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不會再有像你這般不顧性命,以身犯險來救我於水火的人了。”


    他深沉的話語透著一股炙熱,讓舒窈的心倏地一軟,“太子,一切都會好的。”


    這一聲太子,讓宮昀傲深深地歎了口氣,“太子早離我遠去,還如兒時一般叫我三哥吧!”


    舒窈羞澀一笑,直言:“叫不出口。”


    聞言,宮昀傲揚起一絲笑容,溫柔如水:“沒關係,叫多幾次就習慣了……”


    言語間頓了一下,又深深地凝了舒窈一眼,道:“不急,我等你。”


    我等你!what什麽鬼


    舒窈一聽,淡紅的唇畔含羞緊閉,長而翹的眼睫,掩著一雙星眸微微顫動。


    鄰國邊境


    “敵軍大敗,為何不乘勝追擊”


    說話之人正是成江關主將費江,他滿臉的血跡怒視著堂前的統帥宮澤賜。


    而二皇子宮澤賜則一臉不屑,斜眼瞥了一眼費江,輕慢地開口:“費將軍,你不要忘了,本殿是元帥,這仗怎麽打由本殿來定。”


    站在一側的副將堂彰傲視著費江,冷聲質問:“你請命出戰時,是立了軍令狀的,不取韓泰玉首級甘願受罰。”


    此人陰險狡詐,慣會在皇子麵前趨炎附勢、阿諛奉承,有他在,賢臣良將危矣!


    “你……”費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在這等著他,大敵當前,他不想跟小人紛爭,便任由他們處置。


    二皇子宮澤賜下令道:“來人啊!打費江二十軍棍。”


    於是,費江便被士兵壓著退下,結結實實地挨了二十軍棍,道道血痕浸濕了外袍,他忍著劇痛回到了營帳。


    這邊挨完板子,敵方白鬆便打聽到費江他們將帥不合的消息,於是,他心生一計,立刻下令,夜襲成江關。


    費江受完刑法準備吃飯,結果宮澤賜從帳外進來,一腳將飯桌上的飯菜踢翻,嘴裏還頤指氣使地罵道:“敵軍夜襲,你還有心情吃飯快點滾過去殺敵。”


    費江憋著一股氣,更不願與小人爭鬥,他恨恨地起身,披上戰甲,躍上戰馬,準備出城迎戰。


    費江剛出城門,宮澤賜便勒令門將,“快關城門,任何人不得進來。”這一聲令下,宮澤賜直接切斷費江的退路。


    費江拖著疲憊的身軀,帶傷迎敵,雖實力大減,但還是輕而易舉擊退敵兵。


    費江舉著銀槍在城門下大喊:“開城門。”


    城樓上,副將堂彰陰笑著,居高臨下地大喝道:“元帥有令,不許開門,不取白鬆首級休想進城。”


    費江騎著高頭大馬,抬頭看向城牆上兩個卑鄙小人,一時氣結:“你們……無恥。”


    夜已深,城門緊閉,費江虛弱地翻身下馬,踉蹌地走到城門口,他喘著粗氣,眯起了眼睛,就這樣,費江靠在城門口湊合了一夜。


    翌日。


    白鬆帶著一隊人馬來到城門下,繼續囂張地叫陣。


    聽到叫陣的聲音,靠在城門下的費江艱難地睜開眼睛,拿過身邊的彎刀銀槍,忽悠得上馬,經過一夜,費江疲累又饑餓加交。


    白鬆看到城門口疲憊的費江,心中大喜,他知道城門關閉,費江一夜都沒有進城,將帥不和,這是軍中大忌。


    這一戰,他們必敗無疑。


    費江振作精神,彎刀銀槍一指,大聲道:“今日,我必將你拿下。”


    費江的驍勇善戰,令白鬆感到不可思議,即便是這種情況,他依然虎虎生威,還沒到兩個回合,白鬆就駕著戰馬退兵逃跑。


    費江牙齦緊咬,為了能早日完成任務,他單槍匹馬便追了上去。


    此時,宮澤賜與堂彰在城內把酒言歡,左翼副將有些擔憂地說道:


    “元帥,費將軍身上還帶著傷,一天一夜都沒有進食,而且又戰了一天一夜,實在是熬不住的啊!不如……”


    二皇子宮澤賜不以為意,陰險地說道:“哼!費江態度囂張,不服統領,我們讓他受一夜的苦,殺殺他的銳氣,好讓他知道什麽是上下尊卑,不過,若是明天費江再能取勝,本帥便放他進城,哈哈哈……”


    副將堂彰附和道:“大帥說的極是,就是要殺殺他的銳氣,看他還敢這般倨傲。”


    另一邊,費江拚盡全力緊追不舍,白鬆帶領一隊人馬在一片茂盛的雜草叢中穿梭,而那草叢竟有半身之高。


    突然,費江腳下一軟,陷入了一片泥潭。


    費江心下一駭,奮力地掙紮,哪知,越是掙紮陷入得越深。


    這時,草叢四周驚現數十個敵人,他們迅速圍了過來,為首的韓泰玉出現在費江的眼前。


    看著身陷泥沼的費江無法動彈,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費江,原來,你也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費江怒不可遏地看著猖狂大笑的韓泰玉,和圍了一圈的弓箭手,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但,已為時已晚。


    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他指著麵前的韓泰玉,虎目圓睜,怒罵:“韓泰玉你這個小人用奸計害我。”


    “費大將軍,我這就送你一程,放箭。”韓泰玉斂住笑意,隨即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費江揮舞著彎刀銀槍,使著最後一絲力氣,奮力抵擋,但沒一會工夫,便被數支箭射中,費江目眥欲裂,渾身血跡。


    目睹費江雙臂逐漸垂落的身影,韓泰玉瘋狂地大笑,“哈哈……你費江再厲害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裏”


    夕陽西下,費江的銀槍孤立地矗立在泥潭邊。


    此時,二皇子宮澤賜聽到使者傳來費江的死訊,驚出一身冷汗。


    慌亂之下,他坐立難安,惱怒地看向堂彰,顫抖地嗬斥:“怎麽辦玩出禍來了吧,費江一死,誰來保關卡”


    “元帥,事到如今你也不能全怪我啊!屬下也不想弄成這個局麵。”堂彰驚恐難安,略一停頓,軀著身子上前,慫恿的開口:


    “元帥,費江主將一死,敵軍的人馬即刻攻城,我們打不過他們的,還是趕緊逃吧!”


    宮澤賜麵色駭然,癱坐在案前,目光盡是驚恐與後怕。


    可悲可歎!一城主將被陷害致死,城中竟無一人主動守城應戰,群龍無首之下,全城將士無一例外,慌亂一團。


    與此同時,敵軍大破城池,元帥宮澤賜與堂彰早已嚇得棄城逃跑。


    城外,石廟。


    “咳咳咳……”


    “你醒了”宮昀傲端起一碗湯藥,坐在床前,關心地問道:“費將軍,感覺怎麽樣”


    迷迷糊糊中,費江掀了下眼皮,模糊的人影逐漸焦距,有些沙啞的嗓音問道:“我、沒有死你救的我”


    “是,老天有眼,是你命不該絕。”


    “你……是……”費江幹啞的嗓子咽了咽,略一停頓,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


    天,他是不是看錯了他又甩了甩頭,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霎時,瞳孔劇震,聲音幾欲哽咽:“你、你、你是太……子殿下。”


    宮昀傲牽動了一下唇角,迎上費江無比震驚的雙眸,說道:“我早已不是什麽太子,你還是稱呼我的名字吧!”


    太子赫然出現在費江的眼前,實在太過震驚,說起話來都有些不利索,“太、太子你……沒有死”


    宮昀傲吹了吹碗裏的湯藥,淡淡地回道:“命不該絕。”


    費江回憶起當年的巫蠱之案,向他投來歉意的眼神,虛弱地說:


    “太子,能再見到你,末將真的是太高興了,當初,京都之變,聞訊趕回來時,卻已為時已晚……”


    “舊事不提,現在你隻管養好傷。”說著,宮昀傲舀了一勺藥湯送到費江的唇邊。


    費江小心翼翼、受寵若驚地喝下送到嘴邊的湯藥,道了聲謝意,“太子,今後有何打算”


    宮昀傲沉默了一會,無欲無求地說道:“歸隱山林,過平民百姓的日子。”


    “太、太子……難道你真的甘心一輩子隱姓埋名過一輩子這不像你。”麵對太子低迷、消沉的樣子,費江有些難以接受。


    遂,說出的話有些言辭激烈:“太子,難道你就這樣放任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嗎你不想報仇了皇後在天之靈能安息嗎”


    激烈、刺激的言語讓宮昀傲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宛如黑洞的雙眸,深邃不見底。


    “末將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經此一事,變得如此消極。”費江無奈地歎了口氣,抻得傷口有些發疼。


    見宮昀傲一直默不作聲,心想是不是不相信自己,遂,信誓旦旦地說道:


    “太子,我的命是你救的,太子的舅舅又是末將的提攜之人,所以,太子請放心,末將若能幫得了太子,一定粉身碎骨來報答太子的救命之恩。”


    宮昀傲不答反問:“費將軍,你可知道,這次戰役你為何會輸”


    費江一聽,眸現狠厲之色,他咬牙切齒道:“是宮澤賜與堂彰這兩個小人,他們利用職權玩弄屬下,以種種借口武鬥韓泰玉,之後又關閉城門,以車輪戰活活累死我,筋疲力盡之下陷入敵人的圈套……”


    宮昀傲沉著聲分析道:“你可知道,是宮澤賜上表皇上,請求皇上由你來支援邊境,攻打韓泰玉,為的是借刀殺人,趁此機會,鏟除舅舅所有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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