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話題白劍尊者也很願意去講,仔細認真的回想著道“好像沒有,隻是脾氣比之前暴躁了很多,可能他是接受不了師娘離去的事實吧,畢竟他們那麽相愛。”


    “嗯!”馬蕊芯點點頭,扯開話題又道“對了,我記得你還有位師兄弟,好像是叫黑劍童子,他現在怎麽樣了,當初在瀛洲島畔,設結界阻擋我們,以及把孩子交給我的,可都是他,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也比較深刻。”


    “他……”白劍尊者尾音拉的長長的滯語片刻,道“他死了!”


    “什麽,你說黑劍童子他……他死了。”


    馬蕊芯初聞錯愕,不過很快恢複平靜,其實如果像她那樣清清楚楚的知道十九年前在瀛洲島究竟發生了什麽的話,要想清楚其中貓膩並不難,當年的黑劍童子設計殺害蘇相劫後,便冒名頂替掌握了瀛洲島的大權,如果說這樣的話,他本來的身份該如何處理,找人代替亦或是找個機會徹底消失,即死去,很明顯他選擇了後者。


    冒名頂替成蘇相劫,而讓自己之前的身份,在完美精巧的設計之下以死亡的方式消失在眾人視野。


    想到這些,馬蕊芯不禁問道“能否再問一下,這黑劍童子,他是怎麽死的呢”


    白劍尊者歎口氣道“他具體是怎麽死的,沒有人知道,說起來黑劍的死因也是我瀛洲島的一個懸案啊!”


    不明死因,對他們來說,確實是懸案,而對馬蕊芯來說,則更加確信了是黑劍童子的自編自導。


    而問及此處,馬蕊芯也是適可而止不再追問,剩餘的問題,在到達瀛洲島後揭穿其身份的時候問出來,可能效果會更好,現在的話,把控不當,會產生相反的影響。


    白劍尊者自然不知馬蕊芯問這些問題的真實目的,隻當是當年黑劍童子在島外以渡弘真人的遺體要挾過她,所以才會格外關心其死活,便代為道歉的道“當年黑劍他做的可能確實有些過分,不過既然現在人已經死,馬真人也還是釋懷的好,另外,渡弘真人的遺體我島一直妥善保管著,你大可放心。”


    白劍尊者突然就提到師父遺體,這讓她很沒有思想準備,積壓在心裏的種種不愉快也就如決堤的大河一樣奔發出來,忍不住的雙眼就濕潤了,她並沒有因為白劍尊者在場就去刻意的控製情緒,心裏頭有多少傷心就表現多少,反倒是把白劍尊者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自覺罪惡深重不該在馬蕊芯麵前去提什麽渡弘真人的遺體。


    從來沒有過勸慰經驗的白劍尊者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他結結巴巴的道“哎呀呀,馬真人你就先不要傷心了,人生不能複生,但你放心,渡弘真人的身體我們一直都有認真保護的,等你到達瀛洲島後就能夠見到,我記得當初師父和你們爛劍山有個約定吧!”


    馬蕊芯停住哽咽道“多謝,你說的對,這次到了瀛洲島,不僅僅是要看看師父的遺體,還要迎回爛劍山


    ,至於爛劍山與蘇真人之間的約定……確實是有這麽個約定。”


    馬蕊芯原本要說,這個約定恐怕無法繼續,畢竟當年的約定本就是黑劍童子憑空杜撰出來的,當不得真,再者,由於徐默通過輪回錄回到十幾年前看清真相的緣故,爛劍山的山脈已經回歸,不會再受他牽製,又何必再去管那當初別有陰謀的約定呢。


    “嗯,我記得是,師父要那個孩子接住他七七四十九式劍招,師父他才肯歸還山脈,其實說到底我也不明白師父他為何會提出如此奇怪且不合理的條件,有可能真的是,師娘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太大。”


    看著這位不明其中真情還真以為這是蘇相劫的意思,更不知道自己敬重的師父早就被殺害的白劍尊者,馬蕊芯心裏同樣難過,她決定此次瀛洲島非去不可,不管黑劍童子有何算盤要打,不管迎接她的會是什麽,她都要去將其真麵目公諸於世。


    但他始終堅信,此刻,不是和白劍尊者挑明真相的最佳時機,現在說明,隻會給日後的行動添堵。


    “唉,對了。”白劍童子接著道“馬真人,那孩子想必已經長大成人,現在十**歲了吧,算算也該到當初約定的時間了,反正此次你要前往瀛洲島,為何不讓他與你同去呢,到時候他要真能接住師父的劍招,你也好帶山脈回去。”


    既然隱瞞,就索性全部隱瞞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馬蕊芯道“嗯,確實也是到時間了,不過他近日剛好有事,還不能到瀛洲島去,可能得等些時日。”


    “嗯!”白劍尊者點頭,然後他走出船廊來到甲板上,看著回頭的大船,距離三生河應該是不遠了,馬蕊芯也隨後來到了甲板,站在白劍尊者身後無語片刻,道“謝謝你!”


    “謝謝我?”


    白劍尊者回頭,一臉錯愕,搞不懂她何出此言。


    馬蕊芯卻是態度堅決謝意誠懇道“對,謝謝你,要不是你把我從三生河上撈上來,我恐怕已經死了!”


    白劍尊者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你說什麽呢,原來是在說這個,我此次來中土本就是要來尋你的,看到你漂浮在三生河上,順手撈起來這很正常。”


    他並非是口無遮攔,而是故意用撈這個字眼,想要營造點頗具喜感的氣氛,其實上也很成功,馬蕊芯笑了笑道“不管怎麽說都是要感謝你的。”


    “尊者,前麵就是大風灣了!”


    突然這個時候,在前麵負責掌舵的一個瀛洲島弟子朝這邊喊,白劍尊者臉色一肅道“馬真人,還請坐好。”


    說完,他手掌張開,將一個形似蛛網的東西祭出,罩在船上,可以明顯看到,原本有些顛簸的船被其籠罩住後,穩了不少,等船體再往前行進,外麵突然白浪滔天狂風大作,海水掀起千丈高的浪花,將整個大陽都遮住,天地一片漆黑,看著眼前場景,馬蕊芯心知肚明,如果置身在那浪潮


    中,絕對會粉身碎骨,很顯然,白劍尊者拋出的法網,在默默承受著那一切。


    法網將船內和船外隔絕成兩個世界,任憑外麵波濤洶湧翻雲覆雨船上始終風平浪靜。


    馬蕊芯看著白劍尊者那張處變不驚的臉,再回想起他拋出法網時似乎早有準備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還有,這個大風灣是怎麽回事。”


    白劍尊者看著罩在船上的法網道“不是熟悉,隻不過是之前走過一遍而已,至於這裏究竟叫什麽,我們也不清楚,大風灣不過是我們自作主張起的名字罷了。”


    原來之前他們到三生河去尋那所謂的仙人時,路過此處就遇到過大風,當時還因為沒有防備,船上好幾名弟子都死在大浪中,如今再度路過,自然就早有準備,滔天大浪整整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才過去,海域也漸漸的變窄,縮小成江,算是真正到達三生河上。


    三生河的河水,說來很奇怪,水的顏色和常見的實在區別很大,與其說是水,還不如說什麽都沒有,但又能真切感覺到水流潺潺,船頭向更深處行去,蒙蒙水霧遮蓋。


    穿過水霧後,兩岸基本上就沒有了植被,有的全是血紅色的石頭,而三生河水也漸漸轉變成色彩,準確來說,它的顏色是一直在變化的,沒有固定。


    除去水的顏色一直變化外,剩下詭異的,就是氣味了,整個河麵上都籠罩著極為刺鼻的氣味,馬蕊芯一聞就知,這種氣味隻有在人死了腐爛很久之後才會漸漸產生,而實際情況就是,三生河河麵上,確實漂浮著大量的屍體,這些屍體有的早就腐爛成白骨,有的卻還有衣服披在身上,由此不難判斷出她們不是同一時間被拋到河上的。


    有些,很明顯的皮膚還有光澤,是剛剛拋至此處,隻是不同於馬蕊芯,她們徹底斷氣了,即便撈上船同樣還是難逃死亡的命運。


    而且,如果觀察的足夠認真和仔細,會發現所有屍體,都是女人。


    馬蕊芯很慶幸自己被白劍尊者撈了上來,沒有成為其中之一。


    同時她對這三生河上特有的氣味,發生思維深處的重新定義,將其歸之為惡臭。


    望著湖麵,她越發的想不明白,為何三生河上會有這麽多的屍體,要知道隻有死去的幽魂在天地間遊蕩的時候才有機會來到三生河,其他情況下,這條河都是個極為隱秘的存在,人妖魔鬼界皆不屬於,甚至放眼九州天下,知道此河存在的都不多。


    “究竟是誰,將她們拋至此處呢?”


    馬蕊芯立在船頭,陷入沉思當中,畢竟,這和自己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在見仙崖好端端的被人打暈,難道不詭異?難道這兩者間,不是同一人所為?


    白劍尊者好像明白了馬蕊芯的心思,道“你就這麽想弄清楚是誰打暈了你。”


    馬蕊芯鄭重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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