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臭男人,再不起來,早餐都涼了!”


    客廳內傳來邱鳳不滿的聲音。


    兩人洗漱一番,趕緊來到客廳。


    果然,客廳的桌上早已擺有早餐,邱鳳、桂小花及吳美蓮三人乖巧地坐在桌前。


    “富貴兄弟呢?”邱鳳眼尖,一眼就發現張富貴不在。


    還是女人心細。


    “一大早的,就沒見人影了。”劉龍不滿地嘀咕一聲。


    邱鳳跑到房間看了一眼,失望地回到客廳,“人去哪兒了?說好的今天一塊兒去報名,再晚點動身都要遲了。”


    “富貴兄弟神神秘秘的,扔下我們不管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劉龍心有不滿地說。


    他說的是花失容扔下他們不管不顧,獨自前往宋莊一事。


    邱鳳說道:“先吃飯,待會兒看富貴是否回來。如果沒回來,見到齊公子,讓他給富貴傳個訊,早點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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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鳳是大姐,果然有魄力,有擔當。


    五人沒再等“張富貴”,開始吃飯。


    每天無論吃飯、喝茶,隻要秦旭在,都是他坐主位,其他人的位置就很隨便。


    花失容一直都沒吱聲,默默地吃著早餐。


    “旭哥哥,你沒事吧?”桂小花發現問題了。


    花失容抬頭望向桂小花,“我有什麽事?吃飯。”


    桂小花“哦”了聲,乖巧地吃飯,末了加一句,“每次吃飯,你都有說有笑的,今天……”


    還是讓最親近的人發覺了異樣,花失容心中一動。


    花失容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今天情況特殊,就要……報名了,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報名的人這麽多,初試不過的人一定有很多吧?”吳美蓮問。


    吳美蓮平時話不多,一般隻是在旁傾聽,偶爾興致來了,插上一兩句,大部分是陪襯。


    “那是自然!”


    邱鳳點頭,說道:“報名就是初試,整個鳳曄洲也隻有這兩大超級門派才會有如此作派。”


    桂小花並不在意結果,她的心思一直都在“秦旭”身上。


    直到吃完早餐,“張富貴”仍舊沒有出現,邱鳳皺著眉頭,一臉不快。


    早有馭者將獸車停在客棧門前,五人出了客棧後,徑直上車。


    雲夢門在東南城的駐地,在未區的中心城區,即便獸車,也要兩個多時辰,堪堪能在午時趕到。


    雲夢門雖然名聲響,在民間的聲譽好,但它在東南城的駐點,一點也看不出奢華的模樣。


    在未區中心城區,有著太多的高樓大廈,樓閣庭院,極盡奢華,無不顯示自己的富貴。


    與之形成落差的是雲夢門的低調。


    丈許高的青磚圍牆,兩扇漆紅大木門,外加一塊有些年月的牌匾,上書“雲夢門”三個縱橫捭闔、虯勁有力的大字。


    “雲夢門”的院牆和院門跟它受到的讚譽,太不相稱了。如果硬說有點特別的,就是它占地太寬。


    整條街十裏長,雲夢門就獨占了一側,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區,以另類的方式顯示它獨有的霸氣。


    獸車一進入中心城區,速度就慢了下來。


    實在是有著太多的獸車,擁堵在寬敞的街道中,有去報名的,有報名後回去的,還有擁擠不堪的行人,互不相讓。


    結果是,大家都走不動。


    行人能見縫插針,在獸車間穿插行進,獸車箱體龐大,移動緩慢,自然影響了速度。


    於是,花失容在穿越到九洲大陸後,再次領教了城市堵車的盛況。


    “走路過去吧。”


    花失容也很夫奈,這情景,以九洲大陸武者的性子,打起來是遲早的事。


    說不通,拳頭為大,不死個把人,解決不了。


    五人下車,前去五裏左右,就見到雲夢門駐地的大門。


    門口站著四個彪形大漢,身著雲夢門的傳統雲白長衫,腰板筆直,分立兩側,看上去甚是威武。


    陸陸續續有人一擁而入,也有人垂頭喪氣地自門裏出來。


    先前因為堵車罵罵咧咧的人,在臨近這道大門數十丈時,咒罵之聲就悄無聲息地停止,好像生怕驚擾了什麽似的。


    隨之而來的,是人人都顯得彬彬有禮,臉上呈現出虔誠之色。


    看到這怪異的一幕,花失容微皺眉頭。


    難怪皇帝老兒會對兩大超級門派如此忌憚,實在是這兩家在民間的威望極盛,如日中天。


    以這兩家如今在民間的聲勢,真若生起造反之心,登高一喚,還不百地呼應?


    花失容想起宋家老祖提起坊間傳聞秦氏老祖仙逝之事,心下了然,大秦帝國的皇帝顯然也瞧出了個中端倪,早已籌劃、布局,未雨綢繆了。


    花失容感覺到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越靠近雲夢門駐地的大門,人群愈發地變得整然有序,仿佛得到了心靈的淨化,麵上的虔誠之色更濃。


    花失容偷眼瞧邱鳳等人,概莫如此。


    終於,五人隨著報名的人群,在四個威猛大漢的注視下,終於跨過那道大門,進到雲夢門駐地內。


    進入駐地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高大的雕像。


    雕像的正麵朝向大門,高達十數丈,雕塑的是一具極其曼妙身姿的少女。


    少女左手抱持著一個花藍,右手五指輕拈花辨,做出拋灑姿態,狀如仙女散花。


    這具雕像顯然年代久遠,雖然保存得很好,但是,雕像本身及座基上的斑駁痕跡,無不述說歲月的變遷。


    雲夢門的駐地是一個長十裏,寬三裏的狹長、寬闊的廣場,足可容納數十萬人。


    而這座雕像,就坐落在廣場的正中央。


    整個駐地內,隻有少量的低矮的房舍,建靠在臨街的院牆邊。


    此刻,在這些房舍前,每隔一段距離,就搭有一個偌大的帳篷,在帳篷前,少男少女們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報名。


    廣場中全是人頭攢動的報考青年,也有一些青年被雕像吸引,圍繞在這座雕像前,抬頭仰望,露出神往之色。


    “秦兄弟,這兒!”


    耿傑雲跟舒一凡兩人先行到了,身旁還有幾位一同來自亥區的同窗好友,幾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院內完全跟街麵是兩種不同的情景。


    進到裏麵,花失容就感覺來到了菜市場,鬧哄哄的,似乎進到院內後,所有人的天性得到釋放一般,真誠流露。


    花失容帶著邱鳳等人走過去。


    “讓你們久等了!報名了嗎?”


    花失容上前就致歉,然後,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等人遲到的原因歸結到等候“張富貴”身上。


    “張兄弟失蹤了?”


    身後傳來一聲驚異聲,眾人回頭一看,不是齊坦是誰?


    齊坦身份特殊,眾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見禮。


    花失容見齊坦發問,便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了,無非是早上起來就沒見了人,不知去了哪兒。


    邱鳳在一旁不無擔心地道:“齊公子,若不,你給他發道訊息,讓他趕快過來。”


    齊坦點點頭,掏出傳訊符。


    “兄弟,在哪兒呢?”


    齊坦說了這麽一句話後,便將傳訊符扔入空中,誰知,那符籙卻沒有消失,掉落在地。


    “這是怎麽回事?”耿傑雲問。


    眾人還是首次遇到這種傳訊符發不出去的情形,心中奇怪,都將目光投向齊坦。


    齊坦顯然也不明白,轉臉他身後一名中年裝束的漢子。


    中年漢子既是來陪齊坦報考的,也是他的貼身護衛。


    中年漢子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解釋道:“這很好理解,張公子若不是遠離了東南城,就是身陷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一晚上能跑出多遠啊?”


    齊坦對這種回答不甚滿意,“我這傳訊符能傳萬裏。再者,晚間也不允許飛行獸進出城池。這小子,莫不是欠我的錢不想還了吧?”


    他心裏還記掛著“張富貴”欠他八萬兩靈石的錢款呢。


    隻有花失容心裏明白,他將“張富貴”的一應之物都扔進了空間戒指,其中自然包括了齊坦的傳訊符。


    空間戒指就是這麽奇特,進入裏麵,就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睡前,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花失容低聲嘀咕,目光投向邱鳳等人。


    這個時候,身為秦府的少主人,必須對這件事情有個自己的態度,讓齊坦誤會就不好了。


    邱鳳紅著眼,“我們那小院,還住著另外幾個考核的,他們也沒聽到什麽動靜。”


    “我好心邀請你們住威武鏢局,還不聽,這下出事了吧?”


    齊坦可不管幾人的感受,張口就埋怨,看得出,他對“張富貴”失蹤一事很關切。


    “事已至此,著急也沒用。”


    舒一凡顯然對“張富貴”失蹤一事並不關心,笑道:“我們先去報名,然後再將此事稟告秦爺爺,看看大人們有什麽想法。”


    “還是先稟報再去報名,心會稍安些。”


    花失容說著,從秦旭的百寶袋中找出秦子攸的傳訊符,想了想,遞給邱鳳。


    “我腦子有點亂,你來稟告爺爺吧。”


    這種事情,花失容感覺自己要盡量避免。


    秦子攸人老成精,諸事敏感,自己現在假扮秦旭,聲音、語氣肯定把握不夠準確,容易出現紕漏。


    身前這些人年輕,閱曆不足,這樣的細微之處,自然很難覺察。


    邱鳳也不推辭,接過傳訊符就將“張富貴”失蹤的事情告訴了遠在亥區的秦子攸。


    秦子攸的回複很簡單:“桂兄弟不日即到。”


    秦子攸的意思,是將此事全權交由桂航遠處理了。


    花失容明顯地感覺到,對於“張富貴”的失蹤,秦子攸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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