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植這種東西,據說本就人為培育出來的,並不是天生地養的東西。」


    「關於這個傳聞沒人有實質的證據,可有一點是能肯定的,肉植幾乎不能獨立生存,它們需要依附一些東西生存,而且大多肉植都需要人去照料,否則是無法長時間生存的。」


    「您來這話的意思是說這東西是人為培育出來的」


    邱老頭皺了皺眉,緩緩起身。


    「若是換了別處,此事八九不離十,可是在這裏……」


    這裏是飛月的祖地,他們最擅長的便是培育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肉植這種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是稀罕物,對於他們來說卻不一定。


    我心中一動,急忙問道:「那肉植這東西能導致屍變麽」


    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屍變而起,若是這肉植能引發屍變,那這一切似乎也就真相大白了。


    邱老頭白了我一眼道:「我還想問你呢。」


    我嘴角微微一抽,師父的筆記中壓根就沒提到過這玩意兒,我咋知道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導致屍變


    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邱老頭伸手一指。


    「這東西不就在這裏麽,你現在可以研究一下看看。」


    我一拍腦袋,被邱老頭這一打岔我差點兒都忘了這一茬了,現在肉植就在眼前,我還是有信心通過這玩意兒看出它到底是不是導致屍變的根本原因。


    能導致屍變的關鍵原因還是在陰煞之炁上,隻需要確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沾染陰煞之炁就好。


    這事並不難,幾分鍾之後我便的出結果。


    這怪異的肉植之上確實含有一絲陰煞之炁,隻是按照我的檢測,這點陰煞之炁並不像是這肉植誕生或者引出來的。


    這玩意兒本質上也是個活物,隻要是活物,就不能蘊生出陰煞之炁來。


    斡旋陰陽這乃是傳說中仙人才有的神通。


    它身上所帶有的那點陰煞之炁像是從某處沾染而來,也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打入體內的。


    我將自己的看法一說,邱老頭一張臉都要扭成一個川字了。


    我起身掃了一眼似乎愈發厚重的灰霧,心中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苗青圃的交代,我們此行來就是為了解決那具最初屍變的藥屍,並且將這裏種植的幾種珍稀藥材帶回去。


    眼下這具藥屍變成這幅鬼樣子,我們還是將之解決了。


    這活兒我們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至於這另外一半嘛,我凝神往前看去。


    灰霧將一切遮擋,前邊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繼續往前可能會遇到更加難以想象的危險。


    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跟苗青圃最初所描述的情況有了天差地別,我相信就算我們現在回去,苗青圃也肯定說不出什麽來。


    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這事還是得看邱老頭的打算。


    盤算了一陣,邱老頭又拿出羅盤和地圖。


    邱老頭推算了好一會,這才將東西收起來。


    「距離種藥的地方已經不遠了,既然都到了這裏,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邱老頭這個決定也在我意料之中,其實就算是邱老頭說要回去,我可能也會提議過去看看。


    對於這具屍體真正的屍變原因我內心也是極為好奇的,這肉植雖然是其屍變的重要一環,但我隱約覺得,這絕不是最關鍵的原因。


    我將這具屍體用捆屍繩綁好,然後將其吊起倒掛在鬆樹上。


    按苗神醫的要求,我們要將這具屍體帶回去。


    眼下我們既然決定繼續往前,帶上它也


    不方便,隻能先將其放在這裏,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在過來捎帶就好。


    做完這些,我們便繼續往這灰霧深處走去。


    按照邱老頭的推算,我們距離那處地方已經不遠了。


    果不其然,又往前走了大約十來分鍾,灰霧中便隱約出現一塊巨大的石碑。


    這石碑將近得有個三四米高,通體潔白如玉,其上雕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是用來祭祀那些試藥人的。」


    邱老頭沉聲道;「幾乎在每一個有試藥人的流派中都有這種東西,說來可笑,他們認為生前對不起這些試藥人,便將其名字刻於石碑之上,逢年過節都要大肆祭祀。」


    「可這石碑上刻的名字卻並不是他們本來的名字,而是做了試藥人之後他們給取的名字。」


    我輕歎了口氣,邱老頭這話說的挺委婉的了,這東西說好聽的是祭祀用的,說不好聽的無非就是用來鎮壓束縛那些試藥人的。


    生怕他們死後葬在這裏還搞事,所以便用這石碑來變相的鎮壓它們。


    香火和祭祀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好事。


    可凡是都有兩麵性,這東西若是用在一些別的地方,便是堪比邪法的存在。


    但偏生有些時候用香火祭祀來鎮壓,卻是很難讓人挑出毛病了。


    這或許也是為何很多人不管做啥事都喜歡一個師出有名,哪怕是惡事,也要強行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石碑後便是那些試藥人下葬的地方了。


    我示意邱老頭和趙詩詩小心一些,便主動站到打了頭陣。


    這裏葬下的試藥人可不止那一位,飛月一脈的祖師們都已經發生了屍變,難保這裏其餘的試藥人屍體不會屍變。


    若是他們屍變後都跟被我們拿下的那具一樣,那我們可就隻有轉身便走這一個選項了。


    往前挪動了一段距離之後,石碑後的景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在路上邱老頭也大致跟我講了一下這些試藥人所下葬的具體情況。


    他們所下葬的地方與那些祖師們的墳墓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些試藥人所葬下的地方不留墳,單獨的石碑也不留,隻是在其下葬的地方種下一顆槐樹。


    不過他們不會任由這顆槐樹生長,在其頭七的時候便會將這顆槐樹以秘法弄死。


    這種經過特殊培植的槐樹死後會形成一把長劍的形狀。


    他們便會在這顆槐樹形成的長劍上刻下那個試藥人的名字。


    這本身也是一種對於他們屍體的鎮壓之術。


    槐木劍專克魂魄,斷其魂魄執念化作邪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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