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之後,花失容等十來人的身形站定,已現身在望月峰的傳送中。


    走出傳送陣,花失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賣弄嘴皮,向來往之人兜攬“業務”的江寧。


    小雕的身形太過巨大,自然引起眾人的關注,江寧也發現了花失容,正準備上前,在看到聶榮之後,立即識趣地退走了。


    在聶榮的帶領下,四人很順利地走出傳送陣的殿堂,來到廣場之上。欣悅基本上就是亮了一下腰牌,就讓通過了。


    “秦師弟,跟我走吧。”聶榮笑容中掬地看著花失容。


    花失容看了石完美一眼,麵露遲疑之色,“聶副堂主,我有些私事需處理,能否……”


    “行!”


    聶榮很痛快地點頭應允,眸光有意無意地掃了欣悅一眼,“明天一早,你直接來峰頂的執法堂報到吧。我在那兒等你。”


    說著,聶榮用手指了指高聳入雲的山峰,在見到花失容點頭承諾後,轉身離去。


    聶榮一走,石完美再次叮囑花失容,“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說罷,石完美的眼眸跟聶榮一樣,也有意無意地掃了欣悅一眼,便駕著符鷹離去了。


    欣悅如此順利地進入望月峰中,大出花失容的意外,直到此時,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而欣悅則有些興奮地打量傳送陣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


    兩人重新登上小雕的背脊,向花失容的洞府所在“飛宇峰”中的“新人閣”飛去。


    暫時先將欣悅安置在自己的洞府再說。


    一路飛馳,半個時辰後,兩人進入“飛宇峰”山腳下的花失容的洞府。


    望著空無一物的洞府,欣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是有些簡陋!”


    花失容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世人隻知武者的好,羨慕之極,卻忘了修煉的艱辛和清苦。”


    “天順哥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欣悅眼角含淚。


    望著空蕩蕩的洞府,花失容有些為難,自己一個大男人倒也沒什麽,讓欣悅一個普通女孩子居住,可就有些難為她了。


    欣悅的安頓,是個大問題。


    尋找莫天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兩、三年之內都沒有消息也屬正常。


    想了想,花失容讓欣悅先待在洞府中,自己出了洞府,來到喬辭林所居住的那片洞府區域。


    這裏有一大片脆綠、修長的竹林,四季常青,將洞府遮掩著。


    所有洞府前的陣法緊瑣,說明主人不在洞府中,喬辭林的洞府同樣如此。


    喬辭林是從幫派轄屬內的世俗城鎮進入雲夢門的,花失容找他,自然是想弄清楚這方麵的一些情況。


    欣悅最好的安置還是以世俗城鎮為佳,一應的生活條件都很方便,當然,前題是在望月峰的周邊。


    太遠的地方,來回十天半月的,耽誤事兒,就沒必要了。


    沒找著喬辭林,想了想,花失容駕著小雕向著那像“靠背椅”的山頂飛去。


    他想去執事堂詢問一下,他們是內門弟子,想來應當清楚。


    當小雕降落在“靠背椅”前的那個偌大平台時,就聽得有人叫道:“秦師弟!”


    花失容轉首望去,熟人。


    正是一直蹲守在傳送陣外,不停攬客賺取辛苦費的江寧。


    此刻,有兩名弟子跟他告辭後,走向那排建築區域。


    “江師兄!”花失容熱情地回應。


    江寧走到花失容身邊,“秦師弟,峰主不是要召見你嘛?怎麽還跑新人閣來了?”


    “江師兄如何得知此事的?”花失容不動聲色地問。


    江寧瞪了花失容一眼,“我叔是望月峰的長老,一些內情自然會知道。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隱秘,知道了有什麽可稀奇的?”


    說著,江寧的目光投向那片建築區,“又來辦事?”


    “處理點私事。”


    花失容點點頭,“嘿嘿”一笑,目光投向走遠的兩名弟子,“江師兄業務繁忙啊?”


    “兩個窮鬼!”


    江寧“啐”了一口,“哪有秦師弟那般富有大方?師弟若有事,盡管開口,師兄我一定盡力。”


    這個“盡力”就看銀兩的多少了,花失容心裏明鏡似的。


    不過,江寧的話倒提醒了花失容。


    這江寧是望月峰江海晨的侄兒,想來是熟悉望月峰周圍世俗城鎮情況的。


    花失容衝著江寧一笑,“還真有個事,師弟正要向江師兄打聽呢?”


    “師弟快說!”江寧頓時一臉的喜色,眼中已透露出銀兩向他撲來的神采了。


    花失容想了想,問道:“江師兄,你可知道距離我望月峰最近的城鎮有多遠?”


    江寧臉上露出男人最為了然的神情,“嘿嘿”發笑道:“秦師弟,你剛來沒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


    江寧的笑聲不知有多猥瑣,花失容立即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我去辦點私事。”花失容解釋。


    “去那兒,哪個不是辦私事的?”


    江寧賤賤地一笑,手指東南方向,“此去東南半天的路程,就有一個世俗城鎮,我望月峰的許多師兄弟有事沒事的,都會走上一趟。”


    花失容在心裏估算了一下,江寧所說的半天,應該是以符鷹的速度計算的,小雕的話,用時更短,一個多時辰應該能到達。


    如此一想,花失容就放心了。


    當即,花失容大方地掏出一錠百兩的銀錠拋給江寧,“多謝江師兄相告。”


    江寧接住銀錠,臉上的笑顏燦出了花,胸口拍得震天響,“秦師弟,以後有事盡管說,師兄我必全力以赴!”


    花失容心頭一動,停住立即就要動身的衝動,“江師兄,你知道莫天順這麽一個人嗎?”


    “莫天順?”


    江寧思索了一陣,抬頭問道:“沒什麽印象!多大了?什麽時候加入望月峰的?”


    花失容裝作思索的樣子,“四十歲左右吧,若說加入望月峰,應該是二十年前了。”


    “不知道。”


    江寧一聽是二十年前的,就一口回絕了,“這麽多年了,誰知道誰是誰啊?說不定死了也不一定呢。”


    “如果要尋找一個人,該從何處下手?”花失容試探著問。


    江寧想了想,不大肯定的道:“各峰的九大部門都掌管著各自所屬弟子的資料,如果不知道對方隸屬哪一部門的話,就隻能去總峰的‘俗務院’查詢了。”


    花失容知道,江寧所說的總峰,就是望月峰。


    實在是六大主峰的範圍太過廣闊了,下轄的各部門又極為分散,彼此交集本就不多,而修練所需的資源又被各峰嚴格控製。


    自然而然地,在所有弟子中,各主峰就成了轄下弟子心目中的衣食父母。


    而這些弟子自分配到各主峰之後,許多人到死也沒走出過自己所屬的主峰,更別說跟其他五峰有所交集了。


    這種境況下,要淡對雲夢門有多少感情,都是扯淡,眾弟子心中隻認同自己所屬的主峰。


    再加上各峰之間形成的竟爭態勢,各峰間弟子往來甚少,甚至十分生份,自然而然地以所屬主峰為主,稱呼總峰也就不足為奇了。


    此刻,花失容想到,以那位“仙師”對莫天順的照拂,進入內門應該輕而易舉,“新人閣”應該不會存有對方的檔案。


    如此一想,花失容就斷了去“新人閣”查問的念頭,向江寧告辭,回到洞府之中。


    花失容將自己的所思所想盡數講給欣悅聽。


    沉思了好一會兒,欣悅才心有不甘地道:“難道老天爺還要讓我再等上二十年?”


    花失容安慰她,“明天,我要去接受峰主的問詢,什麽時候能結束,誰也說不定。


    這兒肯定不適合你生活,吃住就是個問題,我想讓你暫且居住在世俗城鎮等候消息。


    欣悅姐,二十年都過來了,還在乎這麽一點點時間嗎?


    你心裏要這樣想,來到了望月峰,至少,你跟你天順哥的距離,就不再是遙不可及了。”


    欣悅“卟哧”一聲笑了,笑中帶著淚花。


    欣悅答應了花失容,聲音幽幽地,“秦師弟將欣悅從遙遠的未名鎮帶出來,幫助欣悅擺脫了即將麵臨的悲慘命運,即便將來沒有找到天順哥,欣悅心中也是高興的。”


    花失容沒再多說話,走出洞府,帶著欣悅再次坐上小雕,向著東南方向飛去。


    果然如江寧所說,在望月峰的東南方向,有一大片平原,在這片平原上,建有一個世俗城鎮,麵積跟易水鎮差不多,人口卻隻有它的一半不到。


    最讓花失容驚奇的是,不時地從城鎮中飛出符鷹,四下散去,上麵坐著的,正是望月峰的弟子。


    江寧說得不錯,望月峰的弟子,有事沒事的,邀上三五個好友,總喜歡來此逍遙一番。


    接近城鎮時,花失容正準備往城中飛去,卻見城門口處飛來一隻符鷹,上麵站著一中年人,大聲喝道:“站住!”


    花失容讓小雕停住,望向那中年人。


    隻見他身上的氣息並不強大,想來境界不高,卻高出花失容的境界不少。


    這中年人飛到花失容前麵數丈遠,正待喝斥,看到花失容身下小雕身上迸發出的強大氣息,便強忍住了。


    “望月鎮上空不允許飛行,你不知道?”中年人雖然忍住了不爆發脾氣,但說出的話,仍十分不滿。


    原來這個世俗城鎮叫“望月鎮”,花失容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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