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點還沒天黑,村中人氣鼎沸,顯然已經從那件事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特應隊那邊善後做的還是挺不錯的,死了那麽多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處理完善。


    我倆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直到夜幕降臨,村中大部分家裏的燈熄了,我們才出發。


    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那處山溝中,幾乎沒費什麽功夫,我們便找到了那處山洞的入口。


    這地方看起來如此草率,讓我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反而邱老頭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仿佛這地方已經來過了無數次一般。


    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裏另有一番天地。


    山洞隻往裏走了差不多十來米便是絕路,這裏被布置了一個風水陣法。


    邱老頭看過之後大加讚賞,一副恨不得先不進去,要先弄明白這個風水陣的架勢。


    我不通風水之術,對此也沒什麽興趣,幾番催促之下邱老頭隻能先激活陣法,我們沿著顯露而出的隻能容納一人爬行的小洞鑽了進去。


    在這壓抑逼仄的小洞之中鑽了將近鍾之後我便瞧見前邊出現一點亮光來,空氣中也開始逐漸燥熱了起來。


    邱老頭在前邊加快了速度,又爬行了兩分鍾左右,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我起身打量了一圈,眼前的景象雖然讓人震驚,可比起想象中的還是差了些。


    這是一個差不多有標準籃球場大小的空洞,裏邊除了中間有一根巨大的石柱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石柱都有三人合抱粗細,其上雕刻著山川河流,細看似乎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野獸。


    在石柱的最頂端盤坐著一個帶著麵具的「人」。


    照亮整個空間的光亮便是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它身上罩著一件極為寬大的紅色衣服,這衣服的材料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成,點點紅光從縫隙中散出,卻沒有毀掉整件衣服。


    十二根漆黑的鐵鏈一短拴在石柱之上,另外一端則沒入它的衣服,似乎是拴在它的身體上。


    石柱上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旱魃了。


    傳說中旱魃幾乎已經與常人無異,甚至有了自己的靈智,要不是其本性暴虐,動輒帶來極大的災難,也不會被全力圍攻絞殺。


    進來之後邱老頭就跟著了魔一樣,雙眼圓睜圍著這石柱不斷來回巡視,口中還念念有詞。


    能封禁旱魃的風水陣肯定不一般,邱老頭如此著迷也是正常。


    我的注意力大多都在這旱魃身上。


    作為僵屍的頂點,旱魃幾乎是所有走屍鬼一道之人繞不開的夢魘。


    從師父所留下的那些筆記中,幾乎都有提到過關於旱魃的描寫。


    可比起如此興奮的邱老頭,我其實是蠻失望的。


    這旱魃看上去絲毫沒什麽可取之處,遠沒有書中或者筆記中所描寫的那般霸氣外漏,一副動輒毀天滅地的模樣。


    或許是被封禁的時間太長,這頭旱魃已經處在瀕死的邊緣,已經與尋常屍體沒什麽異常了。


    從這石柱之中,我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仿佛心髒一般,隨著呼吸在不斷的跳動。


    那應該就是煉化旱魃所形成的旱魃之心了,在旱魃被徹底煉死的那一天,這旱魃之心也會完全成型。


    ……


    「喂……這都快天亮了啊,差不多得了。」


    我叫住了還在那邊不停走來走去的邱老頭,這都繞了一晚上了,我人都差點兒靠著牆壁睡著了。


    邱老頭怔了怔,旋即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被他搞得有些懵,以為自己開口開的不是時候,打斷了他的


    思路呢。


    正心虛間,邱老頭有些惆悵道:「若是我提前三十年來到這裏就好了。」


    「現在或許也不晚。」


    我試著安慰了邱老頭一句。


    「晚了,風水一道不像你們屍鬼一道,呼吸法確實重要,卻不是唯一重要的,很多東西就算是你會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推算,你師叔我都半隻腳入土了,那還有那麽多的時間。」


    「你不是還有個徒弟麽。」


    「詩詩」


    邱老頭自己都苦笑了起來,「這丫頭能完全繼承我的衣缽也就不錯了,讓她來研究這些……」


    邱老頭瘋狂搖頭,想到那大小姐囂張跋扈的樣子,我瞬間熄了這個念頭。


    「走吧。」


    邱老頭定了定神,示意我準備離開。


    我早就待夠了,當即先來到入口處鑽了進去。


    俯身之際我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窺視我。


    我一回頭,便看到那端坐於高台之上的旱魃頭顱不知何時微微垂下了一些。


    以這個角度看過去,確實正像是在看我。


    隔著麵具我也不確定旱魃是否真的是在看我,可我分明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它的頭顱可不是這個角度。


    「看什麽呢走啊」


    邱老頭以為我在看他,連聲催促我趕緊進去。


    我又瞅了兩眼,確定那旱魃沒有別的動作,這才鑽進通道之中。


    出來的過程當中我有些心神不寧,按照枯榮大師所留筆記的描述。


    被鎮壓封禁的旱魃本身是處在一種完全失去意識非生非死的狀態下的,不會對外界做出任何的反應。


    可若是我之前不是判斷失誤,這旱魃真的低頭了,那豈不是說它的意識已經脫離了封禁


    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問邱老頭我們進去的時候那旱魃頭顱的角度。


    邱老頭這才反應過來出來的時候我不是在看他,不過邱老頭告訴我,最開始我們進去的時候旱魃頭顱的角度就是那樣的,期間並未發生什麽變化。


    聽到邱老頭這麽說我這才稍鬆了口氣,或許真的是我待在那種壓抑逼仄的空間太久了判斷出了些問題。


    出來之後我跟邱老頭商量了一下,兩人一致決定不在這裏添加別的布置了。


    這樣做反而會適得其反畫蛇添足,我們隻需要將自己進去的痕跡全都掃除就好。


    不管「存神」的人來此是什麽目的,從結果上來看,他們顯然是還沒有找到這個地方的,這點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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