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其尋常的農家院。


    簫譽一進去便皺了眉。


    不大的院子裏,橫了四具屍體,其中一個還是個孩童,身高體量充其量五六歲,倒在血泊裏。


    “靠,這是什麽情況,這......這都是普通老百姓吧!”


    刑部尚書從後麵趕來,一進院子頭皮都麻了,不過他在刑部做事,長年累月和屍體打交道,已經習慣了這血腥味,幾步上前,走到離得最近的一具屍體旁蹲身檢查。


    “是普通百姓,手上的繭子都是幹農活磨出來的,和習武之人不同,這什麽人這樣喪心病狂,連普通百姓都殺!”


    簫譽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轉腳退出,走了幾步,進了另外一處院子。


    刑部尚書緊隨其後,一進門,氣的差點蹦起來,“簡直禽獸不如!”


    這院子裏,一樣橫了幾具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可能還是個懷裏抱的奶娃子。


    刑部尚書忽然反應過來,一臉震驚憤怒的看向簫譽,“這村子,好像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簫譽閉了一下眼,悶悶籲出一口氣,點頭,“是。”


    “艸!”刑部尚書怒不可遏,一腳踹飛腳底的石頭子,“去查看,看這村子裏到底什麽情況!”


    一聲怒喝,刑部尚書吩咐隨行前來的刑部衙役。


    衙役得令,一個個表情凝重轉身出去,挨家挨戶檢查。


    簫譽將一同帶來的兩個姑娘扯上前,“你們的人,在哪裏?”


    兩個姑娘讓在長公主府折磨了一通,剛剛簫譽急速前行,馬匹奔馳,她們被暗衛們帶在馬背上,顛簸的身體那處幾乎疼的要斷了氣。


    此時臉色蒼白,進的氣少,出的氣多,虛弱不堪道:“一,一家朱紅色大門,在,在村,村西頭。”


    按照這倆姑娘所描述的地方,簫譽帶人摸查過去。


    特訓犬就像是成精了一樣,一路過去悄無聲息的一聲都沒叫,整個村子靜的落針可聞,隻有他們輕拿輕放的腳步聲。


    那扇朱紅色大門出現在眼前一瞬,簫譽的幾個暗衛立刻飛身上前。


    “王爺!”


    飛到那院子上方,還未且落地,為首的一個暗衛立刻發出驚叫。


    簫譽心跳一閃,大步上前,一腳踹開那扇門。


    咣當。


    隨著大門落地,院裏的屍體瞬間映入眼簾。


    “就是他們!”


    一同前來的暗衛裏,有當時跟著蘇落的那幾個,一眼認出院裏躺著的屍體正是當時將蘇落擄走的人。


    他們立刻環視一圈。


    “這院子裏八具屍體,全是當時和我們動手的,這人就是他們的頭兒!”一個暗衛踹了一腳跟前一個彪壯大漢的屍體,朝簫譽道。


    另外幾個暗衛麻溜的進屋檢查。


    “王爺,屋裏打鬥痕跡很明顯,沒有王妃,有七具屍體。”


    沒有王妃!


    蘇落人呢?


    簫譽一把扯了那倆姑娘,“去認,裏麵的屍體,哪些是你們的人,哪些不是?”


    那倆姑娘衣衫不整披頭散發,身上帶著濃重的血氣,讓暗衛扯著,挨個去辨認院子裏的屍體。


    屋裏屋外看了一圈,最後被扔到簫譽腳下。


    “隻,隻有一個不是我們的人,我,我不認識他是誰。”


    “哪個?”簫譽道。


    “屋,屋裏倒在炕,炕上那個。”


    平安立刻去將倒在炕上的屍體拖了出來,俯身將這屍體剝光了檢查。


    “身上沒有任何印記,也沒有帶任何東西,是被從後麵襲擊,一劍刺中心髒斃命的。”


    從這襲擊者的屍體辨認不出對方的身份,擄走蘇落的人卻都死在這個莊子上,不光這些人死了,莊子上的百姓也都死了。23sk.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這些惡徒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不放過。


    查到這裏,線索斷掉,再往死裏折磨這倆姑娘她們也不可能知道蘇落是被什麽人又二次劫走了。


    沒價值的東西,留著喘氣就是浪費。


    平安一人給了她們一個痛快,屍體和他們的同伴倒在一處。


    “王爺,現在怎麽辦?”平安朝簫譽道。


    簫譽則看向刑部尚書,“這種情況,特訓犬還能找到嗎?”


    刑部尚書:......


    按照常理來看,肯定是找不到了。


    但是這隻阿咪......找到找不到,可能得看錢給沒給到位?


    狐疑看了一眼自家的特訓犬,特訓犬壓根沒看刑部尚書,咬著尾巴上前用嘴去叼簫譽的衣袍。


    蘇落被人二次劫走,簫譽一顆心如墜冰窟,正一籌莫展不知前方何路,被狗子猛地一叼衣擺,簫譽一愣,錯愕看向狗子。


    狗子拽了他的衣擺就朝屋裏走。


    “王妃還在屋裏?”


    簫譽心口猛地一縮,抬腳就朝屋裏走。


    隻是走的時候腦子裏忽然晃過一個狐疑:剛剛他那句話說完,這狗是不是翻了個嫌棄的白眼?


    哈?


    亂糟糟的屋裏狼藉一片,顯然當時的打鬥十分激烈。


    狗子進屋,直接撲到炕上。


    簫譽緊隨其後,然而炕上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狗子一臉嫌棄的吐了口氣,用爪子拍了拍炕。


    簫譽:!


    “平安,把這炕拆了!”一下明白了狗子的意思,簫譽立刻吩咐。


    平安得令,帶著幾個暗衛嗖嗖上炕,手起掌落,啪啪的就朝炕上拍。


    知道的這是用功夫在震碎炕上的泥板,不知道的,以為在炕上進行什麽神秘的東方祭拜活動呢。


    哢嚓!


    隨著一聲掌落,火炕的泥板碎裂。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底下立刻傳來嗚咽聲。


    “是春杏!”


    這炕板底下,是個極深的洞,春杏被捆了手腳堵了嘴,仍在那洞裏麵。


    平安趴在炕板旁邊,將春杏拽了上來。


    一把扯掉春杏嘴裏堵著的破布,春杏嗷的一嗓子哭出來,“王爺快救救小姐,小姐被人劫走了!”


    平安一邊給春杏解綁身上,一邊道:“你慢慢說,怎麽回事,誰劫走的,你怎麽又在這裏?”


    春杏被鬆了手腕,抹了一把淚,道:“我和小姐被抓了之後,就被塞進了這裏麵,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小姐突然被帶了出去,跟著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外麵打了起來。


    我不知道誰把小姐帶走了,但是那個人好像是村子裏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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