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晗靜並無大礙,舒窈臉色微緩,懸心稍放,男人隨意拍了拍自己的衣袍上的塵土,看著兩人說道:


    “回去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從馬上摔下來,一定傷得不輕,我那有藥,一會兒我讓人送一些過去。”


    舒窈施了禮,問道:“好,多謝這位……怎麽稱呼”


    男人肅穆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說道:“在下顧琰,是顧大人的長子。”


    舒窈客套地說道:“原來如此,今日,我和淩姐姐謝過了,顧公子你也回去檢查一下傷勢吧!”說完,轉頭看向宮昀傲,道:“三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宮昀傲聞聲轉了過去,表情十分嚴肅,“窈兒,恐怕這夥人是老相識了。”


    按照以往的情報,這麽多年來死在西山秋獵的王室、貴族,他們大部分不是被野獸害的,反倒是被親朋好友各種算計暗殺陷害的。


    就像是這一次,明顯又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幕後策劃。


    舒窈清冷的目光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淡淡道:“是,看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找到機會總會給我們致命一擊。”


    宮昀傲眸色深深,若有所思,他疑惑地開口:“那個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我看著有點眼熟。”


    舒窈問道:“他戴著麵具呢,你也能識出”


    “巫蠱之案後,我在逃亡中,曾有一批蒙麵人追殺我,我記得,第一次遇到的那個殺手就是戴著幽暗詭異的青色獠牙麵具。雖然是兩個人戴著不同的麵具,但是他們的身形卻很像,這是偽裝不出的。”


    宮昀傲說著,心裏卻在想,如果第一次交手,他便有白狼王的靈敏嗅覺,那麽他一定、肯定能認出那個人來。


    舒窈點了點頭,麵色凝重,“三哥,不用說,他們一定是幽冥府的人,我們需從長計議,先回去。”


    “好。”


    隨後,舒窈走到淩晗靜的身邊,看著她一身狼狽的模樣,以及額頭上的傷,頓時,心疼起來。


    雖說她沒有承認受傷的事,但是,她看得出來,淩晗靜摔得不輕。


    “能走”舒窈試探性一問。


    淩晗靜點點頭,可看在舒窈的眼裏,是她渾身顫抖得如篩糠。


    下一刻,不待她同意,舒窈矮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驚得淩晗靜本能地圈上她的脖頸,顫著聲道:“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聞言,舒窈輕挑下秀眉,低眉看了一眼她顫抖的身子,說道:“你確定自己能走”


    “我……”


    舒窈果斷地打斷她的話,戲謔一笑,“還是說,想讓三殿下或者顧公子抱你回去”


    聽罷,淩晗靜隻覺喉嚨一噎,她紅著臉,低著頭,聲如蚊呐:“我沒那個意思,那、還是你抱我回去吧!”


    舒窈見她窘迫的模樣,也不忍再逗,兀自笑了笑,戲言:“就是嘛!本小姐可是頭一次抱大姑娘呢,這是你的榮幸,哎!我和你說,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呢。”


    淩晗靜一聽,倏地睜大了雙眼,低聲驚呼:“呃……你也不嫌害臊……”


    舒窈的嘴一撅,瀟灑不羈地向上吹了一下劉海,揶揄道:“嗬嗬……害臊你想哪去了!你的思想有問題啊!”


    淩晗靜頓覺無語:“你!”


    舒窈走了一段,看向身後驚詫不已的宮昀傲道:“三哥,我的乾坤刀幫我收一下。”


    此時的宮昀傲早已被舒窈的膽大舉動給整蒙了,先是一怔,接著語不成句,“哦,好……”


    眼前的兩個女人是將他們兩個大男人都遺忘了嗎怎麽能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地說起令人臉紅心跳的事來


    淩晗靜見她抱著自己毫不費力,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窈妹,你力氣怎麽這樣大”


    聞言,舒窈淡淡一笑,毫不誇張地說道:“忘了我是習武之人要說力氣大,我底下有個丫頭,能徒手打死一頭狼,那才是力大無窮。”


    聽罷,淩晗靜的美眸一震,驚歎連連,“竟有此等能人”


    “天底下能人奇事多了,隻是你這深閨女子不知道而已。”


    一直跟在身後的兩個大男人、宮昀傲與顧琰,何止因為舒窈抱了一個女人而驚悚,他們就這樣跟在二人的身後,聽了一路,無不瞠目結舌,震驚感歎。


    這女人怎麽如此大膽、不拘禮節可是、她竟還有一種男人的瀟灑不羈與灑脫呢!


    舒窈將她抱回營帳,洗漱一番後,發現她的身上、腿上,青紫一片,膝蓋還撞出了血,好在隻是一些小傷,並沒有摔斷骨頭。


    舒窈一邊為淩晗靜包紮傷口,一邊自責地說道:“淩姐姐,都怪我,若不是將你的馬換走,你也不會受傷。”


    淩晗靜不忍見她自責,於是,安撫道:“怎麽會這麽想歸根究底還不是我的馬兒性子烈,才與你換的,哪知這馬受了驚,怎麽能怪你呢出現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的。”


    舒窈內疚道:“是我太大意了,連累姐姐受傷,是我的不好。”


    淩晗靜握著她的手,滿眼真誠:“我覺得這樣挺好,若是沒換,落崖受傷的人便是妹妹你了,我能代替妹妹受傷,姐姐心甘情願。”


    舒窈聞言,感動得鼻頭一酸,帶著點點笑意,嬌嗔說:“姐姐,你真好。”


    另一邊,顧琰也依言派人送來了上好的金瘡藥過來,淩晗靜道了謝意,便吩咐丫鬟為自己上了藥,紮了繃帶,上了床歇息去了。


    回到營帳,舒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她起身向外走去,見仆人牽著馬走過,忙上前拉住他,問道:“這馬為何突然發狂查出原因了嗎”


    “奴才並沒有發現異樣。”仆人恭敬地說道。


    舒窈掃了他一眼,命他退下,一個人繞著駿馬察看起來……


    這馬明明很溫順的,平時都是她和風塵騎,也沒見她發過狂,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這也太奇怪了。


    舒窈圍著駿馬繞了一圈,而後來停在馬側,隨意地翻了翻馬鞍,這一翻,這她的鳳眸驀地一亮。


    那馬鞍之下,赫然發現一隻長長的銀針狠狠地沒入了駿馬的身上,鮮血染紅了馬鞍底部,難怪,她的駿馬會受驚、會發狂,原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看來,是有人想讓她死啊!


    舒窈美眸含煞,冷光迸現,在這裏,誰會接二連三的陷害她又有誰最想讓她死


    哼!


    除了舒綰綰還能有誰這個女人還真容易挑起她的怒火呢!


    二個時辰很快過去了,大軍狩獵結束,所有人都收獲豐盛。


    山雞、野兔、小鹿、羚羊,樣樣都是成堆,自然還有宮昀傲獵下的那頭黑熊、宮峻熠打下的野豬。


    日暮黑沉,草原深處舉行盛大的慶宴,篝火燒烤的野味噴香,大碗的美酒斟滿,歌舞翩翩,熱鬧非凡。


    皇上與朝中大臣、王室等在一起慶祝;而其他小輩與女眷則另辟一處慶祝。


    這不、三五成群的好友聚在一起,開始了晚上的篝火慶宴。


    那些獵物極為肥美,風塵親自上陣,做了一道烤全羊,烤山雞,引得眾人口水橫流。


    此時,他還不知道淩晗靜受傷的事,若是知道了,他哪裏還有心思烤全羊


    烤全羊的味道一下遍布整個空間,一股羊肉串的味兒。


    舒窈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令人口水直流三千尺的羊腿,恨不得想一把抓過來吃掉。


    “老大,看把你饞的,這個大羊腿給你。”風塵將烤好的羊腿切了下來,遞到她的手裏。


    “還是老弟好。”舒窈嗬嗬一笑,捧起羊腿遞到舒庭麵前,邀請:“大哥,你也吃。”


    舒庭就著她的手將羊腿推了回去,讓道:“小妹先吃,那裏還有一個腿呢!”


    舒窈嘿嘿一笑,不客氣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風塵一聽,揚頭看了一眼舒庭,自顧自地說道:“羊身上有四個腿,都不是給你的。”


    舒庭納悶,他有那麽大的食量,一個人吃三隻腿“呃,你一個人吃得完”


    “兩個前腿肉適合做炒肉、涮火鍋,剁餡包餃子、蔥爆羊肉。所以,前腿不屬於你。”風塵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搖頭晃腦地在羊身上塗起了調味料。


    舒庭定睛一看,果然,羊身上少了兩隻前腿,這家夥竟然將前腿拆掉了。


    他看了一眼僅剩的一隻後腿,指了指,問道:“不是還有一隻後腿嗎”


    風塵一邊烤,一邊護食似的,攔住他的手,急道:“這不是給你的。”


    舒庭反問:“那是給誰的”


    風塵不滿地說道:“反正不是給你的,羊身上這麽多地方,你都可以吃,除了羊腿。”


    舒窈瞄了一眼風塵,一眼便看穿風塵的那點小心思,她喝了口酒,大快朵頤地吃著烤羊腿,舒坦地發出一聲喟歎,“太好吃了。”


    風塵順手切下三根大排遞給舒庭,帶著口音,詼諧地說道:“噥!肥肉相間的羊排,烤得嘰嘰冒油,特別香。”


    舒庭在他滿是油的手裏接過羊排,歎了一句:“看樣子,也不錯呢!”


    “那當然,我可是小神廚。”風塵自豪地揚了揚頭,便看到近處一抹倩影朝這邊亦步亦趨地走了過來。


    風塵發現她的不對勁,忙跑了過去扶住她的胳膊,一雙俊美的眸子盛滿關切,“你這是怎麽了腳扭到了怎麽額頭也傷了”看到她的額頭纏了一圈的白布條,心裏的擔憂更甚了。


    風塵憂心的模樣看在淩晗靜的眼裏,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無妨,騎馬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並沒有多說,是不想讓他無謂的擔心。


    風塵聞言,緊張得驚呼出聲:“你從馬上摔下來了傷到哪了有沒有上藥你還能走嗎有沒有叫大夫看一下”說完,還不住地上下檢查起她的傷勢,擔憂的眸子一覽無餘。


    一連串的問題讓淩晗靜應接不暇,她無奈一笑,說道:“沒事,上過藥了,輕傷,不嚴重,放心吧。”


    這麽重的傷,風塵哪裏放心的下,他正欲說些什麽,“可是……”


    見他問個沒完,淩晗靜忙打斷了他,可憐兮兮地詢問:“風塵,我餓了,聽說有烤全羊吃,有我的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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