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風小五氣的咬牙大罵,趕緊提好褲子,其他人的硬態也是被他這麽一吼給吼的軟縮。


    兩手握住木刀在麵前晃悠幾個來回,風小五輸掉氣勢有些結巴的道“快,快些,把錢財都交出來,就放你們過去,否則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徐默咬牙忍住笑意,聳聳肩道“你們要是覺得真能讓今天成為我的忌日,你們就動手,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們,要是待會全都倒在地上,我會閹掉你們的,不要求饒哦!”


    倘若今天阻攔在麵前的是妖精山怪,徐默可能真會有點小緊張,普通的山賊野寇的話,他保證來多少揍多少,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並非過路就劫,還算是有良心的壞人,下手就用不著太狠,打出條道來就行。


    “喂,你們是群毆呢?還是輪流來。”


    “群毆!”


    “當然是群毆!”


    別看這群土匪在山窩子裏晃悠沒出過遠門兒,要論起腦袋瓜子可精著呢,沒有把握或者不能保證絕對占便宜的事,打死他們都不會去做,當然,徐默要的就是群毆,免得輪流來麻煩,扣扣鼻一副勝券在握的道“行,群毆就群毆,來吧,快點,我還有事呢。”


    “兄弟們,衝啊!”


    “打倒他。”


    除去領頭的風小五,其餘人都摩拳擦掌衝向徐默,在地麵掀起道道塵土,從遠望猶若黃龍,至於氣勢究竟洶洶不洶洶,徐默再清楚不過了,乖乖,原來眼前的土匪都是些連基本武功底子都沒有就出來賣弄的小白,根本就沒有半點格鬥的樣子可言,用的全都是最原始野人的戰鬥方式。


    徐默把早先握住的拳頭又鬆開,就眼下的情況要出拳等同於殺雞用牛刀嘛,浪費。


    他快速的轉動身子,在二十多人的眼中,化身成道道殘影,所有人都感覺腳踝遭到強大的力量衝撞還不等做出正確的防衛措施,就翻倒在地,就連自始至終都沒有遭受徐默掃腿襲擊的風小五也雙腿開始不停的打顫,最終落的個個與同伴無二的下場。


    徐默的殘影慢慢趨於真實,站在初始的位置雙手相抱在胸膛道“如何啊,現在還想不想讓我交錢,來,你們倒是說說今天是誰的忌日。”


    “啊!”


    所有人心裏都有個想法:劫錯人了!


    作為老大的風小五這種覺悟就更透徹,可覺悟歸覺悟,他仍然咬牙握住木刀發吼“哼,我就是要讓你們交錢,快些把錢交出來,否則…否則我殺掉你們。”


    他這話剛說完,就撲通一下又坐倒在地,顯然是把畢生的勇氣都給耗的幹幹淨淨了。


    其他土匪見老大完全喪失作為土匪該有的能力,跟商量好似的放聲大哭。


    對麵的徐默瞪圓眼睛瞧著,無言以對,從小到大他聽過不少哭聲,見過不少人的哭相,要說到親眼看著二十多條褲襠裏長棒槌的漢子成群結隊要奶般嚎啕,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作山賊的若真能都向他們學習效


    仿,指定能把天下的過路人行腳商都給笑死,何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他們就是。


    蕭婉兒更是擠圓眼睛半刻不轉的盯著眼前不可思議的畫麵,思想呆滯。


    徐默一副看潘金蓮毒害武大郎的冷眼旁觀模樣道“喂喂喂,幹嘛你們,明明是我被你們攔截在路上,明明是你們要傷害我,你們哭的慘兮兮的,搞的跟我是大壞蛋似的。”


    “你就是大壞蛋。”


    “大壞蛋,沒有一點善心的大壞蛋。”


    “對,你是天下最可惡最沒有良心的人”


    土匪們挨個放出從道德製高點滾落下來的話,不停的抨擊徐默。


    徐默簡直氣的心肺要炸成渣子,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合著這群土匪思想前衛到已經放棄傳統的刀攔劍截,改換碰瓷了!衝上去撕住那名嚷嚷的最厲害的人,徐默臉譜化到最為凶神惡煞道“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看我不弄死你。”


    那人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從同胞其實是怯怕的眼神裏看出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鼓勵,當下拳頭一握不怕死的道“我說你是個沒良心的人,我們老大的母親身患重病需要錢來買藥,我們不得已才下山劫道,你呢,你不但不讓我們劫,還欺負我們,你說你算是有良心的人嗎。”


    “對,你不是好人,你不懂的助人為樂。”


    ……


    這位平日裏膽子最小的匪兒一番慷慨激昂大抒胸臆,渲染的周圍其餘匪兒亦氣焰囂張的大吼起來。


    徐默莫名其妙的在他們的聲討中變為沒良心的大壞蛋。


    竇娥冤也莫過於此吧,徐默想著要拳打腳踢教訓教訓他們,被蕭婉兒攔住道“徐大哥,你沒聽他們說嗎,他們平時都不攔路劫財的,是因為山上有病人需要用錢抓藥迫不得已的。”


    不知是故事本身就存在感人色彩還是蕭婉兒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渲染力,徐默心裏的小善良受到牽連湧發出來,把嘴撇成隻有孩子慪氣會有的模樣,摸摸口袋掂出幾兩銀子,土匪頭子風小五登時豎起眼珠子咽口水,比饞姑娘身子還要迫不及待。


    可徐默伸出手正要交給他們,突然間又改變想法,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放在當下就是說與其給錢還不如直接救人,徐默對於醫藥沒多少研究,但好歹是修行的人,體內有靈力護著,上山去看看給病人輸傳些靈力真氣興許能有好轉,於是他挺挺腰板道“你們呢不要著急,其實我也是懂些醫術的,走,帶我上山看看,說不定我可以治好你們壓寨老娘的病。”


    壓寨夫人說的是土匪頭子的媳婦,壓寨老娘說的自然就是土匪頭子的老娘,徐默對於自我創造出的新詞這樣理解。


    風小五隨即笑逐顏開,要知道他攔路搶錢的初衷就是要給母親攢錢買藥,現在冒出來個人說他略通醫術願意上山去瞧瞧,自然比誰都開心。


    “好好好,那……那請你上山給看看。”


    “好。”


    徐默欣然點頭


    答應,他不會蠢到去懷疑土匪們是在賣弄苦肉計,從他們的攔路經驗到武器裝備,傻子都看得出不是經常騷擾路人的慣犯。


    走在上山的小徑,徐默也邊走邊問知曉了風小五母親的病情,聽來有些奇怪,大概是七日前莫名其妙犯的病,中午時分母親在院子裏收拾著夏天曬幹的野菜,毫無征兆的暈倒後就再也沒有醒來,每天夜裏臨近子時渾身就會不住抽搐,也正是抽搐,成為唯一能證明母親沒有死去隻是昏迷的憑證。


    在旁隨行的蕭婉兒之前有過特殊經曆,聽聞風小五描述母親的病況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涼,她覺得那不像是病,更像是中邪,不管怎麽聽都透著股邪乎氣,盡管在爛劍山跟隨風婧師姐學習過不少劍術和驅邪避煞的術法,紅衣女鬼事件留給她的杯弓蛇影仍舊無法淡忘。


    當然,蕭婉兒能嗅出裏麵的不對勁,徐默同樣是。


    且先不去追究為何會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暈倒,單單就半夜子時醒來,便透露著詭異。


    徐默站在半山腰審視上下的山水分布,並沒有瞧出異樣,不但沒異樣,反而是塊風水寶地,他拍拍風小五的頭道“喂,你母親每天晚上抽搐的時間都相同。”


    “是的是的,每天晚上子時。”


    “嗯,我心裏已有些把握,不過要知道具體情況,還得詳細看看。”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風小五叫起大哥,其他匪兒就附和著叫起來,徐默聽的耳朵裏像是在沐浴春風,享受的不行,腦海裏竟閃過留在山上做土匪頭子的歪想法,不過轉瞬即逝,就算真落草為寇總得找個富裕的地方,或者山上多多少少有幾名胸圓的娘們,否則多無聊。


    等來到他們居住的山寨,徐默的三觀遭到徹徹底底的刷新,山寨門麵是由兩棵左右對稱的白楊樹構成,楊樹中間掛條橫幅寫著歪歪扭扭的小五山三字,至於他們的房屋,充其量就是木板連牆,幹草鋪頂簡陋程度無以複加,強大的視覺衝擊讓徐默心裏生出沉重的負罪感,他們當真是又窮又可憐的匪兒,大冬天的屁股蛋兒還裸的光亮的要死,不冷嗎?


    “唉,剛才實在不該欺負你們。”


    徐默把全身所有的銀子都掏累在手心,情深義重的盯著風小五,握住他的手頗有幾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道“兄弟,我這次出門帶的不多,你先拿著用,還有,你母親的病我會盡力醫治好的。”


    風小五感動的稀裏嘩啦。


    “行了兄弟,以後慢慢感動吧,咋們還是先去看看你母親。”


    “嗯!嗯!”


    用破爛到補丁都沒有的袖子抹掉眼淚,風小五在前帶路領著徐默和蕭婉兒來到母親居住的簡陋草屋外,徐默把要開門的風小五攔住,親手去推門板,結果木門剛開出條縫隙,裏麵就呼呼的湧出涼徹骨髓的大風,吹的風小五和滿山匪兒睜不開眼睛。


    而徐默敏銳的嗅察到風裏有腥臭味彌漫。


    “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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