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花失容進入另一側通道後不久,便又看到了一塊大型石碑,隻是,這一條通道上並沒有陷阱陣,讓花失容有些失望。


    看到那個大大的“開”字,花失容心道:果然如此!


    花失容終於明白,那套”靜待花開”並不是吳靜一人所創,而是她跟黃坤的其他三位護衛共同創造的。


    花失容在石碑上看到了那行介紹墓主人身份的小字:季開,武王黃坤護衛之後衛。


    花失容想了想,毅然將手按在了石碑上。


    如花失容所料,一幕幕畫麵依次呈現在腦海中,花失容也終於了解到季開的身世。


    季開並非他的本名,是他加入“葉丹門”後改的。


    他本名叫季泰萊,是名貧苦農家子弟,生得高大威猛,力大無窮,因生性耿直,最是見不得不平事。


    在痛揍一名調戲婦女的富家青年後,青年不治而亡,富家告官,頒布海捕文書,四下輯拿,他不得已逃離家鄉,流落江湖。


    季開的生平很簡單,在逃亡過程中遇上黃坤,加入葉丹門,改名季開,成為了葉丹門的一名外門弟子。


    然後一路修練一路提升,最後成為了一名長老,成為了黃坤的四大護衛之一。


    隨著季開的修為的提升,他的俠義之舉,不勝枚舉,更是疏財仗義,受人讚賞,最後總弄得自己身無分文,還得向其他三人討要。


    畫麵最後定格在季開創造“靜待花開”,至此,影像模糊,逐漸消失,恢複平靜。


    接著,腦海中,又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施展出了”靜待花開”的拳法,有了吳靜的石碑在前,花失容也不驚奇了。


    隻是,這道黑影施展出來的”靜待花開”拳,別有一番韻味。


    如果說吳靜施展出來的”靜待花開”是流暢、輕靈、一氣嗬成的話,那麽季開施展的這套拳法,顯現的更是勇猛、豪邁、氣勢如虹。


    一套拳法下來,汗溢體暢,通體舒爽。


    花失容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通身又是一波汗水,且手臂之上滲出許多汙黑腥臭之物。


    竟然在恍惚之間,體內血脈、經脈中的汙垢自行排出,感覺自己武徒境八重的境界壁障,出現了鬆動,竟似要突破了一般。


    花失容大喜,沒想到琢磨這石碑,感悟拳術還有提升境界的功用。


    花失容恭敬地向著石碑行了一禮,默然而立,“前輩,晚輩受教了。有生之年,花某定會將這‘靜待花開’拳法發揚光大,不辱你們四位前輩威名。”


    接下來,花失容有些為難了。


    到底要不要打開陣法,尋找寶物呢,依方才的畫麵看,這季開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錢財就別想了。


    其他的呢?


    花失容猶豫了,自己好歹也算他們四個的隔空弟子,剛學了他們自創的拳法,轉身就來挖師父的墳墓,怎麽都說不過去。


    不過,一想到自己師父的寶物落入外人之手,心裏就十分不甘。


    花失容再次衝著那石碑行了一禮,“季老前輩,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我替你收藏最為妥當,得罪了!”


    說著,便轉到石壁後,研究那籠罩在墳塋上的陣法。


    當花失容在苦心研究季開墳塋前的陣法時,其他三個墳塋,已然在大力轟擊陣壁了。


    既然破解不了,那就強力轟碎它,這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爆力的方法。


    花失容聽到圓穹內傳來的轟擊聲,心裏不由地冷笑。


    這些陣法並非初級陣法,以武生境實力,即便全力施為,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成功。


    別看人家忙得不亦樂乎,他心裏一點都不急。


    正如花失容心裏所想,這些陣法並非初級陣法,不但難住了其他七人,也難住了一開始還很自信的花失容。


    半天下來,花失容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索性站起身來往回走,來到巨大的穹頂空間內,想了想,向藍世海所在的墳塋走去。


    藍世海這邊隻有兩人,且都是武生境三重之境,這會兒轟擊陣法,早累得臭汗淋淋,也不敢停歇。


    看到花失容走近,兩人停下手,警惕地盯著花失容。


    花失容擺擺手,指著那塊巨大的墓碑,“你們繼續,我隻是來看看這字。”


    這塊石碑上,刻劃著一個大大的“花”字。


    花失容說罷,徑直走到石碑前,將右手手掌輕輕按上去,似輕撫,又似追思,甚至閉上了雙眼。


    藍世海和那名淩姓少年兩人看著花失容如此動作,雖疑惑,卻猜不透他在做什麽。


    但瞧了半天,也沒見他有任何動靜,便不再管他,繼續轟擊陣法。


    轟擊聲震動如雷,氣勢十足。


    奈何兩人皆是武生境三重實力,即便使盡全力,也隻是震得陣壁搖晃而已,卻沒有造成陣壁半點兒鬆動。


    那代表府軍的淩姓少年,拿出一把府軍統一發放的製式厚背刀,運氣於身,奮力照著陣壁上就是一刀。


    但聽“嗡”地一聲!


    聲沉如悶,陣壁急速搖晃。


    但這厚背刀卻被反震之力震脫而出,淩姓少年拿捏不住,向後飛去,最後跌落在兩丈開外。


    淩姓少年則被反震得連吐數口鮮血,一連後退了數步。


    藍世海擔心對方,問道:“淩玉凡,你沒事吧?”


    淩玉凡深吸口氣,強自納入胸腔中,憋住數息,才緩緩舒出,這才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淩玉凡,淩氏族人,出身淩氏旁枝。


    在易水鎮,最大、最強的家族就屬淩氏了,不但實力最強大,人口也是最多的,開枝散葉,數百年下來,足有十萬之眾,相應的,家族子弟也是最多的。


    家族中的人一多,也就有主次之分。


    主脈如淩玉峰一脈,居住祖宅,而支脈則分化出去,散於易水鎮各處,自謀生路。


    一些支脈跟主脈走得近的,或在家族生意中謀得個差事,漸漸溶入家族事業之中,不分彼此了。


    淩玉凡這一脈屬於淩氏旁枝中最為勢微的一脈,沒有多少人,生活跟普通人差不多,享受不到淩氏家族的半點榮耀。


    隻有每年的祭祖之日,他們才會被允許回到祖宅祭拜先祖,以顯示其淩氏族人的身份。


    而淩玉凡則是這一脈中多少年來才出一個的練武奇才。


    十六歲不到便突破至武生境三重,依照他原來的考慮,定是要去往鳳凰城學院深造的。


    但這次突發地多出了四個招聘方,讓他對去鳳凰學院深造產生了動搖。


    去到鳳凰學院深造雖然免費,但他不能擔保自己能在二十歲之前達到武士境,如此一來,他就不能去到府學深造,還是要離開鳳凰學院,回到家族中。


    加入軍武,進入右軍或府軍之中謀得一官半職,倒成了他優先考慮的方向。


    既然早晚要走這一條路,還不如早走一步,早些拚得一個前程。


    為此,他才毅然地投向府軍。


    對於右軍跟府軍的待遇,早就有人看得明白,府軍優厚於右軍更多,從報名人數就可以看出。


    甚至,家族中的許多老人也都鼓勵他報考府軍,可見府軍待遇之優厚,外人早有傳聞。


    淩玉凡以武生境三重的實力,輕意地被府軍錄取。


    而寧翔這次對於武王墓的看重,也讓他選中了實力最強、又出身貧寒的淩玉凡。


    淩玉凡對於上司的器重,當然會舍命相報。


    或許,這是他淩玉凡改變命運的一個造化!


    此時,淩玉凡爬起來,拭去嘴角的血跡,重又拾起厚背刀,再次向著陣法砍去,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一股不服輸的神情。


    藍世海也看到用刀比用拳頭更有用,便也拿出右軍統一發放的陌刀,一刀下去,地動山搖,轟聲不斷,其中伴隨著兩人為自己加油鼓勁的吆喝聲。


    在正中間的武王墓前,秦嬌等三人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對於陣法的束手無策,三人已轟擊了許久,即便有那個武生境六重的少年出手,也無濟於事。


    相對而言,兩魔獸的進展要有些起色,都是二階高級實力,相當於人類的武生境九重,實力高出人類許多,至少,呈現在陣法上的瑩白光圈在變得暗淡。


    而這時,花失容已然將手從那“花”字石碑上移開,似有些疲累,更多的是興奮。


    就在他的手離開那石碑時,身上氣勢忽地一變,整個人忽地爆發出一股爆烈氣息,瞬間四下散去。


    花失容身上發生的強烈波動,產生的氣勢變化,頓時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錯失了什麽。


    在一愣神的功夫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武生境六重的少年,率先停止了攻擊,學著花失容的樣,將手按在了墳塋前的石碑上,閉上雙目,默默感受。


    其他人一見,有樣學樣,紛紛停止了攻擊陣法,將手放在石碑上學著花失容的模樣感悟。


    花失容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舉動,會造成如此的陣式,這是他始料未及,在深深向那“花”字石碑一鞠躬後,轉身向那刻有“待”字的石碑走去。


    而通過“花”字石碑的感悟,他了清楚了“花”字墓碑主人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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