”


    花失容望著四人,問道:“你們……有關於欣悅的消息嗎?”


    四人齊望了花失容一眼,默然搖頭。


    花失容心中有點失望,默然輕歎,自己這樣做,也不知是在幫她還是害了她?


    默默地,花失容走到洞府口,望著遠山頂上的雲層,久久佇立。


    既然驚動了執法堂,後續的發展,就不是花失容能控製的,他隻能等。


    等結果。


    等一個不要太壞的結果。


    秦選四人又呆了一會兒,吃一些酒,閑聊了一陣,就離開了花失容的洞府。


    四人轉進一道山穀,那裏有兩個人正在等候。


    卻是靈石室的室長石完美跟執法堂的一名執事長,此人先前在審問花失容時在座,姓申,叫申難及。


    看到四人乘坐符鷹過來,兩人便迎了上去。


    申難及問道:“可有錄得?”


    喬燕伸手自發髻中拔下一小型的發簪,此刻,上麵還透發出微弱的能量波動,竟是一個微型陣法。


    喬燕將這個微型陣法遞給申難及,“申執事長,幸不辱命。”


    秦選不滿地說道:“這樣偷偷摸摸地調查秦兄弟,不太好吧?”


    “秦師弟,你這態度要不得。”


    申難及盯著秦選,“我們是在救秦師弟於困境之中,你們誰能保證,他沒有被人驅使利用?好了,謝謝你們的配合,離開後,還需嚴守口風,不得泄露一絲一毫。”


    申難及嚴肅的表情,嚇得四人連忙應允了。


    看著四人遠去的身影,石完美皺著眉頭,“你當真認為秦旭是被人驅使利用的?”


    “怎麽可能?”


    申難及“嗬嗬”地一笑,“這麽說吧,因為秦旭的這個意外舉動,欣悅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牽出了二十年前的五祖弟子被殺一案,可以說,秦旭是有功的!”


    “為何你說他被人驅使利用?”石完美疑惑地望著申難及。


    申難及輕笑道:“這些年青人,不嚇唬一下,還不滿世界的宣揚?”


    石完美聽罷,苦笑搖頭。


    這一切,花失容哪裏知曉,每天一個人呆呆地待在洞府內,默不吱聲,也不修練,有時,會一個人走到洞府下的小河邊,望著快速奔流而過的河水發呆。


    這些天,望月峰的弟子忽然發現,執法堂的人突然增多了不少,而且個個麵生,不苟言笑,板著一張肅穆的臉孔,拒人千裏之外。


    不久,在弟子間傳出一些謠言,誰誰誰被請進執法堂後,再沒有出來,這些人裏麵,包括了一些記名弟子和正式弟子。


    接著,又有謠言傳出,望月峰有五名副執事長及兩名執事長被邀請執法堂淡話,也沒有出來。


    一時間,謠言四起,人心惶惶,但是,“英才計劃”的比試依舊照常進行。


    這一天,望月峰的弟子發現,執法堂的聶副堂主,自傳送陣中出來,在前麵引路,身後跟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及一位曼妙身材的女子。


    有人立即就認出其中兩人,男的竟然是雲夢門的老祖葉尋跡,其中,那個女的更是被更多的弟子認出,竟是曾經在望月峰學習了一年之久的郝夢靈。


    三人出了傳送陣,一臉嚴肅,一言不發,徑直去了望月峰的峰頂。


    九祖跟“準聖女”郝夢靈同時現身望月峰,自然引起了廣大弟子的深度猜測。


    聯想到近來許多職位敏感的弟子進入執法堂後再沒有出來,看來,望月峰高層即將發生強烈震蕩。


    而此時,花失容正坐在洞府頂端的崖石上曬太陽。


    自從自望月峰回來後,今天已是第七天了。


    七天中,除了秦選帶著三位美女來探望過一次,再也無人涉足。


    這天,花失容打開洞府的陣法,準備再次進行日光浴,發現石完美獨自一人站在崖對岸,默默地注視著花失容的洞府。


    花失容凝視著石完美,半響才遲疑地問道:“欣悅……怎麽樣了?”


    “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生死,這心態還算可以。”石完美淡淡地說道。


    花失容又問道:“會怎麽處理她?”


    石完美輕聲一笑,“一個普通女人而已,能怎麽處理?”


    “我……呢?”花失容望著他。


    “終於關心自己了?”


    石完美“哈”地一笑,“我以為你秦旭是個聖人,關懷他人勝過珍惜自己呢。”


    花失容望著石完美,似乎想要從他眼中讀取出什麽信息一樣。


    結果失望了。


    石完美的眼眸純淨地就像一塊樂土,裏麵什麽也沒有,什麽也讀取不出。


    半響,石完美舒口氣,緩緩說道:“走吧,有人要見你!”


    “誰?”花失容下意識地問。


    石完美瞪了花失容一眼,“你廢話真多!見了不就知道了?”


    不廢話,怎麽能夠從與你的對話中探尋對我有用的信息?花失容心中嘀咕著。


    於是,花失容讓小雕飛下來,兩人坐了上去,小雕清鳴一聲,向望月峰飛去。


    感覺到小雕的飛行又快又平穩,有股君臨天下的氣勢,石完美不無感歎地道:“你小子……真她娘的走狗屎運!”


    花失容望了石完美一眼,沒有吱聲。


    當花失容跟隨石完美再次來到望月峰頂峰的平台時,感覺這裏的氣氛異常緊張,人人緊繃著一張臉,神情嚴肅。


    彼此之間互不招呼,全以眼神示意,便匆匆而過。


    在執法堂的院門口,原本兩人守衛的,現在換成四人了,而且,腰上跨著腰刀,如臨大敵一般。


    花失容看著他們的服飾,跟望月峰的迥異,不由地奇怪,“不是我望月峰的守衛?”


    花失容望著石完美,滿是疑問。


    石完美沒有吱聲,而是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後,四名守衛就不聞不問了,隻是,其中有一人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花失容。


    “怎麽回事?室長大人。”一進到執法堂的院內,花失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石完美。


    石完美停下腳步,盯著花失容,“今天,我們隻看,隻聽,別的什麽也別問。”


    花失容還要開口詢問,石完美已轉身向院內走去了。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花失容連忙跟了上去。


    一路所見,心中疑團更重,連執法堂內,時不時地有跨著腰刀的守衛在院內走動,審視院內的每一個人。


    而花失容跟著石完美每進一道廳門,都要出示一下腰牌,檢驗無誤後,才會放行。


    花失容的腰牌已被聶榮收走,當守衛犀利的目光投向他時,石完美都不得不再費一番口舌解釋,才得以放行。


    望月峰發生了什麽?


    帶著滿腹疑問,花失容跟著石完美來到一座院落前,發現竟是當初聶榮以“清心露”審問自己的地方。


    難道要以“清心露”再度審問我?


    花失容的目光不由地投向那扇緊閉的鐵門,心中疑團重生。


    就在這時,聽到“吱呀”一聲,院內一道房門打開,從內走出兩人來,為首的正是聶榮,他身後之人竟是“五長老”。


    “五長老”在走出房門時,一臉陰沉,顯然極度不滿,卻又盡可能地克製。


    當“五長老”看到花失容時,再也不加掩飾了,臉上的表情瞬間便冷了下來。


    狠狠瞪視了花失容一眼,深仇大恨似的!


    花失容自這束眸光中,看出了“五長老”極其複雜的神色:怨恨、憎惡,甚至帶著點鄙視。


    這不過是一閃即失的瞬間,“五長老”的神色就恢複了正常。


    而聶榮的目光掃了花失容一眼,不動聲色地拉開了那扇鐵門,轉身對“五長老”道:“湯老,請!”


    這是要審訊“五長老”?


    花失容吃驚地望著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月峰這十來天倒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花失容的神情無疑被“五長老”看在眼裏,鼻中輕哼一聲,跟著聶榮走進了那道鐵門。


    花失容很想知道是怎麽回事,當他以質詢的目光望向石完美時,他已邁步走向院中的一間房子。


    房間內人不少,六個跨著腰刀的守衛挺胸貼牆而立,目視前方。


    在他們對麵的牆邊,坐著三個人,這三個人全都四十歲左右,舉止局促,麵部表情稍顯緊張。


    看到石完美跟花失容進來,一名守衛便朗聲宣布:“嚴禁交流,違者重罰。”


    什麽意思?


    弄一堆大老爺們在這兒大眼瞪小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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