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原本跟著陳勉一起運送賬本的幾位參將驚愕的看著眼前一幕。


    安康王一聲令下,他們一邊震驚一邊身體反應快於腦袋意識的,上前就去捉拿陳勉。


    陳勉拔腳就逃!


    不知道是逃的慌張還是如何,竟然轉頭就進了軍營。


    軍營門口,幾個把守軍營的將士立刻上前去攔截他。


    陳勉縱身跳起,踩著旁邊的守門台從一個將士頭頂翻越過去,拔腳往裏跑。


    後麵幾個參將緊追不舍。


    很快,這邊的動靜吸引的軍中不少將士圍了過來,其中不乏參將副將。


    “怎麽回事!”


    “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要抓陳勉,陳勉不是去給王爺送賬本了?”


    “聽說是陳勉和南淮王勾結,投遞叛國,用我們祁北軍的軍機和大燕國換取酒水生意的訂單,被王爺發現了,人證物證俱全,要抓他!”


    “天啊,陳勉竟然做出這種事!”


    “不是,我聽說是,南淮王這幾年一直給我們祁北軍輸送軍餉糧草,一共給了五千多萬兩,還有許多藥品和糧草棉衣那些,今兒查的賬本就是這些賬本,是咱們王爺暗中克扣了。”


    “不可能,王爺怎麽會做這種事!王爺開始簫大將軍最親密的舊部!”


    “不可能?那軍營門口的賬本就是證據!”


    “王爺如果真的克扣,怎麽會留下賬本呢?”


    “聽說是南淮王每個季度都會派人送銀錢物品過來,來的人為了避免咱們王爺克扣,要查之前的賬本,所以咱們王爺才不得不留下賬本,你想啊,五年就五千萬兩,這一年就一千多萬兩,那得多少銀子,為了錢,安康王也要冒險啊。”


    “他就沒想過南淮王會來祁北,所以祁北軍和銀錢都是他的,現在人家南淮王來了,你看看這......”


    “靠,你們怎麽知道這麽多,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


    密密匝匝的議論聲在將士們當中彌漫爆發。


    早在簫譽還在碣石縣的時候,就已經和陳勉商議好一切,就等著某一日事發之後將商議好的方案付諸行動。


    就是今日!


    陳勉送賬本之前就安排好了。


    一切都剛剛好。


    一切都像是突然發生的,突然到讓人生不出一丁點懷疑!


    議論聲嘈嘈切切傳到安康王的耳中,他急怒攻心,揚聲嗬斥:“抓住陳勉,抓住這個叛徒!惑亂軍心,散布謠言,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大燕國製造機會,讓我們潰不成軍!其心可誅,抓住他!他是我們祁北軍的罪人!”


    陳勉急切逃竄,可軍中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他被人牆擋住了,怎麽逃!23sk.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被拿下。


    臉貼著地被摁在地上。


    陳勉撕扯著怒吼。


    “劉全福,當年簫大將軍怎麽對你的,你現如今又是如何對待南淮王的?南淮王在京都過得生不如死,每年挖空心思給我們送來銀子,就是為了讓簫家軍壯大,為了延續簫家軍,他明明送來五千多萬兩軍餉,卻被你私下克扣。


    我們是簫家軍,你卻給我們改名祁北軍。


    你是什麽心思!


    你要將簫家軍徹底抹除嗎?


    那你為什麽要用人家南淮王的銀子!


    劉全福,你還有沒有心,將士們天寒地凍軍中缺藥,你卻把南淮王送來的藥全都賣了!眼睜睜看著將士們送死?


    把南淮王送來的棉衣棉被全都賣了!


    劉全福,你對得起誰!


    你敢讓大家看看那些賬本嗎!你敢嗎!”


    “堵住他的嘴!不要再讓他妖言惑眾!”安康王怒喊。


    抓著陳勉的人不知是動作不便還是被陳勉的話震驚到還是如何,雖然也在執行安康王的命令,但是緩慢到硬是在陳勉怒吼完,才堵住了他的嘴。


    陳勉的話,擲地有聲的砸在每一個在場的將士心頭。


    在陳勉嘴巴被堵住之後,所有人看向安康王。


    那沉默的氣氛裏湧動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強烈氣息。


    安康王眼皮子跳了好幾下,一揮手,“惑亂軍心,妖言惑眾,杖責軍棍八十,關入地牢!”


    “將軍,這些賬本怎麽回事!”一群將士中,冒出一句質問。


    不知道誰說的。


    在安康王眼神鋒銳的順著聲音掃過去的一瞬,跟著其他方向又冒出聲音。


    “將軍,五千萬兩怎麽回事?”


    “將軍,藥品怎麽回事?”


    安康王心口突突的跳。


    這是要軍變的前奏。


    “他胡言亂語專門來煽動迷惑你們,這話也能信?簫譽在京都過得自身難保,哪來的五千萬兩給你們!這種話也能信?腦子呢!散了散了!本王要親自審訊這個叛徒!”


    安康王抬手一揮,然後轉頭吩咐,“把這些......”


    他想說,把這些賬本拉入營帳。


    但是看到賬本的一瞬,一下想起來,跟著來的還有兩個小崽子呢。


    因著跟著來的是倆小孩子,安康王從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再加上陳勉鬧得突然,剛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陳勉身上,他幾乎都忘了還有倆崽子在呢!


    這一下想起來,卻發現......人呢?


    剛剛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兔崽子呢!


    “不是想要看賬本嗎?拿去看啊,看個夠!”


    就在安康王心頭襲上一縷不安的瞬間,軍營裏忽然傳來一聲稚嫩的喊話。


    跟著,便有賬本像是飛鳥一樣,從東南方向飛上天又落到這邊的將士堆裏。


    原本聚在一起的一群將士,立刻去接那被扔過來的賬本。


    “我靠!”


    “艸!”


    “這就是王爺的字吧!”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劉全福,他特麽的還是不是個東西,你也知道南淮王在京都過得不好,他命懸一線也要給咱們送銀子,讓咱們壯大,結果......就這?前幾天你還說南淮王根本不在乎我們,這話你怎麽說得出口!”


    “可憐簫將軍在天之靈也難以安息,最靠得住的兄弟竟然這樣對他的親生兒子!”


    那倆兔崽子什麽時候偷得賬本,什麽時候逃竄到將士們圍觀抓捕陳勉的背後?


    安康王心跳的突突的。


    耳邊質問聲怒罵聲連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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