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擊術”攻擊性能太弱,不可能給綠蟒造成傷害,唯一的作用,是遲緩綠蟒的速度。


    花失容準備的後招,就是火球術。


    以魔獸都懼怕火的特性,花失容以火球術進行攻擊,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種攻擊,花失容希望是在落地之後,畢竟,腳踏實地後,可供選擇的方式有多種。


    果然,數息時間之後,雷電術產生的麻痹效果消失,恢複常態的綠蟒顯然暴怒了。


    隨即發現自己的軀體在雷擊術的攻擊下,毫發無傷,魔獸終於明白,它所麵對的敵人實力竟是如此地孱弱。


    綠蟒對自己被戲耍而惱羞成怒,爆吼一聲,身如閃電,追著花失容的身形向著崖下躍去。


    花失容要保持身體平衡,就是為了最後時刻能施展“飛行術”,使自己不用象重物一般狠狠砸向地麵。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不可避免地犧牲了速度。


    犧牲速度的後果,就是瞬間的功夫,就被綠蟒追上,大張著血盆大口,吞吐著腥紅的信子,“嘶”地一聲,一股帶著濃重腥臭味的氣息籠罩花失容。


    花失容知道,自己若被這氣息籠罩,接下來的命運將不再受自己主宰。


    刻不容發,手中的火球“倏”地飛向那已然張開的大口。


    對火的敏感,使得綠蟒在這一瞬間,立刻閉嘴,扭頭偏首。


    那道火球擦著綠蟒的頭部飛身而過,在半空中炸裂。


    一聲驚天巨響。


    分裂的火焰四下飛濺。


    火球術雖然沒有擊中綠蟒的頭部,但它爆炸時的飛焰衝擊,還是傷到了綠蟒。


    這會兒,它長長的腰身上,有一部分在飛焰的燃燒下,鱗片翻卷、皮開肉綻。


    火球術的威能可見一斑,綠蟒受傷不輕。


    花失容扔出火球後,立即再次施展法訣,手中又出現了一個火球。


    形勢逼迫得他不得不如此。


    半空中的花失容毫無借力之點,戰力更無從談起,阻止綠蟒的追擊,火球術成為唯一拿得出手的手段。


    這會兒,為應對危機,花失容已放棄了對身體平衡的控製,將所有的精神力全部瑣定那隻綠蟒。


    不受控的身體,如同一個重物,急速向崖下墜去。


    受傷的綠蟒更是狂怒,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身子一卷,速度更是加快了一成,一股龐大的三階魔獸的威壓瞬間降臨,直壓得花失容喘不過氣來。


    不得以,花失容隻得將手上剛凝結出的一個火球向綠蟒擲出。


    趁著綠蟒躲閃、威壓減小的瞬間,又凝結出一個火球來。


    以現在花失容武徒境九重的內力,可以凝結出十數個火球術,所以,花失容的內心相對還是較平靜的。


    而綠蟒被第二顆火球傷害後,對火球已然產生了畏懼心裏,但它追殺花失容的敵意,卻因為火球術的存在,更為熾熱。


    惱怒之後的綠蟒此刻看上去更顯平靜,也沒有剛開始時的爆吼。


    因為有火球術的延滯,花失容拉開了與綠蟒的距離,這時,花失容的身體已快速接近穀底。


    眼見著自己的身體就要像炮彈一般砸向地麵時,花失容適時地施展出了“飛行術”。


    那要砸向地麵的身軀忽地輕飄飄地橫向移出兩丈開外,然後,花失容輕輕晃動雙腳,緩緩平穩地降落在崖底。


    “飛行術”的使用,當即讓花失容內力損耗巨大。


    就這橫移兩丈,平衡身體,花失容的內力損耗了將近三分之一。


    花失容無暇顧及這些,因為,自空而降的綠蟒已追殺而至。


    綠蟒頭下尾上,追隨著花失容的身子而來,如同一條龐然大物自天而降,口中還發出長長的嘶鳴聲。


    眼見著就要砸向地麵,頭部要與地麵做最親密接觸時,那長長的尾巴一卷,整個綠蟒的頭部及身子便旋轉起來,幾乎是貼著地麵快速地卷向花失容。


    完美、巧妙地解決了身體下墜帶來的衝擊,身體毫發無傷。


    花失容落地後,便全神戒備,右手指間緊扣一枚火球,左手已然將陌刀取出,緊攥著。


    眼見著綠蟒襲近,花失容不容思慮,就將手中的火球扔出,然後也不顧及火球的無差別傷害,和身而上。


    花失容想得很簡單,就是趁著綠蟒躲閃火球的功夫,自己強勢攻擊,爭取能達到重傷綠蟒的目的。


    想法不錯,可現實卻很殘酷!


    綠蟒在躲閃火球時,身子一卷,那長長的尾巴如同一道綠色旋風,自後部旋來,輕輕一繞,便卷住了花失容的身軀。


    花失容這才知道,著地後自己有了依仗,綠蟒又何嚐不是呢?


    隨著綠蟒身軀的卷動,花失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掙紮愈發困難,好在雙手沒有被卷住,隻是手中的陌刀卻在重力衝擊下不知卷去了何處。


    花失容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然被綠蟒卷在龐大的身軀中心,一顆碩大的頭顱高高地挺立數丈高的半空中,戲耍地觀望著花失容。


    眼見著那血盆大口照著自己頭顱咬來,花失容隻得使出自己僅會的“靜待花開”這門防禦性武技來。


    完全是死馬當著活馬醫,一絲求生願望之下的原始本能。


    由於身體被卷住不能動,花失容隻能以雙手抵抗,而被綠蟒長長身軀卷著的身體愈來愈緊,花失容的呼吸愈發地急促,腦部缺癢的症狀已然顯現。


    身上的衣衫盡數破爛,傷痕累累,更醒目的是他的雙臂,皮開肉綻不說,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而麵部的表情,因為身體被綠蟒身軀緊箍,造成血流不暢而呈現暗紫色。


    境界相差懸殊,花失容完全是防禦性出招,左支右絀,險像還生,凡人訣在體內瘋狂運轉,提供著全身肌體所需的養份。


    而這種極限式的壓迫,已致花失容的身體瀕於油盡燈枯的邊緣,似乎下一秒,就能使花失容煙消雲散。


    這是一場爆虐式的攻擊,完全不對襯的對戰,彼此之間境界相距太大。


    眼見著花失容越來越弱的抵抗,綠蟒眼中閃現出興奮的光芒,它對這個渺小人類的恨意,似乎並沒有隨著即將倒來的勝利而有所減少,反而更強烈。


    這渺小的人類太頑強了!


    明知道不可能在自己的攻擊下苟活,卻還在做著毫無意義的抵抗,難道人類就是如此不識時務、頑固不化的麽?


    好吧!那就接受我更強烈的怒火吧!


    身體被蟒身緊錮住,動彈不得,花失容完全是在無意識地抵抗。


    內心的那份不甘,使得他雖然深知自己是在做無謂的垂死掙紮,卻又不得不如此做。


    從骨子裏迸發出的強烈不屈,像是深深刻印在他此生的骨髓裏,生生不滅!


    無限神奇的大陸,武道的強大神通,對這一切無不充滿渴望的花失容,無時無刻不迫使自己奔跑在強大的征途之上。


    而自己目前的身體是何種狀態,花失容最是清楚。


    越來越弱的出拳速度及力量,也迫使花失容內心裏發出哀然喟歎:難道真就這麽玩完了麽?


    似乎感受到花失容內心的喟歎,身體的虛弱愈發加快了。


    下一刻,花失容完全感受不到身上靈力的波動,眼見著綠蟒那血盆大口淩空降下,花失容也不管自己已然油盡燈枯,拚著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了一招並不成功的“絕地反擊”。


    說是不成功,是因為花失容使出來的“靜待花開”的招式並不完整,幾乎是見招拆招,根本就沒聚集起擊發“絕地反擊”這一招的怨氣及怒值。


    這就好比一個溺水之人,極度危險之機,看到江麵漂過來一根稻草,明知道它不可能救助自己,但內心裏對它仍充滿著希望,企望它能救助自己一把,拚命地將它抓在手中。


    身體中那僅有的一點內力,瞬間被抽空。


    花失容睜著混濁、散亂的目光,看著自己發出的這招“絕地反擊”軟綿無力地迎上了綠蟒碩大的頭顱。


    那柔弱、輕蕩的掌風甚至還沒擊向綠蟒,就被它那強大的氣息衝散,四下飄飛。


    花失容絕望地望著那些被吹散的掌風,沒有給綠蟒造成一絲的傷害。


    他看到那虛無飄渺的掌風,飄飄灑灑地散亂半空之中,既不散去,也不聚攏,如同無根浮萍,憑風吹拂。


    花失容此刻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臨死之前,居然能“看”到風。


    怎麽會這樣?


    這是臨死前的幻覺麽?


    怎麽會如此的真實?


    花失容疑惑,而且那些風越來越多,越來越厚,籠罩頭頂方圓數十丈範圍內,隱隱然有種泰山壓頂之勢。


    而內力被消耗一空的花失容,已然昏昏沉沉,他努力睜大著眼睛,強迫自己不要暈過去,然後,他感受到了驚奇的一幕。


    花失容似乎聽到了“啵”地一聲輕響,身體中某層禁錮被衝破了,被緊錮的身體忽然被徹底釋放。


    花失容還沒明白過來,身體就被一股輕鬆、舒暢的氛圍裹住,如久旱遇春雨,秋高迎爽風,說不出的愜意,沁人脾肺。


    這種感覺,一個多月前,花失容就曾體驗過。


    突破了!


    花失容又一次在戰鬥中突破,終於達到武生境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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