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簫譽麵色凝重的坐在書案後,外麵站了一院的死士暗衛。


    壓抑至極的氣氛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平安一頭衝了進來,“王爺,就在剛剛,鎮寧伯府的人從宮中接了徐太醫去他們在豐台的莊子。”


    簫譽無從判斷第二次將蘇落劫走的人是誰。


    隻能從現有的目標裏搜尋。


    最大的嫌疑,就是陳珩


    陳珩對蘇落一直不死心,並且陳珩怕是也想要利用蘇落從他這裏撈到一些好處,在沒有任何方向和目標的前提下,簫譽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讓平安帶人去盯著陳珩那邊的動靜。


    聞言,簫譽騰的從椅子上起身,繞出桌案,大步流星就朝外走。


    “徐太醫擅長的是千金內科,整個鎮寧伯府,現在唯一的女眷就是顧瑤,顧瑤本人尚在京都,他請了徐太醫去豐台的莊子?


    平安,帶人,走!”


    “是!”


    平安應聲,轉頭點人。


    簫譽一馬當先,帶著人就往外走,剛走幾步,刑部尚書一路大一步小一步的衝了進來。


    “有眉目了!”


    簫譽揚眉。


    刑部尚書道:“那莊子上有個叫王二牛的,這個王二牛隻有一個瞎眼的老娘平時在莊子上住,王二牛並不在,但是我們清點王家莊屍體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一個瞎眼老太太。


    同時,這個王二牛,在鎮寧伯府做馬夫。”


    這就對上了!


    簫譽道:“我帶人去豐台莊子,陳珩在豐台,你回去清點你刑部的衙役,找個靠得住的,擬寫折子,請命捉拿陳珩,折子寫好先不要送進宮,等我那邊消息發過來,讓你的人進宮遞折子。”


    簫譽走的快,刑部尚書幾乎一路小跑跟在旁邊,“我呢?我也去豐台莊子?”


    “你回去點你刑部的衙役,能帶的都帶上,直奔豐台來和我匯合。”


    刑部尚書立刻道:“明白,王爺先走,我後一步就到。”


    夜色微濃。


    徐太醫一進門便被陳珩請到床榻邊。


    大晚上的跑到莊子上,徐太醫還以為是要給什麽人瞧病呢,結果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蘇落,頓時驚得差點將手裏的藥箱扔了地上。


    陳珩道:“勞煩徐太醫給瞧瞧,她頭暈。”


    徐太醫壓著心頭驚濤駭浪的震撼,麵上端著在宮中什麽阿貓阿狗都見過而曆練出來的冷靜,道:“世子爺稍等,下官先拿一下脈枕。”


    蘇落靠在靠枕上,一言不發的將自己的手腕支過去。


    徐太醫兩指搭脈,切了片刻,“是覺得如何不舒服?”


    蘇落道:“我今兒撞了頭,現在覺得頭暈,而且看東西眼睛模糊,心口也有點發慌。”23sk.


    徐太醫點頭,“就是受驚過度導致的,從脈象來看,問題不大,喝幾幅安神的湯藥就好,至於撞到了頭,這個還需要檢查一下頭部。”


    蘇落抬手指了一下自己右側腦袋,“這裏,撞了一下,感覺鼓了個包。”


    “還鼓了個包?剛剛怎麽也沒說?”陳珩頓時緊張。


    蘇落笑道:“怕世子爺擔心,沒事,有大夫呢。”


    徐太醫笑了一下,伸手去蘇落右側腦袋她自己指的位置摸了一下,看向蘇落。


    蘇落與他四目相對,“這個包挺大是嗎?”


    徐太醫撚著手指。


    那裏摸起來是有一個包,但這個包其實不能稱作是包,就是胎兒出生之後,睡覺導致腦袋難免不夠圓潤,稍微有一點鼓起來而已,其實是正常的頭蓋骨弧度。


    但蘇落堅持說她腦袋上有個包,說自己眼睛模糊,這明顯就是想要將眼睛模糊和腦袋有個包聯係在一起。


    蘇落以前是陳珩的未婚妻。


    現在是南淮王的王妃。


    此刻卻又在陳珩家的莊子上。


    這尼瑪......錯綜複雜的高門大戶。


    徐太醫不想招惹是非,便收手笑道:“是有一個包,不過應該不礙事,先喝湯藥觀察兩天吧。如果兩天之後眼睛看東西還模糊,那就要再檢查這個包。”


    等這邊檢查完,陳珩將徐太醫送出屋。


    在屋裏一臉關切的陳珩,從屋裏出來,眼神麵色便陰冷了下來,“她有病嗎?”


    陳珩問的直截了當。


    明顯,陳珩是在懷疑。


    當時鎮寧伯府還是鎮寧侯府的時候,還是八大家之首的時候,徐太醫的確是鎮寧侯府的人。


    可現在,鎮寧侯府已經成了鎮寧伯府,並且也不再是八大世家之首,還被南淮王處處壓製了......


    俗話說得好。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徐太醫就道:“蘇姑娘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遭受過激烈的刺激,導致有些心律不齊,所以才會心慌,至於頭暈和眼睛模糊,現在還不確定是因為受驚刺激還是因為頭上的包,這個得觀察一下。”


    陳珩揚眉,有些意外,又有隱隱的激動,“你是說她真的有病?”


    徐太醫不明白,人家有病你高興什麽。


    但還是秉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原則,道:“是,但也算不上是病,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這話說的圓滑,徐太醫不怕陳珩在找其他人來診治。


    “好,辛苦太醫大晚上的走這一趟了,今夜當值嗎?若是不當值,不妨就在這邊住一宿,這裏有上好的溫泉湯池。”陳珩笑道。


    徐太醫搖頭,“多謝世子爺,今夜是不當值,但是太後娘娘這幾日總是不舒服,還是得在太醫院守著。”


    陳珩便不多挽留,讓金寶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這封口費足有一千兩,徐太醫拿的心滿意足。


    等到徐太醫一走,陳珩折返回屋,朝蘇落道:“一會兒讓丫鬟們去抓藥,吃了藥好好睡上一覺就好了。”


    蘇落不安的問,“世子爺要走?”


    蘇落的緊張讓陳珩愉快,他道:“不走,我在這裏陪你,今兒晚上守著你。”


    蘇落笑道:“那就好,我害怕藥苦,可以有蜜餞嗎?”


    蘇落撒嬌。


    “我想吃廣雲杏子蜜餞,可以嗎?”


    陳珩道:“我讓人去買。”


    蘇落哪是想吃什麽蜜餞,她就是想要找機會讓人出去,隻要這裏有人去京都,簫譽總能摸到風吹草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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