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旗處境尷尬隻得憤憤的瞪了百裏怒雲一眼,那高個的女人就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丫頭,對方微微點頭走上來抓住真旗的手臂,兩個指法一推把真旗的臂膀接上了。這到將真旗給看呆了,原來她們三人擠在一起竟隻是為了裝裝樣子騙那個張彝。


    真旗跳了起來看著她們說:“哦,原來那個張彝說的百裏姑娘的後台就在他的麵前,隻怪他自己眼力不好。”


    百裏怒雲聽了隻撇嘴長歎一聲扭頭對她搖了搖手指頭示意她走過來,真旗看了一下身邊的三個女人,後蹲在百裏怒雲麵前。後者又歎了一口氣很是認真的對她說:“不管你聽到了多少,都不許說不出去。”


    真旗問:“這是威脅嗎?”


    百裏怒雲看了一眼麵前的高個子女人,爾後她揪住真旗的衣服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除非你想讓正法宮的人都知道真酒的私生子是誰。”隻因這句話,真旗一下子怔住,繼而瞪大了雙眼。


    而她所遇到的些事情,她隻用了兩句話來概括。真旗對唐利川說:“我在廟裏發現了百裏怒雲,之後就跟著她去了一個道觀裏麵。”


    阿真吃著點心笑眯眯的問:“木哥哥,你的那位義姐為什麽往道觀裏跑呢?”


    唐利川想著,問真旗他義姐百裏怒雲是否受傷。真旗緩了片刻才點頭稱是。這是真的,因為她掉進那個破屋子的時候百裏怒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大約是那個張彝也追了她一段,最後張彝氣的就揍了她一頓吧。因為有百裏怒雲那句話,真旗再也無心問其他的事情。


    他們是一起去的靈歸道觀。它在鳳凰川北邊的飛來峰上,山門很窄,門前還有一塊很像大烏龜的落石,上麵還有一幅清晰的龜紋畫。百裏怒雲跟她說這叫“石龜畫”,說這鳳凰川原本是一片海,後滄海桑田,石龜無處可去化石於此,故此靈歸道觀原本叫靈龜隱寺。真旗看著她們的模樣,好像對此道觀輕車熟路的。


    那高個子的女人化名三月雪,百裏怒雲管她叫雪姨。跟在三月雪身後那武功不錯的丫頭名喚江仙,從頭到尾都不會笑。另一個青衣小婢與百裏怒雲關係很好,百裏怒雲管她叫“青豌”,這個青豌管百裏怒雲叫“紅薇”,兩人講起話來像親姐妹一樣。


    靈歸道觀的觀主為頭發半白的老道姑,模樣清瘦,麵色紅潤,著一色青灰衣裳出來,到像是畫中的仙人一般。她是如白觀主,與三月雪熟識。大約是因這三月雪經常捐給靈歸道觀一筆錢財,也是觀中大恩客之一。


    靈歸道觀內多為女眷清修,真旗那三位師弟不便深入,隻好在入門耳房裏停下。真旗跟著百裏怒雲她們往觀中深處去。


    這道觀分三等,外麵有休憩之所普通客房,小小地方竟有二十餘間。對麵是香客所用,一般住著家中有事需靜修的貴女小姐,一般也就住十天半月的,格局與花木較美,也是三月雪她們要留住的地方。而在道觀中最深處是常年在山中修行不輕易下山的修士。


    因為跑了好幾日,真旗更知百裏怒雲要在此處多停留幾日便也放下心來喝了兩口水倒在床上便睡。


    百裏怒雲確實不想跑了,進了客房就忙叫青豌給她抹跌倒傷藥油。隔壁房如白觀主和三月雪在說話。有兩位小道姑給她們送兩桶熱水,說先簡單擦洗,若要泡個熱湯等天晚些可到後山的熱泉去。青豌說謝,百裏怒雲就問:“小師傅,你們觀中的小小人,蓮子心在不在?”


    其中一位知道的就停了下來說:“施主要見蓮子心?”


    百裏怒雲就笑嘻嘻的說:“上次來時我答應她給她一件禮物,今兒給帶來了便想交給那小家夥。”


    小師太便說:“蓮子心昨天又惹了事,觀主叫她抄書去,現在恐怕出不來。”


    “哦。”百裏怒雲便哈哈的笑,說:“她是不是還想著出觀去找自己的父親母親呢?”


    “她身世可憐,哪知道自己是被家人拋棄在道觀之中呢。”


    “那也不急,小師傅,常在觀中的胡夫人如今可在?”


    她便搖頭問:“胡夫人早些日子離去了,走的匆忙,也不知何時再回來。貴客找胡夫人可是有事?”


    百裏怒雲說:“我識得胡夫人的女兒,如今她女兒生辰快到,我想……”她頓了一下,那小道姑走上來說:“貴客可別說,胡夫人進觀十幾年,連兩位公子都不曾見過一麵,哪會見雲四小姐。提起來,胡夫人是要發怒的。”


    雲四小姐?發怒?百裏怒雲一時糊塗,心中又想那胡夫人可是會因此而發脾氣的人嗎?她摸摸臉說:“胡夫人不是曾給雲小姐做過衣裳嗎?難道就不曾叫人送去?”


    小道姑便笑,說:“貴人家的事我也不太懂,胡夫人明明想念女兒想念兒子,卻連雲家兩位公子成親都未去過,胡夫人的夫君更是一次也沒來過,什麽怨,什麽結,這麽久了可真是苦了世間的人。”


    青豌聽了笑著說:“小師傅年紀輕輕,講話可真有意思。”


    小道姑也有些靦腆,說:“是師傅說的,那雲堡,或許真是折磨人的地方呢。”說完,外麵有人喊她,她便離去。


    小道姑這一走,百裏怒雲的心中卻是刹時如翻江倒海似的。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連繡花針都拿不好的胡夫人竟然是雲堡之主雲侯的夫人。她也真是笨,那雲家公子,雲四小姐,說的可不就是雲堡的情況嗎?


    青豌見她發呆便敲了她的頭說:“你在想什麽呢?”


    百裏怒雲過去關上門,說:“這可真有意思,我居然看不出來,那胡夫人竟然是雲瀚的親娘!啊呀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青豌,我說給你聽!”


    她們兩人脫了衣服簡單擦拭一下換上幹爽的新衣同扮作小家碧玉。她也把胡夫人的事情講完了,青豌問:“你就如此肯定,無心殿的事情與如今雲堡有關?”


    “我也是猜一猜,越是不可能就越要敢去猜。不是雲堡,或是鳳仙宗,這些人都經曆過當年攻打紫凰聖嶺之戰,如今還能屹立江湖不倒的人他不單單是有手腕的人。青豌,這世上的人或事,不能看他表麵上有多風光,有多少人崇敬。他們這些人,能有今日你我所見的地位,就必然有你我見不到的。”


    青豌聽了,眉毛皺成一團。雖說她沒在江湖中走動,可跟著紫凰聖教的人她也沒少聽江湖上的事情。至於雲堡之人如何,鳳仙宗之人如何,她更是聽了不少。對於這兩戶名門,江湖中稱讚者不少,就連雲堡二公子的事情她也知情。雖說從未見過,可她打心眼裏覺得,一個肯為別人幸福著想不顧自己名聲的男人定然不是個惡人。青豌佩服那位雲二爺,佩服他坦坦蕩蕩成人之美,而什麽樣的人能教養出這樣的兒子來,他雲瀚的父親當然也不是一個壞人。可不管她如何以為,在她的紅薇姐姐心中,這些人都無異於披著羊皮的猛獸。


    她越來越怕,怕她的紅薇姐姐也要這樣一步步成了那樣可怕的人。青豌心中歎著氣走上來牽過百裏怒雲的手看了又看,心疼的不得了。她說:“紅薇,你的手又冰又涼,繭子都出來了。”


    她嗬嗬的傻笑,說:“你見哪個走江湖的人沒繭子呢?那你看看你,這幾年跟著他們學作生意,這手指摸算盤,沒出繭子皮也厚了兩層吧?”


    “我本來就不是富貴小姐的命,可你不一樣。你是有家,有去處的人,你為什麽偏偏要在這江湖裏餐風露宿,朝不保夕就真的好嗎?”


    百裏怒雲看著她的眼睛說:“青豌,隻有這件事,我必須做,你勸不了我。”


    青豌便歎息道:“我知道,我四年前沒勸住你,現在當然也勸不住你。可我是真的怕,我好怕失去你。”


    百裏怒雲看著她眼圈紅紅的便擠出點笑容出來,說:“我們好久沒見了,怎麽如今見了我反倒覺得你像老太太一樣呢?”


    “唉!你!”青豌抽出手擦淚,然後給了她一拳說:“你怎麽越來越像公子了?惹人掉眼淚。”


    百裏怒雲忙把她的手抓住了按回去說:“雪姨又騙我,不是說好好指導你做一個端莊嫻雅的貴女嗎?我看怎麽沒教好呢?”


    外麵三月雪輕咳一聲說:“你這丫頭又在後麵說我壞話。”


    百裏怒雲開了門,三月雪與江仙進來。江仙在後麵說:“挑毛病就她拿手。”


    青豌聽了一邊給三月雪看座,一邊說:“也不是紅薇的錯,我此番回百裏山必須改頭換麵,舉手投足不再是小婢青豌。”


    “那是誰?”百裏怒雲笑著問。


    三月雪笑著說:“騰河鎮的情況我們已了如指掌,此番去,最慢也要在秋季有所收獲,所以我想為青豌取名,百裏驚秋,如何?”


    “百裏驚秋?百裏?”她看向青豌。後者重重點頭,說:“百裏氏驚秋。”


    百裏怒雲便說:“好!百裏驚秋,我等著你一鳴驚秋,然後名揚四海!”


    (今日生日!感覺好無聊,繼續更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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