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申將軍的房間,花失容跟著鄭宏圖走出樓房,來到坪地時,花失容小心謹慎地問鄭宏圖,“鄭長官,剛才那個幹瘦的前輩是什麽人?惹得將軍如此生氣?”


    鄭宏圖望了花失容一眼,冷“哼”一聲,“秦氏旁支而已。”


    秦氏旁支?


    大秦帝國的?花失容皺起了眉頭。


    在幾座樓房的旁邊,有個精致的小院,坐落在懸崖邊,院內幾棟平房,並不怎麽起眼。


    鄭宏圖將花失容領到此院,“這裏,原是安置年末來軍部述職長官的住所,現在都空著,你隨便住,記得別亂走動就是了,明早我來叫你。”


    鄭宏圖似乎永遠都是同一聲調,無情緒波動,說完後就轉身離去,留給花失容的,是一個高大、偉岸、筆挺的背影。


    說是休息,不過是打坐而已。


    對於修煉,花失容目前有著孜孜不倦的追求,提升實力,是他目前最高的目標。


    很可惜,一夜下來,內力的增長甚慢,甚至可以說,毫無進展。


    數月了,自從進階到武生境一重後,花失容的境界再沒提升過,似乎停滯不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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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又恢複到了在地球時的情形?


    那可是十年如一日的修煉,結果是,連任、督二脈都沒有打通。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辦法解決。


    在軍武中,如果不能提高境界、戰力,等待的就是無情地淘汰,毫無情麵可言。


    第二天一早,鄭宏圖如期而至,當花失容感覺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小院前時,便走出房間。


    鄭宏圖也不答話,隻是說了聲“跟我來”,轉身就走,幹脆利落,沒有一句廢話。


    經過軍部的幾棟樓房時,花失容看到了秦懷山,隻是,昨日還和藹可親、笑語輕盈的他,這會兒投向花失容的目光卻不怎麽友好了,甚至帶著一絲怨恨。


    他隱藏得很好,花失容卻覺察出了。


    唉,剛來就得罪人,還是軍部監察室的,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花失容也很無奈。


    這是頂替名額惹下的,但花失容不後悔。


    花失容跟著鄭宏圖沿著那條青石道,一路向下,來到半山腰時,兩人走入一個更大的平台。


    平台掩映在綠樹青山間,如果不仔細觀察,還真發現不了。


    此刻,平台上,已有數隻高大的飛行魔獸,在馭魔者的安撫下,乖巧地低頭咀嚼。


    另有十數人,站立一邊,似乎在等待什麽,其中,就有兩個身著右軍製式輕甲戎裝的中年人,這兩人可能就是目前右軍陣法水平中最高的了。


    還有數個身著雲白色底,黑色鑲邊的製式衣裳,胸前一個小巧精致的“秦”字,透露出他們是秦氏旁支的人,大都三十歲左右。


    而昨天花失容見過的那個幹瘦老頭,並沒有在此。


    這些人看到花失容的到來,都露出不屑之色,隻是衝鄭宏圖微笑著點頭示意,也沒有言語。


    花失容打量了下周圍情形,便走向兩位身穿戎裝的中年人,笑嗬嗬地拱手施禮,“屬下花失容,見過兩位長官。”


    這兩名軍人有點清瘦,更顯得輕甲的臃腫。


    一人輕笑道:“小兄弟,可千萬別這麽稱呼,都是同行,兄弟相稱便是。我叫管悉靈,他叫寧采玉,進入右軍之前,我們二人來自天寶學院,花兄弟來自哪裏?”


    “我來自鳳凰城易水鎮,是今年新近招募的軍士。”花失容淡淡地說道。


    管悉靈一臉驚訝,“看花兄弟年紀,應該不足二十吧?小小年紀,陣法水平就獲得申將軍賞識,真是後生可畏啊!以後,我們兄弟三人可要多多交流交流。”


    花失容忽然想起申忌昕的話,不由地哈哈大笑,“好說!好說!花某得益於武王前輩指點,不過三、兩日,還是有些陣法天賦的,到時候,咱兄弟仨好好親熱親熱。”


    本來,花失容的話語並沒引起那些秦氏族人的興趣,這會兒,聽到花失容竟大言不慚地談及武王前輩的指點陣法一事,自然引得這些目空一切、自視甚高地秦氏族人個個不滿,望向花失容的眼神都變了。


    連一向古井不波的鄭宏圖,在聽了這話之後,也是臉色數變,望向花失容的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


    一個年輕的秦氏子弟跳將出來,不服氣地瞪著花失容,“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小兄弟,你說得到過武王的指點,難道,鳳鳴洲武王遍地都是了嗎?”


    另有一人輕笑譏諷,“小蒙,若真如他所言,右軍又何必還求到我秦家門上?小孩子的話,你也當真了?”


    那叫小蒙的聽了,立即得意地仰起鼻子,“哼”地一聲,瞧向花失容的眼神中鋼飽含著不屑、嘲諷。


    花失容笑而不答,繼續跟管悉靈和寧采玉二人聊天,東拉西扯,有說有笑,甚是投緣。


    時近午時,那幹瘦的老頭終於現身了,自駕一頭凶猛的魔獸駕臨半空之中,朗聲道:“起程吧。時辰不早了。”


    花失容心有不滿,“知道時辰不早了,還不早點來?”


    三個右軍人員跨上一頭魔獸,鄭宏圖一人獨自上了一頭,其餘的被秦氏族人分乘。


    聽管悉靈介紹,這種飛行的魔獸叫“翼獸”,是天寶府獨特魔獸,性情溫和,背寬翅長,飛行甚是平穩,是天然的空中飛行代步首選。


    這是比鷹形飛行獸又高一個等階的魔獸。


    翼獸飛上天空後,鄭宏圖在前,帶著眾人向著嵐鋒山外飛去,在飛躍一條寬寬的城牆後,轉向飛向東南方。


    那日,花失容是從南門進入天寶府的,距離軍武區所在的南一門有百裏之遙。


    站在高空,花失容可以看到城外有無數個用巨石堆徹成的圍牆,周圍種著許多植物,還能看到有人在耕作。


    花失容知道,這是天寶府自種的耕作物,那些圍牆,自然是為了防止突然出現魔獸時,方便人類躲藏所用。


    在這些圍牆下麵數十米深的地方,挖有較大空間,平時用來儲存物資,戰時可用來躲避魔獸的攻擊,一般能藏下數十、百把人不成問題。


    這樣的設置,在易水鎮也有,都是家族式的,個人或小家族卻很難做到。


    翼獸的速度就是快,向著東南飛行了約一個半時辰,就進入到密林深處,不久,前頭領航的鄭宏圖駕著魔獸向下降去,後麵的人緊跟著向下降落。


    在降落之前,花失容看到,距離降落之地數裏遠,就是一處被雲霧籠罩的區域,範圍還挺寬,估摸著有數十裏這麽大。


    這就是峰回嶺麽?


    降落之地,是一個稍稍齊整的平地,這兒早就搭有數頂帳篷。


    聽申忌昕說過,軍方曾想蠻力破陣,結果失敗了,想來,這些帳篷就是當時留下的。


    這會兒從帳篷裏走出數人出來,看到鄭宏圖時,紛紛敬禮。


    鄭宏圖回頭看到眾人盡數降落,朗聲道:“目的地到了!我的任務已完成。接下來,大家都遵從秦長老的號令,否則,軍法從事!”


    他的這些話隻對右軍的幾名軍士管用。


    說這些話時,鄭宏圖的眼光特意瞄向了花失容,花失容心裏苦笑,鄭宏圖的意思很明顯,你也是軍士,別不懂規矩。


    秦長老隨意地掃了眾人一眼,當看到花失容時,也是稍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今天在此歇息一晚,明天開始破陣。”


    說著,秦長老一指花失容,“小夥子,你跟著我去察看一下陣型,看看從何處著手。小蒙,你也跟著。”


    那叫“小蒙”的年輕人趕緊得應了聲,高興地跳到秦長老身邊,笑嬉嬉地,“七爺爺,到時你動動嘴皮指點就行了,費力動手的事,全交由小蒙代勞。”


    那秦長老幹瘦的臉上展現出一絲笑顏,嗔聲道:“就你嘴貧!這次帶你出來,是讓你來漲見識的。上古陣法,哪是說破就能破的?還得費些心力不可。”


    秦小蒙瞧了花失容一眼,嘲笑味更濃,“我們這兒有武王的弟子,若是七爺爺破不了,就讓他破吧,免得墜了武王的威名。”


    秦長老輕歎一聲,望向花失容,“小夥子,走吧,趁著天還未黑,早點找出一兩個基點出來。”


    “一切但憑秦前輩做主。”花失容態度十分恭敬。


    秦長老轉身走向樹林深處,小蒙立馬跟上,花失容正要走,卻被鄭宏圖拉住,遞給他一把紙符,輕聲叮囑,“小心!”


    花失容一看,是一把火符,數量約有五六十張之多。


    鄭宏圖想到花失容隻是武生境一重的實力,這兒又是紫蛛出沒之地,沒有火符的話,更是危險。


    花失容感激地道:“多謝鄭大人。”


    他並不是感謝鄭宏圖給他火符,而是鄭宏圖對他的這份關切,這是一個強者發自內心的對一個弱者的關懷。


    鄭宏圖麵無表情的走開,像什麽事沒發生一樣。


    花失容收起火符,緊走幾步,跟上秦長老及那個叫小蒙的青年。


    三人的步伐不快,幾個起落間,便遠離了營地。


    秦長老顯然對此地很熟悉,一路往前,走的盡是一條被人踩踏出來的道路,倒也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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