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有些太高調了?”


    花失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算什麽高調啊?”


    秦嬌很不滿意花失容的表現,“是他們狗眼看人低。千倍的賠率啊,沒這麽欺侮人的!他們既然瞧不起不人了,那就賠死他們!”


    秦嬌的聲音恨恨地,耿耿於懷狀。


    “我想他們這會兒正在後悔呢。”


    藍世海哈哈大笑。


    他心裏默算著,花失容若獲得頭名,那就是千萬兩的銀子,秦氏跟花氏兩個家族在易水鎮還不迅速強大起來?


    一念至此,藍世海懊悔地道:“你倆怎麽不帶我玩啊?”


    “有錢嗎你?”


    秦嬌直接鄙視藍世海。


    藍世海聲音弱弱地,“幾百兩,夠嗎?”


    秦嬌沒理會他,對花失容道:“雲夢門、鳳凰學院跟右軍,三選一,何去何從,你可想仔細了!”


    “你呢?”


    花失容問秦嬌。


    秦嬌高傲地一昂頭,“本姑娘心氣高著呢,非雲夢門不去。”


    跟這丫頭沒法聊天了,非氣死人不可。


    看到花失容憋屈的樣子,秦嬌得意地轉身離去,留下一串串清脆的笑聲。


    藍世海走之前,仍不忘勸說花失容,“兄弟,右軍才是你最正確的選擇!”


    突如其來的消息,反倒讓花失容的心緒難以平靜了。


    如果說,先前為了進入鳳凰學院,自己參加生員戰,甚至高調買自己獲勝,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引起轟動,被廣泛熱議,最終讓柯吉注意到自己,引起他的興趣。


    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戰勝宴破繭時,初步已收到成效。


    至少,柯吉知道了一個叫花失容的小夥子,逼得一個比賽監督緊急出手,叫停了比賽,在鳳凰學院引起了熱議。


    熱議的自己,風頭無兩,若是再添一把火,獲得生員戰第一名,會不會被柯吉另眼相看呢?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似乎進入右軍,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至少能夠達到自己走出易水鎮,強大自己的目的。


    若能進入超級大門派,當然是最好了。


    但是,真的能如願嗎?


    藍世海有一點說得沒錯,鳳凰學院的標準都達不到,又怎麽能達到雲夢門的考核標準呢?


    唉!還真是個擾人心神的消息啊!


    這一夜,花失容失眠了,直到天色將明,才恍恍惚惚睡去。


    第二天,生員戰繼續。


    今天的第一場,是甲位對陣戊位,呂柏青對陣晏破繭。


    花失容還是第二場,對陣丁位的屈蛟。


    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屈蛟完全沒有昨日下台時的疲累之相,臉上的淤青也已經消除。


    整個人龍精虎猛的,瞪向花失容的眼神,都能冒出熾熱的光芒。


    這是有些迫不急待啊。


    呂柏青跟晏破繭的比賽,一開始就陷入膠著狀態。


    晏破繭似乎對昨天莫名地被動認輸很是氣憤,反而激發了他的鬥誌,上場初始,就穩穩地連發攻擊呂柏青。


    呂柏青也一改昨天猛然發力的攻勢,變得柔和許多。


    明明一招能擊中對方要害,讓晏破繭受傷離場的招式,均被他有意地收斂。


    雖然這一招還是擊中了對手,力道卻弱了許多,晏破繭受到的傷害自然就輕了許多。


    以呂柏青的實力,擊敗晏破繭就是十數招的事情,搞得現在都快兩刻時間了,兩人仍在膠著。


    呂柏青搞什麽鬼啊!花失容皺起了眉頭。


    宋旋跟他一起站在帳篷門口觀戰,這會兒冷笑道:“一夜之間,呂柏青換了個人似的。”


    話裏有話啊!花失容聽出來了弦外之音。


    花失容偏頭看了他一眼,發現宋旋一臉疲態,忽然明白了什麽,脫口而出:“我靠!”


    花失容看到宋旋今天的狀態,忽然明白呂柏青為何會如此了:不想給他人做嫁衣裳!


    昨天他以一招之威,大敗宋旋,自己是爽了,可他重傷了宋旋,致使宋旋今天狀態不佳,很難在比賽中,對邵文儉形成障礙。


    如果今天他仍以重招擊傷晏破繭,將會直接替潛在對手掃清前進路上的障礙,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呂柏青怎麽會再做。


    花失容看著演武台上身影交錯的兩人,笑罵道:“都他娘的精明如鬼。”


    花失容無心看下去了,回到帳篷中坐下,盤腿調息。


    果然,過了沒多久,就聽得比賽監督叫道:“呂柏青獲勝!”


    回到帳篷中兩人,呂柏青平靜如水,既沒有獲勝的喜樂,也沒有“久戰不決”的苦惱。


    再觀晏破繭,卻是一臉的興奮。


    比賽雖然輸了,但能在呂柏青的手下堅持這麽久,於他而言何嚐不是一種勝利呢?


    或許,晏破繭正在期盼下一場的比賽呢!


    那麽,呂柏青期待的效果如願達到了。


    這種雙贏的結果,何樂而不為?


    當比賽監督宣布乙位對陣丁位後,花失容跟屈蛟兩人走上演武台。


    明顯地,花失容感覺到許多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


    看來,昨天的比賽中斷一事及後來的賠率封盤事件,已在學員中引起議論了。


    隨著陣法的開啟,這些如同蜂鳴般的議論聲徹底消失不見。


    比賽監督依舊是昨天那位。


    他正要開口說話,屈蛟忽然道:“前輩,我不希望昨天的情形重現,即便我受傷了,也請不要出手。”


    比賽監督點了點頭,轉頭問花失容,“這位學員,有什麽需要特別交待的嗎?”


    花失容搖搖頭。


    “如此,比賽開始!”


    比賽監督很幹脆,直接宣布比賽開始。


    屈蛟昨天雖與邵文儉打成平手,卻獲得的點數遠遠少於對方而被判定認輸,這讓他很不服氣,發誓今天一定在要花失容身上討回來。


    所以,當比賽監督宣布比賽開始時,憋了一口氣的屈蛟,立馬縱身撲向花失容,出手武技便是基礎武技“破空掌”。


    “破空掌”一般隻有達到高級學員後,才能被允許學習,在基礎武技中算是比較曆害的了。


    屈蛟的“破空掌”擊破空氣,透發出凜冽的氣息,襲向花失容的麵部。


    以花失容武徒境八重的實力,若是被這一掌擊中,雖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但是,鼻青臉腫、鼻血飛灑是少不了的。


    花失容,你不是力量十足嗎?


    我的“破風掌”以速度見長,看你怎麽躲得過!


    隨著掌法劈出破空之聲,逼近花失容,屈蛟卻看到花失容一動不動的。


    這是被嚇傻了嗎?


    花失容隻是盯著屈蛟的手掌,似是出神,又像是真被嚇傻了一般。


    “既然不想躲閃,也怪不得我了!”


    屈蛟心一狠,掌法去勢不減,照著花失容的麵門擊去。


    這時,花失容動了。


    他隻是做了個動作,提起右臂,握拳,後撤半臂,然後迎著屈蛟的右掌,將這一拳擊了出去。


    花失容的動作輕緩、流暢,一氣嗬成,右臂剛伸直,便碰上了屈蛟的手掌。


    然後,花失容內力輕吐,傳遞出去。


    這一場比賽的交戰過程十分簡單直接,直來直去,拳掌相交,硬碰硬,勝負立馬就能區別出來。


    然後,人們看到,主動進攻的屈蛟,卻“蹭蹭蹭”地迅速後退。


    而處於守方的花失容,卻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右臂長伸,還是原始般的攻擊狀。


    屈蛟一退,就接連退了十數步,眼看就到演武台邊沿了,仍沒停止的意思。


    於是,在全場學員的注視下,屈蛟退無可退,終於從演武台上掉下去,重重地摔在台下,一臉發懵。


    根據比賽規定,落下演武台,就是輸了。


    就這麽輸了?


    屈蛟捂著生疼的右臂,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比賽監督跳下台來,扶起他,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屈蛟漲紅著臉,搖搖頭,沒有回答。


    在呂柏青、邵文儉等四人的注視下,屈蛟默不吱聲地走進帳篷,腦子還在回憶方才的情形:自己進攻,花失容回防,怎麽就輸了呢。


    隱隱生疼的右臂告訴他,他的右臂受到了攻擊,隻是,感覺花失容的力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巨大啊。


    剛才比賽的畫麵如同影片一般,在屈蛟腦海中翻來倒去,他想弄明白自己是怎麽輕的。


    在花失容的拳頭擊中自己時,自己全身頓時有股麻酥酥的感覺,受到力量的衝擊,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退去。


    無論自己怎麽想控製,都控製不了,最後跌下台去。


    屈蛟還在糾結自己怎麽輸的,比賽監督卻宣布了比賽結果,花失容獲勝。


    花失容也回到帳篷內,走到屈蛟身旁,問道:“沒傷著你吧?”


    屈蛟沒回答。


    隻有花失容明白,自己在使出“伏魔拳”時,暗中使用了“雷擊術”。


    但凡受到雷擊術的人,全身都會抖動,然而,在受到花失容的攻擊後,屈蛟後退的身形,很自然地隱藏了這一點。


    “他是沒法接受失敗的結果,才這樣的。”呂柏青解釋。


    失敗兩場,基本已退出了頭名的角逐,確實很難讓人接受。


    這時,比賽監督已宣布第三場比賽了,邵文儉跟宋旋已走上演武台。


    呂柏青透過帳篷,看著演武台上交戰的兩人,“花失容,你現在真正成為了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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