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是到了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這種用在鼻煙壺玻璃胎上的豇豆紅的配料比例,以及製造工藝也還沒能攻克。


    所以現在市麵上隻要流傳這樣的黑套豇豆紅的鼻煙壺,那就肯定是真品無疑,因為現在根本仿不出來。


    物以稀為貴,黑套豇豆紅的鼻煙壺在市麵上價格非常的珍貴,市場行情絕對是三百萬往上走。


    要是碰上喜歡的玩家,五六百萬也很正常。


    ……


    而第三隻,這隻白套藍玻璃胎琺琅彩竹鵲圖鼻煙壺,那就更是不得了了。


    在圈子裏,大家有這樣一個共識,那就是玻璃琺琅胎的寶貝肯定是沒有瓷器琺琅胎的值錢,不過這是相對於其他古董領域。


    而就鼻煙壺這個領域而言,玻璃琺琅胎的鼻煙壺,則是要比瓷器琺琅胎的鼻煙壺珍貴的多。


    因為玻璃胎畫琺琅的燒製成功率極低。


    它是二次燒成,先把玻璃燒成某種器形,再用琺琅來繪畫。


    之後再燒,溫度高了,玻璃就碎了,溫度低了,琺琅顏色出不來。


    所以清代玻璃胎畫琺琅的生產量最少,也就顯得極為珍貴。


    尤其是這樣器型非常小的鼻煙壺,這就更是需要非常高超的燒造工藝。


    現在即便是故宮博物院,這樣的玻璃琺琅的鼻煙壺,也不過才有二十幾隻而已。


    所以這也導致了在市麵上一旦有這樣的藏品出現,很容易就會被炒作成天價,價格上千萬,恐怕也是輕輕鬆鬆一抬腿的事兒。


    ……


    至於最後這件青花青瓜蝙蝠鼻煙壺,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隻鼻煙壺最醒目的就是蝙蝠紋飾。


    蝙蝠之音通“福”,從康熙開始,一直到光緒,幾乎所有皇帝禦用的瓷器上麵,蝙蝠都是常客。


    但是每一代的蝙蝠造像卻又都有不同,其中康熙年間的蝙蝠造型特點就是蝙蝠翅膀很尖,而且一定是打開的。


    在這隻青花青瓜蝙蝠鼻煙壺上,不光是壺身上的蝙蝠造像如此,就連壺蓋上的蝙蝠造像也是如此。


    至於鼻煙壺裏麵刻著成化年製,這沒什麽稀奇的,跟瓷器一樣,清三代都特別喜歡成化瓷器,大量仿製。


    鼻煙壺的成化年款也是這麽來的。


    而根據史書的記載,康熙時期宮廷造辦處製造的鼻煙壺,一般都沒有款識,有款識的也都寫的是成化年製。


    據說康熙帶款識的鼻煙壺,全世界也不過就隻有二十多隻而已。


    這東西雖然顏值不高,但頂不住它江湖地位高,它是世界上所有鼻煙壺的祖宗。


    有了地位還要什麽顏值?


    它的主子康麻子有顏值嗎?


    不還是那啥啥聖祖?


    這隻鼻煙壺不同於其他三隻,如果真要評級的話,應該可以獨自劃歸一級。


    甚至可以說前麵三隻鼻煙壺,加在一起的價格,也不一定有這一隻高。


    ……


    夜幕降臨了,常老板把燈打開,看了看手頭的東西,摸摸這個,拍拍那個,跟龐各莊西瓜地裏的瓜農似的。


    尋思著這麽著散裝不行,得找個地方做兩盒子,不然要是cei了可沒地兒哭去。


    ……


    京城西四路口把角處一個蒼蠅小館,掛著一“西四包子鋪”的招牌。


    這家“西四包子鋪”其實是“二友居”。


    因為它的前身便是二友居便飯鋪,與其他市麵上的“西四包子鋪”沒有任何關係。


    別看這地兒排麵不大,生意可著實不錯。


    不單單窗口等著好些個,都是已經下單等著提拎著熱乎菜式和包子麵點回家的主,屋內幾張桌也都滿座。


    燈光下,飯菜的香味兒在嘹亮的吆喝聲中傳得更遠,像鉤子似的把更遠處的人們鉤了過來。


    靠牆角處,一張油膩的陳舊飯桌,有一人獨飲,正是李東飛。


    李東飛辦完事兒後也沒回家,在這點了幾個包子一碗炒肝,加一瓶小二,吃一口炒肝嘬一口酒,慢悠悠的品味著什麽。


    “我說,我這大老遠的剛從草原上放牧回來,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你丫這火急火燎的,就叫我過來吃這玩意兒?”


    一掀門簾子,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進來,都這時候了,嘴裏還嘬一冰棍兒。


    這人叫木仁,跟李東飛是光屁股長大的鐵子,用京城話叫“磁器”,意思就是兩磁鐵吸一塊兒,扯都扯不來那種。


    兩人身世差不多,現在是深華集團的項目負責人,主管的正是煤製油項目。


    他進來眼珠子瞅見李東飛,大大咧咧的道:“老板,二兩包子,一碗炒肝,一瓶小二……”


    “好咧!”


    李東飛看他咋咋呼呼地坐下,有些嫌棄地道:“都什麽節氣,什麽歲數了,你丫還嘬一冰棍兒?”


    木仁嘬了一口冰棍兒,砸吧下嘴道:“小著呐,不到四十!”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冰棍兒吃完,扯張紙擦擦嘴,笑道:“沒辦法,就好這一口!”


    “記得吧,咱小時候那會兒,當時西單有一大體育場,一幫子小王八蛋都常在哪兒發瘋。”


    “那體育場下邊兒,就有一賣冰棍的地兒,是賣純奶油的雙棒冰棍兒,1毛2一根兒。”


    “當時我就想吃那個,有時候錢不夠,看著別人吃,把我給饞的呀,然後晚上我就做夢,在特麽夢裏嘬那冰棍兒……”


    這時,店家把他的炒肝端上來,木仁打開小二,卻沒喝,拿著筷子在碗裏攪和蒜末,約莫過了十來秒,貼著碗延兒吸溜了一口炒肝,點點頭,沒有發表評價。


    他抬頭問道:“看你丫這一臉憂鬱,像個詩人似的,是遇上啥事兒了?說出來老木幫著參詳參詳?”


    兩人光屁股長大,李東飛當然知道,木仁就是知道他有些不痛快了,才扯這麽一通。


    他笑著拍了拍木仁的肩膀,兩人的小二瓶子磕了一下:“沒什麽,就是這幾天吧,有一些感慨,想拉你扯扯淡,這麽些年,似乎丟了很多不該丟的東西……”


    他眼神有些空:“但要說什麽蓋丟什麽不該丟,又特麽的說不上來。聽了你吃冰棍兒這一段兒,想著可能是在撿到成熟的同時,丟了青春和熱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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