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寧侯震驚的看向刑部尚書。


    他簡直難以想象,竟然會有人敢這樣對他說出這番話!


    不想活了嗎!


    迎上鎮寧侯的目光,刑部尚書脊背一挺,“下官身為刑部尚書,掌管朝中上上下下刑事案件,有必要也有責任秉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將案件透明化處理,鎮寧侯有什麽疑惑嗎?如果沒有,下官就要將人帶走。”


    “這人一己之言豈能相信!”鎮寧侯一甩衣袖怒道。


    “正因為案件存疑,才要將嫌疑人帶回去審訊。”刑部尚書寸步不讓。


    鎮寧侯惡狠狠瞪他一眼,正要說話,旁邊八大世家中另外幾家的朝臣相繼跟著道:“鎮寧侯該不會仗著自己的權勢,真要一手遮天吧?


    你遮得住咱們的天,也遮得住人家南國的天?


    如果當真是你夫人做的惡,害死了人家韞姝公主的婢女,鎮寧侯是要憑著一己之力引發兩國戰爭嗎?


    打起仗來,鎮寧侯親自披掛上陣,和南國鐵騎對抗嗎?


    而且,侯爺莫要忘了,不光是死了韞姝公主的婢女,韞姝公主本人也掉了水裏。


    侯爺難道覺的,弄虛作假,拿出欺瞞老百姓的那一套就能糊弄過去?”


    “亂說什麽!侯爺對朝廷忠心耿耿,侯夫人更不會做出那魑魅魍魎的事,不要血口噴人!”當即便有鎮寧侯黨的朝臣反駁。


    刑部尚書冷笑:“侯夫人不會?聽說侯夫人還偷人呢,偷得不是你們府裏的小廝?”


    鎮寧侯差點一口綠血噴出來。


    陳珩更是讓這話氣的心口疼,“胡言亂語!”


    “蘇落親口說的,當時也沒見你們府裏出來反駁啊?所以,人在做天在看,遇事別人別人行不行,先看自己配不配。


    你們府裏和人家南淮王妃有過多少梁子不用我說吧?


    據說尊夫人還指使自己的管事去刺殺人家南淮王妃呢,這事兒你敢指天發誓是假的?”


    刑部尚書一句話讓鎮寧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簫譽手裏還攥著陳五呢!


    今兒的事,簫譽必定會落井下石,如果他強行不許刑部帶走夫人,那簫譽會不會把陳五抖摟出來。


    到時候......


    鎮寧侯下意識看了珍妃一眼。


    珍妃哭的眼睛都是紅的,一直跪在太後跟前呢,沒有看鎮寧侯,反倒是在船艙裏忽然一靜的同時,道:“太後娘娘看在鎮寧侯府和四殿下的份上,饒恕臣妾姐姐這一次吧。”


    太後煩躁的將珍妃一腳踹開,“哀家原諒她,她放過哀家了嗎?哀家還在這船上,她搞出這樣大的動靜來,她想過後果了嗎?現在暈倒了兩眼一閉什麽都不知道躲清閑了?”


    簫譽看著他們狗咬狗,給刑部尚書遞了個眼色過去。


    刑部尚書立刻朝太後道:“娘娘,因為船上的事,林林總總的,已經把南國的使臣氣的離開了,他們離開船不要緊,如果他們離開京都,回到南國,那才是真正危險的事。


    趁著事情還沒有徹底惡化,娘娘一定要公允處理,不然真的兩國開戰,誰會被千夫指萬夫罵!”


    太後心頭發顫。


    千夫指,萬夫罵!


    她嗎?


    絕不可以!


    陳珩道:“你們為難太後娘娘做什麽,朝務之事,理應陛下處置,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宮麵聖!”


    刑部尚書反問,“那嫌疑人呢?我就問世子爺,這件事如果換成別人,嫌疑人也不抓嗎?世子爺給我一句準話,如果是這樣的,那以後我們刑部的規矩就改一改。


    嫌疑人不抓!愛咋地咋地!”


    刑部尚書說完,一臉擺爛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簫譽朝著另外一個朝臣看過去。


    那朝臣立刻就道:“嫌疑人不抓,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人人都可以作案,人人都可以犯法,反正犯法沒代價。


    而權門子弟,更是可以肆無忌憚。


    現在因為藥品價格昂貴,已經引發老百姓的不滿,如果再縱容凶手,那豈不是要發生暴動?


    屆時有人揭竿起義,理由豈不就是打倒鎮寧侯府?或者打倒這件事上庇佑鎮寧侯府的人!


    太後娘娘三思。


    鎮寧侯夫人如果當真無罪,即便刑部把人帶走,也會安然無恙送回,。


    可鎮寧侯夫人如果當真有罪,難道要在南國使臣麵前包庇她?”


    太後讓吵得頭暈腦脹,今兒又受了一場大委屈,“隻要南國使臣回不去南國不就行了?誰知道發生了什麽!”23sk.


    太後這話一出,頓時滿場肅靜。


    簫譽抬手,啪啪鼓掌。


    “好主意,就像是,長公主不聽話了,軟禁她就是,南淮王妃不聽話了,抓了她就是,南國的使臣不聽話了,殺了他們就是,對嗎?真厲害!”


    簫譽是太後的外孫。


    被簫譽這樣嘲諷,太後臉上掛不住,可也反駁不了。


    皇上把長公主關入冷宮,早就不是秘密。


    正說著,畫舫靠岸。


    當即便有小內侍衝了進來,“陛下口諭,鎮寧侯夫人涉嫌謀害南國公主,破壞兩國情誼,褫奪其一品夫人封號,羈押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小內侍聲音一落,鎮寧侯鐵青著一張臉當即便道:“我要進宮麵聖!”


    小內侍笑道:“侯爺請,陛下正好也等著侯爺呢。”


    說完,小內侍朝簫譽看過去,“王爺,陛下有旨,讓王爺帶著王妃進宮,共同協商釀酒一事。”


    簫譽雙手一攤,聳肩道:“那本王可能要抗旨不尊了,本王的王妃讓太後娘娘抓了。”


    太後讓刺激的白眼一翻,咕咚一頭暈厥過去。


    簫譽眼皮都沒眨,“本王隨你進宮吧,至於王妃,可能是戴罪之身,不太方便。”


    那小內侍忙道:“陛下口諭,務必將王妃請進宮,王爺說笑了,王妃聰慧善良,怎麽會是戴罪之身。”


    甚至顧不上管旁邊太後暈倒這件事、


    簫譽不為所動,“那不行,你也不用和本王在這裏墨跡,要進宮,本王就進宮,不用本王進宮,本王就不去,但是王妃不行,戴罪之身不配進宮!”


    說完,簫譽抬腳大步流星下船。


    刑部尚書立刻招手岸上早就上前的刑部衙役,“把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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