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失容接過秦嬌遞過來的錢袋,掂了掂,感覺差不多。


    沒想到這小美女還是個富婆,易水鎮的一個小家族,哪裏能拿得出如此多的銀兩給一個小女孩啊,這秦嬌的身份不簡單。


    花失容也是個小富翁,隻是那劫來的銀兩,放在家中不能動的,他身上平時就帶著百十兩銀子,夠用就行了。


    花失容拿了錢袋就往校場的那個角落走去,卻沒注意到,他走後沒多久,一個賊兮兮的嬌巧身影也跟了過去。


    花失容走近那個角落,此刻,這兒圍滿了一試身手的學員們。


    設備很簡單,就是臨時搭了一個帳篷,門口橫了一張長桌幾,幾個學員模樣的少年正在桌前填寫單子,下注人的十分踴躍。


    帳篷內,一名中年人正笑嗬嗬坐著,手持折扇,輕輕晃動著,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


    每年的生員戰,他開設的賭盤,都能替學院賺取豐厚的利潤,看著帳篷前的學員們,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帳篷前掛了一塊木牌,寫著各種玩法及賠率。


    花失容看的是第一名的賠率。


    六十個學員,一個不落地全開出了賠率。


    其中,申雨生奪得第一名的賠率最低,1賠1.1,也就是說,你投入十兩銀子,才賺取一兩。


    不過,花失容看到,買他獲勝的學員也最多,誰讓他的境界是學員中最高呢?


    接下來是耿習武、段凡安、呂柏青,這幾個境界達到武生境七重的學員,賠率都沒超過1.5。


    而羅玉寒、苗紫蕊、莫阡、姬嵐、寧靖五個境界達到武生境六重的,賠率一率在2.0以上。


    看來,在莊家看來,這些人若是超水平發揮,還是有可能爭奪第一名的。


    安之傑提供的六個主要對手名單中,就有莫阡,而安之傑對莫阡的評價很高,認為它最有可能成為這次生員戰的黑馬。


    安之傑是將莫阡提升到爭奪前三的高度,而莊家的賠率說明,他們並不看好他。


    十人中唯一一個來自丹陽學堂的杭友來,獲得第一名的賠率居然達到1賠20,這就有點欺侮人了。


    同是甲位,這差距就有點大了,不過,花失容也不看好杭友來。


    花失容看到,淩玉簫的賠率居然達到1賠50了,秦嬌1賠60,藍世海1賠80,再看自己的賠率,居然高達一千。


    花失容很無語。


    估計莊家壓根沒想給自己開賠率,畢竟境界擺在那兒,即便將賠率開到一賠一萬,買的人也會很少。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誰會去賭呢?


    當然,木牌上還有其他玩法的賠率,比如單賭誰獲得第幾名的,也有賭哪十人可獲得名次。


    這些玩法,賠率都不高,玩的人也少,自然被花失容忽略了。


    怎麽簡單怎麽來!


    花失容擠在帳篷前,問道:“最多可押多少銀子啊?”


    “小兄弟,你不是我們學院的吧?”


    旁邊有學員笑著問花失容。


    花失容點點頭,“我來觀戰的,看到這兒開盤,就來試試手氣。”


    那學員笑道:“這賭盤是學院開的,為的測試學員們的眼光,可量力而行。學員們哪有什麽銀兩啊?都是用學分來押注,若是贏了,也就是賺點學分,輸贏不大。”


    賭博就是賭博,說什麽測試學員們的眼光,這不自欺欺人嘛。


    花失容為難了,他一個其他學堂的人,哪有鳳凰學院的學分啊,這不是拒絕鳳凰學院外的人參加嗎。


    這時,一直坐在帳篷中的中年人站起身來,搖晃著手中的折扇,樂嗬嗬地走過來,看了花失容一眼,“這位小兄弟,你買多少?”


    花失容將錢袋往桌上一扔,發出沉悶的聲響,“一萬兩銀子,買花失容獲得第一名。”


    此言一出,頓時驚得眾人都瞪大了眼,鬧轟轟的場麵瞬間寂靜了下來,幾乎同時,又爆發出哄堂大笑。


    居然有人會買一個隻有武徒境的人奪取第一名,這人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錢多也不是這麽亂花的啊,眾人都看傻子似地盯著花失容。


    那中年人一把抓過錢袋,連數都不數,立刻吩咐一個學員,“替他開憑票。”


    那學員猶豫了一下,問道:“聶導師,這憑票怎麽開啊?銀兩還是學分?”


    那聶導師想了想,“寫學分吧,到時好結算。”


    “一萬兩銀子,兌換多少學分?”那學員問


    聶導師一擺手,毫不在乎地道:“就寫一萬學分。別讓這位小兄弟說我們鳳凰學院小家子氣。”


    旁邊聽到聶導師如此說法的學員,不滿地道:“聶導師,萬兩銀子也兌換不到千點學分,你倒真大方,一比一的兌換。若不,我們也用銀兩買?”


    聶導師瞪了那學員一眼,笑道:“可以!但是,隻能買那個花失容,你可願意?”


    那名學員尷尬一笑,“明知道賠錢的事,我錢多啊?”


    那聶導師不依不饒的,“那可是千倍賠率,投入十兩,就能獲賠萬兩,何樂而不為?”


    那學員笑嗬嗬地道:“有這十兩銀子,我買什麽不好?何必丟進水裏,還聽不到一個響聲。”


    有了聶導師坐鎮,那學員很快地就將賭盤憑證開了出來,並蓋上鳳凰學院的印章,然後遞給花失容。


    花失容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花失容獲第一名,賠率一賠一千,本金一萬學分。


    花失容轉身就要走,忽地轉身,問那中年人,“聶導師,這第一名是以什麽為準?是挑戰賽之前還是之後?”


    那聶導師笑道:“當然是挑戰賽之後,以最終名次而論。”


    花失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憑票放入百寶袋中。


    就在這時,一個嬌巧的女孩子鑽了出來,“啪”地一聲響,一個鼓襄襄地錢袋被扔到桌上。


    一道嬌嫩的女聲叫道:“一萬兩,買花失容得第一名!”


    花失容吃驚地望著秦嬌,這丫頭搞什麽鬼?


    剛才還說隻有萬兩銀子,轉眼又冒出來個萬兩,沒事帶這麽多銀兩在身上做什麽?


    那聶導師也是驚詫了一下,隨即兩眼就眯成了縫,連忙收了錢袋,讓那學員趕快寫憑票,生怕秦嬌反悔似的。


    花失容跟秦嬌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秦嬌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沒精打采的。


    沒走幾步,秦嬌拉住花失容的袖子,一副小女兒狀,滿臉的委屈,就差沒哭出來了。


    “我的全部身家都押上了,你給我透露個底,有幾成把握?”


    秦嬌向花失容訴苦。


    “賭注都押上去了,這會兒後悔,是不是晚了點?”花失容輕笑。


    “知道了,心裏才踏實。”


    秦嬌搖晃著花失容的手臂,那份嬌嗔樣,看著就讓人心動。


    花失容笑道:“借你的一萬兩銀子,我是要歸還的,我可是誠信之人。”


    “你這是沒把握嗎?虧我是那麽相信你。”


    秦嬌哭喪著臉,楚楚可憐。


    “秦學姐,你方才一擲萬金的豪氣哪兒去了?”


    花失容打趣秦嬌。


    話音未落,花失容隻覺腰間一疼,忍不住“啊”地大叫起來。


    這才發現,被秦嬌在腰上擰了一把,而且使上了內勁,看來,這丫頭真急了。


    “五成吧!一半對一半。”


    花失容趕緊回答,好疼啊,怕是要青了吧?


    “五成你就敢下這麽大的賭注?”


    “借的錢,不心疼!”


    說完,花失容便快速地跑開了,他感覺秦嬌的手已經準備伸向他的腰間了。


    女孩子生氣了都喜歡擰男人的腰,九洲大陸的女孩怎麽跟地球上的一個樣?


    看著花失容驚慌的神情,秦嬌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秦嬌“嘿嘿”輕笑,“哼!花學弟,不給你增添點壓力,我又怎麽能知道你的潛力到底有多大呢?”


    花失容來到“丁”字演武台,看了眼校場中人滿為患的觀戰學員,再抬頭望向校場正中臨時搭的一個平台,那兒,將會坐著鳳凰學院的領導跟幾位長教。


    這會兒,這些大能們都還沒有來。


    花失容走進演武台後的帳篷,同組的五人都已端坐在裏麵,閉目養神,等待著生員戰的開始。


    花失容看還有張空椅,便坐了上去,卻聽旁邊一人喝道:“誰允許你坐這兒了?”


    花失容望著這個有些清瘦的少年,知道他叫邵文儉,玉鳳學堂的學員,正一臉傲慢地望著花失容。


    “你以為我想跟你坐一起?臭氣哄哄的。”


    花失容一點也不客氣,都要比賽了,誰怕誰啊?


    “你!”


    邵文儉倏地站起身來,怒瞪著花失容。


    花失容也毫不客氣站起來,“你什麽你!要不,我們倆的對陣就在這帳篷內解決算了?”


    “誰怕誰啊?”


    少年心性,都是不服輸的主。


    花失容跟邵文儉的比賽不在今天,但自抽簽到一組後,這一組的六個人,名義上已是敵對關係,誰服軟,在氣勢上就弱了一份。


    “打吧,打吧!”


    旁邊一個少年懶洋洋地道:“最好,你們倆人此刻就大打出手,然後被比賽監督懲罰出生員戰,老子可以自動晉級頭名了。”


    花失容看那少年,玉麵精致,身材勻稱,舉手投足間,無不透出一股霸者氣勢,不是呂柏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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