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宋能念出一個人名,一位少年躍上演武台,看到此人,花失聰告訴花失容,這人已在百名之內了。


    看到這裏,花失容已沒有興趣再觀賞下去。


    照這樣的勢頭發展,進入明天決賽的就是學員榜的前十九名,即便有個別突出的,但在必須戰勝五名學員的情況下才能晉級,這種偶然性就被宋能人為地扼殺了。


    此次比賽,宋能不以抽簽的方式決定對陣,而是人為設定,就是破除冷門的出現。


    雖然第一天有花失容跟另一名武徒境學員脫穎而出,卻也在宋能的控製之內。


    沒見他安排學員榜排名靠前的學員,直接進入了今天的比賽嗎?


    麵對百名之外的學員,花失容跟另一名學員如果還能再度勝出,說明真具備一定的戰力,若能再在今天的比賽中再進一步,宋能也樂於見到一匹黑馬的誕生。


    但他必須避免偶爾性的出現,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如此安排。


    戰勝一人,你可以說他具有偶然性,若是接連戰勝五人,你還用偶然或幸運來解釋,就有點自欺欺人。


    既然是黑馬,就要有黑馬的成色,一黑到底。


    後麵的結果對花失容而言已無關緊要,對上誰都是全力以赴,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以一顆平常心來迎接明天的決賽。


    花失容轉身出了校場,剛擠出人群,就聽到宋能宣布淩光喜獲勝的聲音。


    花失容回到藥園,見到老於頭從藥田中出來,嘴裏還不停嘟嚷著:“今年藥園裏的草比往年要多出不少,好像靈藥長勢也優於往年。”


    花失容聽了一怔,隨即明白是怎麽回事,這段時間,他除了在宿舍旁的小樹林裏修煉,有時也會在園中修練。


    正是他在園中修練,導致聚攏在身邊的天地無氣太過濃鬱,自然也被園中的靈藥及雜草吸收,不長得瘋快才怪呢。


    花失容跟老於頭打了個招呼,便進到自己的那個小房間,拿出製藥基礎書來,慢慢看著。


    看書的第一妙處就是靜心,能很好的摒棄雜念。


    可惜,在花失容接觸的書籍中,全是修練及關於修練的,似乎除了修練,書冊就不能承載其他內容了。


    想想也對,在這偏遠小鎮,生存為第一要務,沒見出了城就是綿綿不絕的深山老林,其中不知藏了多少凶猛的魔獸呢。


    當生存都成問題的時候,誰還有心思去閱讀無關痛癢的文章?


    老於頭推門而入,手中還拿著藥鋤,“老謝頭讓你來藥園,可不是讓你當太爺的。”


    老於頭對花失容表達自己的不滿。


    花失容放下書籍,微笑道:“於前輩,這三個多月來,我可沒少幫您的靈藥除草、捉蟲。”


    老於頭不滿地瞪了花失容一眼,“你還住我的房呢?我收你房租了嗎?你個小屁孩,多幹點活,這麽不情不願的?”


    花失容不跟老於頭計較,站起身來,“得呢!今天剛好有空,您老吩咐,今天需做什麽?”


    老於頭擺擺手,止住花失容,“說說吧,人人都在觀看比賽,怎麽你就跑過來躲清靜了?”


    “我說我來這兒躲清靜,是為了明天的決賽,您老也不信啊。”


    “我信!”


    老於頭麵容難得肅正,雙眸緊盯著花失容,“而且我知道,隻要你參賽,那些所謂學員榜上的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花失容難得收斂起戲虐的神情,“前輩,您說真的?”


    “我跟你個小屁孩說得著嗎?”


    老於頭一聲冷笑,“這段時間,老聽藥園的小女孩私下裏說,你掉落斷魂崖沒摔死,還安然無恙地從裏麵走了出來,跟我這個糟老頭子說說裏麵的情形吧?”


    “那就是個大坑,有什麽好說的?”


    花失容盯著老於頭,“大小跟易水鎮差不多,深不可測,四周都是光溜溜不可攀爬的峭壁。我沒摔死,是事出有因......”


    於是,花失容用簡略的語言,再一次向老於頭敘述了一遍他已不知重複敘述了多少遍的斷魂崖求生經過。


    花失容心裏卻冷笑:如果有誰不知深淺的相信了,以身犯險,騎著自己的寵物飛進去,出不來,可別怪我。


    聽罷花失容的講述,老於頭久久無語。


    半響,他才輕歎一聲,“斷魂崖也算易水鎮千百年來的一個謎團,沒想到卻讓你破解了。


    正如你所說,你能不死,確有許多巧合,稱得上是個奇跡。


    你能想到活擒飛鳥脫身,聰慧而機敏,是不是有許多人詢問你,是否有什麽奇遇?”


    “多了去了。”


    花失容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老於頭哈哈大笑,“易水鎮外有一個上古奇陣,叫六荒八合陣,這是真實存在的,至於從何時傳出來的,已無從考究。


    據說,剛發現的最初近百年,來到易水鎮的高能者數不勝數,都是衝著這個上古奇陣來的,其中不泛陣法高手。


    這個世界充滿著極大變數,人們總是希望自己獲得特殊力量,變得強大,成為強者。


    而從上古遺跡中獲得寶藏,是最輕便的捷徑。


    在鳳鳴洲、在大秦國境內,每年都有這種事情傳出,總會讓一些人眼熱。他們如此問你,也可以理解。”


    花失容心頭一跳,已生警惕。


    這老於頭沒來由地跟自己談及上古六荒八合陣,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也對自己墜落斷魂崖奇跡般複活產生了懷疑?


    還是認為,在斷魂崖下有六荒八合陣的入口?


    抑或是因為“太極拳”而產生的聯想?


    花失容聽罷,低頭沉默不語,老於頭卻不放過他,“你花氏族長花庚哲聽說受傷了,是真的嗎?”


    花失容抬眼望著老於頭,“於前輩,我大伯是否受傷,做為晚輩,既不知也不應在外人麵前提及。


    您若想知道,直接上門去求證便是,何必從我這等小輩身上打探?您想知道什麽?直言就是。


    晚輩感念前輩在靈藥知識方麵的指點,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個小輩,又能知曉什麽?”


    老於頭冷笑,隨即,眼眸中精芒迭閃,透發出一股森寒。


    “淩皓攜手易水鎮十幾名武師境好手,帶上一個不入流的陣法師,不自量力,幻想開啟六荒八合陣,結果被陣法反噬,受傷不輕,花庚哲就是其中之一,你當老頭子不清楚麽?”


    既然什麽都清楚了,你還問我做什麽?


    花失容心裏不免嘀咕。


    老於頭冷笑,“我不妨告訴你,六荒八合陣的事兒,淩皓已通知鳳凰城主,可以想像,數月後,易水鎮將是怎樣一番風雲際會?各路高能雲集,龍盤虎據,真是讓人興奮啊。”


    花失容心裏冷笑,麵色卻平靜地道:“來與不來,跟我沒半毛線的關係。


    我現在所想的,就是靜下心來,調整狀態,準備明天的決賽,奪得一個生員戰名額,


    然後,代表學堂出戰鳳凰城,在我離開學堂前,為我易水學堂捥回點聲譽。”


    “你就不想多了解一些六荒八合陣的事情?”


    老於頭又將話題拉回到六芒八合陣。


    “於前輩,其實,是您老心裏一直掛念吧?”


    花失容直截了當,“其實,驗證我所說的是真是假很簡單,捉一隻會飛的寵物,下去查探一番不就可以了?


    您一大把年紀,跟我這麽一個後進晚輩,不用拐灣抹角,您老不累,我還嫌煩呢。”


    花失容這話就有些不恭了,老於頭眼眸中閃過一絲嚴厲的光芒,隨即嗬嗬一笑,掩飾過去。


    “我不否認我對六荒八合陣內的武王墓感興趣。


    你所說的這個法子,千百年來不是沒人嚐試過,卻都沒有下文,其中不乏高能者,都是一去不回,想來是葬身崖下了。


    現在,讓人費解的是:人家杳無音訊,你卻安然無恙地從中走了出來。”


    老於頭樂嗬嗬的,好像根本不在意花失容的措詞。


    “嚐試過了?可有消息?”


    老於頭搖頭。


    花失容訝然,“那確實讓人費解!”


    花失容故做驚訝,心裏卻想起小梟說過,斷魂崖內,越是高能,頭頂那層禁製對他們的壓製就越厲害,如果硬要接近禁製,就會遭受禁製的攻擊,則會身心俱焚,神魂皆毀。


    當時小梟講述時,花失容並不在意,現在老於頭提及,已然證實小梟所說非假。


    這些高能騎著寵物穿過禁製的時候,就會遭受攻擊,神魂皆滅,連斷魂崖下是什麽樣的,恐怕都沒有看到過。


    反倒是自己這類低境界的人,掉落懸崖的時候,反而沒有受到禁製的攻擊,安然活了下來。


    這個事實再次證明:在什麽時候,人都要有敬畏之心。


    武王境算是頂尖高手了吧?在這個大陸橫著走的主,麵對禁製時,還不是束手無策?


    花失容想了想,問老於頭,“也就是說,對於我那番解釋,還是有許多人不相信的?”


    老於頭點頭,“確實。因為無法解釋那些騎著自己寵物下崖的人,為什麽沒有出來。”


    花失容心裏冷笑,這老頭自一開始就對我起了疑心,一直沒好意思開口詢問,今天算是撕開老臉了。


    看來,六荒八合陣中的墓藏,一直鼓惑著易水鎮的武者心心向往之,但凡有一絲可疑跡像,就會窮追不舍。


    花失容想了想,笑道:“前輩真正懷疑的,其實是我的‘太極拳’吧?抑或是心裏已認定其出自六荒八合陣中?”


    老於頭嗬嗬一笑,並不解釋,算是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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