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心中七上八下很不安寧,他急忙出手降落至地麵,斜視徐默道“照理說呢我是該稱你作大師兄,不過,如今各為其主,是敵人,大師兄也就免掉,我問你,我父親呢?”


    陸東沉來氣道“好小子啊,你可以,敢混到我們爛劍山來,今天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噓!”雲黎示意他住嘴的意味與無心理睬他的意味都同等明顯,盯住徐默道“還請回答!”


    在先天圖畫內徐默超負荷的催動混沌之靈,身體五髒六腑俱受創傷,很吃力的喘著氣搖頭道“我不知,先天圖的世界毀滅,他可能受到波及,至於有沒有逃出來,你該尋找個精通先天圖內世界的人好好詢問詢問。”


    雲黎立時身體四周氣機流轉,殺意盎然,衣襟頭發無風自起道“如此說來,若我父尊有三長兩短,這筆賬我就該算在你頭上是不是。”


    傷創恢複大半的馬蕊芯與陸東沉,蘇南修三人立時圍成人牆,將徐默護在身後,盧千千風婧兩人則奔跑過來扶住徐默,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王衍鄭象玄兩人各自有各自門派的弟子需要整頓安排,僅僅就往這邊投來不可猜透的晦澀目光,馬蕊芯等人劍橫在身前道“還請雲公子退下,最好是帶領魔界的人退出昆侖。”


    “我若是不呢!”


    雲黎周身殺氣凜冽,無數紫光大圈如同水波漣漪往四周擴散開。


    “師父,兩位老師,請讓條路,我有話要與雲公子,以及另外兩界的朋友說!咳咳!”擋在他麵前的三位真人見他傷的不輕還執意堅持,隻得讓開,盧千千與風婧兩位絕色佳人扶著他往前幾步道“諸位到昆侖山的目的,我很清楚,隻是,大家親眼目睹,我就是從陵墓中出來的,裏麵的情況我比誰都清楚,哪來的廣成大帝陵啊,謠言,都是謠言,若是不信,你們就進去看吧。”


    “哎,小子別亂說啊你!”陸東沉揪住徐默耳朵在旁邊嘀咕勸阻,誰知徐默壓根不理不睬,執意道“你們進去,想進去的都進去吧。”


    “不錯,說的不錯,什麽廣成大帝陵啊,謠言,謠言,害的老夫千裏迢迢而來,結果是破洞爛隧道嘛。”


    徐默幾句看似毫無根據的胡說八道已經令在場的人心生疑慮,如今魯竣從破碎的石門口走出來,瘋瘋癲癲的樣子說出清晰無比的話,但凡聽聞之人都開始質疑眼前大帝陵的真假,畢竟魯竣的話可信度和含金量都頗有危樓高百尺的分量。


    魯竣招呼著道“馬真人,鄭掌教,王院長,撤吧撤吧,什麽廣成大帝陵,老夫我進去看過才知道,就是個長期開采礦物而導致的塌陷區,無聊,咋們趕快回,瞎耽擱時間。”


    幾句話令鄭象玄等三人的目光在他與徐默間徘徊,尤其馬蕊芯,盯住徐默用眼神互相傳遞信息,徐默最終點頭,示意聽魯竣所說,下山!


    魯竣說完那句話,不再多作囉嗦,雙手負背踩踏瘋瘋癲癲六親不認的步伐嘴裏哼唱歌謠往下山的道路而去,馬蕊芯微作考慮,集合整頓好爛劍山弟子,同樣離開,六道院的王衍剛打算要出口挽留,竟發現茅山派的鄭象玄做出同樣的決策,帶領弟子,兩個字——下山。


    “你……你們!”


    王衍絲毫不掩飾心中怒意,但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本來三派弟子聯手都很難抗衡,如今就剩六道院單槍匹馬,若要對抗,非得落個人人馬革裹屍還的下場,無奈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若雪,集合弟子,下山。”


    “師父,真要走?”


    “走!下山!”


    “是!”


    當王衍率領六道院弟子來到昆侖山山腳,他發現馬蕊芯和鄭象玄正在率領門下弟子停在那裏等他,氣衝衝的王衍不理解他們的撤退,心裏早就不知放了多少狠話,來到麵前,氣急敗壞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逃跑,廣成大帝陵的石門已然破開,他們要是衝進陵墓,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哈!”魯竣笑著橫插在中間,道“撤退的事是我說的,我給你們一個合合理理的解釋。”


    “你當然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王衍絲毫不顧及六道院院主的身份,直接開吼。


    魯竣自然是有讓他聽後無言以對的解釋,隻是在道明之前,有個要求,他隻能說予鄭象玄,馬蕊芯,王衍三人聽,並且要在周圍布施靈力隔絕消息,以免被旁人聽到,三人當然答應,待所有防護工作完成,魯竣很詳細的把前因後果以及關於廣成大帝陵正真的入口在西崖深淵等等情況全然相告,三人聽過神情反應各有不同,很難判斷是喜是憂。


    馬蕊芯看向徐默,微微點頭,當然是讚賞無疑,在玉虛峰東崖或走或留間猶豫為難之際,徐默的點頭,令她拿定主意。


    鄭象玄對於魯竣印象不錯,當時就覺得他不會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說出撤退的話定然另有深意,現在看來無疑是在對的時候做出對的決策,再者說,此次他本就無意到昆侖山作所謂封印廣成大帝陵事件的局內人,六道院王衍相催的書信成疊成疊往茅山送,最後沒轍直接搬出在朝為國師的師弟黃知苦,那麵子,他能不給?


    至於王衍,作為封印廣成大帝陵事件的牽頭者和發起人,三人當中他自然最為熱衷賣力,若非爛劍茅山兩派撤退,大勢所趨,他能輕易罷休才怪,聽到魯竣道出前因後果,算是勉強能說的過去的解釋,否則他定要搭上把老骨頭到爛劍茅山兩派鬧鬧,以泄臨陣撤退的火氣。


    眾人聽完都各懷心思想法,無人說話,馬蕊芯打破尷尬道“魯先生,那他們如果從東崖石門進入,會發生什麽,還有,他們有沒有可能找到西崖深淵裏真正的入口。”


    其實他的問題,同樣是王鄭兩人要問的問題。


    魯竣板上釘釘道“東崖石門的存在,是為迷惑世人,同時也是整個陵墓的生門所在,但如果直接從東崖石門進入,會徹底陷到死局裏,永遠沒有破解之法的死局,他們若進去,就再也不會有出來的可能,西崖深淵真正的入口嘛,他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就算找到,那吸攝人靈力生氣的太極圖案已經回歸到正常運轉的狀態,找到了還是死路不是?說句你們聽來可能覺得我自大的話,沒有我的帶領,就算真正走進陵墓,還是無法避開裏麵重重奪命的機關。”


    他最後那句話沒有人會質疑,要知道,連混沌大仙境的大能都命喪深淵啊!


    瞥眼徐默,魯竣笑著補充道“當然,你們那爛劍山的大弟子,跟著我走過一遍,裏麵的機關,他也熟悉。”


    本就無心的鄭象玄道“既然如此,我看不封印反倒要比封印保險安全的多,劍南,集合茅山派弟子,我們回山。”


    “是!”


    高劍南去集合茅山弟子,許雨萱趁著時間過來慰問徐默傷勢,眼神之中竟然有幾分依依不舍,著實令人吃驚,她沒有多說那些在男人看來矯情鬼怪的留連話語,留下幾瓶門中獨有的療傷聖藥,便隨師父回山。


    走出很遠,高劍山轉身抱拳作禮,要說的話,都在回頭一望中。


    馬蕊芯在那邊和王衍絮叨絮叨許久,終於分道揚鑣,受傷重到喘氣都肺疼的徐默心裏難免不愉快,要走就快走,瞎磨嘰什麽,分別啊和死的道理沒多大區別,早死晚死都得死,早分晚分都得分嘛!


    昆侖山玉虛峰東崖,妖鬼魔三界仍然盤踞,他們沒打算離開,怎麽著都要進洞看看,哦!他隨便從裏麵走出兩兩三三人,說些瘋瘋癲癲的話,咋就得相信外加拍屁股撤走,傳揚出去多掉身份,丟不起那人,三界各派出幾隊兵馬入洞搜尋,隔著好長時間都不見進去的人出來,處在中央位置的雲黎心思大多轉在父親的事上,沒工夫注意陵墓的情況。


    他呆呆的思想著,該如何才能讓父親回來。


    身邊,三將之首的古霜道“公子,雖然我們不知道魔尊大人的具體情況,但是仇得報,必須找爛劍山的報,公子,我帶隊人馬過去攔住他們。”


    雲黎搖頭否決“要真報仇,我剛才就會動手,況且,和尚能跑,廟能跑得掉?要報仇,隨時可以上爛劍山,再者,尊父生死尚未可知,就言報仇,合適嗎?”


    “是屬下考慮不周,公子恕罪。”


    雲黎反手把先天圖破碎的殘片收入手中道“如今最重要的事,還是先弄清楚尊父安危,或許重接好破碎的紙片,重新黏造出先天圖,尊父就能出來,先回魔界吧。”


    “回魔界?公子,如果說山洞中真是廣成大帝的陵墓,這隻是他們欲蓋彌彰的把戲,那該怎麽辦。”


    “欲蓋彌彰?他們在昆侖山玉虛峰守衛那麽多天,還和我們殺的你死我活,會玩欲蓋彌彰這麽危險的把戲?你呢就是不了解這些以正道自居的修仙之人,要裏麵真有他們要保護的東西,他們搭上性命也不會後退半步的。”


    古霜,鏡以及斷臂的羅睺三人極力反對撤退,受到雲黎拒絕,其實說到底除去他自己說的那些原因,還有個怕麻煩的心理在左右他思想與決定,父親帶魔兵到昆侖山尋廣成大帝陵,他多半是抱著出來轉悠轉悠湊熱鬧的心態跟隨,混進爛劍山尋找魯竣亦然,有意思啊!可魔尊雲厄目前生死未卜,大局就得由他主持,回魔界怎麽著都要比留下來探查陵墓真假要簡單的多。


    說明白扼要點,本公子就是嫌麻煩你能怎樣。


    合起折扇,雲黎文質有禮道“妖王,鬼帝,兩位叔叔啊,雲黎就先告辭,挖墳的事,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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