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蕭濟南曾派專人說過,不回家,今夜未曾派人去家中傳話,劉瓔珞便猜想蕭濟南會回家,於是在堂中等候,見蕭濟南回來,心中欣喜。


    “濟南,回來了!”


    “仙長,來,裏麵請!”


    徐默又覺得頭疼,他剛開始的確很享受他們稱自己作仙長的那種快感,如今,卻是打心眼裏排斥,挑挑眉,徐默一笑回應,並未走入中堂,而是先回屋子。


    “哎,仙長莫非生我氣!”等徐默走遠,劉瓔珞嘴邊噥噥。


    蕭濟南笑道“仙長哪裏會生你的氣,隻是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那奪影的凶手,他奪走嶽姑娘的影子,如今嶽姑娘已經昏迷不醒。”


    “啊!”劉瓔珞始料未及,一聲訝叫。


    “唉,快去準備晚飯吧!”


    今夜吃飯時,徐默並沒有來廳堂,他的飯是萍兒給送過去的,吃完飯,徐默在屋子裏徘徊,看到昏睡的嶽琳琅,不停的歎氣,就算如今基本上已經能確定幾個嫌疑人,徐默也還是很擔心她。


    “我還是多練習練習劍術,否則再有危險咋辦!”徐默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行走江湖,必須得有一技之長,他原想練習劍術,可恨的是十三自從和紫青蝴蝶劍見麵後,就在天空中比鋒雙飛,如今根本不知飛往何處,他就隻能夠回憶著練習些仙法,至於那七七四十九張白紙上的內容,以後再練也不晚,盤膝靜坐,遲靖遠留下的仙法在腦海裏猶如書籍般一頁又一頁的整理排合起來,意識首先感知到的,是五行用決,修煉到爐火純青時,可將天地五行任意掌握驅使。


    “既然是金木水火土,那就先從金開始修煉,況且,如果修煉好用金訣,說不定對禦劍也有幫助。”徐默盤膝而坐,吐納清氣,漸漸的,身體變得很輕,仿佛微微踴身,就能飄飛上天,還有,身子變得透徹,緊閉雙眼,他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骨架和依附於骨架的穴位筋脈,修行求仙,所謂的境界說法,其實主要就是通過骨身筋脈的顏色狀態來衡量,據說修行至頂峰,骨架穴位與筋脈三者渾然一體,皆呈透明,如白冰,似水晶。


    另外,在他的小腹上半寸位置,有四條金色符篆整齊排列。


    “什麽東西?”


    “還是等以後問嶽姑娘吧。”


    就這樣徐默靜坐整夜,直至天明,推開門,當屋外清風襲來,頓覺神清氣爽,精力抖擻,伸懶腰都伸的與眾不同,恰巧此時,萍兒叫徐默去吃早點,吃完後,他認真的和蕭濟南整理最近的案情,徐默用筷子輕敲碗邊,並不著急的道“其實現在很清楚,昨夜凶手之所以襲擊師妹並奪走她影子,無非就是害怕師妹對他造成威脅,而昨天與師妹談話時,在場的除去你我,隻有秦漢升,魚萬全與何生三人,蕭大人認為,他們誰是凶手。”


    “他們……他們三人,我覺得都不像啊。”


    徐默歎氣道“我們現在談論的主題為是不是,而非像不像。”


    蕭濟南撓頭思索道“秦漢升在州衙辦事向來勤懇,絕不可能是他,至於魚衛隊長,也……”


    “那何生呢?”


    “何生更不可能,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醫生。”


    “大人,大人。”


    兩人正交談時,蘇如海奔跑而來,慌張道“大人,州衙傳來消息,說是張貴家發生大火,此刻一片火海。”


    “啊,看來凶手又動手了,不過他已經殺掉張貴,此刻為何又放火燒家?”


    徐默打個響指道“恐怕是擔心我們在張家找出些他與張貴相互串通的線索證據,所以先下手為強,放把大火,蕭大人,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好,仙長請。”


    司平衛的人馬已經將張家圍護起來,別看張貴隻是在州衙掌管文書的小吏,其府邸規模完全能夠與雲海郡郡官花伯安相提並論,府邸越大,火就燒的越大,徐默和蕭濟南到時,所見除去焦瓦灼磚,還是焦瓦灼磚。


    “你們再去搜尋,看有沒有活著的人!”


    “是!”


    蕭濟南吩咐司平衛前去搜查,他和徐默則靜待消息,其實徐默心裏清楚,就算搜查,可能也隻是找到幾具焦灼的屍體而已,火海之中,基本不可能留下什麽。


    “唉,張貴的府邸大,搜起來不容易啊,看來長青州的治理水平不錯,一個小小的州衙書吏,都能配居如此闊綽的院子。”


    蕭濟南自然聽得出徐默話語中淡淡的嘲諷意味,不知該說些什麽,便幹脆閉口不言,假裝未解其中深意,其實蕭濟南是位能幹的好官,隻是近半年來因為家中的事,難免無力於政務罷了。


    “當!”


    “叮當!”


    “抓住他,站住。”


    突然,有打鬥聲從後麵燒的一片狼藉的院子裏傳飄而至,徐默同蕭濟南奔跑過去,看見司平衛的侍衛正在和一名黑衣人搏鬥,黑衣人武功雖然在眾侍衛之上,但是侍衛們人多,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很快黑衣人敗下陣來,被侍衛擒住。


    “住手,再敢動砍掉你腦袋!”


    刀架脖子上,終於將黑衣人製服,接下來就是蕭濟南的時間,他雙手負背走至近前道“我來問你,你是誰,為何在張家,放火的是不是你,近日掠奪州民影子的是不是你?”


    黑衣人垂首不語。


    “你個賊人,管你說不說,今日落入本官手中,不說也得說。”嚇唬間蕭濟南出手撤去黑衣人蒙頭布與麵巾,也就是在那一刻,蕭濟南愕然動容,呼吸變得緊促起來,手中黑布因驚訝而落地,不可置信的道“你……為何會是你,我真是沒想到啊。”


    周圍司平衛的人同樣震驚,那本來握刀製服黑衣人後看起來神采奕奕的侍衛手中長刀下意識縮回。


    “魚頭兒?”


    “怎麽可能是魚頭?”


    不錯,黑衣人正是司平衛衛隊長魚萬全,而昨天早上嶽琳琅在公堂敘說偷影術時,他也確實是在的,以他的身份,的確可以隨時掌握案情查探的走向,蕭濟南不知所語,前任司平衛衛隊長卸任,麵臨許多接任人選時,他力排眾議,提拔其任職,如今魚萬全做出如此震驚州城且詭異的案件,他始料未及,甚至說做夢都沒有想到。


    “大人,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不錯,偷走牛應平等人影子的就是我,你抓我吧!”魚萬全垂首,頗有幾分無顏以對。


    “我沒想到,我當真沒有想到,凶手居然會是你!”蕭濟南聲音顫顫抖抖。


    正此時,徐默突然道“凶手當然不是他。”


    “不,凶手就是我。”魚萬全大喊。


    徐默再次否定道“我說過,凶手不是你。”


    “不,就是我!”


    旁邊的人包括蕭濟南都看的目瞪口呆,查案的人鼓勁說親眼所見的人不是凶手,落網的人又在這種情況下極度強調自己是凶手,兩人像極了辯論,類似的事件,他們以前從未見過,而徐默呢?搖頭歎氣道“好,魚衛隊長,既然你說你是凶手,好,我就站在你麵前,來,你動手,奪走我的影子。”


    “你……”魚萬全臉色浮現出蒼白之色,一閃而逝道“我既然已經被你們查出來,又何必再用那邪術。”


    “我看,你是不會吧?”徐默笑笑,撿起地上遺落的一把刀,遞給魚萬全,並未說什麽,簡單的用眼神示意,魚萬全雖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啥藥,還是伸手接住,接時用的,是左手,他接過刀後,徐默便不再廢話,立時道“蕭大人,快派人封鎖全城,嚴格排查出入行人,抓捕何生,另外,牛應平妻子牛氏,也要逮捕。”


    “啊!”蕭濟南愣住。


    “快去啊!”徐默不得不放聲嗬斥。


    “哦,快,快,你們還愣著幹嘛,趕快按照仙長說的做。”


    “是!”


    眾侍衛領命而去。


    “站住,回來,都給我回來,來抓我,我才起凶手,我才是凶手,與何大夫沒關係。”魚萬全大喊著衝上來撕扯住徐默衣領喝道“我是凶手,我是凶手。”


    “住嘴,我早就說過,你不是!”


    “魚衛隊長,請你冷靜。”果然還是作為上級的蕭濟南說話有用,一聲就將紛鬧的魚萬全喝住。


    “唉。”徐默歎口氣道“魚衛隊長,你是凶手,為何剛剛拘捕時,不用奪影術,如果你用奪影術,逃掉的幾率豈非要更大,還有,試問哪裏有凶手放完火還不走,留在現場等著被抓的道理,最關鍵的一點,剛剛你與你手底下的侍衛交手時,我發現你是左撇子,而張貴的傷口,分明是用右手刺出來的致命傷。”


    “嗖!”


    “砰!”緊接著徐默話音落時,城東門口那邊一縷煙火從地麵噴射而上,在空中綻開,即使光天化日,那抹煙火看來還是分外亮麗。


    “司平衛請求增援的信號!”


    蕭濟南和魚萬全異口同聲道。


    “走,我們趕快過去,何生身懷異術,司平衛的侍衛,怕不是他對手。”跑出去兩步,徐默回頭盯住魚萬全,意味深長道“不管如何,那裏與何生拚命的,都是你司平衛的兄弟。”


    說完,徐默不再多費口舌,拉開箭步往煙火升起的方向而去,嶽琳琅的影子,還在何生手中,他得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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