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舒大人應付的開口:“隻要能幫到太子殿下,微臣願盡一些綿薄之力。”


    “那就好。”宮昀傲話音一頓,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在舒大人麵前晃了一晃,冷寒道:“舒大人可認識”


    舒式懷抬眸,定睛一看,麵色陡然驚變,他喘著粗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太子是怎麽發現這塊玉佩的他何時潛入的府邸為何自己竟沒有察覺他拿到了玉佩,那麽,錦盒下暗格裏的帛書也被發現了


    此時,舒式懷越想越害怕,額頭已然滲出豆大的汗珠,雙腿早已不聽使喚,“這玉佩是微臣、微臣揀的。”


    宮昀傲冷眸微眯,“是嗎你可知這玉佩背後的主人”


    舒式懷抬眸間,正對上宮昀傲那雙犀利的眸子,他硬著頭皮答道:“不知。”


    “怎麽,記不起來要不要我替舒大人回憶一下”宮昀傲沉著臉看向他,語調散漫卻極度危險。


    “看來,舒大人不想說,我竟不知,舒大人與我有這麽大的仇怨,這巫蠱之禍莫不是舒大人一手炮製”


    一聽這話,舒式懷再也禁不住驚嚇,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地不起,戰戰兢兢地開口:“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這錦盒裏寶貝可真多,我竟不知,我隨手寫的詩文竟都跑到你的府上,還有這些大逆不道的帛書,這臨摹得還真像,舒大人,原來你還有這等本事”


    這下,舒式懷再也扛不住,低頭謝罪:“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微臣哪有膽子與太子殿下作對”


    “我看你是膽大的很呐!還不快快從實招來。”太子大喝一聲,嚇得舒式懷身形一抖。


    “是是,這玉佩是國舅爺身邊離侍衛的,事發後的幾個月,微臣在一處巷子口無意間看到一蒙麵殺手在追殺一個中年男子。”


    “於是,微臣便壯著膽子悄悄地跟了上去,可是,等到微臣走過去時,那中年男人已經死了,手上卻死死地攥著這玫玉佩。”


    “微臣好不容易從他手裏奪過玉佩,卻發現,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街頭巷尾說書的洪達,他還幫那些不識字的老百姓寫過書信。”


    “微臣想著趕緊離開案發現場,哪知,這中年男人竟一把抓住了微臣的手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牛角巷,他的兒子,還有…他話未說完就咽了氣。”


    “後來,微臣按照他說的地址來到郊外的牛角巷,果真發現了他的兒子,還有他兒子翻出來的一大堆帛書。”


    一口氣說完,舒式懷長長地籲了口氣,匍匐在地不敢起來,他心虛啊!


    這麽大的驚天案件,他是怕啊!太子是誰,他可是皇上的親兒子,被誣陷慘遭橫禍。


    這次,他大難不死,必定回來複仇,他怕啊!怕太子一個不高興將他殺了。


    而且,宮昀傲身側立著一位冷麵閻王,便是他用劍抵著自己來到這個地方見得太子,他能不怕嗎


    俯裏藏著證據讓他寢食難安,說不定哪天東窗事發,頭頂的烏紗帽不保是小,全家老小命不保那才可怕。


    皇上的心思猜不透,如今,突然又要重審巫蠱之案,肯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或是,皇上思念太子,希望他能瞑目九泉吧!


    宮昀傲冷眸微沉,語氣中像是浸染了寒氣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嗬嗬!真禁得起你們驚天謀劃的算計。”


    須臾,宮昀傲沉了沉心,又問:“他的兒子都安頓好了吧!小小年紀倒是個聰明的。”


    舒式懷道:“是,安頓好了,微臣想,那國舅爺肯定沒有想到,這說書的竟還有一個私生子流落在外。”


    宮昀傲上前一步,將舒式懷扶起,說道:“禦前,你可願說出真相”


    舒式懷為難的開口,“這……”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啊,國舅爺和二皇子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一個弄不好,腦袋就要搬家了。


    更何況,眼前的太子落魄,就算翻供,為太子平反,昭告天下又怎麽樣,皇上早已認定他落崖死了。


    退一萬步,即便得知太子未死,將太子尋回,他也隻是一個失寵的皇子而已,他沒有那麽傻,不去投靠得寵的皇子,而去投靠被定了罪,死在外邊的太子啊!


    所以,不必掂量、孰輕孰重自然明了。


    “怎麽不願意舒大人是不是還想著,我如果沒有發現,你還想將這些證據呈給國舅爺得到些好處”宮昀傲淡淡地質問,眸子驀地凜冽起來。


    “沒沒沒有…太子殿下,絕非如此。”說著,又要跪下去,卻被宮昀傲一把攔下。


    “舒大人,可有想過,一旦國舅爺知道了你掌握了他的證據,你的下場會如何”宮昀傲掃了一眼舒慍,又道:


    “你覺得,就算你倒戈相向,他是否會信你,你抓著他的把柄,就如同掐住了他的咽喉,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你掌握著他的命脈,可想而知,你的危險性,他會不會心安不會殺人滅口”


    宮昀傲的分析,句句戳中要害,聽得舒式懷心驚肉跳,“或者,你會想,不戰隊,留著證據,日後說不定會有所幫助。”


    “但,這種要挾來的東西會否長久,以國舅爺和二皇子睚恥必報、玩弄權術的性子,你有多少底氣,他們會放過你”


    “別忘了,小小的從四品官員,他何曾將你放在眼裏一年前,你本可以晉升三品,是誰將你升遷壓下,提拔了二皇子的親信姚大人官拜三品,那個姚大人可比你入朝還晚,論出身、論能力可並不如你,而現在,他卻高出你一頭。”


    舒式懷想了想,太子說得句句在理、句句戳在他的心窩處,他回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宮昀傲。


    “國舅爺權大勢大,微臣哪敢得罪他啊”


    宮昀傲聞言,冷漠的眸子睨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顧慮,我隻是個已經死了的有罪的皇子,而二皇子正得盛寵,你不願意因為我而得罪他,這本就無可厚非。”


    舒式懷動了動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微臣……”


    “今日,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為難於你,但是,他日,我若能洗清冤屈,重回父皇身邊,也不會與你有半分好處。”


    如今,盡管太子落魄,慘遭橫禍,但身上與生俱來的威儀、氣勢與王者風範卻讓他膽寒,不容忽視。


    見舒式懷有些動搖,宮昀傲繼續道:“舒大人,你是皇上的人,效忠的也是皇上,你為皇上分憂,為皇上辦事,皇上自是會重用你,其他人你戰了誰的隊都會有危險。”


    說到最後,宮昀傲加重了語氣,“皇上一旦知曉,你的身家性命還能保得住倘若你協助大理寺翻案,平反冤屈有功,你就是朝堂上的有功之臣,他日,我若能回宮,我首先要感激的是你、舒大人。”


    最後一句話,徹底擊潰了舒式懷心裏防線,同時,也警醒了他。


    他權衡再三,搖擺不定的心有些偏移,這確實是很大的誘惑,這麽多年,他呆在四品官的位置上多年,卻始終止步不前,他不甘心啊!


    若是能助太子一臂之力,他就是有功之臣,今後,前途無量啊!


    “舒大人,我既然說出口,就一定有把握,朝堂之上,肯定有為我翻供,辯護之人,你且放心。”


    “你隻需要將證物呈給皇上,將你所看到的說出來,其他自有人斷案、辯護、指證。”


    舒式懷猶豫再三,深思熟慮良久,終回道:“好,微臣就搏上一搏。”


    宮昀傲衿貴的麵容,厲眸微眯,身上冷氣逼人,薄唇嘴抿成了一線,似沉寂著許多怒火,“很好,幾日後便是禦審,大理寺梁大人與監察禦史淩大人會分頭行動,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漏網之魚。”


    三日後的朝堂,風雲詭譎,暗潮洶湧。


    禦審當日。


    “梁大人覲見……”隨著一聲公鴨嗓子的傳喚,大理寺少卿梁璟煥一身正氣走進大殿。


    此人身穿藏青色官服,一臉正氣凜然之相,眉宇之間有一股清冷、禁欲風情,不動聲色間氣場外放。


    他俯身行跪拜之禮,朗聲道:“微臣拜見皇上。”


    擎皇大手一揚,“起吧!”


    旋即,擎皇不失威嚴,慵懶地問道:“梁大人,你參禦史嚴大人南無縣召妓,有失官箴,可有證據”


    “回稟皇上,人證就在殿外等候。”梁璟煥緩緩起身,麵向殿外,拍了拍手。


    擎皇:“傳。”


    梁璟煥看了一眼跪在禦前的禦史嚴龐,肅冷道:“嚴大人,相好地來了,你可要好好看看。”


    這時,一身花枝招展的風月女子扭著水蛇腰踏進大殿,麵色有些緊張地施身行禮,“民女參見皇上。”


    皇上低眉淡淡地掃了一眼,轉頭看向梁璟煥,疑惑的開口:“梁大人,這案子與巫蠱之案可有關係大殿之上,風月之人有失皇家威儀。”


    梁璟煥拱手一禮,解惑道:“皇上,莫急,一會兒便可水落石出。”說完,轉身,看向嚴龐,“嚴大人,此女人子你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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