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似乎沒有過多的驚喜,花失容的答允,應該在她的預料之中,“這十年,我希望你努力提升自己的境界和實力,有備無患。到時,我自會派人去右軍尋你。”


    “好!”


    花失容很痛快地點頭應允,“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能做到嗎?”


    聽到花失容答應了,秦嬌頓時輕鬆地笑了,“你說,花學弟。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花失容盯著秦嬌的眼睛,“你先前答應無條件幫我做三件事,目前,我隻想到一件,希望你能做到。”


    “請說!”秦嬌歡快地說道。


    “我不知你的真正身份是什麽,肯定不簡單!”


    花失容的話直截了當,“答應我,十年之內,你不能喜歡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


    花失容的話很直白,點明了自己的心意,就差直接說出我喜歡你幾個字了。


    以秦嬌的聰明,自然明白花失容的心思,當即羞紅了臉龐,稍一遲疑,還是羞澀地點點頭。


    花失容會心地一笑,“你我都應允了對方,此事就此約定,十年後,你派人來右軍找我。


    現在,我們安心探尋寶藏吧。他們走遠了,若發現寶物,先行下手,就沒你什麽份了!”


    秦嬌輕笑一聲,也不答話,輕快地向前走去。


    身輕如燕,似放下了身上的一副重擔,整個人都歡快了許多。


    花失容緩步而行,向秦嬌表明心跡後,原以為是很困難的事,沒想到卻如此輕意,而且很順利。


    看來,兩個情意相通的男女,沒那麽複雜,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就好,為什麽活了三十多年的他,直到重生在另一個大陸才明白呢?


    心情輕鬆下來的花失容,表麵看去平靜如常,一路行走,一路小心,他可是知道謝碧丹和於勝天被胡墨追殺之事的。


    花失容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境界,但能以兩人之力開啟武王墓,顯然不是簡單之人。


    以兩人之能,雖不能合殺胡墨,但要說脫身,應當能夠辦到。


    最後的結果卻是謝碧丹重傷,雙腿被齊根砍去,而於勝天身受重傷,最終也死於胡墨之手。


    這說明什麽?


    說明,謝碧丹與於勝天在進入武王墓之後,身體受到重創,這才被胡墨所趁,痛下殺手。


    武王墓不會如此簡單!


    花失容不知道的是,謝碧丹是使用了秘法,合力燃燒兩人內力,才堪堪將這武王墓打開的。


    兩人所受之傷,豈是花失容所能理解的!


    通道有點長,花失容落在最後,已然看不到前麵眾人的身影,隻是看到火光映照洞壁上的搖晃身影,通道並不是直的。


    果然,花失容走出數十丈後,通道轉向,向左折去,花失容看到,幾人圍在一起,不知在看什麽。


    花失容走近,首先看到的是一塊巨大的石壁,就那麽直直地矗立在通道正中間,高達洞頂,一個巨大的“靜”字赫然其上。


    石壁矗立在通道中,將寬闊的通道一下子隔阻成陝小的空間,要想通過,隻能走兩側。


    眾人站在石壁前,有人輕輕念出聲來,“吳靜,武王黃坤護衛之前衛。”


    有人從側麵過去,看到了一片狼籍的棺槨,不由失聲叫道:“他的墳墓被人掘了。”


    眾人聽到呼聲,跑到石壁後麵去觀看。


    藍世海大聲罵道:“狗日的!有人先一步進來了,成功打開了吳靜的墳墓,取走了寶物。我們得加緊了。”


    眾人一聽,紛紛向通道內跑去。


    隨著眾人的離去,巨壁前頓時安靜下來。


    秦嬌離開時,看了一眼花失容,看到花失容望著石壁時流露出來的震驚,以及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芒。


    秦嬌不知道花失容為何會有如此表現,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久留,追著眾人向洞內走去。


    花失容靜靜地佇立在石壁前,靜靜地看著那個碩大的“靜”字,心神巨震:原來,“靜待花開”就是此人所創啊。


    就在這時,有人驚叫,“有陷阱陣!我的腿啊!”


    隨著有人中了陷阱陣,所有的人都小心起來,沒有了開始時的興奮,小心謹慎地往前行走。


    而這一切,都與花失容無關。


    此刻,他看著那個碩大的“靜”字,眼神有些迷離,似有所思,又似茫然,腦海中卻呈現出一幅幅讓他十分震驚的畫麵。


    這些畫麵,幾乎講述的就是這吳靜的一生,作為私生女的她,不但不被親生父親撫養,反而遭受同父異母的哥哥的欺侮。


    八歲時母親病故,她流落街頭。


    她幸運地被一個雲遊至此的江湖客收留,從此,跟著這個江湖客行走江湖,習得了一身好武藝,她離開那個江湖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鄉殺了那個將她驅逐出家族的狠心父親。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對自己有再生之恩的江湖客慘死家中,她發誓要報仇。


    她化身仆人,化作妓女,裝扮成落魄女,一家一家委身於江湖客曾經的仇人家中,查證凶手。


    她受盡欺淩,挨盡打罵,她都默默忍受,然後,一家家離開,最後投身到一大門派中,她成為了這個門派的外門弟子。


    她以外門弟子的身份,艱難地從底層做起,吃盡苦頭,拚盡氣力,半年後,終於出人頭地,脫穎而出,成為了門派的內門弟子,拜入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老門下。


    終於在一個風高月黑夜,她潛入了她師父的寢房,脫光身上的衣裳,赤身裸體地上到那老頭的床上。


    在長老欲罷不能,心神雲遊之際,從盤起的發際內抽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鋼針,迅速刺入了長老的命門——百會穴中。


    看著長老顫抖的身軀,怒瞪的圓目,不明就理的神情,她平靜地穿戴好自己的衣裳,輕輕地道出實情。


    “為了找你,我在外流浪了五年,受盡淩辱;為了殺你,我貢獻了我的處子之身,不惜清白。沒有什麽比他在我生命裏最重要了,偏偏你殺了他。”


    她離開了這個門派,她同時也被這個門派追殺。


    她躲藏,她反擊,時兒身受重傷,時兒身臨絕境,但都憑借她的不屈及果敢,化險為夷,脫離險境。


    她成為江湖公敵,處處被江湖中人追殺。


    一次身陷絕境,無法脫身時,黃坤出現了,出手救了她,受邀加入葉丹門,成為了門派內唯一一位女性長老,成為黃坤的守將之一。


    也就是在葉丹門,她開創了先河,自創了一套拳法“靜待花開”。


    畫麵就此嘎然而止,至於吳靜是因何葬身於此,沒有介紹。


    花失容唏噓不已,這吳靜的一生太過傳奇,太過驚心動魄,有時候都看得花失容動容。


    為了報仇,她竟能舍棄一切,可以說,隻要能報仇,哪怕犧牲她自身都可以。


    這種不顧一切的報仇方式,有著現代人思想的花失容並不讚同。


    花失容心有感慨,忍不住上前,輕撫著那石壁上的靜字。


    如同心有感觸一般,腦海中一個念閃,呈現出一道模糊身影來,一遍又一遍地演試著“靜待花開”的一招一式。


    花失容吃了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見那道人影使將出來的“靜待花開”招式,遠比自己理解的還要透徹,還要精準,就好像這套拳法武技便是她創造的一樣。


    不容多想,花失容立即調整呼吸,靜下心來默視,觀摩對方的一招一式及身法轉換,支撐點,發力點。


    隨著時間的進行,當初練習“靜待花開”時的那種憋屈感再沒有出現過,反而是一種流暢、順意、貫穿整套拳術的感覺。


    當那道黑影將“靜待花開”演試了數遍之後,漸漸變淡,越來越虛化,最後消失。


    花失容睜開眼,才發覺自己竟然臭汗淋淋,脫力不少,竟似自己在演試一樣。


    花失容退後一步,恭敬地向著石壁施了一禮,肅然正色,“前輩,晚輩花失容受教了。授技之恩,感激不盡。”


    花失容明白了,這石壁並不是無緣無故存在的,其中大有深意,居然有著傳遞衣缽之意。


    那麽,那武王的石壁也有此意麽?


    花失容忽然充滿了期待。


    花失容從石壁側麵而過,便看到了一個被人翻開的棺槨,可以看出,這裏有陣法的痕跡,但是被破壞了。


    那個陣基還在,但陣基的基柱已然產生裂痕,這是受到強力衝擊後,被震裂的。


    花失容看到棺槨內的白森森的屍身殘駭已淩亂地翻落一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肯定先前已被謝碧丹及於勝天兩人翻找過,今天進來的人恐怕也翻找過一遍了。


    花失容輕歎一聲,將這吳靜的殘駭收斂齊整,輕輕收入棺槨中,再次將棺槨蓋嚴實,拿起那個陣基,仔細察看起來。


    陣基碎裂,不能再用了。


    花失容從身上拿出一個“四畜聯力陣”,再次將這裏封印起來,花失容不想吳靜的屍駭再被打擾。


    忽地一個聲音叫道:“花失容,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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