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花失容滿臉倦容地出現在門口,困惑地望著秦嬌,“學姐,還想不想贏回那些賭注了?”


    秦嬌故作調皮地吐下舌頭,“賭注當然不能少,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事。胡長教和柯山主正在客廳等你呢。”


    秦嬌神秘的一笑,壓低聲音,“我想,八成是你的能力最終打動了柯山主,進入鳳凰學院這事有戲。”


    “真的?”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花失容有點不敢相信,手忙腳亂地整理下衣裳,然後問秦嬌,“有何不妥嗎?”


    秦嬌皺眉,“你這衣裳......怎麽還有血跡?比賽完後,你連衣裳也不換的嗎?”


    “我這就換!”


    花失容轉身進入房中,反手關上了房門。


    當他再次出現在秦嬌麵前時,果然煥然一新,麵上倦容也消除了許多。


    秦嬌陪著花失容走到客廳門口後,轉身就往回走,卻被胡墨叫住,“秦嬌,有些事跟你也有關係,一起進來吧。”


    難道我也能免試就可以直接進入鳳凰學院?


    可是,現在雲夢門前來招生,那兒才是我的去向啊!心思單純的秦嬌糾結了,心緒有些紛亂起來。


    客廳中的氣氛有點異樣。


    兩人正襟危坐,柯吉臉露微笑,和藹可親,胡墨卻一臉肅容,不苟言笑。


    花失容三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對這種情形最是敏感。


    一跨進客廳,就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按說,柯吉若是接收自己進入鳳凰學院,這是雙方都樂見其成的事情,斷不會有此等沉悶氣氛。


    另有其事!


    花失容斷定,決非免試入學那麽簡單。


    見過禮後,花失容跟秦嬌如同世上最乖巧的小兒女一般,站立一旁,垂眉順目的,等著垂聽長輩的訓斥。


    柯吉嗬嗬一笑,一指旁邊的椅子,“坐吧。我來此,是有個事跟你們倆商量一下。”


    “長輩請,不敢辭。”


    花失容不卑不坑地回答,然後,拉著秦嬌坐在一旁。


    秦嬌也意識到了什麽,原本興奮的小臉上,流露出了絲絲失望。


    胡墨清咳一聲,“柯山主親自前來‘落霞院’,確實有件事需跟花失容商議一下,看看能否同意。”


    花失容不動聲色,心念疾轉,什麽樣的事情,需要柯吉親自登門造訪?


    心中實在想不明白,便不敢輕意接口,拿眼睛望向胡墨,奈何胡墨人老成精,麵無表情。


    花失容許久不吱聲,胡墨隻得說道:“此次生員戰中,無論是比賽的勝場還是比賽耗時,失容都穩穩地排在第一名。


    鑒於你在與呂柏青的比賽中身受重傷,柯山主希望花失容能在挑戰賽中自動認輸。”


    “認輸?”


    花失容跟秦嬌幾乎同時跳將起來,一臉的激動。


    秦嬌更是大聲拒絕道:“不可能!”


    柯吉聞言輕笑,“秦姑娘,不必如此激動。雖然讓花失容棄戰,與你的賭注有所損失,不過,我們鳳凰學院會有所賠償。”


    花失容想了想,平靜地道:“柯前輩,我跟秦學姐的賭注是小事。這挑戰賽,事關我易水學堂有多少學員能否進入鳳凰學堂進修,關係到許多人的命運前途,這是大事,輕易放棄不得。”


    “對!我們絕不放棄!”


    秦嬌連忙附和,還加重了語氣。


    胡墨微微一笑,道:“柯山主先前跟我商議此事時,曾提議,若花失容放棄第一名,鳳凰學院每年多給易水學堂三十個名額。另外,你們的賭注,也會私下全額退還。”


    花失容不由地苦笑,“長教,我算聽明白了。就是說,我跟秦學姐下了賭注,擔驚受怕了這麽久,到最後,好處一點沒撈著,還送出去一個大人情,這生意做得,真絕!”


    這會兒,就是討價還價的時候,花失容不在意將話說得難聽些。


    秦嬌在一旁亦嘀咕道:“那可是兩千萬學分啊!”


    “多少?”


    胡墨“倏”地站起來,老臉大變,也不淡定了。


    秦嬌大聲道:“我跟花學弟各押了一萬點學分。當時的賠率是一賠一千,花學弟若獲得第一名,不就是一千萬學分嗎?”


    說著,自百寶袋中掏出那張憑票來,遞到胡墨手上,然後,憤憤不平地退到花失容身旁。


    胡墨望著花失容,語氣不善,“你也押了一萬學分?”


    花失容默不吱聲地掏出那張憑票,也遞到他的手上。


    胡墨望著手上兩張沉沉甸甸的憑票,苦笑一聲,“你們兩個娃娃膽兒還真大,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嬌得意地直搖頭,“我對花學弟十分有信心!他也從沒讓我失望過。”


    這三人一唱一和地,被柯吉看在眼裏,不由地苦笑搖頭,“賭注一事,我詢問過。兩位當時押的都是萬兩銀子,不是學分。


    隻是聶勝太過自信,自作主張,將一萬兩銀子兌換成一萬學分。為此,我已嚴厲懲罰了他。”


    秦嬌不滿地道:“白紙黑字,還能作假了不成?”


    胡墨“嘿嘿”生笑,“柯山主,本來胡某已同意你先前的方案,隻是這賭注數額巨大,是人都難以舍棄。


    不給這倆娃娃一些適當補償,兩人不情不願的,滿嘴胡言地,於學院名譽也有損啊。”


    “那就補償十萬兩銀子。”


    柯吉像是下了很大決定似的。


    “若不打個對折?五百萬學分吧。”


    秦嬌在一旁謫咕道。


    “五百萬學分?”


    柯吉誇張著表情,“你知道一個學員一年能掙多少學分嗎?累死累活的,還得搭上性命之危,都賺不到五千學分。”


    “隻能說明他們能力太差!”


    秦嬌說話毫不客氣,“像我跟花學弟,隨便下一注,就能賺取千萬學分。”


    說著,竟自誇地道:“有時候我都佩服自己的眼光,怎麽就那麽看好花學弟呢?”


    “一百萬兩銀子,不能再多了,否則免談。”


    柯吉像極了一個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小販,斤斤計較。


    胡墨充當和事佬,笑道:“我來折中一下,一百萬學分吧。與一千萬學分比起來,也隻是其一成,鳳凰學院不吃虧,兩個小孩子心裏也不會太糾結。”


    “成交!”


    柯吉爽快答應。再跟兩個小孩子為了賭注討價還價地,沒地貶低了他的身份。


    柯吉自懷中掏出兩個玉佩來,扔給花失容跟秦嬌。


    “這是柯某的信物。持此信物,一年之內,均可在鳳凰學院內消費這一百萬學分。”


    這才是柯吉的最終底線,否則,不會如此痛快地就此了事。


    柯吉走了,雖然表麵上看去臉色還算平靜,內心如何,就沒人知道了。


    胡墨送柯吉離開返回到客廳,見兩人還在打量那玉塊,不由地斥道:“你倆膽兒還真大,下那麽大的賭注?”


    秦嬌也不在意,興奮地道:“我見花學弟押注他自己得第一名,我手就癢癢的,心裏就想,定然是花學弟對自己有信心,這事準成,就跟著買了。”


    胡墨瞪著花失容,“你有幾成把握?”


    “如此重要的比賽,誰敢說有十足的把握?”


    花失容不動聲色地道:“我是給自己增添信心才買自己贏的,順便拿出來,打擊打擊幾個小組對手的士氣。”


    “你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秦嬌指著花失容,手指都有點抖了,不知道是因為後怕還是氣的。


    “不這樣說,你哪還有心思比賽?”


    花失容將那玉佩遞到胡墨手中,“胡長老,我拿著這學分也沒什麽用。你將它分配給這些年考入鳳凰學院的學員吧,尤其是那些貧困的學員們,更需要。”


    胡墨點頭讚許,似笑非笑地望著花失容,眯著眼,“畢業後,你有何打算?”


    “藍世海說,右軍不久會在易水鎮招募新軍,我想他們不會限製境界吧?而且加入右軍,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胡墨點頭稱讚道:“你心智成熟,實超你年齡許多。無論做什麽決定,我相信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讚成你去右軍,可惜了鳳凰學院,會因為失去你這個人才,日後必定後悔。”


    花失容想了想,問道:“長教,有一點我不甚明白。對戰鳳凰城三個學堂的人,我並不占優,依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反而最有可能被擊敗,柯山主何必多此一舉?”


    胡墨苦笑,解釋道:“今天,鳳鳴洲兩大超級門派的人物來到了鳳凰城,目的是易水鎮外的六荒八合陣。


    鳳鳴洲的三大帝國早年間跟兩大門派有過約定,但凡是上古寶藏,兩大門派若要染指,必須就地招收數名外門弟子。”


    花失容恍然大悟,“是不是柯山主邀請了這兩大門派的人前來觀看挑戰賽,不想讓我大出風頭,所以......”


    “主要還是其他三個學堂的長教有此心思。”


    胡墨說道:“這兩大超級門派的外門弟子,多年才招收一次,鳳凰城這樣的小城鎮,還不一定有名額。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豈能放過了?說不得,柯吉在裏麵,不定收授了三家多少好處呢。”


    “我們剛才若堅持要五百萬學分,柯山主會不會妥協?”


    秦嬌傻傻地望著花失容,一臉的肉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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