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公坐在桌案後,眼底透著陰毒的冷色。


    “不如何,就是希望寧國公能幫我渡過這次難關。”


    寧國公兩手背後,拇指搓著食指的指腹,看著徐國公,片刻,一笑,“咱們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你有難,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這樣,簫譽再大的本事,他就算是把控了漕運旱運,那要把釀酒用的糧食送到各個地方,也需要時間是不是?


    而且征調糧食釀酒,這成本本來就大,所以他的釀酒,隻能是從當地購買糧食,如今天下糧倉都在咱們世家手中。


    簫譽手裏有的,也就是鎮寧侯府以前的那些,咱們隻要將這部分糧食給他燒了,他手裏沒有釀酒的原料了,而咱們手裏的原料一樣不賣給他,他還釀酒?別說和你搶奪酒價,他連南國的訂單都未必能保證。


    到時候惹怒了南國,陛下懼怕南國,必定拿他祭天。”


    徐國公沒好氣道:“那三具屍體就在我家門口放著呢!合著不是在你家門口你不著急,等著你把他糧倉全燒了,快也得十來天!”


    十來天......足夠簫譽給他換一輪爹了。


    “十來天又如何,那屍體擺在那裏,除了影響你府裏的人進進出出,又沒有別的影響,皇上若要處置你,早就處置了,皇上現在這樣,明擺著就是任由簫譽和咱們鬥,皇上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你怕什麽!”


    我怕換爹!


    這話徐國公沒法說,隻能擺手,“不行,這個太慢了,我得有個一兩天就見效讓簫譽知難而退的法子!”


    “那沒有!”寧國公皺眉,一臉徐國公你怎麽這麽不識抬舉的表情,“怎麽可能有那種立竿見影的,我看你就是刁難我。”


    “我若是刁難你,剛剛簫譽在,我就把你招出去了,讓他也分一具屍體停放到你家門口去!”


    “你!”寧國公一甩衣袖,一臉憤怒。


    但轉而想到,簫譽的確是做得出來這種缺德事。


    不說別的,門口停上一具屍體,這出來進去的也夠膈應人的。


    重重歎一口氣,寧國公道:“立竿見影的話,隻能一種法子,就是把南淮王妃那酒廠給他炸了,為了給南國釀酒,他們酒廠裏囤積了不少糧食,一旦炸了,必定影響南國的訂單。


    我們再想辦法和南國那邊通一下氣,讓南國的人催促著點簫譽,如此一來,他隻為南國的訂單就足夠發愁,也就沒有別的心思來管你這裏了。”


    徐國公想了想,“假的蕭濟源的事,是我處理的,那炸酒廠的事,就由你們寧國公府來安排。”


    “可你也沒有把假蕭濟源安排好啊!”寧國公不願被拉下水。


    他隻做個出謀劃策的行,但若是實際動手,他怎麽可能親自動手。


    現如今皇後已經被皇上奪了六宮統領的大權,若是他再鬧出點什麽,皇上更隻會對皇後下手。


    隻要皇後還是皇後,他就是國舅,和哪個太子登基並無關係。


    他瘋了才會直接動手。


    隻是徐國公如今讓簫譽逼得就跟瘋狗似的,他若是不應承下來,徐國公難免不把簫譽這條瘋狗招到他麵前來狂吠。


    心思轉過,寧國公歎一口氣,“不過,看在咱們這麽多年老交情的份上,這次我替你出手,你把心放到肚子裏,我保證明兒就把簫譽那酒廠給他炸了,讓他再無心思找你半分麻煩。”


    徐國公立刻兩眼放著猙獰的光,道:“最好連他那個王妃一起炸死!”


    沒有蘇落,誰還能來給簫譽釀酒。???.23sk.


    那南國的訂單完成不了,就會成為簫譽的催命符!


    從徐國公府一出來,寧國公的親隨看了一眼門口那三具長了蛆的屍體,朝寧國公擔憂道:“南淮王如今和顧瑤勾結,顧瑤身後可是顧大將軍,南淮王就像是一條瘋狗,逮著誰咬誰,國公爺幹嘛非要參合到徐國公這件事裏。


    就算是徐國公攀咬咱們,他又沒有證據,何苦要幫他。”


    寧國公冷笑,“幫他?我瘋了要去幫他,之前你不是一直在打點徐國公府一位管事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拿了我們那麽多好處,是到他出力的時候了。


    今兒你見他一麵,讓他明兒想辦法把那酒廠給我炸了!”


    親隨一聽這話,頓時鬆一口氣,“還是國公爺有辦法,這樣一來,事成了,徐國公領咱們的情,事敗了,追蹤索跡,也隻能查到徐國公府。”


    ......


    “今兒還要去酒廠?”


    蘇落前一陣子始終太太平平一點反應沒有,今兒不知道是日子到了還是吃壞了什麽,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吐。


    也吐不出什麽實質的東西,但就是惡心幹嘔的難受,一趟一趟的跑盥洗室。


    簫譽心疼的恨不能替代她,偏偏懷孕這種事,再心疼也替代不了。


    若是有那種女子懷孕,丈夫能替她吃這十月之苦的蠱蟲就好了,他一定埋上一條在身上,替蘇落遭受這份罪。


    可惜都是白日做夢。


    哪有這好東西呢。


    替蘇落輕輕拍著後背,等她直起身來,簫譽拿著帕子替她擦嘴角。


    蘇落避了一下,“怪髒的,我自己擦。”


    簫譽做人不能持續一瞬間,前一瞬還是個人,下一瞬就是個狗,“這有什麽髒的,這再髒,能比的上之前你弄到嘴裏的那些髒?”


    蘇落瞬間臉頰滾熱,抬手在簫譽身上錘了一拳。


    “大早起的,青天白日的,怎麽什麽都說。”


    要點臉吧!


    簫譽在蘇落嘴角親了一下,“在自己媳婦跟前,要臉還是男人?”


    蘇落:......


    沒好氣瞪他一眼,“你快去忙你得去,我要去酒廠。”


    “今兒就算了吧,你這樣過去,我實在不放心,咱在家歇一天,明兒再去?你這突然吐得這麽厲害,肯定是咱們閨女不想讓她娘親這麽勞累,故意讓你吐了不讓你去酒廠呢,得聽孩子的話。”


    蘇落哭笑不得,“你閨女現在還沒個拇指大呢,尚且沒有腦子和心眼呢,再說,今兒是下酒曲的日子,我必須得過去,耽誤一天的話,這酒的味道出來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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