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激動的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


    “你說什麽?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禦王妃南洛傾的名頭他聽過,不學無術、無能花癡,是上京所有名媛所不齒的敗類。


    禦王的名頭則更加響亮,陰冷弑殺、手段狠辣,旁人對他是又敬又怕。


    無論如何,孟凡都沒有辦法把剛才白璧無瑕、容貌傾城的姑娘與腦海之中的名字相結合。


    他更加無法容忍的是,如此美妙的姑娘怎麽就上了禦王那條賊船?


    依照禦王的性子,必然會想方設法的折磨洛傾姑娘。


    “嗬,我倒是希望這是個笑話,可她偏偏就是元安侯府的嫡女、禦王府的王妃南洛傾。”


    顧瑾樺神情嚴肅,不似開玩笑。


    之所以嚴肅,還是因為剛剛狼狽的輸給南洛傾,並且是在最引以為傲的箭術上。


    一團火噎在他胸口,不上不下,燥得慌。


    令他困惑的是,南洛傾這個女人什麽時候在箭術上的造詣也如此之高?


    她不是隻擅長醫術麽?


    難道是秦禦修教她的?顧瑾樺百思不得其解,氣得騎馬在馬場上跑了幾圈。


    孟凡沉默良久才認清事實,哎,看來那般美好的女子已經是旁人的了。


    看來傳言不可信,什麽貌醜無顏、草包蠻橫都是假的。


    如果南洛傾是草包,那麽偌大的上京可就沒一個名媛能稱得上厲害。


    他也鬱悶的跟在顧瑾樺身後跑了好幾圈。


    隨後,兩人並駕而行。


    孟凡一拍大腿,懊惱的問顧瑾樺,“話說回來,你有這麽一個寶貝表妹,去年怎麽不介紹給我?”


    竟然便宜了秦禦修那小子,後悔,特別的後悔。


    應該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要是去年就認識了洛傾姑娘,今年不一定孩子都會下地走了。


    顧瑾樺臉愈發的沉,“你是瞎了眼看上南洛傾?”


    這南洛傾才出現半個鍾的時間不到,就把他多年好友的魂給勾走了,開始處處向著她。


    果然有本事。


    “不準你這麽說妹妹!再說,她是你的妹妹,你能不能對她客氣一些?”孟凡無法理解顧瑾樺,有這麽一個人見人愛的妹妹,還一臉的嫌棄。


    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時顧瑾樺對洛傾妹妹態度那麽差,人家妹妹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反倒是他在這兒發火發個沒完。


    真是一點度量都沒有。


    “行,散了吧。”顧瑾樺是沒辦法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翻身下馬離開馬場。


    孟凡的聲音從身後鑽到耳朵裏。


    “我看你就是輸不起,輸給自己的妹妹有什麽好丟人的?你看,我們不也輸了?”


    顧瑾樺反手將長槍朝著孟凡氣勢洶洶的丟出去。


    孟凡眼疾手快的側開身子,才沒有被長槍所傷到。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將馬騎得遠一些,“不就是說兩句實話麽?有必要這麽不客氣?”


    顧瑾樺如今對南洛傾的印象極其的複雜。


    一方麵是南洛傾多年來所做的喪盡天良之事,另外一方麵又是她耐心給祖母救治、箭術醫術雙高。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他是個極其信守承諾之人,既然答應了去偏院見南洛傾,那麽她自然是不會逃避。


    偏院,落葉無聲。


    南洛傾舒服的喝著熱茶,看著閑庭落花。


    直到腳步聲逼近,她還是一副抬眸望著天空的恬靜模樣。


    顧瑾樺沒有再上前一步,就是怕打碎了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


    反倒是南洛傾先轉過眸子,凝視著顧瑾樺。


    “二表哥來了?不如來談談我需要你幫的小忙吧。”


    “說。如果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會做。”顧瑾樺雙手抱胸,傲嬌的將頭扭開些。


    南洛傾笑道:“若是傷天害理之事呢?就是,我又在街上看上了一個美男,想讓二表哥幫我把人搶回來,給我當麵首……”


    顧瑾樺氣得扭過頭來,“你敢?”


    這個女人果然是死不悔改,都什麽時候了,還這幅性子。


    他還以為……還以為她多少有了點改變。


    “開玩笑的,禦王已經足夠俊了,上京無一人能比得上他的風姿。”南洛傾抿了口茶,“我需要幾百件兵器,聽說陛下從楚國買來的兵器,十之九都給了二表哥。說是用來抵抗敵寇的。”


    量特別的大,給她一點應該不礙事的。


    顧瑾樺還以為會聽到什麽驚世駭俗的消息,沒想到聽到的竟然是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要求。


    他們武將之後,家中什麽都不多,就是兵器多。


    家中又有一隊精銳,祁國最好的兵器都是讓顧家先挑。


    和他要兵器,的確是要對人了。


    顧瑾樺謹慎的問了句,“你要那麽多兵器幹什麽?”


    南洛傾眨了眨眼,反問道:“你覺得這些兵器是幹什麽用的?”


    幹什麽?


    他怎麽可能想得出來?


    畢竟南洛傾次次都不按套路出牌。


    “二表哥別緊張,銀子我也會照付給你,不會讓你虧錢的。”南洛傾婉拒了他的問題。


    她與顧瑾樺的關係算不上親厚,為何要事事和他報備清楚?


    若是事事都需要報備的話,那她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顧瑾樺往前一步,心情遲遲不能平複,他問這句話難道是為了銀子?


    他還不是怕她用那些兵器製造混亂!


    “你到底用那些兵器做什麽?若是不說清楚來龍去脈,我是萬萬不會給的。”顧瑾樺用自己的態度來表達堅定的立場。


    “二表哥難道是想出爾反爾不成?”南洛傾的語氣淩厲了幾分,“當初提出比試方法的是你,如今不想認認賬的也是你,難道祖母口中的仁義禮智信,二表哥全忘了?”


    顧瑾樺一聽,氣了,這丫頭竟然搬出祖母來壓製自己,更可氣的是,他暫時找不到更好的拒絕辦法。


    “我並沒有說不給,我隻是問你用這些兵器做什麽。”


    南洛傾懶洋洋道:“當時下賭約之時,二表哥並未說需要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願意幫這個小忙。你隻說隻要我贏了二表哥,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如今我贏了,二表哥需要兌現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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