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沒能擊殺一人,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心理威懾,花失容還是深感遺憾的。


    快速包抄過來的人迅速救助起那個著火的“農戶”,七手八腳地將他從稻田裏拉上來。


    再看那人時,臉上已被燒傷,脫了一大塊皮,身上衣衫所剩無幾,燒痕處處,一副狼狽之相。


    “農戶”喘息了大半天,才出聲提醒眾人,“這小子有點……邪門,勿必……小心。”


    “四哥,你的傷……”有同伴擔心他的傷勢。


    “皮外傷,休養幾日即可。”


    “農戶”擺擺手,急聲道:“快快通知家主,你們也馬上追上去,絕不能讓這小子進城,否則……”


    否則什麽,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


    自從劫持秦旭之後,祈福鏢局就走在了一條單行道上。


    如今劫殺花失容,本意是報複,實則是離間雙峽口跟宋莊的關係,好將宋莊跟祈福鏢局緊緊綁在一起。


    有宋家老祖在,雙峽口就會有所忌憚,不敢將樊氏怎麽樣,鏢局丟了,總比滅族強給力文學網


    花失容衝出伏擊圈後,迅速離去,不久,一個集市隱隱綽綽出現在前方。


    花失容忽然勒住火鬃魔馬,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既然祈福鏢局已撕下偽善麵具,勢必不會讓自己安然返城,前路必定還會設伏。


    自己僥幸逃過第一波伏擊,是否就能逃過第二波、第三波呢?


    身後十來裏處,第一波伏擊的殺手正在追來。


    “靠!還讓不讓人活了!”花失容心中惱怒。


    思索一陣,當即調轉馬頭,向著來時路弛去,既然來路回不去了,我就從其他區的城門進城。


    東南城實在太大了,靠近城牆的每個區都建有出城的城門,而且不止一個。


    在與追殺過來的人相距尚有二、三裏時,花失容駕馬偏離大道,向東而去。


    強大神識的好處,此刻發揮了重大作用。


    宛如高空中的全球鷹,將追敵的情況探察得一清二楚,讓花失容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遠遠避開祈福鏢局的追敵後,花失容掏出齊坦的傳訊符。


    “你小子怎麽辦事的!”


    花失容開口就罵:“不是說將祈福鏢局包圍了嗎?現在城外百十號人拚了老命的追殺我,怎麽解釋?”


    傳訊符遁入空中,消失不見。


    花失容伴著飛馳的火鬃魔馬,在這廣闊的平原上,撒開四蹄,縱情狂野,似烈火怒焰,劃拉出驚豔的一抹火紅後,遠遠遁去。


    不久,花失容收到齊坦的回訊:“兄弟,我剛剛才得知,這樊家老爺子,死到臨頭了,還幻想著拉宋莊入夥,早在兩日前,就悄悄地送去了一個美女和親了。


    知道你小子厲害,武師境也奈何不了你。我在城裏最好的酒樓訂了酒席,給你接風壓驚。”


    這就完了?


    看著消散的傳訊符,花失容愣愣的。


    誰稀罕那頓酒席啊?給錢更實在,不給也可以,至少那幾萬兩靈石的錢應該免了吧。


    想到齊坦見錢就急的模樣,花失容對此不再抱有期望了。


    一路向東,馬不停蹄。


    看到前方又出現一個集市,花失容小心起見,沒有進去,直接飛馳而過。


    不由得花失容不小心,被十幾個高出你數個境界的人追殺,說不得,挖個地洞藏起來的心思都有。


    天色將黑,花失容馬不停蹄地奔跑了三個時辰,距離近萬裏,即便如此,還是看不到緊臨亥區的辰區的城門大道。


    中途詢問一位務農老人,才知最近的去往辰區的大道仍有三千裏遠,花失容看他疑惑的神情,就知道,這老農說不定自小到老,都沒進過東南城呢。


    火鬃魔馬即便再能跑,也經不住花失容如此折騰,已出現體力嚴重不支的現象。


    指望這畜生今晚進城,是沒希望了。


    坐在路旁,吃著幹糧,看著漸漸西落的夕陽,又等到銀盤似的月亮緩緩出現。


    此時空曠的平野上,秋風送爽,四下漆黑一片,花失容望著夜空中圓盤似的月亮,呆呆出神。


    這月亮較之地球上看到的月亮大了一倍不止吧?


    直到此刻,花失容才發現,這個與自己相處了兩年多的月亮,跟心目中的月亮也是大不相同的。


    地域與環境,地球沒法跟九洲大陸相提並論,現在看來,連遠在九洲之外的月亮也是不同的。


    同樣一個月亮,會有如此千差萬別嗎?


    除了大小不同,發出的光亮似乎也明亮許多,還有,月亮之上為什麽山川、河穀沒有形成桂花樹一般的圖形?


    圓盤一塊!


    這個月亮看上去就是一塊圓盤!


    清亮透淨,似乎蒙上一層白衫,將裏麵的圖形全部遮住了。


    什麽嫦娥、兔子、吳剛什麽的,想都別想了。


    這還是月亮嗎?


    穿越到九洲大陸已有兩年多,花失容已慢慢融入了這種武者的生活、武者的環境,隻是,時不時地,會將一些不明白的東西,跟腦海中的前世所見識的事物進行對比。


    對強大實力的追求,難得有機會靜下心來思索這一切。


    獨自一個人坐在曠野之中,沒有修煉,沒的人打擾,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月亮,數著星星,享受這難得的一份寧靜。


    若非如此,花失容豈會發現此月亮不再是彼月亮。


    月亮是距離前世居住的星球最近的星體,同屬太陽係。


    夜晚的時候,就著月輝,勤勞、富有想象的古代人民,賦予它太多美好的神話及寄托。


    花失容記憶中,可不就是在聽著這樣的神話故事長大的嗎?


    可這兩年多的時間裏,花失容幾乎沒有聽到過,任何關於月亮的神話故事。


    似乎月亮就是月亮。


    既然此月亮不是彼月亮,此太陽還是彼太陽嗎?


    如果太陽都不是同一個太陽了,那麽九洲大陸跟地球就不是同一個星係。


    太陽係有多廣闊,花失容不知道,隱約知道一個恒星係,有數千億顆像地球一般的星球。


    既然都不在一個星係內,更別提跨星係尋找太陽係中的地球了。


    直到此刻,花失容才真正的斷絕了幻想返回地球的心思。


    歇息到半夜,精力恢複了些,花失容站起身來,準備出發。


    剛要跨上火鬃魔馬,想了想,花失容放棄了。


    拍拍火鬃魔馬的脖子,花失容說道:“馬兄,自此之後,你自由了,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吧。”


    說罷,花失容拿出那把桃木劍,跳了上去,運轉“禦劍術”,躍身半空中,在神識的控製下,向東南城飛去。


    果然,經過赤炎穀的練體訓練後,自己肉身的增強,對小劍的操控越發熟練、精準。


    小劍就像貼在腳底似的,不離不棄。


    而飛行的速度,再也不是天寶府火燒唐氏“聽荷軒”時的速度可比擬的。


    風馳電掣,迅如流星,身輕如燕!


    花失容好不暢快!


    飛上天的感覺真爽!


    此刻的花失容,飛身在數百丈高的半空上,俯瞰廣袤的平原,真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花失容盡情享受著這份獨有的快樂,激動之下,忍不住撮聲長嘯。


    嘯聲清揚,聲擊長空,綿長不絕,擴散在四野之間。


    在清幽的大半夜,突然聽到這響徹長空的激嘯之聲,震得周圍數十裏的城堡、集市、族院的人們紛紛從睡夢中驚醒。


    一個個心驚肉跳的,跑出房來。


    仰望天空,哪裏還尋得到半絲痕跡?


    驚疑之下,人人慌亂地打聽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震懾人心的尖嘯之聲是什麽東西發出的。


    這一夜,附近數十裏內的人們提心吊膽,無法入眠。


    而暢舒胸臆、飛馳而去的花失容,已在圓月的陪伴下,漸漸靠近了東南郡。


    隱隱然,花失容已看到東南城那隱伏在夜色中的、高大巍峨的城牆的輪廓了。


    花失容驚詫自己的飛行速度之快。


    火鬃魔馬不停不歇,需要兩天才能到達的東南城,自己半個時辰沒到就到達了。


    這速度……


    花失容咋舌,逆天的節奏啊!


    再看看神識,確實消耗了不少,但與自己現在強大的神識上對照,不過是極少的一點而已,完全可以忽略。


    趁著查看神識的功夫,花失容特意探查了下曲迎的狀況。


    腦海中的那股霧團明亮了些,看來,曲迎還在恢複中。


    花失容退出神識,眼見東南城就在眼前,想了想,落下地來。


    做人還是低調些,引起騷亂就沒必要。


    東南城已有數千年沒有經曆獸潮了,加之城市人口太多,需求自然旺盛,進出城門的人絡繹不絕,即便是深夜,也是有不少的人進出城池的。


    花失容混在這些人群當中,不著痕跡地進入東南城內,沒有引起守城軍士的懷疑。


    花失容是由辰區的城門進的城,要去往亥區,城內乘坐獸車,沒有三天是辦不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找個客棧歇息,明天再做打算。


    進入城門不久,花失容就看到一家客棧,便進去要了間客房,倒床便睡。


    這一夜,狂野得有點過了,冷靜下來後,身心還是挺疲累的,尤其是神識,一路狂奔,一路使用,顯得特別疲累。


    “禦劍術雖然拉風,就是後遺症有些大,是練習少的緣故還是神識不夠強大?”


    花失容不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純粹是自己在一點一滴地摸索。


    曲迎有可能知道,但他一直在恢複中,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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